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恕發現了

96顏恕發現了

溫華有些無語,有些尷尬,半晌才擠出一抹笑,“……那不是生病……”

“那怎麼會疼……?”

見滴珠滿眼的害怕,溫華只好安慰她道,“沒事沒事,這是很正常的,每個女子都會經歷的,你害怕什麼呀?”

說罷,又勸了幾句,她才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廚房。

回到正房,卻看見大哥鄧知信身後跟着張氏,正在給宋氏請安,鄧知仁和梁氏站在一旁,待張氏給宋氏敬了茶,宋氏點過頭之後,夫妻二人才上前跟大哥大嫂見禮,張氏面上淡淡的,不太願意搭理梁氏的樣子,引來宋氏一瞥。

溫華暗歎一聲,有道是家和萬事興,如今這樣不知是福是禍。

宋氏給她介紹道,“這是你大嫂。”

溫華上前福身,叫了聲大嫂,張氏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脣,乾巴巴的道了聲“妹妹有禮了”,便不再說話。

鄧知信和鄧知仁哥倆兒跟宋氏說了會兒話,梁氏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張氏只如木雕一般也不說話也不搭理人——溫華偎在宋氏身旁,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眼睛亂轉,心想要是照着這樣大家面上過得去也就算了,若再起爭端,到時候大哥就難做了……她正想着,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盯住了鄧知信,感嘆長子難爲,待晃過神來,瞥見張氏正不悅地看着她,面上的猜忌掩也掩不住,溫華勉強一笑,卻見張氏眼裡閃過一道冷光,讓她心裡一驚。

宋氏也瞧見了張氏的神色,只是因爲溫華站在她身邊,所以看不見溫華臉上的驚慌,還只道張氏是在對自己不忿,因此僅存的那點兒忍耐也沒有了,只兩三句話便把兒子兒媳們都打發走了,讓他們各忙各的去。

梁氏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對於這個高傲到沒有分寸的大嫂真是生不出一點兒敬畏之心,她安撫的朝溫華一笑,便隨着丈夫退了出去。

宋氏臉色不太好,靜靜地待一會兒,才道,“溫華,趁着今兒太陽好,咱們把被子褥子套了吧。”

溫華正暗自猜想張氏是什麼意思,聞言呆了一下,輕聲道,“嗯,好。”

因聽說京城的冬天也很冷,家裡的棉被有限,宋氏早就決定製幾牀新被褥,之前去集市的時候買的一百斤棉花此時便派上了用場。棉花十斤一包,冬天蓋的厚被子差不多都是十斤左右的,褥子也都得五六斤,只是褥子睡得久了不免要被壓平,便顯得單薄了。今日天氣好,雖然一早就被張氏氣了一回,但宋氏的精神頭兒到底不錯,兩人吃了早飯,從箱子裡找出十多條新舊不一的被面被裡和白紗罩,商量着按照不同的花色搭配好了,鄧知仁幫着她們把棉花從庫房裡搬出來,剛把紗罩鋪開,宋氏便停了手,思量了一番,又把東西收了起來,將她和溫華以及平羽正在鋪蓋的被褥拆了,裡面的棉花取出來摺好,用舊牀單裹了交給鄧知仁,“蓋得久了就不暖和了,你把這些送到彈棉花的那裡,讓他們再彈一彈、曬一曬,你們屋裡的明天再弄。”

鄧知仁領命出了門,宋氏把拆下來的被裡被面交給瑤珠和滴珠去洗。

棉褥子要在正反兩面先上一層紗罩,封住邊沿後再沿着經線來回縫上幾道用以固定裡面的棉花,接下來才能上被裡被面,紗罩和被裡被面要鋪的平整,一絲褶子也不能有,否則套出來的被子就是歪的——宋氏一邊做,一邊給溫華講解技巧,一張張彈好的棉花捲鋪開以後還要再進行修整,厚的地方要去薄,薄的地方要加厚……饒是兩人手腳麻利也直到過了午才把三套被褥的紗罩縫好,中間梁氏還幫了會兒忙,後來粥兒和餅兒餓了要吃奶,她纔不得不放下針線回屋。

元元一開始是被瑤珠帶着的,可她一看見白白胖胖的棉花包就要往前湊,鋪好的棉花也被她抓得亂糟糟的,不得已宋氏只好讓瑤珠帶着她去梁氏屋裡,可這小傢伙興許是覺得小侄子們不好玩,待了一會兒就不願意了,直鬧着要回去,梁氏使出渾身解數纔將她哄住了。

午飯吃的晚,梁氏哄着三個孩子睡了,便讓瑤珠和滴珠守着,自己來到宋氏這邊幫忙,宋氏忙了大半日,身體有些吃不消了,見梁氏過來幫忙,便撒了手,讓她和溫華縫製,因接下來的活兒不像上午那般繁瑣,梁氏也是自小就做慣了的,兩人配合着一個多時辰便做完了。

