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仔細搜索了這片區域,希望能發現兇犯移動屍體時留下的蛛絲馬跡,但是很遺憾,在現場沒有發現類似毛髮,血跡,或者打鬥痕跡等值的引起我們注意的東西。
難道兇犯已經徹底清理了現場了?但是他爲什麼忘記清理總裁爪子裡的泥土了呢?
這一切都很不合理!
“我也覺得很不合理,總裁大人不會親自來這裡的,何況這個地方几乎全天就是肉眼監控地區,怎麼可能發生謀殺呢?”山鬼嘆氣搖頭,將爪子上泥土抖落掉。
我知道他說的是周圍垃圾山上的貓咪,這個地方就算在凌晨時分也是能看到幾隻貓咪的,就算因爲某個原因來到垃圾山,然後遇到襲擊,只要有打鬥的聲音肯定能引起附近貓咪的注意,但是沒有貓咪發現這種事情。
我這次過來觀察的更仔細了一些,發現垃圾山山腳下有幾件破舊的小窩棚,我將這些發現也告訴了山鬼。
“哦,那些是臨時住所吧,裡面住的大多是新來的流浪貓,他們來這裡的時機短,還不太適應地下那種陰暗潮溼的生活空間,總裁就特許流浪時間不到一年的貓咪可以住在地上。”山鬼說道。
“那就找一些守衛調查一下臨時住所裡的貓咪吧,也可以徹底排查總裁來垃圾山的可能性。”
我心裡也覺得這種調查是浪費時間,但這種無用功做了也有好處,第一可以讓周邊的貓咪看到,我們確實是在努力下功夫深入的做調查,這就是宣傳作用,爲將來決定集市的歸屬提前打下一些民意基礎。這第二嘛,這麼做也可以避免自己過於自信而犯下嚴重錯誤。
山鬼點點頭:“好的,我這就找守衛去調查。”
山鬼走了以後我大致計算了一下這個地方跟總裁住處的距離,越發覺得我是被引到歧路上了,且不說在管道里搬動屍體時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就算能把屍體順利的搬回去,還要保證不被發現,地上還不能留下痕跡,這難度也太大!
阿爾法靠過來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一下南槍槍,問問他是怎麼被陷害的?”
“我一開始也以爲他被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給陷害了,但是看到屍體後覺得對方可能是衝動謀殺,他可能是運氣不好,恰好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吧。”我慢慢的說道。
剛到集市的時候,我也急於知道南槍槍的現狀,看後來一想,太心急了可能給山鬼造成我在有意爲他脫罪的印象。
雖說蒐集證人證詞應該是跟現場勘查同時進行的,但是我不想因爲跟南槍槍的關係就被要求避嫌,所以就有意將見南槍槍的時間向後推遲了一些。
我們把所有的現場已經勘察的差不多了,這時候也是該詢問相關證人了,我再提出探望南槍槍就顯的更加自然一點。
我回頭衝着阿爾法和安可可笑笑,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南槍槍,你們也最好被罵的準備啊。”
安可可不置可否的晃動以下腦袋說道:“捱罵的恐怕是你吧,不是你把他帶到這裡避難的麼?結果呢,避難變成受難了。”
“那我還不是爲了去營救你們麼,一時心急,就把他給忘記了。”我也覺得當時和山鬼一起去找女王的行動是有點太草率了。
“我們還用的着你來營救麼?最後還不是我們營救你。”阿爾法一臉傲嬌。
“哎呀?這麼不給我面子啊,好的,下次你們再遇險,我就可以安慰自己,反正阿爾法一定能化險爲夷的,我不用管了。”我笑道。
“嗯,能夠自信說自己人品優秀,屢次化險爲夷的,恐怕是王胖胖吧。”阿爾法也開始調侃了。
說說笑笑,好像我們都一直盡力避免提到自己的夥伴被誣陷成謀殺犯的事實,但是越說越覺得這塊心底的陰影難以去除,到最後就只剩沉默了。
山鬼終於回來了,他已經安排守衛去詢問臨時住所的貓咪,排除垃圾山成爲第一謀殺現場的可能,我說現在現場已經勘驗的差不多了,我想見一見發現屍體的那兩隻狸貓,還有我們的夥伴南槍槍。
山鬼再次帶着我們鑽下了地井,這裡我已經來過三次了,但還是一進地井就蒙圈,真不知道沒有太陽他們是如何辨別方向的,總不會這裡住的時間長了,每隻流浪貓體內都進化出一種生物指南針吧。
山鬼將我們安置在一個寬敞乾燥的涵洞裡,說稍候片刻,他這就去把兇犯提過來。這個涵洞我從來沒來過,也分不清這裡和的總裁的住所,臨時太平間和山鬼的他們那個住處的相對位置,不得不說住在地下確實安全很多,根本不會受到外界的傷害,就算出了問題也很快就可以鎖定是內部的貓咪。
內部的貓咪?我想到一個最佳的脫罪方法,興沖沖的招呼大家道:“我想問大家一件事情,假如從這裡出發,如果不問路的話,誰還能找到總裁的住所?”
