看到兒子的模樣,中年人終於忍不住了,眼眶之中眼淚開始打轉,饒是他心性多麼的堅毅,此刻看到撫養長大的兒子,死的如此的悽慘,也無法忍受了。
那個婦人更是哭的稀里嘩啦,直接癱倒在地了,並沒有誇張的直接暈過去。
其他人都不忍直視這死相,說實話無論是不是被人打死,光是這張臉,就夠讓中年人怒火沖天,以流血漂櫓爲代價爲兒子報仇了。
“陳先生,您節哀!我發現,貴公子的死,有蹊蹺!”
這時一個頭發花白的約莫六十歲的男人站了出來,說是老頭看起來面向不是很老,但是頭髮花白了,總讓人多了幾分信任的感覺。
這個時候大家都不敢開口,都覺得這事不需要多做懷疑了,可是她這時站出來,其他的醫生都斜眼看着他,覺得他這是想要富貴險中求的搏一把。
“我兒子死了,無論什麼蹊蹺,與我兒子死相關的人,都不要想好過!”
沒想到中年人卻根本不在乎什麼蹊蹺,他並沒有直接說要所有與他兒子死有關的人全都死,可是這意思大家都聽出來了。
“陳先生,您傷心悲憤我能理解,但是這個兇手誰也想不到,您總不想讓兇手逍遙法外吧?”
頭髮花白的醫生,聽完渾身一冷,但是既然站出來了,就不能後退了,否則自己一點功勞都沒有,萬一被劃歸成爲與他兒子死有關的人,拿自己不是完蛋了,所以硬着頭皮都得把功勞拿下來。
老醫生說這個的時候,陳茜茜哥哥的兩個保鏢,臉色猛的就變了,驚恐的看着這個老頭,緊張的不斷看向門口方向,卻發現中年人帶來的保鏢,留下了四個堵在門口,根本逃不出去。
“說!”
中年人終於正眼看這個老醫生了,不過語氣依舊十分不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和殺氣。
“其實貴公子不是死於被人毆打,毆打的傷全都是不知名的皮外傷。”
“真正的死因,是事後被人用其他的方法所殺,因爲貴公子的死因類似於心臟病和低血壓,不過我查過貴公子的病史,並沒有這兩種病,所以我判斷,是有人用其他的手段,製造了這樣的假象。”
那個老醫生急忙說道,
“還有嗎?”
中年人死死的盯着老醫生,等他說完了,繼續問道。
“殺人的方法,其實就是長時間按壓貴公子的頸動脈竇,讓人心率放緩血壓降低,最後以至於心臟停跳血壓徹底喪失!而這個方法,只有能接觸到他的人才能做到,所以要想知道兇手是誰,只要排查貴公子被人毆打之後,和他接觸過的人就知道了!”
老醫生急忙說完,這次不敢再裝深沉了。
“誰和我兒子接觸過?”
中年人猛的擡頭,對陳茜茜哥哥僅剩的兩個保鏢問道。
兩個保鏢頓時慌了,他們沒想到有人能看出來死因,有人能想到他們的殺人手段,本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栽贓嫁禍給別人了。
他們也不傻,知道酒店裡面有監控,調出來監控,就能看到後面根本沒有人再進去過,只有他們兩個在房間裡面。
毫無準備的兩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幸好他們兩個的臉,也被人打的五顏六色,所以從臉色上看不出來什麼。
但他們慌張的眼神,在閱人無數的中年人眼前,立馬就暴露了他們的驚慌。
“在少爺被打之後,就來過警察和醫生!對了,還有酒店的經理!”
一個保鏢反應快,猛的想到,從時間差上來說,暫時還能用當時來的警察和醫務人員瞞過去。
“再沒有人了?”
中年人卻因爲想的太多,以爲兩人覺得自己失職了,怕被遷怒所以慌張,下意識的又避開了兩人,因爲誰都想不到,保鏢會弒主。
“沒有了!”
回答的那個人,看到自己的嫌疑暫時擺脫了,鬆了一口氣答道。
“給我提供一個單獨的房間。”
中年再也不詢問了,直接對剛剛和自己說話的醫生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
今晚能敢來的醫生,在醫院至少都有一定的地位,安排一個單獨的房間太容易了。
中年人竟然就看了兒子一眼,便不準備再看了,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其他人急忙跟上,走到太平間門口了,中年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們兩個跟我來!”
中年人轉身對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保鏢說了一句,轉身繼續離開了。
那兩人本來以爲自己逃過了一劫,聽完之後內心又緊張了起來。
那個中年婦人,被兩個保鏢摻扶着跟着來到了前面的住院樓,醫院按照要求,直接給準備了一個單獨的高級病房。
中年人進去坐在了沙發上,婦人被扶到牀上躺了下來,抱着被子還在哭泣。
醫院的領導和保鏢,全都站在門外,不知道該做什麼,這個時候最怕的是多做多錯,所以沒有什麼安排,站着不要動最好了,就連院長都低着頭看着地板,衣服事不關己的態度。
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醫生,眼神不斷看向死者的兩個保鏢,似乎一直在確認兩人沒有逃走。
老醫生是聰明人,雖然是接到了劉老大的授意,不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酒店的監控還有打架的細節,他暫時最好裝作不知道,將這件事引出來就夠了,剩下的事情有的人是去調查。
在來到病房的路上,中年人已經打發走了兩個保鏢,估計就是調查這事去了。
“叫他們兩個進來。”
中年人坐下抽了一根菸,纔開口說道。
他的保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馬陳茜茜哥哥的兩個保鏢帶了進來,跟進來兩個人陪同,剩下的人將門關上,將外面的人隔開了。
“說,這幾天你們到底做了些什麼!”
