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紅菱和秦昭等人在八角鎮稍加休息,然後又奔往東寧國京都的方向。
不來不知道,從前都聽人說寧國荒蠻閉塞,可是樣眼看到才知道,寧國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這裡人口稠密,百業興旺,雖然秩序有點混亂,但也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國家。
五人一路走一路找當地的郎中打聽着羅芙草的用處,這裡的郎中也不太常用這種草藥,說這東西只能驅驅寒,治治拉肚子什麼的,但是效果不是奇好,數量又不多,所以也不常用。
見他們說得含糊,展紅菱和秦昭便決定繼續往前走,邊走邊打聽着哪裡有比較出名的郎中,功夫不負有人心人,在快走到東寧國都的時候終於打聽到一位人稱楚涯先生大夫在兩個寧國都十分出名,而且他不是東寧國,是西寧國的。
展紅菱和秦昭想着這也正好,反正來之前就是打算要到西寧國去的,現在名醫西寧那衆人便直接奔西寧好了。
於是五人過東寧國都而不入,一直朝西方走去。
過了東寧國東半邊之後五人才見到寧國的真正面貌,只見越往西走越荒涼,不只人口明顯減少,土地也多半荒蕪,稍微大一點的城池裡看着還算熱鬧,但是小些的村落裡卻很少有人居住。
看到這樣的情況,秦昭擔心起來,對展紅菱說道:“紅菱,我看你不如帶栓子和翠蘿回東寧京都去等我,我和樑可去找楚涯先生就行了,問明白之後再和你會合。”
展紅菱擔心他粗心遺漏了什麼,說道:“不用了,都走出這麼遠了,再回去我們三人豈不是白走這許多冤枉路,沒事的,我們便一起去吧,反正和我翠蘿都是男裝,別人看不出什麼來的。”
秦昭沒辦法也只好由着她,五人繼續向前。
走了幾天之後這邊的城池越發破敗,有時候走上一天都找不到個像樣的地方歇腳,甚至連吃的都不好買了,栓子、翠蘿和樑可三個不得不買了些米麪和簡單的炊具帶着,實在弄到吃的就自己起夥,而夜裡露天而住的情況更是時有發生,好在現在天氣暖,在外露宿也沒什麼。
眼看着快到東西兩的交界了,這裡的軍隊也多起來,百姓越來越少。
秦昭越發擔心,恐怕這裡的軍隊不讓過去,展紅菱也在盤算,如果實在不讓過,也就只能再用銀子打點了,管怎麼樣也要見到這位楚涯先生。
這天他們勉強找到一個破落的小鎮落腳,剛在破茶棚裡坐下,水還沒等喝上一碗,就突然從遠處跑來一隊軍兵,把這小小的茶棚包圍。
五人還是怔愕之時,軍兵中已經有一人指着他們叫道:“長官,就是這些人,月餘前從八角鎮進入我國,在我國境內橫穿,說是收購草藥的商人,可是卻沒什麼也沒做,一直來到來軍陣前,很可能是晟國的奸細,過來打探我們的軍情!”
聽他這樣一喊,幾人心知不好,可是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那名帶頭的把手一揮,叫那些官兵道:“抓人,都給人抓走!”
秦昭連忙叫道:“軍爺,你們抓錯人了,我們不是奸細,我們只是來找藥的!”
他身邊的軍兵上去就是兩拳:“當我們傻子,找藥找到兩軍陣前……”
展紅菱見秦昭捱打驚叫道:“秦昭!你怎麼樣?你先別說了,還是等銅見到他們將軍再說吧……”
那個軍兵頭領冷笑道:“還是這個小瘦子識相,走,把人押走。”
結果幾人就這樣胡里胡塗抓走了,他們被押着出了小鎮又走了好遠,最後來到一片軍營之中。
這片軍營可不像之前展紅菱在山中看到的軍營那樣軍不軍匪不匪,這裡的軍帳整齊有序,壁壘森嚴,朝西的那一側架設着拒馬樁之類的防禦工事,讓人一眼掃過就能產生那種隨時都會爆發戰爭的緊張感。
展紅菱幾人一邊愣眉愣眼地看着一邊被押進軍營裡面,來到一座大帳外面,幾人先在外面等了一陣子,然後再次被押着進到大帳裡。
大帳裡陳設很簡單,兩旁靠邊擺了些坐椅,正前方一張厚重的帥案,案上擺着令旗令箭之類,軍務文書桌之類。
此刻帥案後面坐着一個身材魁偉的男子。這人氣度如山,坐在那裡沒也沒說話,就有一種由內而的威嚴。
他坐在那裡要量了展紅菱和秦昭、樑可、栓子、翠蘿幾個人一眼,問把展紅菱等人抓爲挪個軍兵頭領,道:“你說的就是他們幾個?”
