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今天出不來,要陪你家小丫頭鬼混嗎?”徐謙一見面就調侃。
“那也得媳婦答應啊。她去公司加班了。”方逸行笑着給自己倒了杯大紅袍。
“聽說昨天晚上焦陽慶功強吻你媳婦了,你不會是因爲這個連夜趕回來吧?”
“不能說沒關係,這孩子越來越閃光,我總要盯緊點。不過更重要的是事情辦的順利,就早點回來了。”
徐謙點點頭,“你電話裡說老唐幫你的忙?什麼情況?他可不是什麼助人爲樂的人。”
“他帶着甄珍去香港生孩子,正好碰到我陪秦桑做手術。他那個人,兩面三刀,肯定把這消息傳給段正楷,我就將計就計,做足了和秦桑藕斷絲連的樣子。其實,林董那邊早就溝通好了。”
“林董答應把手裡的段氏股票賣給你了?他恨你入骨,你怎麼說服他的?”
“人嘛,總是會變的。尤其是商人,更是跟着利益走的。我不過是讓他破產,他還能東山再起。段正楷是要了他一條腿,他現在的左腿還是假肢。你說他更恨誰。我答應到時候分他一杯羹。”
徐謙抽着雪茄,慢悠悠地問,“這就是你一直放任秦桑不管的原因,爲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栽贓到林董的頭上,讓段正楷不得不對他下狠手,然後藉機挑撥?”
方逸行不回答,目光投向窗外的春景,玉蘭花開,格外好看。
“你可真夠能忍的。明知道誰害得辛夷流產卻還能不動聲色。”
方逸行這才收了目光,淡淡地說,“不然怎樣,我把秦桑弄死,也挽回不了什麼,留着還能有更大的用處。”
“別說那麼好聽了。其實你還是捨不得對她動手。”
方逸行低下頭,半晌擡起,“三哥,要是你怎麼做?那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把什麼都給我了。我下不去手。”
徐謙也無言以對。尚盈盈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很明白那種感情有多難以割捨。
“這件事不能讓辛夷知道,她什麼都能原諒你,但要是知道罪魁禍首是秦桑,你什麼理由都是解釋不通的。”
“嗯,我知道的三哥。這個事情只有咱們兄弟幾個,焦陽和秦桑知道。”
徐謙想了想,擔心的問,“焦陽信得過嗎?”
“他?沒問題的。他愛慕秦桑,又對辛夷感激,兩個人他都不會傷害,所以不會說。”
“那就好。二級市場的大規模收購你打算什麼時候進行?”
“我和辛夷婚禮過後吧,我可不想出什麼幺蛾子了。哦,對了,這次婚禮的事情多虧三嫂,我們省心不少。”
徐謙的目光暗了暗,“她是當自己的婚禮操持的,我們當時結婚正趕上外公去世,就咱們幾個兄弟吃了頓飯。這件事上,我對她有虧欠。”
“三嫂不會在意這個。”
“她是不在意啊,可我心裡總是過不去。老四,在婚禮這件事情上,你搞得隆重點我是贊成的,要娶,就要風風光光地昭告天下,這是我的女人了。”
方逸行低頭淡笑,“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
“j市那邊沒什麼動靜吧?林宏光還聽話嗎?”
“暫時安穩,林叔說林宏光比較消沉,也不知道是因爲這次公司遇挫還是方潔那女人不在了。我希望是前者,他還能長點記性。”
“嗯,我也找人幫你盯防着點,大鬼好鬥小鬼難纏,別段
正楷那裡沒出什麼事情,林宏光搞出事情來。”
“好,我會注意的。”
兩個人又閒閒的聊了些事情,辛夷才帶着笑推門而入,門口的風鈴嘩嘩作響。辛夷看了看,笑嘻嘻地走過去坐到方逸行身旁,對徐謙甜甜地喊了聲,“三哥好,三嫂呢?”
“她去給朋友的麪包店拍照片去了。”說完徐謙擡手看錶,“時間差不多了,我過去接她,你們先吃吧。”
說完徐謙拿着根雪茄就走出了門外。
辛夷好奇地問,“三哥的煙癮怎麼那麼大?三嫂不讓他戒菸嗎?”
方逸行一邊給辛夷倒茶一邊說,“三嫂和三哥認識的時候,三哥的煙癮就已經很大了。三嫂說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三哥身上的菸草味了,有的時候都能分辨出他抽的什麼煙,抽了幾根,抽菸時的心情怎沒樣。”
“哇,這麼神?”
“他們從18歲相識,到現在都10幾年了,老夫老妻,很多習慣都諳熟於心,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說完,方逸行用手指擦掉辛夷額頭上的汗,笑着說,“我們在一起時間長了,彼此的一笑一顰也都會了然於心的。”
辛夷乖乖地點了點頭,“嗯,我們一定會在一起很長很長時間的。哦,對了,今天開會的時候整理出了幾個不錯的策劃,回頭我再改改給齊清,然後讓他給你看。”
方逸行笑着說,“我就跟你睡一張牀上,你直接跟我說得了,還通過齊清幹嘛?”
