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點點頭。
這下所有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振奮之色。
如果盜鼎者是一位練功者或者修道者,那麼調查的範圍又可以縮小很大一部分了。
這跟宋棠那天的推斷不謀而合。
同時更加讓大家堅定了宋棠和上官瑜所得的推斷。
所有人都緊盯着上官瑜,等着接下來從他口中聽到更加令人振奮的事。
但上官瑜的表情非常的凝重,且並沒有趁機炫耀自己的斷案能力的意思,他凝神沉思了半晌,然後看向皇帝,問:“皇上,請問宮裡有誰跟外面的法師、道士或者習武之人常來往的嗎?”
皇帝閉眼回憶了半晌才搖頭道:“沒有,除非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宮裡纔會請道士或者法師來,平日裡是根本不跟他們有往來的。至於習武之人,朕更是從未見過宮裡有哪位跟他們交往密切的。”
上官瑜:“包括後宮的妃子們嗎?”
皇帝:“包括。”
上官瑜眉頭微皺,思索了片刻才問鬱清和張文綬:“博物館的人呢?”
鬱清和張文綬趕忙相互快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據他們所知,博物館的所有職員裡好像只有宋燕和是認識有上官瑜所提到之類型的人的,那人便是雲霧山雲鶴派掌門人李衍。
但他們都不想透露,因此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皇帝頓時怒了,冷聲道:“宋燕和之女的師傅不是嗎?據調查,他們幾乎每年都會見面一次,平時也幾乎每個月都通一封信,這樣的關係難道還不夠密切嗎?”
與此同時,皇帝的腦子也在快速地運轉着。
會是李衍嗎?然而李衍的功力已經那麼高。但是不會是嗎?練功之人總是希望自己的功力越高越好的吧。
見皇帝大怒,鬱清和張文綬趕忙跪下請罪。
一直沒有說話的範仲通開口道:“皇上,他們只是一下子沒想起而已,望您寬宏大量。”又湊近皇帝降低聲音道,“眼下非常時期,留着他們要比殺了的好。”
皇帝想想覺得也是,況且並不想在上官瑜面前表現得太過冷酷和專-制,因而沒有問責他們。
上官瑜聽了皇帝那句話後卻不免眉頭微動,敏銳地問:“宋燕和是誰?”
方纔在英華殿時皇帝只跟他講了九天靈珠鼎失蹤當日的情況以及大理寺的調查結果,並沒有提到宋棠申請查案的事。
關於宋燕和,皇帝方纔只以“博物館館長”相稱,並未曾提過其姓名,故上官瑜並不認識。
嚴格來說,在上官瑜就藩前宋燕和已經在博物館任職了,只不過當時還不是博物館館長而已。
皇帝:“博物館館長。”
上官瑜瞳孔微縮,問:“他還活着嗎?”
皇帝點點頭。
上官瑜立即接着問:“他現在在哪裡?”
皇帝:“在大牢裡。”
上官瑜:“待會我想見見他。”
皇帝:“好。”
鬱清和張文綬卻變了臉色。
宋燕和確實跟雲霧山雲鶴派掌門人李衍關係很不錯,但是據他們所知,李衍是一個品行正派又極有原則之人,這樣的人似乎不太可能會打九天靈珠鼎的主意啊。
但是,當他們再細想時便不敢這麼肯定了。因爲宋燕和是知道青銅器館內所有暗關的密碼的,假如他曾不小心透露給了李衍,此案的發生便有一定的依據了。
若真是李衍,宋燕和此次恐怕又得罪加一等了。
他們都是宋燕和栽培出來的,他們相信宋燕和的爲人,至於李衍那邊,原則上看,宋燕和應該不會結交一個品行差的人,因爲宋燕和一生都主張遠小人近君子,況且宋燕和看人的眼力還是極好的。
不過有些事也不好說,畢竟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但是他們自己也很清楚——他們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就是想幫宋燕和一把也幫不了。
因此他們都緊緊地閉着嘴。
皇帝讓他們兩人退下。
上官瑜掃視了一遍四周的窗戶和大門,然後問:“這屋裡應該還有其他暗關吧?”
不然盜賊不可能在不動窗戶和大門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東西偷走的。
皇帝點頭。
值班的守館員遂打開小房間的暗關,隨即又打開小房間裡那個小窗的暗關。
上官瑜發現這兩個地方的暗關也都是在打開後不久自動會合上並鎖上的,不過此間的花時要比鐵絲網罩的暗關慢五六倍。
上官瑜走進小房間看了一趟,包括上次宋棠尋找暗關的地方,然後對皇帝說:“盜賊很有可能是從這窗戶離開的。”
皇帝沒有馬上表態,想了想之後才指着小窗戶外面說:“但是當時在外頭巡邏的人都未曾聽到過任何動靜,也未曾見任何人從那裡離開。”
上官瑜:“這便又涉及到一種可能——盜鼎者不僅熟知青銅館的所有密碼,且會障眼法一類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