晚上鋪蓋着新被褥,溫華覺得舒服極了,窩在被子裡直樂,這新棉被和老棉被就是不一樣啊!她臨睡前還琢磨着要是明天天氣好的話,不妨晾到院子裡曬一曬,沾一沾暖暖陽光的味道……

第二天仍舊是要忙一天,然而這樣的計劃卻在一早被一位不速之客打亂了。

彼時她正在院子裡曬被子,聽見前院傳來敲門聲,等了一會兒,聽見敲門聲繼續響起,知道其他人都在忙,便自發的去前院開了院門,門外站着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一身藍色的布衣,帶着便帽,見到溫華先是一愣,隨即開口問道,“請問這裡可是晉州絳縣鄧家村新搬來的?”

因之前里正和亭長都來過了,所以溫華確定他並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然而又能這麼清楚的知道她家的來歷,就有些奇怪了,除了大哥,他們在京中並沒有認識的其他人啊——“我們家的確是從晉州絳縣鄧家村搬來的,請問您是哪位?有什麼事麼?”

這青年打量了她一番,吃不准她的身份,便道,“我們是西城顏家的人,我家六公子來拜訪您家裡的兩位小公子,還請通傳一聲。”

顏家?……顏恕?溫華一時怔住了,又極快的緩過神來,急忙問道,“你家六公子人呢?”

那青年一指身後不遠處的馬車,“就在車裡呢。”

溫華瞥了一眼那馬車,挪了挪腳步,藉着青年把自己的身影擋上了,“稍待,我去叫我哥哥。”

她剛要轉身,就見車裡跳下一個玉色綢衣的少年,她心裡一慌,便要往回跑,卻聽見那少年喊了一聲——

“站住!”

溫華心裡暗叫倒黴,緩緩轉過身來,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朝他打了個招呼,“你來了呀?”

顏恕放慢了腳步,面露疑惑地看着她,待走到她跟前才遲疑地問道,“你——”

溫華想起之前女扮男裝時他對自己一直都不錯,自己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關於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由有些心虛的避開了他的視線,“你等等!我去叫我哥哥!”說罷也不再看顏恕,扭頭向後院跑去。

她氣喘吁吁的找到平羽,低聲喊道,“快!快——他找來了!”

“誰?”平羽正在寫字,見她這副摸樣便停下了筆,“誰來了?你怎麼慌成這樣?”

“是……是顏恕,”她垂下了肩,“誰想到他真的找來了……我去開的門,被他看見我這副摸樣,躲都沒地方躲……”

平羽先是詫異地愣了一下,待想起顏恕是誰,見溫華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調侃她,“早說過讓你小心些,看看,惹出事了吧?”

溫華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想起這事兒還真是麻煩,不由又放軟了聲音央求道,“快去快去吧!先幫我擋一擋!”

平羽整了整衣冠,嘻嘻一笑,“來,叫聲好聽的讓哥哥聽聽——”

溫華白了他一眼,推搡着他出了房門,見他滿臉的不以爲意,想起之前在晉陽和顏恕見面的時候他那冷淡的模樣,便又拉住他低聲警告道,“他叔叔是一省學政,你要是把他得罪了……可別怪我沒給你提醒!”

平羽瞥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在她腦門上重重的彈了個爆慄,“小丫頭,自己闖了禍還敢威脅人?再囉嗦就直接把你送給人家!”

溫華呲牙咧嘴的捂着腦門,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恨不能瞪穿了他,然而時間緊急,她唯恐顏恕進來了再被他看見,便看了看左右,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宋氏正在給兒子兒媳做新被褥,見她這般模樣,笑道,“曬個被子也能曬個滿頭大汗!唉?過來我瞧瞧——頭上怎麼紅了一塊?”

溫華有些心虛,想起平羽,又覺得委屈,“平羽哥欺負我——這就是他敲的!”

宋氏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聽就明白弦外有音,她輕輕揉着溫華的額頭,笑道,“你是不是又欺負你平羽哥了?要不然他纔不會敲你。”

溫華不敢吭聲了。

前院傳來馬兒的嘶鳴聲,宋氏問道,“咱家來人了?”

溫華連忙道,“就是託人勻了一條船給咱們的那個顏家小公子,他來拜訪了。”

正說着,滴珠進來了,“太太,三爺的朋友來拜訪了,想要給您請安。”

宋氏點點頭,讓滴珠上好茶,自己則放下了手裡的活兒,猶豫了一下,從箱子裡翻出一件梁氏爲她做的鴉青色團壽暗紋的衣裳換上,拿篦子抿了抿頭髮,轉臉看看溫華,溫華連忙低下頭露出一副“我很忙”的樣子,宋氏一笑,搖搖頭,“你願意在屋裡待着就在屋裡待着吧,只是不許出聲——”

溫華連忙點頭,“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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