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蘿聽完也愣了,怔怔地想了半天,兩眼一亮,拍手說道:“啊!對了!王妃,我想起來了,真是她,真是金喜!我說怎麼看她眼熟呢!”
展紅菱也喜道:“是啊是啊,難怪她當時不敢擡頭看我呢,一定是怕我們把她給認出來!真沒想啊,事隔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再見到她,早知道這樣,當時說什麼敢不會讓她離開啊!”
柳萱兒見兩人這樣高興,說道:“怎麼,虞太后和這位姑姑認識我母親?”
展紅菱點頭道:“是啊,不只認識,還交情不淺呢!現在說來,你母親還是一大功臣,我們、不,是碩親王,碩親王肯定要好好謝謝她!”
柳萱兒越聽越迷糊,撓頭道:“怎麼又扯到碩親王頭上去了,我從沒聽我母親提起過他啊!”
展紅菱說道:“她那是不敢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說出來不只沒事,還有功的!”
翠蘿說道:“王妃,您別隻顧着高興了,倒說這柳萱兒該怎麼安排啊。”
展紅菱說道:“還怎麼安排,既然金喜不願意讓她做宮女,那就不做唄,讓萱兒回家把她找來,看她們什麼意願,我再怎麼也要給她安排個比做宮女好的事情做吧。”
柳萱兒作夢也沒想到,轉眼的工夫自己就抱上了安王妃的大腿,喜道:“竟然可以這樣!奴婢真是多謝安王妃了!”
展紅菱道:“謝什麼謝,你便先回家去吧,找到你母親帶她來,就說是我想見她!”
柳萱兒喜道:“是,奴婢這就回去!”
展紅菱命人把他在宮中的名冊銷掉,然後又安排了專人送她回庸州,想着只要等金喜來就行了,便暫時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
再說駱馥軒,駱止軒賜給他的府邸一就是當年駱鳳澤住過的靖王府,想到親生父親曾經在這裡住過,駱馥軒更加感謝駱止軒的用心良苦。
突然做了王爺,他竟然有些不知做什麼好,整天無所事事的感覺,好像人生一下子連拼搏的意義和動力都沒有了。
無聊之下他便出去閒逛。
展陌回到臨州去打理生意,秦昭被無憂纏着,而且他從小就沒和秦昭在一起生活過,和他在一起又覺得彆扭,便也很少去找他們,只是一個人在京城裡到處溜達。
這天走到一個街口,突然有個半大男孩兒從旁邊過來,說道:“哥哥,你是姓駱嗎?”
駱馥軒下意識在到處看看,爲什麼會一個小孩子認識自己,自己明明是化了裝出來的!
可是看來看去他也沒看出可疑之人,說道:“唔,是啊,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誰,找我又有什麼事?”
男孩兒說道:“是別人告訴我你是誰的,他說讓我來找你,請你到那邊的茶樓上去喝茶。”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小手指,駱馥軒向他指的方向看去,親那裡果然有一家不算奢華的茶樓。
他奇怪道:“那個人是誰?他找我做什麼?”
男孩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找你。”
駱馥軒回頭向也同樣喬裝的兩個隨從看了看,說道:“走吧,跟本王上去看看!”
這兩個人低頭領命,跟着駱馥軒身後向那家茶樓走去。
樓茶的掌櫃也知道有人想找駱馥軒,他進來之後掌櫃向樓上一指,說道:“您上面請,上面地字號有雅間有人等您!”
駱馥軒驅步上樓,按照掌櫃所說找到地字號雅間。
推門向裡看,卻見有一個人背對着門口在等自己。
他帶着兩個隨從走進去,問道:“先生是哪位,就是你找在下?”
那人仍舊是頭也不轉,指着旁邊的椅子說道:“碩親王請坐,在下有幾句話要與您談談。”
陸馥軒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再次向此人打量:“問道:“請問先生是誰,叫在下來這裡的目的又何在?”
那人轉過頭來,說道:“碩親王真是健忘,這麼快就把許某給忘了。”
駱馥軒仔細看去大驚失色,道:“許雲暮,竟然是你!”
許雲暮浮起一臉詭異的笑,說道:“碩親王何必如此害怕,在下很讓人恐懼麼?”
駱馥軒用手點指着他,說道:“你、你真是膽大,你可是朝廷抓捕的要犯,不快點逃離京城,竟然還敢來見本王!你分明就是在找死!”
“我逃?我爲什麼要逃?!我許雲暮沒做過一點對不起人的事,沒有半點虧心,難道只因爲一時被人冤枉,就要逃出京城去做喪家犬嗎?”
駱馥軒說道:“你這是什麼話,哪有人冤枉你,分明是你們父子做事太過分!你們父子的惡名我遠在臨州都聽說了,皇上抓你們一點兒也不爲過!”
許雲暮聽了呵呵笑道:“聽說的事你也敢相信,那種捕風捉影的事有哪一件是真的!便如你並不知道你不應該做碩親王一樣!”
駱馥軒的臉微紅了一下,說道:“我怎麼不是應該做親王!我是先帝的骨肉、皇上的親弟弟,我當然應該做親王了!”
