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沒有發現賈石歧的異常,唯有齊北注意到了這一點,當即隨着賈石歧的目光望去,只見人羣之中,一個身穿唐裝,鬚髮皆白,精神灼爍的老者,靜靜的站在哪裡,眼神平靜,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這邊。
齊北的心中不由的一動,這個老者,看起來很不簡單啊。
好像是感應到了齊北的目光,唐裝老者把眼神望向了齊北,然後衝着後者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齊北衝着唐裝老者點了點頭,心想不管這老者是誰,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和善,自己自然也不能怠慢。
“賈那個局長,您說的可都是真的?”盧天逸頓時感到自己的腦袋不好用了,前後巨大的反差,讓他感到十分的震驚,當下將信將疑的問道。
只是賈石歧這個姓氏後面加上局長兩個字,就顯得十分的不和諧,因此大家都是直接稱呼爲局長,好在盧天逸發現的及時,否則……
“當然是真的!”賈石歧聞言,不由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然後雙手展開,朝着外面的病人,朗聲說道:“諸位父老鄉親,醫生,就是治病救人的,只要能治好病的醫生,就是好醫生!我們衛生局,不是爲了管制醫生,而是爲了服務醫生,爲了讓醫生能夠更好的爲病人看病!”
“齊醫生雖然還是一個實習生,可是他有真本事,能看好病,這就是一個好醫生!我想,大家也希望,這樣的好醫生能夠更多,能夠一直爲大家看病吧?”
“是啊,像齊醫生這麼好的醫生太少了,要是多一點就好了!”
“齊醫生是好醫生啊,你們衛生局可不能胡亂抓人!”
“誰要是敢抓齊醫生,我們一定不答應!”
患者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聽得鍾金山面色更加的蒼白。
沈嵐把這一幕全部都錄製了下來,同一時間傳播了出去。
“大家放心吧,像齊醫生這樣的好醫生,我們只會努力保護和培養,怎麼會抓他?這個鍾金山的所作所爲,和衛生局沒有一點關係!”
賈石歧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鍾金山,聲音更是帶着無限的冷意,口中繼續說道:“鍾金山,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到中醫院來的?還想要抓齊醫生?你真是越老越膽大包天了!”
“我”鍾金山面色蒼白,此次之行,他的確是沒有和賈石歧彙報,在他看來,齊北非法行醫是事實,自己走上一趟,狠狠的教訓一下對方也就是了,沒必要和領導彙報。
誰成想,竟然會發生這樣的巨大變化?
“閉嘴!你還想狡辯不成?從現在開始,你被停止一切工作,回家等候處分!”賈石歧根本就不給鍾金山說話的機會,當即冷冷的說道。
“賈局長……”情急之下,鍾金山哪裡還會想到賈局長這個稱呼有多麼的刺耳,他只想辯解幾句,停止一切工作,這樣的處分,太大了,弄不好自己的工作就沒有了啊。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小劉,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賈石歧對着和鍾金山一起來的另外一個人說道,同時揮了揮手,語氣之中更是充滿了不耐之意。
“局長,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啊,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剛纔是鍾幹事和我說,讓我陪他來執行公務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小劉趕緊開口爲自己辯解,開什麼玩笑
?和自己有關係?自己要是承認下來的話,那不是腦袋進水了?
“嗯,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就閒帶着鍾金山回去吧,至於和你有沒有關係,需要等到我回去調查之後再決定。”賈石歧面不改色,看了一眼面若死灰的鐘金山,再次開口說道。
“是,局長。”小劉趕緊拉着鍾金山離開了中醫科,後者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賈石歧的所作所爲,頓時引起了大家的好感,一時之間好評如潮。
經過鍾金山這麼一鬧,時間已經快一點了,盧天逸好說歹說,這才讓外面看病的人同意,給衆人一些休息的時間。
中醫科的同事也全都吃飯去了,中醫科辦公室裡面,此時就只剩下齊北、盧天逸和賈石歧。
而三人剛剛落座,就見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身穿唐裝,鬚髮皆白的老者。
“夏老!”賈石歧趕緊站起身來,朝着唐裝老人迎了上去。
唐裝老人衝着賈石歧點了點頭,然後朝着齊北走去。
齊北和盧天逸兩個人也都全部站了起來,看向走過來的老人,齊北心中一動,這個老人正是之前站在人羣之中的那位。
“齊北?年輕輕輕,就擁有如此精湛的醫術,實在是難能可貴啊。”唐裝老人衝着齊北點了點頭,眼睛之中充滿了讚許之意。
“老先生過譽了,我只不過是學習到了一點皮毛而已。”齊北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這個老者是什麼身份,可是從賈石歧對待老者的態度上來看,應該不是一個普通人。
“好,身懷本領而不驕不躁,真是難能可貴啊!”唐裝老人聞言,臉上笑意更濃,在他看來,這是齊北的謙虛之言,可是齊北卻是暗指,自己的確只學習到了逍遙醫仙的一點皮毛。
賈石歧見唐裝老人一直和齊北說話,也不敢開口打擾,只是站在老者的身後,神態恭敬無比。
盧天逸自然看出了這裡面的蹊蹺,當下也不說話,但是整個人卻是變得拘謹起來,一個能夠讓衛生局局長都小心翼翼對待的人,自然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得了的。不過,盧天逸有些奇怪,這個老人,看上去有幾分面熟,自己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老夫夏寅,在電視上看到了齊北小友你的鍼灸之術,再也按耐不住,於是趕緊趕了過來,想要向小友求證一件事情。”唐裝老者表明了來意。
聽到這個名字,齊北沒有什麼反應,但是盧天逸卻是不由的大吃一驚!
