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幸虧巧遇大嫂,才讓他驟然想明白,那嫣娘除了容貌外,絕對有與衆不同的地方!
想到這點,二郎激動的握了握拳。=頂=點===X=o
他倒是要親自探探,那女人到底獨到在哪裡。
三弟平日是個懂規矩鮮少到後院來的,她一個不上臺面的通房,居然能不動聲色的勾得三弟神魂顛倒,後來羞愧之下差點自盡也要維護她,那麼,大哥又能抵擋這樣的美人兒嗎?
二郎有這個自信,在女色方面,大哥的定力是不及他的,不說成婚之前的四個通房了,就是現在,他悄悄打聽了,在衙署辦事時,居然還常常打發侍衛給媳婦送禮物,這可實在是笑話,換了他,任是天仙般的人物,也絕不會做出這等蠢事來。
要說起來,二房幾個子女,靈氣還都集中在二郎一個人身上了,他聰慧不說,還冷靜,這樣的人,也有個毛病,掌控欲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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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嫣娘起了好奇,又想利用她壞了羅天珵的前程名聲,就想親眼看看,這嫣娘到底有何不同之處了。
這人一旦對另一個人多了關注,那總是會找到機會的。
這機會,就落在大年初一那日。
這一日,老夫人按品大妝,帶着兩個兒媳並孫媳甄妙一起進宮朝賀中宮,府裡就剩了癡傻的老國公、身體有恙的田氏和一衆小輩。
時值過年,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那些守門的婆子挨不住寂寞喝酒賭錢去了,二郎就不着痕跡的進了內院。
他倒也不作那鬼祟輕浮之相,這本就是他的家,雖說常進內宅不大合適,可大過節的去看看病重親孃,倒也是人倫孝道。
國公府佔地頗廣,亭臺樓榭。廊橋曲折,扶疏花木都繫了喜慶的紅綢,迎着風招展飄搖,平添了一份熱鬧。
那些丫鬟婆子都聚在一起熱鬧,這風景宜人的園子反倒鮮有人來,二郎一路行來並沒遇到多少下人,進了玉園探望了田氏,出來後站在臺階上輕輕出了口氣,鼻尖似乎還縈繞着那股藥味兒。
二郎便不自覺看向了西側的月洞門。
從那月洞門過去就是西跨院,那勾了父親和三弟魂兒的女子就在那處了。
二郎輕輕進了月洞門。藉着花木廊柱的掩飾,從西跨院後面的矮牆跳了進去,躲在犄角處盯着。
香樟樹下,放着石桌石椅,原本是夏季納涼用的,此時卻鋪着厚厚的毛氈子,坐了一個青衣女子並兩個小丫頭。
那青衣女子低垂着頭,用剪刀剪着什麼,紅紙翻飛。細細碎碎的紅屑灑落在雪地上,有種花落成泥的悽美,襯着她那一身青衣,倒是顯出別樣的高潔來。偏偏因爲剪紙,衣袖上提,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手腕來,在那高潔之中又有了說不出的誘惑。
這誘惑不像那些賣笑的女子明拋媚眼。亦不像小妾的爭風引誘,而是那最端莊的貴女翩然出塵,卻難掩骨子裡的那抔風流韻致。
嫣孃的美。就是那清貴的蓮盛開到露出紅蕊時露出了那抹渾然天成的媚,又因着這清雅的氣質配着那低賤的身份,對男子就有種奇異的吸引力。
二郎雖冷靜自持,他這個年紀卻想不透其中奧妙,目光落在那截雪臂上,亦是晃了一下神才移開了眼睛,心中卻大驚。
這嫣娘果然是有些門道的!
“呀,姐姐剪的這喜鵲登梅可真好看!”一個小丫鬟拍手道。
嫣娘這身份尷尬,兩個小丫鬟都以“姐姐”稱之。
另一個丫鬟沉穩些,見嫣娘剪完了窗花,就拿了掃帚要把雪和紙屑一起掃去,就聽一個清泠泠的聲音道:“別掃了,留着還熱鬧些。”
嫣娘說着起了身往回走:“我進屋歇會兒,你們也叫上兩位嬤嬤一起熱鬧一下吧。”
兩個丫鬟喜上眉梢,連連道謝。
嫣娘轉身進了屋子。
這屋裡自然是沒資格燒地龍的,不過羅二老爺顯然是把這位疼到了心坎裡,屋裡擺着好幾個火盆,燒的熱熱的。
從冰天雪地的外面進來,就覺得熱了,嫣娘解下大衣裳順手掛在衣架子上,穿着一身合身的雨過天晴緞子襖躺在了牀榻上。
剛剛躺下,忽然一驚,冷聲問道:“誰?”口鼻卻被人捂住了,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
嫣娘不像尋常女子那樣驚慌失措,反而停止了掙扎,幾乎是氣定神閒的等着對方鬆開了手,這才轉了身看去。
看清來人的一瞬間,眼底深處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她以爲,是他來了,哪怕是來斥責她辦事不力也好。
前幾日輾轉拿到手上的那張紙條,就是提醒她找錯了人。
卻原來,是她奢望了。
嫣娘黑濯石般的眸子瞬間恢復了清冷無波,彷彿之前的漣漪從未起過,冷冷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
“怎麼,不認識我了嗎?”二郎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
嫣娘微怔。
二郎自嘲道:“那晚假山匆匆一別,我還以爲撞見了精怪,卻不想你,你是那般身份。你……你就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嫣娘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幾乎冷笑出聲。
眼前的人分明是府裡的二公子,可他這樣子,竟然是在冒充自己的三弟?
