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石緲的視線,巴陵懶懶的趴在地上,以爲石緲是因爲自己太過弱小而自卑,看着石緲說道:“你不必在意你如今的實力,將來你總會變強的。”易經洗髓只是一個開始,有他在石緲身邊,自然不會讓石緲做一個凡人。
石緲是從農村裡出來的孩子,從小便學會了堅韌沉靜,對於巴陵的話她並沒有反駁,只是擡起頭略爲憂傷的看了一眼窗外,窗外夕陽紅的像血,偶爾傳來幾聲車鳴。
既然回來了,就要去面對一切,面對失戀,面對失業,更要認清自己的窘境,妹妹還在村子裡等着自己,握緊雙拳,石緲一臉堅定,她一定要存夠錢將妹妹接過來!
化身爲犬的巴陵看着這副模樣的石緲,眼中露出一絲玩味,有着這樣堅韌性格的人是最適合追求仙道的,只是這世間的靈氣已經變得稀少,自己幫她易經洗髓之後,她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呢?
一時間,一人一犬都沉默了。
夕陽落下,石緲開始麻利的做起了晚飯,家裡還有些米和蔬菜,石緲看了一眼蹲在窗前興致勃勃看着窗外的巴陵,客氣的問道:“巴陵師父,您可吃凡間的食物?”米飯和菠菜是她家裡唯一的食物了,巴陵若是想要吃別的她還真做不到。
“隨意,反正都不是什麼好吃的。”巴陵依舊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要吃東西不過是因爲寂寥了許多年,想嘗一嘗凡人食物的味道罷了。
夕陽下,這隻趴在窗臺上的泰迪犬表情有些憂鬱。
背對着巴陵的石緲聞言立刻將米洗好放進電飯鍋裡,洗菜炒菜,對於巴陵,石緲是即好奇又害怕,若沒有巴陵她便離不開那裡,也她也見識過巴陵的恐怖,那虛空的一隻手竟然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飯菜上桌,巴陵率先跳到了桌子上,吃了一口米飯,隨後嘆息道:“這東西的靈氣真是稀薄。”
“米飯中也有靈氣?”石緲不信邪的端起碗吃了一口,卻發現這米飯真的不如平時那樣好吃,到底是何原因?
巴陵撇撇嘴,看了石緲一眼,“你這小丫頭還真是犟,非要自己吃了才相信。人吃五穀雜糧,身體大部分被濁氣所佔,在陣法中我幫你易經洗髓,改變了體質,你自然不是過去的你,對天地間的靈氣變得更加敏感,過去你吃的是食物,現在你卻在不由自主的吸取其中的靈氣。”頂着泰迪犬皮囊的巴陵看似沒有石頭那樣恐怖,說教的時候反而顯得有些可愛。
石緲放下筷子,反駁道:“我還並不想……”話說到一半,突然傳來叩門聲,石緲看了一眼像人類一樣端坐在桌前的巴陵,巴陵立刻會意,像普通泰迪犬那般跳下了桌。
打開房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穿着緊身風衣站在門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石緲。
“房東太太……”石緲尷尬的叫了一聲。
“小石啊,不是我催你,這也該到了交房租的時候了,你還是把房租交了吧。”房東太太笑着說道,臉上的表情卻並不好看。
石緲乾笑兩聲,換了平時不等房東太太來催,她也會把錢送過去的,只是現在的自己哪裡還有錢給房東太太呢?
“房東太太,我剛剛失業了,能不能給我幾天時間?”石緲硬着頭皮對房東太太說道。
“哎喲,小石,要是換了平時啊,我怎麼都能讓你晚交幾天,可是這個月我兒子還要回家來取生活費,你也上過大學,知道供一個學生多苦的,我這也是沒辦法……”
聽了房東太太的話,石緲臉紅了。
“那個喪盡天良的,竟敢把家裡的錢全都拿去賭了!連兒子的學費都輸得一乾二淨,我要跟他離婚!”
是誰在說話?石緲驚愕的看向房東太太,卻發現房東太太正看着自己,並沒有張口說話。
“這小石是怎麼了?”
又是一聲,這明明是房東太太的聲音!
剋制住激動的心情,石緲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房東太太,後天我再把房租給您行嗎?”
“後天……就後天吧!”房東太太的表情並不好看,繃着臉應了一句。
“也只能這樣了,到後天就只把這丫頭趕出去算了,然後高價租給別人,小石雖然可憐,可這年頭誰不可憐?都怪那個殺千刀的……”
房東太太依舊沒有說話,她的聲音卻自動自覺傳到了石緲的耳朵裡。
莫非這是異能?石緲有些不敢相信,送走了心裡還在喋喋不休的房東太太,直接關上了房門。
手腕處傳來陣陣灼熱感,石緲驚訝的看向自己的手腕處帶着的相思豆,相思豆竟然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難道是這相思豆帶着窺視人內心的能量,並不是因爲巴陵?
