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只剩展紅菱、秦昭和無憂、長樂,兩個女孩兒又把駱馥軒軍營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展紅菱聽到她們講述到假金喜那裡,驚訝地說道:“金喜?金喜被他們找到了?”
無憂說道:“纔不是什麼金喜,分明就是假的,金喜好歹也是東晟人,怎麼可能閒着沒事跑到西晟來,那女人分明就是假的,不知道寧華宮裡有幾間房子也就罷了,我們問她靖王府在哪條街上她都答不出,娘你說有這個可能麼?”
展紅菱搖搖頭,道:“當然沒那個可能,金喜跟隨張貴妃多少年,怎麼可能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那碩王知道她是假的了麼?”
無憂懊惱道:“知道什麼,那傢伙是個豬腦袋,我和長樂發現金喜是假的,去找他告訴,結果在我們離開假金喜帳篷的時候,她就被人殺了,殺她的匕首還是我的,這明擺着就是有人陷害我們麼,可是駱馥軒那個廢物竟然認準了是我們殺人滅口,還把我綁起來了,幸好後來長樂過來救我,我們一起救了舅公逃出來,不然我恐怕真要被他用來和皇帝哥哥換皇位了!”
展紅菱聽完說道:“是啊,那假金喜肯定是許雲暮讓人殺的,你們兩個還是經驗太少,發現她是假的時候就應該留下一個人在那裡守着,那樣的話就把誤會都揭開了,也不會有之後的危險,沒準現在碩王對我們的成見都已經消除了!”
長樂低頭不語,覺得是自己沒把事情辦好,無憂卻嘟嘴道:“誤會就誤會,成見就成見,有什麼大不了,那豬狗不如的東西,就算是想要和我們解除誤會我們也不要理他,直接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好了!難不成我們這邊兵多將廣的,還怕他不成!”
展紅菱無奈道:“說你衝動你就又衝動了,如果能真刀直槍的拼,我們當然不怕他們,可是你吳叔叔和肖肖叔叔的家人都在他們手裡,我們一定要保證人質的安全才行!”
無憂也低頭不說話。
秦昭躺在牀上說道:“好了,她們一整夜沒睡,你就別再拉着她們問了,讓她們去休息吧,長樂的身體還沒好。”
展紅菱這纔想起來,自己竟然這麼粗心,把兩個孩子一夜沒睡的茬兒都忘了,於是連忙親自帶她們去休息。
她剛把無憂和長樂安頓好,回到秦昭這裡,就有士兵回來稟報,道:“王爺,王妃,肖將軍回來了,他真的馬孫寧和的家來抓來了,押回來一大羣!”
展紅菱聽了眼睛一亮,轉頭對秦昭說土豪:“你先休息着,我去看看。”
秦昭聽到這消息心情也不錯,說道:“好,你去吧。”
展紅菱起身出屋來到衙門後院,卻見吳凱和楊志也都在這裡。
而在山裡鑽得衣衫襤褸的肖平川正在院子裡踹人質,一邊踹一邊叫道:“我特麼叫你跑,都被押到津城裡來你還敢跑,你當你特孃的能跑掉!”
展紅菱過來說道:“這就是孫寧和的家人?”
她這一說話肖平川才停下腳,放過那要逃跑的人質,轉回身來說道:“是的王妃,這就是孫寧和的家人,除了老的小的走不走的,其他的都押來了,不只如此,末將還在雍京裡又搞了一次起義,把雍京給奪回來了,現在駱馥軒他們那些王八蛋已經沒有退路了,後面的糧草也被切斷,如果不投降,他們就得活活餓死!”
他竟然把雍京給奪回來了,這一點展紅菱還真沒想到,稱讚道:“肖將軍真是神勇,有你走這一趟,可抵十萬雄兵!”
肖平川被她誇得不好意思,撓撓腦袋說道:“呵呵,王妃過獎了,那個……這個人質都押來了,我們要不要這就去換人?”
展紅菱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還是不要這麼着急的好,我們剛剛有人從他們那裡逃回來,許雲暮正在氣頭上,如果再這件事,萬一他惱羞成怒,傷害我們的人質就不好了。”
肖平川聽說有人質逃回來眼睛一亮,道:“是誰逃回來了?”