那拱拳行禮,道:“是的,穆將軍,據說這幾個人從晟國境內而來,從我國東方一路來到西面,鬼鬼祟祟,行跡十分可疑。”
那位穆將軍懷疑地說道:“一個比一個瘦弱,真的會是奸細?”
也難怪他這樣說,展紅菱和翠蘿女扮男裝本來就比正常男身材小,而秦昭和栓子、樑可三人雖然體型正常,可是這些日子餐風露宿也越發清瘦,看上起來這五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瘦小。不過最幸運的展紅菱和翠蘿這些日子都曬得皮膚黎黑,髮髻又都有些散亂,不會一眼就被認出是女子,情況還能好一些。
聽他這樣說秦昭也道:“這位將軍,我們真不是什麼奸細,我們是過來尋醫找藥的,佻還是放我們離開吧。”
“尋醫找藥?尋醫找藥不到出名的大城池去,到這裡來作什麼?”
展紅菱想回答可是又擔心被聽出是女子,只能轉頭看着秦昭。
秦昭又道:“我們是想到西寧那邊去找大夫,所以纔會來到兩軍陣前,只是我們一路走到這裡沒人對我們說過不通行,不然我們不會冒然向前的。”
那們穆將軍看着他的話再次向幾人打量了一眼,看來看去說道:“看你們幾人神情從容穩重,不像粗鄙之人,想必家世應該不錯,怎麼會親自做什麼尋醫找藥之事?而且晟國繁榮,什麼要瓣醫藥沒有,怎麼到我們寧國來?”
展紅菱怕秦昭不小心說出身份,只好憋粗了嗓音開口:“將軍,我們兄弟二人的父親重病,藥石無醫,晟國的大夫都告訴我們沒有方法醫治了,可是我們兄弟不願這樣放棄,經多方打聽聽說西寧有位大夫叫楚涯先生,醫術出神入化,我們想寧國的醫術和晟國肯定有所不同,所以纔想請他去試試。”
“楚涯先生……”姓穆的將軍輕念着他的名字,微微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你們還真是一片孝心,只是又要我怎麼相信你們呢?”
“這個……”
秦昭沉吟起來,這要怎麼證實,這名號可是展紅菱隨口編出來的。
展紅菱卻沒有半點猶豫,直視着穆將軍說道:“小人姓展名凌,這是我大哥展陌,我家在晟國京城開糕點鋪,鋪名珍饈坊,如果將軍不信可以叫人去晟因京城打聽,如有半點虛假願憑將軍處置!”
她說完之後秦昭和樑可、翠蘿、栓子四人都在用力抿嘴,心道這也真是慌了,連現想名字都來不及,竟然把展陌胡安成哥哥了,回頭要是被展陌知道,指不定怎麼開心呢。
他們心裡想什麼那位穆將軍可不知道,不過穆將軍卻還是笑了,道:“你這小孩子還真敢說,叫我派人到奄國京城去打聽,一來一去要幾個月的時間,這幾個月裡難道我要把你們養在軍營麼?”
“呃……”展紅菱心道這個姓穆的還真不好騙,自己想的就是他沒那份耐心查,結果人家直接說出來了。想着說道:“查的話好像是不太可能,就算將軍不嫌麻煩,我父的病也行等不起,但是我可以證明我家是開糕點坊的。”
“怎麼證明?”
“我可以立刻做出數種糕點,保證都將軍沒見過的。”
“我沒見過?哼,還真敢誇海口,雖然你們的晟國的食物各類繁複,可是本將軍卻未必沒吃過。”
“我真的敢保證將軍沒吃過,因爲這是我家近年獨創的,方子只有家中嫡系傳人和最爲信重的糕點師傅纔有,別人不得而知。”
穆將軍撇了撇嘴,道:“好吧,雖然我覺得你還是在拖延時間,不過我不介意試試你做出來的東西……來人,帶他到伙房去,我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什麼來。”
兩個軍兵得了他的命令走過來,把展紅菱身上的繩索解開就往外面押去。
秦昭有些擔心,說道:“將軍,請不要把我弟弟單獨帶走,我可不可以去陪她?”
穆將軍擺了擺手:“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做點東西,無論他做成什麼樣,我人都會把他帶回來的,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裡等着吧。”
說完拿起桌上一本兵書看起來,竟然不再和秦昭幾人說話。
秦昭辦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不過她對展紅菱的手藝還是放心的,他從認識展紅菱以來最佩服她兩件事,一個是展紅菱的棋術,另一個就是做糕點的手藝,這女人對這兩種東西簡直就是無師自通,完全沒有由來的就會,而且做得相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