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沿途都是荒廢的田地和房舍,人煙稀少,有時候走半天也看不到一個人。就連偶爾路過的小鎮,也沒有幾個人。僅剩不多的幾人見他們往邊城走去,都是一種看待瘋子的眼神。狄懷英慶幸自己帶足了乾糧的同時,又覺得心中悲涼。這就是戰爭的後果。真不知道,那些發動戰爭的人心中是怎麼想的,難道爭奪別國的土地是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嗎?大家和平相處豈不是更好。
她的思緒慢慢的飄到了現代。就在稱之爲和平年代的二十一世紀,戰爭還是存在。新聞國際頻道將那些遙遠的地方每天上演的戰事通過衛星頻繁的展現在人們的眼前。那些殘亙廢牆,那些居無定所的人,那些以木然的眼光看着鏡頭的小孩子,還有那些一具一具橫屍街頭血糊糊的身影,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爲什麼,只是爲了滿足當權者的一己私利嗎?
狄春騎馬不是很精通,騎馬改爲坐馬車。見狄懷英表情痛苦,似乎在忍受着什麼搖搖欲墜,心中一驚,急忙扶着她問道,“英兒,怎麼了?”入手卻是火熱一片。
狄懷英睜眼,看到他流露出來的急切與擔心,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我沒事。”
狄春不相信,將她扶着,以手探向她的額頭,發現她燙的嚇人。“你生病了。”
狄懷英笑了,“我怎麼可能會生病。”搖搖頭,發現頭果然有些沉重,“看來真是生病了。”
狄春皺眉,自從出發之後,白日裡趕路,夜裡休息,每天都是乾糧果腹。她平日裡挑食的厲害,自然是吃的少些,入腹最多的,卻是清水。時間一長,這好人不成病人才怪。
聽聞她生病了,車伕將馬車停在一處樹蔭下。李元芳和南陽火下馬來,將馬栓在樹上,彎腰進了馬車。
見到狄懷英虛弱的樣子,李元芳眉頭一皺,看到狄春,“她怎麼了?”
狄春苦笑,“可能是最近勞累了,身體吃不消,現在發熱了,得想個法子讓她退熱纔是。”
李元芳伸手摸她額頭,果然燙的嚇人,見她閉着雙眼偎在狄春的懷裡,沒好氣的說道,“真是個愛逞強的丫頭。”不過,說歸說,他還是很關心她的身體,又俯下身子輕聲問她,“很難受嗎?”
狄懷英很想對他翻一個白眼,不過,頭痛的厲害,沒有回答。
她這虛弱的樣子看得人心疼,狄春緊了緊手,對李元芳說道,“今天先暫時不走了,尋個陰涼通風的地方,要儘快給她降溫,不然這燒着腦子可不好。你們身上可帶有退熱的藥?”
李元芳臉色有些難看。他帶了金瘡藥、消食藥、止瀉藥,可是就是忘記帶這退熱的藥。滿臉希冀的看向南陽火,結果他兩手一攤嗎,兩人的心頓時沉下來。
將她從小小的馬車中弄出來放在樹蔭之下,李元芳替她打着扇子,而狄春則是用溼帕子替她覆額頭。只是這樣的效果好似不大。
南陽火不知道去了哪裡,過了一會兒纔回來,見到二人做無用功,猶豫了一下站出來說道,“你們這樣是不行的,既然沒有藥,要讓她退熱,不如讓她在水裡待一會兒。”
李元芳無奈道,“說的輕巧,且不說附近也不知道有沒有水源,你看她現在這虛弱的樣子,只怕是要淹死在水裡。”
狄春卻問道,“南陽兄是否已經知曉何處有水源,快快告訴我。”
李元芳吃驚的看着南陽火,“你剛纔去找水源了?”