許雲暮笑道:“碩親王真是太天真了!你是先帝的骨肉不假,可是你以爲你真是皇上的弟弟就錯了,大錯特錯!你豈不知道!他駱止軒乃是盜取你們駱家江山的竊國賊!”
駱馥軒憤怒道:“閉嘴!你這反臣竟然敢侮辱我皇兄,看我不叫人來拿你!”
許雲暮沒有半點害怕說道:“那你就讓人來拿我好了!看看我被拿走之後說,碩親王會是什麼結果!”
陸步軒不願聽他的鬼話,只道:“我能是什麼結果?還不是做我的碩親王!”
許雲暮冷笑:“你倒想得美!既然你這樣說我們就試試,看看最後究竟是誰呢死在誰手裡!?”
駱馥軒心底微驚,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要與誰生死相較麼!”
許雲暮說道:“碩親王你總算開點竅了,如果你願聽,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談,這種地方不安全,萬一走漏消息就麻煩了,不然走漏了消息碩親王的處境會更慘!”
陸馥軒不想相信他的話,可是又忍不住相信,說道:“好,那你便跟我來!”
說完起身出去,帶許雲暮來到自己的王府。
許雲暮沒敢從正門進去,生怕有人監視,讓駱馥軒帶他從側面的角門進府。
進來之後兩人來到駱馥軒的書房,駱馥軒道:“你說吧,這樣鬼鬼祟祟的究竟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許雲暮說道:“我要說的可是大事,天大的事!碩親王現在知道你不是秦家的後代,那麼你可知你所謂的皇兄,駱止軒,他也不是你們皇家的後代!”
駱馥軒聽後眼睛眨了半天,瞪眼說道:“你這反臣又在騙我!我皇兄他怎麼可能不是皇家後代,他是我父皇親立的太子,難不成我父皇也會認不出自己的親生兒子!”
許雲暮笑道:“你還真說對了,你父皇就是認不出,當然,也有可能他認出來了,但是你這個親生兒子卻沒了,他不得不繼續讓那個冒牌貨做太子!”
駱馥軒說道:“這不可能,你是在危言聳聽!”
許雲暮說道:“碩親王何必急着否定我,只要你聽我說完,你就會相信這是真的!”
駱馥軒說道:“好,那我就聽聽,你怎麼把這個謊話圓上!”
許雲暮說道:“這還需要圓麼,這樣清楚的事情擺着,又不是我撒謊,便讓我來告訴碩親王,你之所以會在秦家,便是因爲在你很小的時候,秦昭和展紅菱就與那時的靖王妃、前些日子死去的太后達成協議,兩人交換孩子,然後由兩方共同扶保這個孩子登上皇位!而這個孩子就是……駱止軒!”
“交換?孩子?!”駱馥軒呆若木雞,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們交換孩子?怎麼換?難道是用我換麼?”
許雲暮道:“碩親王,你傻麼,她們要交換孩子是因爲陳曼芯生的是女孩兒,而展紅菱卻有男孩兒,兩人交換之後陳曼芯可以用展紅菱的男孩兒保住她的地位,而秦家打的主意卻是用這個男孩兒竊取駱家的皇位!”
駱馥軒終於反應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皇兄是養父和養母的兒子,而他們的的女兒中有一個是陳曼芯和父親的女兒!”
許雲暮說道:“沒錯,難道你不覺得,秦長樂和秦無憂完全不像雙胞胎姐妹麼?!而你的‘皇兄’駱止軒,他與你又有哪裡相像?”
駱馥軒坐在那裡呆呆地想着,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他甚至還記得小時候府裡悄悄有人說,其實三姐秦長樂也不是養母生的,是被別人抱進來的。
可若是那樣,又怎麼可能?養父和養母養了三個孩子,卻有兩個不是他們的,不只不是他們的,甚至還是公主子皇子,而他們的親生兒子卻在皇宮裡做着太子!
這事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許雲暮淡笑:“怎麼樣,被嚇到了吧!哼,你好好想想吧,你和你們整個駱家、皇家,被秦昭耍成了什麼樣!他偷鳳換龍、然後又把你擄出宮,讓你父皇無子可立,必須立他的兒子爲太子,直到現在,你在外流浪十幾年回來,他的兒子卻坐在龍椅上,掌握着你們駱家的江山,封你個小小的王位,你還要感恩戴德!唉,許某都不願想這事,想起來就替你們悲哀!”
駱馥軒呆了半天,說道:“可是、可是你這樣的話要讓我怎麼相信?你隨口一說,我又怎麼知道是真是假!你被朝廷捉拿,肯定懷恨在心,當然要想盡辦法抹黑皇家和秦家!”
許雲暮說道:“怎麼相信?難道你自己想不明白麼,轉來轉去這些年,得利最大的是誰?當然是秦昭!從當初的攻打寧國開始,到後來的封王封地,直到前些天的表面上要秦昭,可最後呢?秦昭仍舊是他的王,展紅菱在後宮裡坐起了第二個太后,連皇后娘娘都給她三分薄面,一家人在一起相親相愛,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