這可是奇哉怪哉。
再想到那人不許自己對三郎出手,至於這位二公子,可是未置一詞,只是那晚昏暗,她才找錯了對象,現在這人找上門來,倒是該嘆一聲天意了。
嫣娘眉尖微蹙:“三公子這話說的好笑,奴不過是與三公子有一面之緣,又有什麼好說的?您這樣的一盆污水潑在奴身上,是嫌奴沒被老爺拿繩子勒死麼?”
二郎氣樂了,也不知是爲了自己那傻弟弟,還是因爲從沒一個女子這樣頂撞過自己,挑眉道:“你是在說爺自作多情了?”
嫣娘眉梢一挑,眼波橫斜。卻是冷若冰霜的直了直身子:“奴不敢說什麼,三公子覺得是就是。請三公子速速離去,給奴留一條活路!“
她說着就往外趕人,卻不知因爲急切,胸前兩團白玉一顫一顫的,把那青色小襖險些掙破了。
二郎也沒見過這般美人翻臉無情的模樣,情急之間竟一把抓住了那截皓腕,趁着嫣娘怔忪之際,俯身就把她的脣堵住了。
嫣娘死命掙扎,反倒激起了二郎的性子。手死死箍着那細若楊柳的腰肢狠狠親了一通才鬆開,眸子暗沉,裡面火光驚人:“你既然那日引誘了我,那就負責到底吧。”說完一擦嘴,大步離去。
等出了玉園被風一吹,從那奇異的滋味裡回了神,二郎卻並不覺懊惱。
三弟本就是魯莽的性子,今日這行爲倒是再正常不過。
他倒是要藉着三弟的名義看看,這嫣娘到底有何殊處。若是牢牢佔了她的心,說不定差使起來就更容易了。
那還殘留着**氣息的暗室裡,嫣娘卻撫着脣笑了笑。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孰是獵手。孰是獵物,來日方長,自是且行且看了。
國公府裡暗潮涌動,皇宮大內。亦是好不到哪裡去。
別說在寒風中的等候,見了皇后太后又是磕頭又是應對,一番下來足以把這些養尊處優的貴婦們折騰的夠嗆了。
甄妙心裡正犯着愁。
昨兒夜裡。羅天珵叮囑她,今日尋個機會表現出身體不適,就把晚上天家的家宴給推了。
想着要以佳明縣主的身份去見那麼一大羣龍子龍孫龍媳婦,甄妙也是樂得不去的,可是偏巧她的親祖母,也就是建安伯老夫人在等候時暈倒了。
皇宮大內,外命婦都是不能帶下人進來的,建安伯老夫人這一暈,一大堆或精明或沉穩的貴婦人也都乾着急。
好在那守門口的內侍是有經驗的,也或許早得了吩咐,忙一邊叫人去請太醫,一邊叫人去擡架子來。
只是寒風瑟瑟中,嫡親的祖母暈倒在地,架子又不知多久擡來,甄妙就急了,腦子一熱,捲起袖子把建安伯老夫人抱了起來,對已經風中凌亂的內侍道:“公公,歇息之處在哪兒,請帶路吧。”
於是,甄妙就在一衆貴婦人的見證下,臉不紅氣不喘,腳步生風的把建安伯老夫人抱了進去。
再然後,她就欲哭無淚了。
就她那健壯的表現,再說什麼身體不適,誰信吶。
她這縣主本來就是個半路賺來的,別人稍微起了疑心,也要說她個藐視皇家,不顧情誼的罪名。
甄妙心中對羅天珵說聲抱歉,只得硬着頭皮留了下來,打定主意晚宴就挨着初霞郡主坐,想來能少些是非。
等外命婦們都散了,甄妙小心翼翼的捱到了傍晚,才被請去長生殿赴宴。
路上遇到幾位皇子及皇子妃,別人也就罷了,六皇子明顯是有些詫異,似乎有些意外甄妙會出現在這裡。
他擰了眉深深看了甄妙一眼,繼續跟着衆人往前走,只是不着痕跡的漸漸落到後面,與甄妙相隔不遠,用極低的聲音問道:“我聽瑾明說,皇妹身子不是有些不大舒坦嗎?”
甄妙深深詫異了。
世子讓她裝病,怎麼還對六皇子說起她身體不舒坦的事兒?六皇子他似乎還挺關心這個?
這,這到底是神馬情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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