展紅菱知道他非常希望是他的家人,可也只能如實回答,道:“是無憂帶着長樂和我舅舅程彥回來了。”
肖平川聽了神情裡稍稍現出一絲失望,不過還是很高興地說道:“無憂郡和程大人能逃回來實在是太好了,他們可是叛軍手裡最大的籌碼,我們的家人對他們來說還不算太過重要,輕易不會受到傷害的。”
展紅菱知道他也是硬撐着這麼說,道:“好了,肖將軍一路辛苦,還是快去休息吧,人質交給吳將軍和楊將軍來看管就好。”
肖平川翻山越嶺回去抓人,又翻山越嶺的回來,確實是累壞了,便把人質交給吳凱,他找地方休息去了。
展紅菱看了一下這些人質,一個個哭天喊地求饒命,看起來很可憐,可是沒辦法,誰讓孫寧和不給他們積德,也抓了吳凱和肖平川的家人,想必這兩家人現在比他們可憐多了,所以無論他們怎麼求,放過他們也不可能的。
親眼看着吳凱把人押走,她便回到秦昭處,把情況跟秦昭說了。
若是在從前,秦昭肯定不會贊成這種做法,可是他也和展紅菱一樣的想法,對方不仁己方也只能不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有什麼可愧疚的……
在肖平川回到津城的同時,雍京城裡的變故已經被報到駱馥軒和許雲暮這裡。
得到消息的時候許雲暮正在埋怨駱馥軒,怨他不該把無憂、長樂和程彥放走,孫寧和看出駱馥軒這皇上基本上就是算傀儡,也在那裡給許雲暮幫腔,駱馥軒被他們搞悶悶不樂,坐在那裡生着悶氣。
正在這時探子來報:“稟皇上、丞相,元帥,雍京城裡出事了,肖平川悄悄潛回去,把雍京城給佔了,還、還把元帥的家人給抓走了!”
三人一聽頓時呆在那裡,孫寧和喃喃道:“你、你說什麼的?把誰的家人給抓走了?”
許雲暮像看傻瓜一樣看着他,帳內這三人,除了他之外,自己和駱馥軒哪還有什麼家人可抓。
那士兵聽到孫寧和問,只好又重複了一遍:“元帥的家人被肖平川給抓走了,好像、好像押進津城裡面了。”
孫寧和呆若木雞,站在那裡許久閉不上嘴巴。
駱馥軒也呆了,雍京被人搶回去了?孫寧和的家人也被抓了?那麼自己手裡握着的這些人質可就沒用了,就算不用換回孫寧和的家人,也不敢再動人家一分,不然那邊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把孫寧和的家人殺掉,那樣的話沒準孫寧和又會作出什麼反應。
許雲暮坐在旁邊臉色也十分難看,作夢也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手,竟然還能轉到屁股後頭去抄後路,賴爲根基的雍京城被抄,那自己和支人馬豈不馬了孤軍?大不了後面還有一個衛城爲後盾,可是衛城遠沒雍京大,就算死守不了多久。再加上孫寧和的家人被抓,這老東西肯定沒心情帶兵作戰,那麼想守住一個小小的衛城簡直是不可能的。
駱馥軒呆了一會後又問那探子,道:“雍京被收回了,那我們的人呢?”
探子說道:“將領已經被肖平川殺了,其他人被押入大牢!”
駱馥軒擺了擺手把他打發出去,蒼白着臉轉頭問許雲暮和孫寧和:“兩位怎麼看,我們現在還能怎麼做?”
沒等許雲暮說話孫寧和就急道:“還能怎麼辦,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把爲臣的家人給換回來了,我背叛秦昭跟着皇上造反,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家人!”
駱馥軒又把目光投向許雲暮,問道:“許大人,您說呢?”
許雲暮向急得抓耳撓腮的孫寧和看了一眼,說道:“孫大要不要着急,你的家人是一定要救的,只是要分怎麼救,我不能冒然就去跟他們提換人的要求,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所有的砝碼就只剩下肖平川的家人和吳凱的妻子了,如果再把他們給放了,那我們可主只剩下手中這十萬兵馬和一個小小的衛城了,那樣的話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孫寧和急道:“姓許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打算救我的家人是不是?!”
許雲暮連忙否認道:“當然不是,難道你沒聽到我說麼,我說的是要想好怎麼救再救,而不是現在立刻就去向他們示弱!”
孫寧和抖着手說道:“不向他們示弱還能怎麼辦?人在他們手裡握着,城也被他們奪了,我們除去示弱還能如何?!”
許雲暮道:“孫大人,你可要想好了,你從前背叛寧王制造秦昭,現在又背叛秦昭投向我們,你的信譽早就已經沒了,別說你向秦昭示弱,就算你去向秦昭投降,你覺得他會相信你?他會因爲你對他殷勤一點就重新相信你、器重你?你別作夢了!”
“你……”孫寧和被他說得臉上直髮燒,指着他叫道:“許雲暮,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如果不是你們拉我上賊船,我會走到這一步,現在我的家人都被抓了,你卻在這裡冷言冷語,你、你這是落井下石!”
許雲暮心情正不好,可是爲了哄着孫寧和繼續給自己和駱馥軒賣命,耐着性子說道:“孫大人,你太激動了,這個時候吵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還是應該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辦才能既救了你的家人,又解了眼正的困境,不然我們再吵下去,得意的只能是秦昭那些人!”
到了現在,駱馥軒竟然也慢慢冷靜下來,說道:“不錯,孫大人,越是緊張的時候我們越應該齊心協力,不然豈不是中了敵人挑撥離間的奸計!”
孫寧和也不是傻瓜,知道確實是兩人說的那樣,便也盡力讓自己的頭腦冷靜,站在那裡想着,閃着眼睛主說道:“雍京失守,讓我們只指着衛城是不不可能的,而我的家人我是絕對不會放棄救援的,局勢於我們太過不利,所以我們不出奇招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