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沒打中還真的不知道,反正狼牙刺被打斷了不少,大家急忙向那邊小跑了過去,想看看餘飛的戰果。
繞過長滿刺的狼牙刺,看到後面的時候,所有村民都一臉的驚訝。
土槍裡裝的是用切割機切出來的鋼筋條,直接將那隻藏身在後面的兔子腦袋給打穿了,鋼筋條都將地面打出來了一個坑。
五十米外用精度極差的土槍,竟然做到了一槍爆頭,哪怕是運氣,這也是好槍法,首先你不能打歪了,纔有可能打中腦袋不是。
這隻野兔估計連疼痛都沒感覺到,就愉快了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便是一槍立威了,這要是個人,目標更大,更加躲不開了。
“好槍法啊!”
“百步穿楊啊!”
“太厲害了!”
……
在一幫人的讚揚聲中,有人拿出了袋子,將兔子裝進去背在了背後,這都是戰利品,當然要帶回去了。
餘飛開了個好頭,他們繼續尋找起了獵物。
如今生態環境越來越好,野兔和野雞也越來越多,尤其是人跡稀少的山裡,簡直多到了氾濫,加上天敵太少,所以繁殖起來肆無忌憚。
很快每個人都有了收穫,甚至還撿到了一些捕獸夾抓住的獵物。
餘飛給他們只提供了六顆子彈,所以也就是每個人有開一槍的機會,但那些人已經很滿足了,覺得能摸一會真正意義上的真槍已經很幸福了。
等到了下午大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收穫滿滿了,幾個帶來的袋子都裝滿了,身體最壯實的村民扛在肩頭,大家有說有笑,感情升溫很快。
還沒回到村裡餘飛就驚呆了,因爲一路上看到四面八方的山頭上,都有人趕着羊往村子的方向走。
這簡直就彷彿是軍隊在集結一般,越接近村子越多。
走上村子背靠的山頭之後,餘飛站在山頂沉默了,誰說人家窮了?
你看看那數萬只的灘羊,站在那裡無邊無際,村子裡到處都是羊叫聲,這些羊都賣掉,那就值錢了。
而且還不斷有羊羣被趕了回來,數量還在增多。
餘飛明白了,這些人絕對被騙了,估計羊一直都在低價出售,所以他們守着聚寶盆而不知道,還過着窮日子。
“餘飛兄弟走啊!”
村民早已經習以爲常了,喊了餘飛一聲。
“你們這羊一般一隻多少錢賣掉了?”
餘飛轉頭問道。
“一般都是羊販子來村裡收購,大概一隻兩三百吧!”
一個村民隨口答道。
餘飛聽完差點一頭從山頂栽下去,這些人真的太淳樸了,一隻羊兩三百,你們就沒計算過成本嗎?
人家販賣出去,一隻一千多賣掉,這他孃的簡直是暴利啊!
餘飛不禁感嘆,這些人真的是單純入水,要是他們按照正常的市場價出售,家家戶戶恐怕都蓋上小洋樓了。
這些灘羊簡直就類似於純野生一般,價格遠超養殖場的羊,肉的口感好營養也好,多好的東西,他們竟然被人這樣欺騙。
“回村回村!”
餘飛無語的跟着開始下山,開始思考怎麼幫助這些村民。
全村的人都在忙活,自家的羊要控制起來,讓趙楠帶人挑選最好的種羊。
趙楠忙的焦頭爛額,安婷跟在
後面,不知道怎麼幫忙,但是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也不嫌髒。
和餘飛一起回來的村民,將獵物全部帶到了趙楠的家裡,趙楠的母親正好準備做飯,山裡人一般晚上都要吃一頓,因爲白天勞作了一天,早就飢腸轆轆了,不吃飽了睡不着。
看到餘飛他們帶回來的獵物,趙楠的母親立馬叫了周圍鄰居家的女人來幫忙收拾,決定今晚大家就好好的吃一頓。
餘飛被村民拉到了一個窯洞裡面,大家盤腿坐在土炕上,幾瓶本第一產的便宜白酒被拿上了桌,雖然這酒不貴,包裝也不行,但這可是純糧食釀造,口感非常好。
飯菜沒做好,所以下酒菜只是幾盤醃鹹菜。
這裡冰箱都沒普及,所以鹹菜還很受歡迎,而且種類很多,醃辣椒酸中帶辣,醃豆角嘎嘣脆,醃白菜恍恍惚惚,反正就着白酒吃起來,還真的不錯。
餘飛陪着一幫漢子喝了起來,趙楠的父親回來也加入了進來,來串門的爺們,看到有人喝酒,也都湊了上來。
越喝人越多,最後一個火炕都坐不下了,幸好餘飛千杯不醉,否則被幾十個人輪流敬酒,然後和每個人再玩兩把,根本撐不住。
西北的漢子都豪爽,越喝越開心,嗓門大酒量好,客人喝的越多,他們越開心,越覺得客人值得信任。
西北喝酒的玩法是划拳,每人出一隻手,通過手指的變幻代表數量,嘴裡喊的數字,要正好是兩個人手上的數字之和,那就是贏了。
大家喊的一個個都紅脖子漲臉,不懂的人還以爲在吵架。
一旦誰喊準了,立馬收回手大笑幾聲,眼睛看着對方,對方則一把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不服氣的伸出手示意再戰。
餘飛將第一輪喝酒的人都幹翻了,後來的人又上來了,剛學會划拳的他,反而比老手還要精明,基本上都是贏。
趙楠飢腸轆轆的回來時,看到家裡彷彿過年一般,到處都是喝醉了東倒西歪的人,餘飛擼起袖子站在炕上大殺四方,贏的他那些叔叔伯伯一片哀嚎。
安婷看到這熱鬧的場面,忽然覺得很舒服,生活在城裡,總是少了幾分人情味。
城市就是一個百萬人一起孤獨的地方,回去自己的家裡,關上門之後,就會倍感孤獨,哪怕是四面八方都住滿了人。
而這充滿了人情味的小鄉村,卻從來都不會孤獨,一起下地幹活,一起去放羊,一邊幹一邊聊天,忙完了回來就什麼都不想,大家湊在一起吹牛逼,喝酒聊天。
這讓安婷忽然有點喜歡這個偏僻的村子了,她都有種衝動,加入這種熱鬧之中。
廚房窯裡面,一幫女人在幫男人張羅飯菜,今天帶回來的野味,全都被扔進了大鍋裡面,清燉、爆炒、清蒸等等吃法。
“要不你去廚房轉轉?”
