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連續工作了4個多小時,終於堅持不住,開始一下一下地點頭打瞌睡。
方逸行看着又氣又心疼,只好又把她抱到牀上,跟她稀裡糊塗地睡了起來。
睡夢裡,女孩說起了夢話,一聲一聲地喊着,“方老師、方老師。”喊得方逸行心裡酥麻,明明人就在懷裡呆着,可就是不能動,那滋味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方逸行只好起身去洗了個冷水澡,然後到書房看書去了。
辛夷早晨是被鬧鐘叫醒的,一看才6點半,忙起身進了廚房。
“你怎麼起這麼早?”方逸行帶着濃重的鼻音,眼圈紅紅地流淚。
“方老師,你怎麼了?感冒了?”辛夷跳過去摸他的額頭。
“可能是感冒了。”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感冒了呢?”辛夷費解,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可樂出來,開始切薑絲。
“半夜洗了個冷水澡。”
“爲什麼洗冷水澡啊。熱水器壞了嗎?”
方逸行仰天長嘆一聲,“臭丫頭,你是老天派來整我的嗎?”
辛夷很快做了一晚熱熱的薑絲可樂端給了男人,隔着蒸騰的熱氣看到小女人甜甜的笑臉,方逸行忽然懷疑,也許堅持不了那麼久,當不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
他接過碗,一飲而盡,然後皺着眉對辛夷抱怨,“太苦了。”
“苦?不會啊。可樂加熱了會更甜纔對。”
“真的苦,不信你嚐嚐。”說着就親上了小女人的嘴脣。
這個早安吻來的格外突然也比之前霸道。辛夷一下子就亂了心神。慌亂的迴應,又因爲睡眠不足,腦子被吻的嚴重缺氧。直到被方逸行打橫抱進臥室,都沒意識到要發生什麼。
直到男人的臉在自己的面前無限擴大,她才反應過來,驚呼了一生,“不要”,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
“那後來呢?”容遠興致勃勃地發問。
方逸行帶着濃濃的鼻音,一臉頹敗地回答,“沒有後來。”
“是濤聲依舊了,還是無功而返了?”容遠還要刨根問底。
“是大姨媽來了。”
容遠一怔,隨即哈哈哈大笑。“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這樣比起來,我家沈一可是太聽話了。就算是大姨媽來了,也會用別的方式讓我爽到。我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我今晚回家要好好獎勵她。”
方逸行把手裡的文件扔了過去,砸到了容遠的肩膀,“沒有人話說,就他媽給我滾蛋。”
“嘖嘖,方少你現在這個暴躁的樣子,明顯就是慾求不滿。太可憐了。”
方逸行眯了眼,一臉的險惡。
“容遠,要不要我把你陷害孟浪的事情告訴沈一啊。”
“靠,就知道你要玩陰的。算了,不刺激你了。我來是要跟你打個招呼,我哥好像打算收購方氏娛樂。”
“他想幹嘛?”
“你記不記得之前方嘯然想要收購我哥手裡的行知股票,我哥沒有賣,現在我哥用同樣的手段,只要方嘯然還想報復你,那麼他就會賣,反正不管是他直接搞倒你們,還是借我哥的手搞到你們,結果都是一
樣的,方嘯然很有可能同意。方氏、段氏和容氏的股票加在一起完全可以讓你們五個失去對行知的掌控,你們得有所準備。”
“你哥爲什麼這麼做?就因爲辛夷。”
容遠點點頭,“對,就是因爲辛夷,是不是很不可思議。他就是那樣的人,當慣了王,不允許自己輸的。要麼不愛,要愛就一定會得到。他這次對辛夷是勢在必得。”
方逸行冷哼一聲,“他不怕段琴知道。”
“有什麼可怕的,辛夷是你的人,誰能懷疑到他的頭上。更何況就算段琴知道了,恐怕不用我哥出手,你就會處理了吧,因爲你不會讓段琴對付辛夷的。所以,你雖然先下手爲強,但我哥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你現在很被動。”
“你哥還真是衝冠一怒爲紅顏。”
“你還不是一樣。那打算怎麼辦?”
“先跟其他幾個兄弟打聲招呼,在跟我哥聊聊。”
“你跟你哥都翻臉到那種程度,還能聊出什麼。”
方逸行從桌子上拿了一沓紙遞了過去,“容二少,有空多讀讀書,你家沈一也能多高看你。”
容遠翻開那沓紙,“什麼東西,《論語言的力量》,作者辛夷。不會吧方少,你這帶病堅持工作還能給那丫頭指導文章?”
“她論文要開題了,爲了我,程朗已經跟她決裂了,我不管不行啊。先看看她寫過的東西,才能幫她。”
“拜託,這個事情別跟沈一說行嗎?上次從學校回來,她就買了一大堆的書,幾乎佔了一個房間。”
“那是你自己不上進。行了,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你看我用紅筆標出來的部分,我覺得那丫頭說的很對。”
容遠照着稿子念,“語言是連接思想和行動的路徑。有點意思。”
“這就是我要跟我哥聊的目的,轉變他的思想,阻止他對我不利的行動只能靠談。”
“你想怎麼談?”
