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鳳澤把宮裡發生的事和秦昭說了一遍,秦昭當時就火了,攥拳道:“他們這肯定是故意的!知道紅菱和我的關係,想用這件事來打擊我,他們怕我萬一入朝對他們構成威脅!”
駱鳳澤道:“我當然知道這麼回事,可要命的是現在怎麼辦?展小姐被我二哥帶走,很可能、很可能……唉!怎麼辦啊!”
秦昭也急了,眼裡冒着火說道:“不行,我要立刻去把紅菱要出來!”
駱鳳澤道:“可是你怎麼要?她現在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看我們還是去找程彥吧,他是展小姐的舅舅,有權要求帶展小姐回家!”
秦昭說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我們再去程家敲開府門、再和程大人趕到東宮,就什麼都來不及了!還是我們去!”
說着眼睛轉了轉,轉身回房裡拿了一件東西,然後和駱鳳澤出府,騎馬直奔東宮。
再說展紅菱,被駱允澤強行架到東宮,塞進一間裝飾華麗的屋子後房門就被死死關上,展紅菱用力拍打,卻聽外面守着的人說道:“慧敏縣主您就別吵了,太子很快就回來和你洞房的!”
一邊着還有人地旁邊怪聲怪氣地壞笑。
展紅菱無力地坐回椅上,看着裝飾得像新房一樣的屋子想到,駱允澤果然是已經設計好的,哼!你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別以爲本姑娘是好惹的,你若敢真對我動歹心,看我不要了你的命!豁出去我一條命不要,拉上你也算賺了,反正我的命是多出來一截的,臨死前能給自己報仇,怎麼都算都不吃虧!
她一邊想着一邊從髮髻裡抽出一根釵來,把釵頭藏在袖裡,坐在那裡靜靜等着。
駱允澤心急要把生米做成熟飯,回來之後休息了一下,匆匆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就過來了。
展紅菱聽到他在房外說“把門打開”,心情頓時緊張起來,手裡的釵握得更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房門。
“吱吜”一聲門被打開,一臉得意的駱允澤從外面走進來。見展紅菱正看着自己,輕笑着調侃道:“喲,看來慧敏縣主是正在等着我呢,怎麼,是不是想爲夫已經想得望眼欲穿了?”
展紅菱坐在那裡冷笑道:“是啊,我還真是想我的‘夫’呢,不過想必太子不知道,算上這次,我已經是第三次進洞房了,太子想不想知道我從前的‘夫’都怎麼樣了?”
駱鳳澤怔了一下,道:“怎麼,竟然真不是黃大閨女?!不過不要緊,本宮不在乎,本宮採摘過的處女多了去了,什麼都不懂,還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經過人事的懂風情,罷了,便聽你說說,你之前的男人都是什麼人,怎麼兩個男人都沒要你?”
一邊說着一邊坐在對面,上下打量着展紅菱,暗暗盤算着稍後要怎麼下手纔好。
展紅菱握釵的手心裡全是汗珠,雖然抱定必死的決心,可是若能有其他方法當然還應該避免走極端。
她警惕地留意着駱允澤的動靜,說道:“那兩個‘夫’都沒本事要我,第一個被我殺死烤來吃了,第二個……就是盧大石,你應該聽說過,如果不是他走運,他會死得更慘!”
駱允澤的臉色稍策硬了一下,道:“‘烤來吃了’?慧敏縣主還真能危言聳聽,大活人又不是小雞小鴨,還‘烤來吃了’,我可真是不相信,不過那盧大石倒真是走運,不然早就被砍頭了。”
展紅菱心裡暗笑,我說的可不正是小雞小鴨,可是我可不會去告訴你這個。想着說道:“所以,我想告訴太子,我可不是一個旺夫的女人,我絕對是掃把星,就算對別人不是,對太子也一定是,你該知道這樣得到我我會有多恨你,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留在你身邊更會想盡方法害你,你或許不瞭解我的手段,我可能算計得你斷子絕孫、可能算計得你當不了皇上、可把你算計得身陷囹圄!”
她一邊說一邊用“陰險”的目光盯着駱允澤,好像她說的這一切必人會真實發生一樣。
駱允澤從沒見過任何女人用這種目光看他,竟然被看得心裡發毛,無端忐忑起來。
可他畢竟也是個心機深重之人,只是心虛了一小會兒就緩邊神來,也陰森地盯着展紅菱,臉上浮出奸惡的冷笑,道:“哦,是麼!你這麼說我還真相信,我要謝謝你提醒我,提醒我不能把你長留在身邊,所以麼……哼哼,等本宮玩膩了、這陣子風頭過了之後一定要把你處置了,絕對不會給你機會算計我……”
說着他起身慢慢向展紅菱走來。
展紅菱也站起身來,在他的逼迫之下一步步向後退,可是退來退去卻退到牀邊,感覺到腿後被硬東西撞到,她停下腳步站在那裡,咬牙說道:“駱允澤,我勸你最好不要逼我,不然你會追悔莫及!”