趙楠對安婷說道,總有一天還要這些親戚們交流,其實大家都很喜歡安婷這個有文化的城裡來的媳婦。
所以現在讓她們試探着融合,而女人最容易融合的地方,就是在廚房裡面,沒話說就說怎麼做飯,聊聊家長裡短。
“嗯!”
安婷想了想,既來之則安之,她也明白趙楠的意思,向專門設置爲廚房的窯洞走去了。
趙楠則來到了正在拼酒的窯洞,向和餘飛說說今天的工作進度。
“趙楠來了!先不要說羊的事情,喝
酒喝酒!”
看到走進來的趙楠,餘飛立馬開口招呼道。
“來,喝一杯!”
趙楠的父親,端起一杯酒遞給了趙楠。
看到父親同意了,趙楠接過酒杯,仰頭一口就幹掉了,果然是西北漢子的基因,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骨子裡還是很爽快。
都說酒桌無父子,趙楠也被拉進來了拼酒大軍,很快就融入了進來。
一番狂飲之後,餘飛幹翻了人家半個村的男人,村子裡家家戶戶的存酒都喝完了,飯菜也終於做好了。
喝醉酒的都被擡回家了,還能堅持的人就有口福了,全都是新鮮的肉,加上趙楠母親可以把自己吃成一個頂三個的體重,就知道她的廚藝了,所以味道十分的美味。
餘飛一邊啃肉一邊對付不服氣自己的人,最後實在是無人敢應戰了,大家終於才散了。
餘飛的到來讓整個村子彷彿過了一次年,男人們都喝的東倒西歪,女人終於好好的八卦了一次。
趙楠畢竟年輕,戰鬥力很快耗盡了,然後他的母親讓安婷將他送到了一個單獨的窯洞裡面,其他人都很懂事的沒有人去打擾。
餘飛吃飽喝足也被安排去睡覺了,做事講理、說話好聽、爲人豪爽、千杯不醉,餘飛立馬成功了大家最滿意的客人了,很多人被人摻扶着離開的時候,還邀請餘飛明天上他家繼續大戰三百回合。
西北的漢子熱情的讓餘飛都累了,來到了專門給他收拾的窯洞裡,摸了摸熱乎乎的土炕,餘飛也不修煉了,緊忙脫掉衣服鑽進了熱乎乎的被窩裡面,頓時舒服的一臉陶醉。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窯洞的頂部有一個專門的通風孔,太陽升起來就照進來了窯洞的最裡面。
餘飛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火炕一晚上都暖暖的十分舒服,餘飛很久沒有這樣舒爽的睡過覺了。
起牀便打開門出去站在了院子裡,向遠處眺望而去,是一個個起伏的山頭。
可以看到已經有人趕着羊出山了,還有人扛着農具正在往莊稼地裡走,趙楠的母親,則又在廚房忙活了。
趙楠和他爸不知道起牀到什麼時候了,這父子兩個昨天心情好,喝的都不少。
餘飛四處看了看,看到了放在院子角落的一個石碾,他滿意的走了過去,這石碾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代傳承了,表面的紋路都被磨平了,看起來十分光滑。
農村人收割了麥子,就是用畜生拉着石碾在平地上碾麥子,然後藉着大風,將麥子和其他的雜物分離開來,本地人稱爲——揚場。
估摸了一下石碾子的重量,大概就是改革五六百斤的樣子,餘飛彎腰雙手從石碾子中間的孔洞裡伸進去,猛的將石碾子抱了起來。
將石碾子抱起來不是很費力,畢竟餘飛自認爲自己都已經是個變態了,然後拿在手裡不斷舉起來鍛鍊身體。
正在做飯的趙楠母親,看到這一幕之後嚇的都呆立在了原地,在農村生活了這麼久,力氣大的漢子也見多了,可也沒見過可以將她家這石碾子抱起來的人。
安婷也起的早,本來準備給趙楠打洗臉水去,走出門的時候立馬捂住了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餘飛鍛鍊了一會,將石碾子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轉身看到兩個女人的模樣之後,纔想到自己不小心暴露實力了,怕是嚇着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