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戲不能真做
爲什麼直到這一刻,我才如此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心?
冰鳶默默看着赤月收劍入鞘,徑直朝自己走來。
一個沉默不語,另一個滿懷心事。
“明天就看我們三人的了,生死成敗在此一舉。”
“嗯。”
“也許我們都會死……”
“別說喪氣話。”
“赤月,我喜歡你。”
“我明白。”
出乎意料的是,赤月居然轉過頭對他報以一個燦爛的微笑。
對方淡定的表現令冰鳶有些詫異,接下來的話也不那麼利索了:“我怕…不說出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赤月認真地點點頭,“我接受你的心意。從生到死,從始至終,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兩隻手緊緊相握,冰鳶很慶幸,至少在最後,赤月懂得並且接受了他的感情。
兩人彎彎繞繞不知經歷了多少個春秋,終於在這一刻交換了彼此的心。
生與死,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所以說,今天應該是你們倆的好日子。”
熟悉而略帶調侃的優美嗓音傳進耳畔,冰鳶與赤月下意識地轉過身,但見一件長長的喜袍自半空中飄落,正好落在冰鳶的身上。
霎時間,兩人不禁異口同聲:“晴明大人?!”
冰鳶與赤月詫異地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晴明,不由得面面相覷:“晴明大人不是今天成親嗎?”
猛然意識到赤月說錯了話,冰鳶趕緊讓赤月閉嘴。
即使其他人對晴明娶自己女兒爲妻的事不能理解,甚至表示唾棄,但赤月和冰鳶很瞭解他,晴明這麼做一定有他的不得已。
晴明倒並不介意:“這種事逢場作戲也就算了,假戲真做可是萬萬不能的。”
微微幽默的語氣令暗自緊張的赤月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冰鳶還是覺得晴明只是在故作輕鬆,他不想人別人爲自己擔心。
“也就是說,晴明大人一開始就計劃好了?您是怎麼趕來的?”赤月方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一連串的問題卻讓晴明不知從何說起。
從土御門到普照寺,騎馬最快也得大半天才能到,晴明已經失去了靈力,他究竟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過來的?
不光是赤月,冰鳶也很想知道這一天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wωω. ttk an. CΟ 於是,在赤月與冰鳶好奇的目光中,晴明開始講述新婚之夜的事……
燭光苒苒。
望着面前衣裳華麗,妝容嬌豔的沙耶,此時此刻的晴明內心萬般掙扎,痛苦無比。
更令他心寒的是自己一手養育的女兒鑄成大錯後,卻無半分悔意。
沙耶,你真的要任由自己這樣一錯再錯下去嗎?
話尚未說出口,沙耶的吻已將他所有的言語都封存在兩個人親密接觸的脣齒間……
火熱的吻,帶着絕望的愛意,揉碎在迷離的眼神裡,宛若一杯散發着濃烈花香的毒酒,雖然醇厚,卻殺人於無形。
她用十多年的血緣與羈絆釀下這杯酒,最終卻是自己一飲而盡,從而心甘情願地中了一種名爲“晴明”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