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說來,小蕙是這整個王府中除蕭景月以外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自然也是最爲驚訝的人。
都說王妃已經自縊在家中,據說四王爺當日還闖了丞相府,驗證過王妃的屍體,怎生又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這張臉,與那張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叫人一時難以相信。
好在她還能分辨出王妃的脾氣性格,記得王妃笑時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然,打死她也不會相信。
見王爺也並不否認,她終是徹底肯定了。下一瞬,桑千雪便被她一把抱緊,聽她幾近嗚咽道,“王妃,你讓小蕙傷心死了,小蕙以爲你真的自縊了。”
“傻丫頭,像我那麼命硬的人,哪那麼容易死。”打趣着自己,她也將小蕙抱住,擡眼看着一臉微笑的蕭景月,不禁朝他眨眨眼。
看來,這個小丫頭是真的掛念她,真的將她放進了心裡。
這樣的感覺,真好!
片刻後,她拍了拍小蕙的後背,溫柔道,“別哭了,你要是哭得我受不了,我就叫你的王爺主子把你嫁出去。”
頭一次聽桑千雪說出如此讓人無奈的話,小蕙不禁破涕爲笑,“王妃一回來就打趣小蕙,害小蕙白白傷心那麼久!”
“誒!以後可別隨便叫我王妃,我也不再是你的王妃,陌紅珠已經自縊在家中,你明白嗎?”
“嗯,小蕙記下了。”這個中原因,不用解釋她也能明白。
點點頭,桑千雪看着她那可愛的模樣,隨即輕聲道,“夜已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略有遲疑,她看了看依舊坐在屋中的王爺,這才緩緩點頭,“是。”朝蕭景月行禮後,她便大步走出房門,關門之前還忍不住朝裡邊望了望,生怕剛纔的一切都是個夢。
直到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桑千雪才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是個可愛的丫頭。”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丫頭!”故作得意,蕭景月隨即走到她身旁,一把摟住她的細腰,溫柔道,“娘子,鬥氣的小丫頭已經擺平了,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
“好啊!”沒有反對,桑千雪隨即笑看着他輕聲道,“我記得,第一次我們在同一間屋子裡就寢的時候,我是掛在凳子上的,要不``````”
一臉揶揄的笑,她故意不說完,隨即挑眉看向蕭景月,“怎樣?你要不要試試?”
這個主意,真爛!
蕭景月卻也不反駁,“好啊,只要娘子捨得,爲夫什麼都可以做,這個是我的承諾!”
見他那麼容易就答應,桑千雪頓覺無聊,索性一把拽着他的手,“看在你還算誠懇的份上,勉強允許你上本姑娘的牀!但是``````咱們一人一牀被子,不得侵犯,否則``````”嘿嘿笑着,她突然勾動了幾下無名指,片刻便見小金子探着尖尖的小腦袋從縫隙裡溜進屋中,直直的爬到了榻前立起身子。
猛地見它如此迅速的出現,蕭景月先是一愣,隨後便緩和一笑,“我的娘子,你養貓養蛇,還能養什麼?”
“養美男!”抱着自己的被子,桑千雪利落的爬上了牀,“記住,不準侵犯,否則我先拿你養金子,以後再考慮用什麼養你。”
“是嗎?”笑着,走到了牀前,蕭景月看着那吐着芯子的金色小蛇,本想要伸手去摸摸,卻在下一瞬感知到它對他的敵意,隨即收回了手。
脫下靴子躺回牀上,那條金色的小蛇一直直直的看着他,無奈的深吸一口氣,他索性揚手一揮將屋中的燈全都熄滅。屋中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他抱着自己的被子,剛剛翻動了一下身子,立刻聽見身旁那吐着芯子的嘶嘶之聲,感覺它好像已經爬到枕頭邊上一般。
向來不怕任何事物的他,卻在這一刻被一隻小蛇給制服,怪只怪他不敢隨便傷害桑千雪養的小東西。
這真是``````欺人太甚!
重重的嘆了口氣,他隨即抱緊被子,一臉無辜道,“哎,我也沒想做什麼,娘子你這招太狠了。”
呵呵一笑,桑千雪索性轉過身去,只給他留下一個得意的背影,“以後我都叫小金子守着我,我的牀就隨便給你睡吧!”
真慷慨!
可卻在牀邊放那麼個冷血的東西!
這可叫人如何是好!
“哎!”再次一嘆,他緩緩閉上雙眼,心中暗道,一定得抓緊之間將她娶回來,不然會叫他寢食難安的。
“等我的小金子找到它心愛的蛇,生下一堆小金子,以後我就叫它們全都守在這裡。”像是故意打趣一般,她剛剛說完這話,卻立即暗翻白眼。
想起上次蕭景月在她耳邊說過的話,她頓時覺得自己莫名的緊張起來。他說,他們也該要生個孩子的,那樣他們就是完整的一家了。
徑自想着,她的嘴角卻忽的上揚,笑得極美。
或許,他們會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若是男的就長得像他,不過卻不能有他的邪魅,那樣太不討女孩子喜歡了。如果是個女孩,那就要長得像她一般,以後再遇上一個像他那樣的男子,幸福的過完一生。
身後的人像是感覺到她的心思一般,也跟着一聲淺笑,“睡吧,明天我們好好去逛逛。”再過兩日就是孃親的忌日了,到時他要帶她卻別院,讓孃親好生看看。
此生得到如此心愛的女子,孃親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嗯!”輕聲應下,她終是緩緩合上眼睛,一夜無話。
夜,靜謐極了。屋中僅有兩人均勻的呼吸聲,而那金色的小身影不知何時已經離去,僅留下安然沉睡的兩人。後院中,偶爾還有幾聲低語,但很快便被這黑夜的寂靜蓋過,消失無蹤。
直至,幾個時辰後,暖陽從東邊緩緩升起,這偌大的王府纔有了點生氣——
後臺一直登不上,RP太差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