南陽火點頭,手指指向山坳處,“走那裡過去,緊靠這山體有一塊大石,大石的旁邊有一處清潭,雖然只有腰深,不過讓她退熱,卻是可以了。”
南陽火話音剛落,李元芳就想要將狄懷英抱起,往那清潭走去。只是,他看到狄春,動作頓了頓,一時間有些尷尬起來。
狄春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動作輕柔的將狄懷英抱起來,往清潭走去。
南陽火嘆氣道,“你……有他在,你急什麼。”
李元芳看着自己的手,頹然道,“是啊,有他在……”
卻說狄春將狄懷英到清潭邊,見她依舊燒的迷迷糊的,心中疼的要命。本想就這麼抱着她入清潭,可是又想着等會上岸沒有衣服,於是,只好替她脫掉外面的對襟褂子和襦裙,裡面的內衣並沒有脫掉。自己也脫掉外衫,這才抱着她慢慢的往清潭裡面走去。
清潭的水是清澈的,經過水的潤澤,狄懷英原本白色的內衣變得如同薄薄的蟬翼一樣透明,隱約可以看到她皮膚下的肌膚以及胸前影約可見的紅點。狄春感覺下腹一熱,急忙偏過頭去,不再看她,只讓雙手將她牢牢的穩固住,以至於不會掉入水中。
清涼的水讓狄懷英的頭腦清醒了一些,睜開眼睛看到狄春同她一起坐在池子裡面,心思一動,明白了他的用意。見他偏頭不敢看自己,她心中有些暖暖的。尊重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做到非禮勿視說明他的的確確是個好男人。
“春哥哥。”狄懷英弱弱的喚他,一出生,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嘶啞。
“英兒,你醒了。”狄春開心的轉頭過來,臉上一紅,又急忙轉頭過去,“別亂動,你發熱了,現在又沒有藥,我只好出此下策,英兒你別生氣。”
狄懷英此時舒服了很多,知道他在估計什麼,可是她此時就像是個頑皮的孩子一樣渴求別人的關心和愛護,想要一個溫柔的懷抱將她抱着,於是向他靠過去。
一雙柔柔的小手纏繞在狄春的腰上,因爲他的存在,讓她心中有種安定的感覺。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她舒舒服服的呻吟了一聲,閉上眼睛,享受着冰涼的水拂過她的肌膚帶來的涼爽的感覺。
她舒服了,可就苦壞了狄春。本來就是衝動的年齡,再加之懷裡抱着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光泄露,柔弱的小手在他的腰間,撥弄的他的心絃幾欲失守。
堪堪忍到她的熱度退去,身體開始冰涼起來,他迫不及待的將她從水裡撈出來,放在岸邊,將衣服替她披上,自己在水裡又待了一會兒纔出來。
狄懷英燒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見他如此,竟然還有心情打趣他,“春哥哥,難道你對我……”
狄春臉紅的跟煮熟的螃蟹有的一比,狠狠的瞪她,“你還說。”
狄懷英捂嘴輕笑。
狄春穿戴整齊,走到她面前蹲下,眼神中帶着一種奇怪的光,看得狄懷英一陣疑惑。狄春俯身下去,狠狠的在她脣瓣上親吻,直到她開始忍不住閉眼迴應,又猛然離開。
“春哥哥……”不帶這樣吧,撩撥她又不給她。
“這下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了吧。好了,我們出去吧,他們還等着呢。”說完,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在她的耳際輕輕吻了一下,將她抱起,“英兒,如果你實在是喜歡,今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被他這露骨的話挑的臉紅起來,狄懷英嘟噥了一句,“壞蛋,”就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不出來了。
見他們二人出來,李元芳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還是落在狄懷英的身上。“感覺好些了嗎?”
狄懷英悶在狄春的胸口不擡頭,有些羞於見人,“好多了,春哥哥,讓我去換身衣服吧,這衣服溼嗒嗒的,很不舒服。”
狄春點頭,貓着腰將她抱入馬車。
李元芳聽聞她是穿着衣服進的清潭,心中鬆了一口氣,一回頭,瞧見南陽火正以一種看透了的表情看着他,他有些惱羞成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啊。”
南陽火也不跟他置氣,抄着手閒逛去了。
車伕知道會停留一段時間,直到狄懷英的身體好上一些,於是麻溜的去山上弄柴火去了。
狄春在狄懷英脣瓣輕輕吻了一下,溫柔道,“快些換掉吧,別再感冒了。今天不會趕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兒吃飯了我叫你。”
狄懷英摸着脣,愣愣的點頭。
因爲這次突發事件,讓他們的行程開始變慢。等到了邊城的時候,比起原定計劃晚了五天。
邊城還是邊城,比起上次,多了許多嚴陣以待的兵將少了不少的普通老百姓。狄懷英他們沒有立即進城,二十陪着李元芳先去拜祭了他的父親。曾經在邊城的一切在她的面前猶如昨天一樣清晰,只不過,現在物是人非,好多東西都變了,包括人。
入城的時候,守門的官兵見到他們的穿着,知曉不是一般人,又見狄懷英他們露出捕快令牌,這才知道他們是衙門中的人,很順利的讓他們進了邊城,不過心中肯定在猜想他們來這裡做什麼,特別是那個小姑娘,難道哪家的小姐偷偷跑出來晚的。
一個比較有眼力的小兵曾經見過狄懷英,因此記得她,得意洋洋的對那毫無眼力的小兵道,“你連她都不認識,她就是皇上御賜的那個女神捕了,她身邊的那個,瘦瘦高高的那個,就是從我們這裡出去的李元芳。這個女神捕破案如神,又重義氣,記好了,他們可不能得罪。而且聽說前太子,包括靜王殿下都對她情有獨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