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說覺得整件事太蹊蹺了,好像有人操控的一樣。”
容遠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哦,沒證據就是瞎猜。我看他真是犯糊塗了,你們學新聞的不最講究事實嘛。”
沈一仰起頭親了親他的下巴,“這你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嗎?你買了那麼多的書,我閒的無聊,也會隨手翻翻。”
沈一欣慰地說,“看來那些書錢沒白花。”
“一一,你知不知道有些常識是書來學不到的。”
“比如呢。”
“比如不要在男人的牀上提起另一個男人,真的,真的,很掃興。”
沈一心虛地說,“知道了,我一開口就後悔了,我錯了。”
“怎麼罰?”
沈一知道他要幹嘛,連連求饒,“今天放過我吧,實在太累了。”
男人邪氣地一笑,“你還能想起那個叫做孟浪的男人,就說明你不累。”
“我下次不會了,你饒了我吧。”
“下次再說下次的,這次必須罰。”
沈一在腰幾乎要斷了的瞬間意識到容二少花名在外的一個重要原因,真的是體力太好了。
衝上雲端的那一刻,容遠如同囈語一般在沈一的耳邊說“一一,我愛你。”
沈一整個身體都定住了,一滴淚混着汗水流下來,“我也是啊。”
……
第二天容遠出門前問沈一,“一一,你今天還去看辛夷嗎?”
“嗯。”女人有氣無力地回答。
“那我把車子留給你,我讓司機開車來接我。”
“好。”
“我走了。”
“哦。”
容遠看着女人氣息奄奄的樣子,吹着得意的口哨出了門。
半路上接到哥哥容巖的電話,聽到那一聲低沉冰冷的“你在哪”,他就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我正要去公司。”
“你和沈一住的那個小區被媒體曝光裝修質量有問題。一個孕婦流產,一個小孩高燒嘔吐。你現在趕緊先去醫院應付媒體。小區那邊趕緊跟物業打招呼,先把媒體攔在外邊。”
容遠馬上給地產部的人打電話,增派小區的安保力量,然後打開網頁迅速瀏覽相關報道。還沒等到醫院,就看到了小區保安和媒體記者發生衝突的視頻。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方逸行,剛要打過去,方逸行的電話就打來了。
“怎麼回事,你在那個小區住了那麼長時間,就沒發現有問題?”
“媽的,可能是手下那幫人知道我要去住,把我那棟做了特殊處理。”
方逸行站在醫院的走廊裡,聲音沉穩地問,“原因查清了嗎?”
“我哥那邊已經查了,是那個銷售部的總監被競爭對手收買了,在中間做了手腳,連工程竣工後的監理公司都是對方的人。”
“這麼大的事情你能不知道?”
“銷售部的總監是段家的人,我和我哥輕易不會去過問他們的事情,我沒想到他會搞出這麼大的事,恐怕是段家在後面撐腰。”
方逸行目光陰沉,看了眼病房裡正在換
藥的女人,突然開口問,“沈一是不是還住在那?”
“對,我走的時候,她還沒有起來。”
“趕緊給她打電話,讓她離開那,段家這次不知道搞什麼動作,恐怕是跟辛夷、沈一都與關係。辛夷這裡我盯着,沈一那你處理好。”
容遠心下一動,“你什麼意思?”
“你先到醫院這邊來吧,我們見面再談。”
“現在怎麼辦,小區和醫院那邊都已經有媒體圍上了,我怎麼說。”
“我剛已經寫了份聲明發你手機了,你看一下,就照着說。小區那邊你派你們公關總監大鵬先去頂上,都按照我給的聲明說。口徑一定要一致。還有得,這件事情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你們容氏建築都是第一責任主體,外面不會在意你們怎麼清理門戶,所以不用說的太複雜,先保證擔責,賠償,道歉,任打任罵,後面的事情再商量。明白嗎?”
“我懂,我這就跟大鵬聯繫。”
很快,容巖就在電視上看到弟弟在受害業主看病的醫院門口接受媒體採訪的畫面。那麼個公子哥,連連鞠躬道歉,誠摯地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們容氏對這次事件承擔全部責任,受害房主的醫藥費、看護費、精神損失費等一切費用我們容氏都全部承擔。同時我們保證會徹查此事,對於相關人員和相關裝修公司、監理公司追究應有的法律責任。”
接下來,容遠去探望了流產的孕婦,90度鞠躬保持了近20多分鐘,任憑家屬打罵,從嘔吐孩子的病房出來的時候,容巖在擁擠的人羣裡看到弟弟面色依然平靜,只是右臉上有明顯的掌印。
容巖眉頭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關掉了電視。拿起了手機。
“段爺爺,您好,我去看看您吧。”
滿頭銀髮的段正楷正跟着兩個孫女段琴和段舒在自家的花園裡散步,悠悠一笑,“難得,不過年不過節的,你也要來看我。好啊,過來吧。”
掛了電話段正楷冷哼一聲,“這兩個小兔崽子想造反,門都沒有。”隨後看向段琴,“你想和容巖什麼時候結婚?”
