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諾一敲了敲雲朵兒的腦袋,她瞄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也覺得我神經病嗎?”“不是啊!”袁諾一直接回答,雲朵兒點了點頭,他接着說:“我覺得你是抑鬱了,纔會這樣的!抑鬱症是很可怕,你得相信你自己才行!”
“咿呀!”雲朵兒輕輕地喊了一聲:“有人掐我!”葉子柯正好買了食物回來,看到雲朵兒掀起自己的衣袖,一個黑色小小牙印,慢慢地顯現在胳膊上。她仔細觀看了半天,居然露出了詭異的笑:“你不要慌,慢慢吃,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葉子柯三步兩步地走到雲朵兒牀前,按住她的肩膀,很嚴肅地問:“你和寧緋,昨晚到底遇到了什麼?!”癡癡呆呆地撫摸着牙印的雲朵兒,輕聲地回答:“我們。。下雨。公園。女人。鬼。”
“小緋,你到底招惹上了什麼東西?爲什麼我什麼都感覺不到?!”紫羽拉着寧緋的胳膊,急切地問她。大風吹得沒關好的窗戶噼裡啪啦地作響,她鬼魅地一笑:“什麼也沒有!只有我和它。”
紫羽啞然了,不懂她在說什麼。他鬆開寧緋的胳膊,看着她朝着下樓的方向走去。彷彿身旁真的還有什麼一樣,爲什麼什麼也看不到呢?!“雲朵兒!你不會真的瘋了吧!”袁諾一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了出來,接着葉子柯就跑了出來。
“寧緋呢?!”他焦急地問着紫羽,紫羽指了指樓梯的方向說:“我覺得。。”他還沒來得及拉住葉子柯,葉子柯就往樓梯口跑了去。手機的鈴聲作響,他接了電話,那頭是語茜抓狂的聲音:“紫羽!你個天殺的!居然放我鴿子,非要我自己來找你嗎?!”
紫羽咳嗽了一下說:“語茜,寧緋和雲朵兒好像瘋了。”“什麼!”在驚呼之後,語茜的電話掛斷了,紫羽聽着一串忙音,估摸着她要過來。於是他撥打了一個電話,接通之後他先開了口:“師父,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到底什麼時候纔是時機?”
“當事件漩渦中間的人,都開始想去明白的時候,時機就已經到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紫羽卡住了,王婆婆那邊沒有打斷他的話,很久之後的靜默之後,她說:“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真的對嗎?!”“師父的意思是。。”紫羽不瞭解王婆婆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而王婆婆不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寧緋,你必須告訴我,你和雲朵兒到底遇到了什麼?!”葉子柯攔在寧緋的面前,一臉認真嚴肅。她攤開雙手:“什麼都沒有,我們很好,它也很好。”“雲朵兒胳膊被咬了,你是不是也被咬了?!”葉子柯問道,寧緋不耐煩地抱着雙臂:“沒有。”
說完就要繞道而行,葉子柯伸出胳膊擋住她的去路:“你在騙我?!”她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一閃而過的詭異:“不要煩我。”“那我只能說,不好意思,我要冒犯一下你了。”
葉子柯直接拉着她的胳膊,要把她的衣袖捲起來。寧緋拼命地拉住衣袖,不讓他扯,一直自言自語:“好可怕。。好可怕.”那聲音更像是一個孩子的聲音,帶着嚴重的驚慌和恐懼。
寧緋抽出一隻手,在葉子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力道之大,頓時把他打懵了。寧緋一邊退着上樓,一邊惡狠狠地瞪着他:“不許傷害我!也不許傷害我媽媽!”稚嫩微弱的童音,因爲嘶聲力竭,喊出來的不是純粹的聲音,而是那種聲帶嚴重受損,已經到啞了的地步。
她一個轉身跑去,葉子柯明顯聽到了什麼在啃食的聲響,他想起雲朵兒的胳膊,立馬追了上去。跑到離天台還有幾步的時候,寧緋的腳突地失去了力氣,滑了一下,整個人失去意識地要倒了下去.
一直有個聲音在喊:“好可怕,好可怕,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寧緋的臉上出現一隻小手,耷拉在她的臉上,帶着很重的力道和不甘心。什麼,是什麼?那到底是什麼?
葉子柯接住差點摔下樓梯的寧緋,只覺得她的臉色越發的差了。拉開她的袖子一看,起碼有七八個牙印在她的胳膊上,另一隻胳膊亦然。與雲朵兒不同的是,她的左胳膊上,很淺地纏繞着密密麻麻的紅線,他正在疑惑的時候,袁諾一跑了過來:“雲朵兒的胳膊又出現了幾個牙印,現在徹底昏迷過去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寧緋的胳膊:“怎麼會。。”葉子柯放下寧緋的衣袖說:“是非山莊最近與你們確實存在矛盾,不過那還不至於要你製造不存在的東西,來瓦解兩邊的信任。”
“兩邊的信任?到底是是非山莊和我小姨那邊,還是隻你和寧緋兩個人的?”袁諾一收起剛剛的驚慌,一臉平靜的質問。“都有。”葉子柯回答完他的問題,反問了一句:“你到底是真的覺得是非山莊有問題,還是隻覺得我不是善類?”
“都有。”袁諾一複製了葉子柯的答案,一如葉子柯複製了他的問題一樣。正在兩人對峙之時,紫羽緩緩地從樓梯走了上來:“看不見的東西,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紫羽眯了眯眼睛笑:“我現在沒有心情去討論這個,我想說兩個丫頭好像已經被當成養分了,這樣下去真的是春蟬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的結局了啊!”
“小孩子,看不見的小孩子,甚至是個聲帶嚴重受損的小孩。”葉子柯說着,紫羽點了一下頭:“交換線索,現在輪到你了。”他指着袁諾一,袁諾一偏過頭去:“昨天雲朵兒有打電話約寧緋,那個時候寧緋的狀態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