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樂了,“這可真難得,同時看上一個女孩了?誰家的丫頭,有這樣的本事,搞得我的兩個高徒水火不容的。”
方逸行給老爺子也倒了碗茶,“不急,八字還沒一撇呢,等我先把那丫頭騙出學校再說。”
“騙?”老爺子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可不得騙嗎?不騙的話,程朗怎麼可能放手啊。”
“那你可悠着點,程朗在外人面前一副閒散仙人的做派,一碰到你,就成了一個炸藥包,你可別把這炸藥包給點着了,到時候我一把老骨頭還得出來給你們善後。”
方逸行擡眼看了看院牆外邊的玉蘭樹,笑着說,“那就不要硬碰硬了,我索性來個調虎離山計吧。”
“你這是打算把他調到哪裡去啊?”常懷憂略顯擔心地問。
方逸行起身,走到老爺子身邊,扶他起身,安慰道,“您老別操心了,總之我會處理好的。哎呀,我都聞到餃子的香味了,餓死我了。”
老爺子搖頭說,“你一個呼風喚雨的大總裁跟我們這些窮教書匠喊餓,該打。”
“老爺子,你可真冤枉我了,我賺的也是血汗錢啊,我這剛剛從大連出差回來,就提着新鮮的魚來看你了,午飯都還沒吃呢。”
老爺子拍着他的手微笑着說,“知道你忙,有這份孝心就好,以後不用總往我這裡奔,我有事情自然會叫你的。”
“哎,出去闖一陣總要回您這呆一會,收收心啊,要不怕自己幹着幹着就跑偏了,現在的公關可沒有那麼好做,一不留神就可能
變成黑心人了。”
“嗯,那就常回來,我這把老骨頭給你掌着舵呢。”
方逸行感嘆,“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有爹的感覺就是好啊。”
程朗透過窗戶看到父慈子孝的一幕,菜刀一落把大蔥切成了兩段。
“就知道溜鬚拍馬。”
羅淼一邊下餃子一邊勸他,“溜鬚拍馬也要本事,你看上辛夷那孩子還不是看中了她嘴甜腦子靈,把你哄的高興嗎?”
“靠,我有那麼膚淺嗎?”
羅淼不贊同地搖頭,“這怎麼能叫膚淺呢,人之常情啊,說假話那叫膚淺,把真話說的動聽,那就是本事。虧你還教公關呢。”
“啪”的一聲,程朗又拍碎了一塊姜。
“你就知道向着那小子說話。”
“嘖,你看你,我怎麼向着他了,我是提醒你學着點,就你那臭脾氣,要是和逸行同時追一個女孩,恐怕要吃虧。”
程朗一走神,切到了手,血流了出來。
老爺子正好進來,“這是怎麼搞的,那麼大人了還能切到手。逸行啊,快去找創口貼給他貼上了。”
“用不着用不着,用水沖沖就行了。”程朗斷然拒絕。方逸行就靠着廚房的操作檯不說話,看着程朗折騰。
等吃飯的時候,方逸行一邊幫老爺子夾餃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程教授,我突然想起來,咱們在哥倫比亞讀書時的傳播學院院長前幾天來國內訪問,還提到你了呢,我就順嘴提了一句,你現在已經當上大學教授了,名望很高,發表的
論文國內外廣受關注。他就提議讓你到哥大當訪問學者,應該很快就跟院裡聯繫了吧。”說着端起酒杯,“來,程教授,我先說聲恭喜,先乾爲敬嘍。”
“啪嗒”,程朗夾起的餃子掉到了醬汁碗裡,濺了一身的污漬。
“方逸行,你大爺……”
“抱歉,我大爺已經過世多年,下次清明掃墓,我代爲問候。”
程朗拍案而起,跟老爺子說了聲,“胃疼,我走了,下次來看您。”
老爺子搖搖頭,看着那幅怒氣衝衝的樣子,感慨道,“幸虧當初把他留學校當老師了,就這脾氣啊,出去非吃虧不可。”
羅淼笑着說,“還不是逸行氣的,程朗平時可是相當灑脫的做派。”
老爺子拿筷子狠狠敲了方逸行的頭,“還有你,幹嘛老招他,明知道他心裡對你有氣。”
方逸行不以爲然,“他的心結關我什麼事,當年的事是我幫他,他非但不領情還怨我,我還沒說什麼呢,他每次見到我跟見到仇家似的。”
“你還說你沒招他?我怎麼沒聽說什麼哥倫比亞大學傳播學院的院長來了,他來了能不到我們學校嗎?還說讓程朗去當訪問學者,明顯逗他玩的話。”羅淼揭穿了他的謊言。
方逸行眉目彎了一下,甚是得意地說,“話是假的,事是真的,我今天晚上就回去辦,一定能讓程朗去當這個訪問學者。”
老爺子突然恍然大悟,“你小子剛剛說的調虎離山是這個意思啊,你啊,太壞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