段琴挽着段老爺子的胳膊嬌嗔地一笑,“我當然想越快越早啊。可是容巖總拖着我也沒辦法啊。”
段正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了搖頭,“你對別人不是挺有辦法的嗎,怎麼對付容巖就這麼窩囊。”
“他那麼兇,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要是逼急了,他徹底跟段家翻臉了,我不是更得不到他了嗎?”
“你還真喜歡那個冷血動物?”
“喜歡啊。不喜歡我能追他等他那麼多年,我有病吧。而且他也不是什麼冷血動物,對我還是不錯的,每年度假都陪我。”
一直沒開口的段舒笑吟吟地對姐姐說,“我也一直以爲他就是不解風情,其實心裡還是裝着你的。不過,秦桑上次派人來說了他跟辛夷的事情,我可就不這樣看了。”
“哼,段舒,你是看我笑話呢吧。辛夷算什麼東西,我就不信容巖會喜歡她。不過是兩個好鬥的獅子爭一個小兔子耍着玩而已。別說我答應,就算我答應,他也未必爭得過方逸行。倒是你,容遠當初追你你不幹,怎麼聽說人家偷着結婚了,就開
始着急了。我起碼還有婚約在身,你呢,什麼都沒有。”
“行了,你們倆個姐妹吵什麼?還真以爲這婚要你情我願?我告訴你們,我這次就是要教訓教訓這兩個小子,這婚不是他們想結就結的,也不是你們倆說了算的。不聽話,我就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跑過來報告,“老爺,容巖少爺來了。”
“好,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子還要耍什麼花招。”
……
容遠擺脫媒體的跟蹤,偷偷溜進了辛夷病房隔壁的休息室。
“被打了?”
“嗯,該打,孕婦和孩子都可憐。”容遠接過方逸行手中的冰袋放到臉上。“你說說看,段家到底想幹嘛?”
“囂爺查了,上次去溫茹那裡鬧事的香港人跟段家有聯繫。那幫香港人確實是林董當年的人,後來我把林董搞破產了之後,那些人就投靠段家在香港的勢力了”
“不是林董當年的隨從去找溫茹的麻煩?”
“沒那麼簡單。溫茹在那裡開店兩三年了,怎麼突然就找過去了,還偏偏辛夷和沈一都在的時候。”
“你是說衝着辛夷和沈一去的?”
“跟沈一有沒有關係我不確定,但一定是衝着辛夷去的。”
“你得罪段家了?”
“是你哥得罪段家了。”
容遠想了想,不解地問,“我哥喜歡辛夷的事情幾乎沒有外人知道。”
“唐可爲就知道。上次唐可爲利用焦陽的事情,挑撥我和辛夷的關係,就說明他已經看出你哥對辛夷的心思了。”
容遠迷惑,“他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他是風月場上的老狐狸,什麼能逃過他的眼睛。八成你哥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幫辛夷求情讓甄珍拍片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靠,他敢去段家告密?不怕我哥收拾他嗎?”
“他當然不會去告密,他纔不會去冒這個風險。是別人去說的。”
“誰?”
方逸行眯了眯眼,冷冷地說出了一個名字,“秦桑。”
“啊?她怎麼會跟段家有聯繫。”
“她和段舒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是同學。有可能是她在唐可爲那裡聽到了風聲,然後就告訴了段舒。”
“她爲什麼啊?”
方逸行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她之前要和我重新在一起,我拒絕了。她不想直接出面對付辛夷,就用了借刀殺人。”
“靠,最毒婦人心啊。”
方逸行搖搖頭,“最毒的是段正楷,你們小心些吧。上次在溫茹那裡只是警告你,這次房子的事情,很可能是段家知道你偷偷結婚了。”
“操。段正楷就是想把我們哥倆牢牢地抓在手裡。”
“辛夷是我的人,我肯定能護好,沈一你自己看着點。”方逸行眼皮突然一跳,“你把沈一安頓好了嗎?”
“我讓她回學校了。”說完,一拍頭,“壞了,我早晨把車子留在家門口了,萬一讓記者看到怎麼辦?”
“給大鵬打電話,問問小區那邊的情況。”
容遠打通了電話,聽了兩分鐘,臉徹底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