對於那兩個被打的不成人樣的保鏢,中年人並沒有絲毫的同情,領這份工資,他們的職責就是如此,就算是死了也有撫卹金,所以中年人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所以語氣十分生硬的問道,就彷彿在審問犯人一般。
那兩人小心翼翼的將從下飛機到達這裡,開始說起了他們所做的事情,前面的一點都沒有變動,一直到僱人去開業典禮上,也沒有改變,全都如實說道。
不過從他們捱打開始就說謊了,挨那些人打的原因,被改爲了應該是被餘飛用錢收買了,然後陳茜茜哥哥的死,也歸爲了捱打。
反正大體聽起來沒啥問題,總體的發展符合時間線。
只是他們一直不提,有人可能暗害了陳茜茜的哥哥,字裡行間都主觀的認爲是因爲捱打,不是後續有人暗害所致。
中年人聽完之後,低着頭不說話了,看着地面不知道
在想什麼,那兩個人嚇的一直偷看中年人的神色。
其實這件事他們都知道隱瞞不要多久了,只是沒有離開的機會,只要讓他們脫離了這些人的視線,兩人已經準備好的逃走。
“給他們安排個房間,讓他們休息,咱們再別人的地盤上,要防止被人偷襲,拍兩個人去保護他們的安全!”
中年人終於開口了,對自己的保鏢說道。
頓時陳茜茜哥哥的兩個保鏢臉色就不好了,這哪裡是保護,就是軟禁而已,中年人竟然對他們已經產生了懷疑,只要不傻就能明白,否則也沒有必要派保鏢保護保鏢。
“是!”
中年人的保鏢答應了一聲,就帶着那兩人出去,中年人再也沒有讓人進來,所以其他的人都在外面等着。
牀上的婦人哭着哭着竟然哭睡着了,這會已經沒有了動靜,中年人站起來,拉開被子給她蓋了起來,這是中年人這麼多年,見她第一次如此的失態。
陳茜茜哥哥的兩個保鏢,被帶出去之後,竟然真的有兩個人陪着,送去了酒店。
不過這命令傳着傳着就變了,中年人想的是軟禁,可是沒有明說,心腹保鏢或許明白一點,又安培其他人去的時候,其他人還真的以爲是陪同和保護,所以並沒有多傷心。
在給兩人安排好了住所之後,覺得自己也累了,索性也開了一間房去睡覺了,給那兩人提供了很好的逃走機會,人家自然不會放過。
陳茜茜哥哥的兩個保鏢,慶幸這中年人手下的傳達能力,在進入房間休息了一會之後,發現外面沒有動靜了,便悄悄溜了出去。
這會買票自然來不及,要是逃跑被發現,被截住的可能性很大。
買車和租車也不行,所以他們決定打一個長途的出租車,先逃離這裡再說,這樣別人就不容易發現他們的行蹤了。
雖然計劃的很好,可是兩人在凌晨的夜裡,還沒有攔下出租車的時候,幾輛車忽然衝到跟前,車門打開黑壓壓的人,將他們給包圍了起來。
兩人懵逼了,又是他孃的人海戰術,他們兩個現在只能頂一個半用,畢竟有一個斷了胳膊的人,面對這麼多人,沒有絲毫的勝算。
“兩位,有人請你們回去坐一會!”
黑壓壓的人羣中,有人走了出來說道。
“誰?”
他們知道這次恐怕難逃一劫了,但還是想提前知道是誰,爲什麼會打他們的主意。
“去了就知道了,帶走!”
那人懶得回答,一揮手身邊的人一擁而上,將兩人手腳綁了起來,防止他們路上出什麼幺蛾子,然後塞進車裡就帶走了。
中年人在醫院了等了幾個小時,兩個手下就回來了,兩人帶回來了負責調查這起案件的警察,而這位警察帶來了調查的一部分資料和結果。
陳家雖然悄悄的來了,但是要想知道點什麼,調動點什麼,還不是很難,帶來的那個人,在調查了陳茜茜哥哥之後,也知道這次的案件不簡單,要見的人不簡單,所以十分的配合。
到達之後便開始說調查結果,至少暫時掌握在他手裡的結果,十分的客觀,而中年人也想要很客觀的內容,這樣方便判斷。
至於他兒子做了什麼事情,是不是違法他纔不管,人都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要是有人敢用和這個做他陳家的文章,那也要考慮能不能接受得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