這個問題有點太突然,不過很快他們就回過神來了,老爺子最先說道:“對呀,這些地下管道可以說四通八達,交錯複雜,能夠刺殺總裁,並且將屍體搬運回去的就一定的對集市的這些管道的走向瞭如指掌纔對。”
阿爾法連聲說道:“對對對,這就可以徹底排除南槍槍的嫌疑了。”
我心想你也太心急了點,要想真正讓大家心服口服,相信南槍槍是無辜的就必須慢慢的引導大家才行,畢竟死者可不是一般的流浪貓啊。
果然,皇帝已經不高興了,啞着嗓子說道:“我看未必,據說南槍槍就在屍體旁邊呆坐着,滿身是血,說他是兇犯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可是,他最多在這裡呆了三天而已,不可能在這麼複雜的管道里能找到總裁的住處啊?”阿爾法還是不明白。
“也許他有幫手呢?也許他天資聰明,過目不忘呢?這些都需要考慮,說他是被冤枉的,那就拿出證據來呀!”皇帝的陰陽臉再配上拉鋸一般的嗓音簡直天色反派的嘴臉,這得多少年纔出這麼一壞蛋啊。
阿爾法被嗆的啞火了,可能他也覺得有點急於求成了,但是心中又不服,嘴角兩側的鬍子抖的要開始打架了。
安可可衝我使眼色,好像是讓我替阿爾法反駁幾句,哎?你爲什麼這麼在意阿爾法受欺負呢,以前的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去哪裡了?
我故意不說話,對安可可的眼色也做視而不見狀,對方看到我故意忽視冷落她,露出犬牙,發出深沉的低吼向我示威給我壓力。
我只好正視皇帝,嚴肅的說道:“過目不忘這種奇葩藉口都使出來了?你跟南槍槍多大仇啊?我這麼恨他都沒有盼着他罪名坐實……咳咳,我是說,我跟這位同伴關係一般,你說他謀殺我可以信,你誇他天資聰明我真是不服啊!”
這話一出口,大家都愣了,只要阿爾法在傻笑,我估計其他貓咪心裡都在犯嘀咕,這南槍槍不會被湯飛飛故意算計了吧,這話都能說得出口還能做朋友了麼?
其實是我早已胸有成竹,皇帝還叫囂要證據,很簡單,我已經找到的證據可以拿出來壓死他。
“到了,就是這裡。”門外傳來山鬼的聲音。
南槍槍打着哈欠,撓着脖子就進來了,他在寵物驛站剃掉的毛髮已經長出了一半,脖子上現在套了一個金屬的項圈,皮膚上已經勒處了一道淺印子。
再看下半身,溼漉漉的還在滴答水,看來是剛剛從水牢裡放出來的,看來確實吃了不少苦,我不由的從心中涌出來一股內疚之情。
好在南槍槍的情緒倒還穩定,臉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緩緩的說道:“終於把你們盼來了,這些流浪貓根本不值得我們救,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救我們?你還是想想怎麼自救吧?”皇帝嗤笑一聲道。
我本來想向跟南槍槍道個歉,沒想到被皇帝搶了話,這一猶豫就 沒有再說什麼,阿爾法趕緊安慰南槍槍,說道:“放心好了,飛飛已經可以證明你是無辜的了,先把你救出來,再談別的事情。”
“唉,”南槍槍嘆一口氣,眼睛看着地面說道:“湯飛飛,成也是你,敗也是你啊,你說我怎麼一遇到你就倒黴呢?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趁我還是廠區一霸的時候幹掉你,也沒這麼多事情了,對吧?”
聽完他的話,我不由得怒從心頭起,什麼意思啊,我當初可是把你帶到集市這裡避難的,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好像成了我故意陷害你了。
我真不能再慣着南槍槍了,淡然說道:“山鬼兄啊,沒什麼事情了,這兇犯你從哪裡帶來的就再送回哪兒吧,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