石緲一雙眼睛看向巴陵,嘴角微微抽搐,竟然在地上睡着了,這個時候的石緲卻還不知道易經洗髓過後的人,聽力敏銳無比,相思豆不過是起了輔助作用。
誰叫她當時心裡一直都在惦記自己交不出房租,房東太太會如何想呢?
第二天一早,石緲開始收拾東西,房東太太既然想要高價租出去,自己怎麼也不能讓她失望,還不如去魚魚家借宿幾天。
收拾好東西后石緲便給房東太太打了電話,剛剛掛斷電話,卻響起了敲門聲。
何時房東太太這麼有速度了?
石緲應了一聲,將門打開,卻見季青佟手上挎着LV的包包,一臉輕蔑的看着自己,而陳安雨就在站在她的身邊。
“你們有什麼事?”石緲沉着臉看着兩人。
陳安雨看一眼石緲,突然發現石緲的皮膚竟然比過去還要細膩了,一時間有些晃神,怎麼一夜之間她變得更漂亮了?不過漂亮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個窮丫頭還帶個拖油瓶妹妹。
礙於季青佟還在身邊,陳安雨客氣的說道:“石緲,是這樣,我想……我們已經分手了,我送你的金項鍊……”
原來是要金項鍊的,大學時陳安雨給石緲買過一條兩克多的項鍊,石緲一直帶上身上,一聽陳安雨這樣說,石緲趕緊摘下項鍊,像是燙手山芋一般還給了陳安雨。
陳安雨剛接過項鍊,季青佟就從陳安雨手中搶過項鍊,拿在手中把弄着,“這樣的便宜貨其實扔街上都不會有人撿,我們來找你,只不過是因爲……”季青佟突然冷冷一笑,順手將項鍊扯斷,“就算是便宜貨,我們扔了也不想讓你撿!”
項鍊順着樓道的窗子飛了出去,季青佟輕蔑一笑,拉着陳安雨離開。
看着兩人的背影,石緲眼睛通紅,握緊了雙拳又鬆開,隨後緊緊的關上了房門,不過是個項鍊,早就該還給陳安雨!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他們!
過了許久,石緲終於恢復精神,起身繼續收拾東西,退了房子。
石緲這次準備搬去好友魚魚家,出租車停下,石緲剛打開車門,一隻芊芊玉手便伸了過來,司機轉過頭看一眼,像其他第一次見到魚魚的男人一樣,呆住了,隨後竟然主動打開車門起身幫石緲搬行李。
“傻瓜,看什麼呢!還不快點下來!”身穿白色蕾絲連衣裙的魚魚嗔了石緲一句,眉目微轉,皆是風情。
石緲微笑着下車,直接將手中的巴陵遞了過去,魚魚本就是個肩不能提的姑娘,也不能幫着搬行李,於是大方的接了過去,隨後粉色的長指甲捏起巴陵的耳朵,笑問道:“緲緲同學,你養泰迪犬了?陳安雨送給你的?”
石緲面色一僵,沒有回答,與司機將行禮拿到了魚魚的房子裡,一室一廳的房子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魚魚倒上一杯水放在茶几上,隨後用手指戳着石緲,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陳安雨那傢伙欺負你了?”自己的朋友她比誰都清楚,石緲什麼時候露出過這副表情。
“沒有,我們分手了。”石緲擡起頭正視魚魚,老老實實回答。
魚魚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伸出手掐掐石緲的臉頰,一屁股坐到石緲旁邊,笑道:“太好了,你們終於分手了,我早就跟你說過這樣的男人配不上你!”
石緲也學着魚魚勾起嘴角笑笑,心中卻滿是悲涼,眼睛變得有些溼潤,魚魚一向不太看好陳安雨,早在兩人交往時魚魚便用鮮紅的指甲指着自己說過,“陳安雨配不上你。”沒想到魚魚的眼光這樣準,陳安雨的確不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他跟我的上司在一起了。”石緲看着魚魚,淡淡的說着。
“什麼!!!!這個混蛋!竟然還學會攀高枝傍富婆了!!!”魚魚的嗓門突然拔高,隨後掏出手機,一邊翻找着電話本,一邊說道:“別怕,我上上任男朋友是這一代的黑社會,我這就叫他去打斷陳安雨的腿給你出氣!”
魚魚全名沈陳魚,在整個S市追去者很多,其中不乏商賈鉅富,黑道中人,可石緲卻不想讓魚魚因爲這事而欠下人情。
“魚魚,我的事情我能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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