駱允澤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冷哼道:“哼,我要是不逼你我纔會後悔!就你這種女子,若不是有點姿色、有點用處,本宮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說着他撲來兩手一張便要把展紅菱推倒。
展紅菱手裡的釵頭在袖子裡一轉,就把鋒利的釵尖對準駱允澤,手向前一探就要扎出去。
可是這時門外卻響起敲門聲,太監在外面說道:“太子,靖王和秦昭在外面敲宮門,說是來向太子要人的。”
駱允澤把眼睛一瞪,道:“讓他們敲去!本宮沒空理他們!”
展紅菱聽了心裡卻是咯噔一下,秦昭來了?半夜敲東宮的門,他肯定是急壞了,如果自己在這裡出事,他該有多心痛,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以後誰業幫他、安慰他,他豈不要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就算活着,肯定也沒了奔頭,不行,自己不能死,還是要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想着她又把釵收進手裡,用一手頂着駱允澤的胸口說道:“怎麼,太子不敢見秦昭,怕自己搶了他的女人在他面前擡不起頭來?”
駱允澤的臉上掠過一絲怒色,卻又隨即消失,道:“哼,別跟本宮用這種激將法,不管用!”
“哼,不管用?那我就給你來個管用的!”
說着展紅菱擡起釵頭指在自己脖子上,說道:“太子殿下,我便告訴你,今天你若敢多碰我一下,我便死給你看,晩昨強行帶我回來,夜裡靖王和秦昭來要人,可你卻在屋子裡把我活活逼死,我看你要怎麼向皇上交待?你再看秦昭和靖王會不會把這事搞得天下皆知,讓你當不成太子!”
駱允澤冷眼打量着展紅菱的表情,想看她是真起了自盡之心還是隻是在嚇自己,可是看了半天卻見展紅菱的目光閃都不閃一下,沒有半點心虛的意思,他的心裡也不由打起鼓來。
展紅菱雖然從前只是一個普通民女,可是前不久卻剛剛爲朝廷立下功勞,現在可是轟動全城的奇女子,如果她真的死在自己府裡,再加上秦昭和靖王兩個死對頭,弄不好真能借此事把自己搞下臺去。
想着他慢慢向展紅菱伸出手去,說道:“慧敏縣主,不要這麼衝動麼,你我的婚事可是我母后親定的,而且父皇也答應了,明天就會給我們賜婚,你嫁給我可是榮華富貴,何必這樣死鑽牛角尖,認準那秦昭一個呢……”
“站住!你給我退後!再敢動一動我就死!”展紅菱看出他害怕,立刻朝他喝斥道,同時手裡的釵子又向咽喉上頂了頂,刺破皮膚流出一點血來。
駱允澤本想趁她不注意奪下那根釵,可是展紅菱卻如此警覺,他怕真把展紅菱逼急了做出傻事來,只好慢慢向後退去。
“太子,現在請你滾出這個屋子,不然我不會放手的!”
駱允澤還是不甘心,轉着眼睛在想其他辦法。
這時門外的太監又來稟報:“太子,靖王和秦昭還在外面砸門,皇宮那邊都聽到了,禁軍統領派來人來問了。”
駱允澤被催得不耐煩,沒好氣地吼道:“叫他們滾,本宮心思見他們!”
太監在外面委屈地說道:“可是他們走不走也不是奴才們說就好使的,那可是靖王,奴才們也不敢硬來。”
駱允澤實在沒辦法,只好又吼了一聲:“知道了,一會我就出去!”
然後轉回頭來朝展紅菱說道:“死丫頭,算你狠!不過你就別作夢了,進了東宮,你肯定就要成爲我的人,願意是,不願意也是!”
說完之後轉身推門出去,朝門外的人說道:“給我看好了,別讓她在偷偷死在裡面!”
說完向遠處走去,可能是去宮門處應付秦昭和靖王去了。
直到他出了屋子,展紅菱才軟坐在牀沿,幸虧靖王和秦昭來得及時,不然這次自己大概真的沒辦法躲過了,只是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現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靜等消息了。
東宮雖然是皇宮的一部分,但是卻有獨立的宮門,秦昭和駱鳳澤敲的就是這個宮門。
秦昭不知道展紅菱在裡面怎麼樣了,急得火上房,把宮門砸得咚咚山響。別說他們這麼砸門,就是算是靠宮門近些,牆上的禁軍也要詢問。
於是有軍兵扒在女牆上向下呼喝道:“下面什麼人,爲什麼砸宮門!”
秦昭還沒有說回答,駱鳳澤就道:“我是靖王,和秦昭一起來向太子要人,讓他把秦昭的未婚妻子放出來!”
軍兵聽是靖王傻眼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連忙跑到宮裡去稟報。
接連稟報了兩次,駱允澤才從裡面出來。站在城頭上向下叫道:“三弟,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帶人跑我的宮門前鬧什麼!”
駱鳳澤說道:“二哥,我是事秦昭來向你要人的,慧敏縣主是秦昭的妻子,請你把她放出來!”
駱允澤站在城頭上冷笑:“秦昭的妻子?真是笑話,母親分明已經把她許配給我了,只等明日父皇的詔書一下,她就名正言順是我的側妃了!秦昭與她無媒無聘,憑什麼說慧敏縣主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