夏寅,中華中醫學會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不是會長,但是威望比會長大了數倍,在整個中醫界都是說一句話便能夠引起地震一般的存在,自己從事中醫數十年,以前也在學術交流會上見到過夏寅,只是當時自己坐在下面,夏寅坐在講臺上,雙方距離較遠,沒有看清,二來盧天逸從來都沒有想過,夏寅竟然會來到山城這個小地方,所以一開始只是覺得眼熟,卻沒有想到來人的身份。
頓時,盧天逸便激動了起來,這可是真正的大師級人物啊!能夠和自己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盧天逸的心中如何能夠不激動?
相反,齊北並不知道夏寅的身份,當下不由笑着說道:“夏老先生,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夏寅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問道:“剛
纔看小友爲患者進行鍼灸的針法,可是純陽神針?”
聞言,齊北心中不由的一動,看向夏寅的目光多了幾分親切之意。
能夠認出“純陽神針”的人,肯定在中醫,至少在鍼灸上有極其高深的造詣,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認出這門針法。
“夏老先生好眼力,正是純陽神針。”齊北也不隱瞞,直接承認了下來。
“哦?真的是純陽神針?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夏寅聞言,不由大喜,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來來來!小友,隨我走一趟吧!”夏寅說着話,一把抓住了齊北的手腕,口中說道。
“嗯?夏老先生,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齊北見狀,不由的一愣,口中問道。
賈石歧和盧天逸也是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夏寅爲什麼這麼激動?他要帶齊北去哪裡?
“我需要小友使用純陽神針,救我一個朋友!”夏寅趕緊說出了來意。
這一次,夏寅從省城直接乘坐專機飛達山城,然後又第一時間聯繫上了賈石歧,讓其帶路,目的就是爲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齊北,確認齊北使用的針法是不是“純陽神針”。
現在,已經確認這就是“純陽神針”無疑,夏寅再也按耐不住,拉起齊北就要去救人。
“救人?”齊北一聽,不由開口問道:“不知道夏老先生要救的人是誰?得了什麼病?人現在在何處?”
聽到齊北這一連串的問題,夏寅才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情況都沒有告訴對方,而卻讓對方趕緊隨着自己救人,實在是有些唐突了。
“是老夫唐突了。”夏寅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苦笑着說道:“實在是我救人心切,還希望小友你不要見怪。”
“夏老先生不用客氣,這是人之常情。老先生不如坐下來慢慢說如何?”齊北笑着說道。
“好!”夏寅坐了下來,然後示意衆人也都坐了下來。
“我有一個至交好友,身中奇毒,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請遍了無數能人異士,都沒有徹底根除的辦法,最後我們幾個老傢伙在一起,想到了一個方法,卻也只能控制住毒性的發作速度。”
說到這,夏寅不由苦笑着嘆了口氣,語氣之中帶着無奈和幾分傷感之意的說道:“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我這老友的身上的毒性發作的越來越快,如果再不醫治,恐怕再過三天就性命危矣了!”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今日忽然心血來潮,打開了電視,意外的發現了小友正在爲病人施針,而針法依稀便是純陽神針!這讓我不由的看到了希望,於是便趕了過來。沒想到,小友果然會這門可解天下所有毒的針法!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後面的事情,齊北都已經知道了,他甚至從賈石歧的態度之中,隱約的猜測到,賈石歧之所以能夠如此對待自己,恐怕也是因爲夏寅的關係,否則賈石歧一個衛生局的局長,沒事憑什麼往中醫院跑?又憑什麼爲自己說好話?
這等於無形之中,夏寅幫了自己一個忙啊。
“夏老先生,不知道您老的朋友,中的是什麼毒?”齊北聽完夏寅的話之後,再次開口問道。
“金蠶蠱毒!”夏寅緩緩的吐出了這四個字,語氣變得沉重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