“這個不能告訴你,底牌都亮給你了,你去跟你哥邀功,我可受不了。”
容遠把手裡那沓子紙扔了回去,“哎我說你也太不仗義了,我什麼都跟你說,你對我卻處處提防,太沒意思了。”
“容遠,那是你哥,你肯定不會害他的。你來找我說這些,不就是探我的口風嗎,我也跟你交代的差不多了,你回去跟你哥交差吧。”
“靠,就不愛跟你們學公關的人打交道,你簡直就是隻狐狸。”
“我是老狐狸,辛夷是小狐狸,你哥看上她什麼了?慢走不送。”
……
容巖的辦公室裡,冷着臉的男人,聲音低沉地問,“他就是這麼說的?”
“一字不拉,原封不動地告訴你了。我猜他肯定有能說動他哥的底牌。”
“哼,方逸行就是隻狐狸,不知道那丫頭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哈,巧了,我也剛跟方逸行說了類似的話。他當時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還想着什麼目的呢,看來他是連你說什麼都猜到了,直接把答案告訴我了。”
“他怎麼說?”
“他說她是老狐狸,辛夷就是小狐狸,問你看上她什麼了?哥,我看你還是算了。辛夷也沒好到讓你非要不可的程度吧。”
容巖冷冷地掃過目光,“我偏偏就想養一個狡詐的寵物,你有意見?”
容遠舉手投降,“我沒意見。不過我得提醒
你,萬一惹怒了段琴,你和方逸行都未必控制得住局面,那個女人飛揚跋扈慣了,吃起醋來,辛夷是要吃苦頭的。你捨得就做。行了,我的事情辦完了。我先撤了。家裡還有人等着我呢。”
“你站住。”
“又有什麼吩咐?”
“你想把沈一怎麼樣?我問你是來真的嗎?”
容遠眼波流轉,淡淡地笑了笑,“你放心,我放浪慣了,沒有非誰不可,你爲我遮風擋雨那麼多年,想讓我做什麼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你要是非辛夷不可,容家和段家的聯姻我就去辦。”
說完就大踏步地推門而出。
正在認真整理書櫃的女人,突然接到了一條信息,反覆看了幾遍才確認是容遠發來的,因爲上面的話實在不像那個男人能說出來的。
“沈一,我好想你。”
手機屏幕上只有短短三個字回覆,“回家吧。”
容遠突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好,回家。”
因爲註定不會在一起,所以才格外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一場溫存過後,沈一累的趴在牀上喘氣。
“你怎麼了,今晚有點不一樣。”
容遠把頭搭在她的胳膊上,懶洋洋地說,“就是很想要,用力過猛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是心疼。你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看上去很難過,能告訴我嗎,我不能幫你解決,但是我可以聽你說。”
容遠一向是沒心沒肺,是風流放浪的,是心無掛礙的。從來沒有人在意他的心事,更沒有人說,你的難過讓我心疼。
容遠嘆了口氣,把女人抱到自己的身上,一下下地擦着她額頭的汗,眼睛裡不再有裝出來的不在乎。原來卸下了防備,花名在外的容二少,眼神裡也有慌亂和蒼涼。
“沈一,如果我們註定會離婚,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
行知的會議室裡,老大徐行皺着眉頭聽完方逸行的彙報,“容巖想跟我們行知做對。”
方逸行點點頭,“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會想辦法處理。”
“你能想什麼辦法,無非是用你手裡的方氏股份去威脅你哥。你手裡的股份是你爸留給你和你媽媽的,你別動那個心思。”徐行堅決打消了他的念頭。
老三徐謙也不贊同,不過他說話一向難聽,“別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別人把你當成大神,你還真以爲自己是神了?什麼爛攤子都能收拾?你以爲容巖就是爲了一個女人,我看他是想一箭雙鵰。如果控制了行知,他就可以擺脫段家,這是他最想要的。他最近跟唐可爲靠的那麼近,八成也是爲了他手裡的行知股份。”
“分析的有道理。老四啊,先不用急,小謙那邊正在進行新一輪的融資,股份稀釋了之後,格局會有新的變化。到時候再看。”
方逸行知道現在的形勢,必須分秒必爭,很難等到那個時候,自己必須有所行動,但他又不想讓大家過於擔心,於是點點頭說,“好,我聽大哥的。”
這時秘書匆匆進來趴在方逸行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方逸行微皺了眉頭起身,“焦陽那邊出事了,我去處理一下。”
“你這樣幫他是想籤他?以什麼名義?”
方逸行嘴角一勾,“方氏娛樂,容巖想要的,我也想要。”
其他幾個人這才恍然大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