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距離這裡不到一里遠的地方有幾匹馬朝這裡疾馳而來, 它們疾跑時發出的噠噠聲清晰強烈地撞擊着地面,揚起陣陣的灰塵。
誰都沒有說話,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馬上的人看去。
無需解釋說明, 上官瑜便可大概知道那馬上坐着的究竟是誰了。
他盯着這些仰頭張望的人的眼睛看, 發現他們的目光中有好奇、期待和尊重。
跟他這幾天打聽所得的結果一樣——當地人大多認爲祣王愛護民衆、爲人寬仁、處事公道, 是個非常不錯的藩王。
至於祣王本人的性格則很少人清楚, 因爲能夠跟祣王真正接觸的人並不多。
那麼至少從他治理藩地這一點來看他是成功的, 而且非常之得民心。
這起碼說明了他是一個爲人公道又仁厚之人。
那麼,這樣的一個人會真的打九天靈珠鼎的主意嗎?這個問題上官瑜這幾天也一直在思考。
不過在沒有了解祣王此人之前,他不想太早下結論。
馬匹越來越近了, 上官瑜擡頭朝馬上的人看,見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穿着天藍色長袍, 頭上扎着一個簡單的髮髻, 單從衣裝看不出其身份,但從其身上透出來的氣場看, 應該就是祣王本人。
當他從距離上官瑜不到三尺遠的地方經過時,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他朝上官瑜看了一眼。
而上官瑜也正好看他,兩人的目光頓時遇上。
血脈相連的人,即使從沒晤面, 卻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儘管只是匆匆的一眼, 兩雙眼睛裡卻也敏銳地感覺到了一些異樣。
而此時一旁的人也發現這兩人的相貌有幾分相似, 於是衆人的神情裡便也有了幾分異樣。
祣王迅速地收回視線, 拍馬前行, 馬兒載着他快速地進入了王爺府。
上官瑜站在原地看着那已經緊閉的大門,腦海中恍惚浮現出一個小小少年一步步長大成人的情景。
據說祣王也是十八歲那年封藩, 從此之後便極少有機會再離開此地。如今算來,他在這裡已經整整三十年了。
這三十年裡他過得開心嗎?他的理想是什麼?他還有遺憾嗎?
這些思緒在一瞬間涌上上官瑜的心頭,讓他的心不自覺地變柔和了一點,但是他很快便理性了起來,目光也迅速恢復冷靜。
又是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上官瑜扭頭去看,見有約莫二十匹馬正朝這邊疾馳而來。
上官瑜不禁眉頭一緊,猜測這又是些什麼人,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個頭緒,這二十匹馬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
這時他得以看清那些馬上的人。
但見他們一個個衣裝華美、神態桀驁,想來應該不是等閒之輩。
上官瑜立即從口袋中摸出一枚暗器,暗暗運功,很快,這暗器“咻”的一聲神不知鬼不覺地打在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匹馬的左腿上。
疾馳中的馬只覺膝蓋一陣刺疼,頓時狂嘶一聲轟地倒地。
騎在它背上的人以及物品便也隨即掉落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上官瑜立即上前去攙扶那摔倒的人。
那人方纔摔的時候由於是頭部往下,因此臉上被摔破了一片皮,正嘶嘶地喊疼呢。
後面的人馬見狀也紛紛停了下來,問究竟出了什麼事。
摔倒的那人摸着破了皮的半邊臉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哎喲。”
上官瑜便開口道:“估計是馬兒被地上的小石頭給絆到了。”
說罷指了指路上的幾塊小石頭。
馬上的人以及摔倒的人不約而同地朝那些小石頭看了一眼,臉上都透着幾分不是很敢置信的表情。
按理說,他們所騎的這些馬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路上經過過比這難走不知多少倍的路,也不見馬兒摔倒過,所以對上官瑜這個解釋並不滿意。
但就權當是這麼一回事吧,反正摔個跤對於他們這些人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於是走在前頭的那人跳下了馬,蹲下來看了看摔倒的人的臉,這一看之下也不禁神色一凜,道:“恐怕得趕緊找藥敷才行,不然說不定會破相。”
摔倒的那人說:“那就只得進了王爺府之後纔能有藥了。”
另外那人點點頭,伸手來攙扶他。
與此同時,上官瑜也幫忙着攙他起來。
站起來後,摔倒的那人對上官瑜說:“多謝你了。”
上官瑜笑着問:“你們來王爺府辦事?”
摔倒的那人看了看上官瑜,然後點點頭。
上官瑜也不便多問,便鬆開了手。
王爺府的大門此時再次打開,一行人很快便連同馬匹一起進了大門。
隨即,大門關起,瞬間將外面的紛擾抵擋在外。
上官瑜對蕭原說:“我們到四周轉悠轉悠。”
蕭原點頭。
兩人立即起身,沿着王爺府外圍慢慢地轉悠。
當他們走到後門位置時,上官瑜暗運輕功飛身上了一棵樹,然後在枝幹上面站定。
蕭原見狀也立即飛身上去。
從他們的位置可以看得到王爺府的一角。
但見裡頭人來人往,一派緊張有序的樣子。
上官瑜定睛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蕭原說:“待天色暗下來後我們便飛到屋頂上,尋找到祣王居住的房間。”
蕭原點頭。
於是兩人在樹上邊觀察邊等,等到天色暗下來後立即飛身到了王爺府的屋頂,沿着屋頂小心地行走。
找了約莫半刻鐘,他們找到了祣王的房間。
此時祣王正與一名女子在房裡親-熱,即使躲在屋頂的上官瑜和蕭原也能聽到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蕭原感到非常的尷尬,忙偷眼看上官瑜,但由於天色已暗,他無法看清上官瑜的表情。
好不容易待那聲音停了下來,上官瑜用劍悄悄地挑開了屋頂上了一片瓦,然後朝屋內看去。
但見祣王與那女子面對面相擁而臥,彼此的目光中都飽含感情。
那女子看了祣王好一會兒後再次抱緊祣王,說:“這次您不會那麼快走吧?”
祣王親了親她的耳垂,說:“會待上半個月再走。”
女子興奮道:“那就好。”
說罷她主動吻住他的嘴。
祣王微微一笑,再次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上官瑜趕忙將瓦片蓋回去,但並不打算走。
他在伺機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