“我這不是長記性了嘛,公司裡最怕的就是越級彙報,齊清是我的直接上級,我總得先讓他過目了,才能到你手裡,對吧?”
“嗯,是這個道理。”方逸行誇讚地點了點頭,把幾分漂亮的蛋糕又往她的面前推了推。
“方老師,我記得我們家門口原來也有一串風鈴啊,怎麼不見了。”
方逸行神色未變,笑着說,“風大吹壞了,你再買一串掛上。”
“嗯,好啊。”
方逸行當然不會告訴辛夷,那串風鈴是年少的時候秦桑掛上去的,後來辛夷住進去,他便把那串風鈴摘下來了。
看小女人吃的認真,方逸行收回了思緒,幫她擦了擦嘴。
“下午還有事嗎?我們去試禮服吧。”
辛夷嚥下嘴巴里的糕點,興奮地說,“好啊。巴黎定製,肯定很貴吧。”
“你個小財迷,你可記住了這禮服只能穿,不能賣。聽明白了嗎?”
“好好,穿,不賣。婚禮之後再賣。”
“婚禮之後也不能賣。”
“可是很浪費啊。”
“不浪費,有很多用處,這個你不用擔心。”
“什麼用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沒等到婚禮之後,辛夷就知道這昂貴的結婚禮服到底有什麼用處了。
當辛夷從試衣間裡走出來,擡頭看向方逸行的那一剎那,男人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滯了。
他當然知道她是好看的,但也沒想到穿上婚紗之後會美得如此驚人。量身定做的禮服,把身體的每一處凹凸都呈現的恰到好處。裸露的雙肩平整潔白,漂亮的鎖骨充滿了誘惑。
方逸行定定的看了很久,工作人員問,“方少,您看還需要改動嗎?”
“不需要,你們先都出去。”方逸行的嗓音都是暗啞的。
工作人員識趣地離場,帶上了
門。
辛夷看着有些反常的男人問,“方老師,不好看嗎?”
方逸行一邊扯領帶一邊走過去,“好看的讓人發瘋。”
“可我覺得這禮服穿着好彆扭,勒得我喘不過氣。”
“我來幫你。”
“唔唔唔,方老師,你……”
……
辛夷換了衣服,聽方逸行跟工作人員交待儘快把禮服拿去幹洗,嘟着嘴,指着自己的脖子問,“這麼多草莓,婚禮當天可怎麼辦?”
方逸行笑的愜意,“再多些纔好看,我這幾天還要更努力。”
辛夷的臉紅紅的,“不理你了。我要回家補覺。”
方逸行看着女人氣惱的背影,搖搖頭喊,“陪*睡的要不要?”
女人果然頓住了腳步,回過頭說,“那你還不快點。”
方逸行只好大步跑着過去,拉起女人的手,一邊走一邊哄,“剛剛真是控制不住,你不知道你多好看。”
“真的?”
“真的是控制不住。”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真的特別好看嗎?”
方逸行哈哈大笑,“嗯,美的驚人。”
辛夷喜滋滋地回了一句,“拍馬屁。”
……
傍晚時分,辛夷在院子裡澆花,方逸行在書房裡處理公務,一切都很安寧靜謐。手機震動了很久,她才意識到是自己的短信提示音,擦了擦手上的水,拿起來看,手機很快從手上脫落,摔到了地上。
聲音從開着的窗子傳進書房,方逸行轉身望過去,“怎麼了?”
“沒,沒事,手機掉地上了。”
方逸行正在看一份複雜的財報,並沒有多想,說了一句“小心些,別弄傷手。”然後就又低下了頭。
辛夷拾起手機,重新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
“辛夷,救救孟浪師兄,方老師要害死他。求求你了。”
……
辛夷走到院子的盡頭,確定方逸行已經聽不到了,才撥通了電話。
“你說方老師要害死孟浪師兄,我不信。”
沈一帶着哭腔,“辛夷,你信我,是真的,你要信我。孟浪師兄一直在做一個黑心手機作坊的暗訪,後來牽出了一個香港的洗錢組織,那個幕後的老闆是方老師一個朋友林宏光的女人,方老師爲了幫那個朋友,找人把孟浪師兄做有償新聞的事情給爆出來了。孟浪師兄被報社開除後,還是執意進行這個報道,結果被倒咬一口,說他是替競爭對手做有償新聞,因爲他有前科,百口莫辯,現在已經被起訴了。這一切都是方老師安排的,辛夷,你救救他,如果孟浪師兄這次進監獄,他就毀了。”
辛夷無法相信方逸行會做這樣的事情,搖着頭說,“方老師不會這樣做。”
“是他,只能是他,因爲這個暗訪最開始是我跟進的,跟香港的洗錢組織有關也是我發現的,是我把全部的事情告訴方老師的,否則他不會知道,可我沒想到他會轉過頭來對付孟浪師兄。辛夷,我不會騙你的。我有跟方老師談話的錄音。”
辛夷覺得大腦一片轟鳴,她知道沈一說的是林宏光,也知道方逸行確實會爲救林宏光不擇手段,可卻沒想到連孟浪都會利用上。
辛夷長吸一口氣,抖着聲音問,“那麼,你希望我怎麼做,我怎樣幫孟浪師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