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通過一封決絕情書找到了張永順,通過張永順瞭解到了馬承安。眼下馬承安沒回來,我們對馬承安的妻子尹桂琴調查了一番,剛剛結束調查工作,村子裡又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
在新川村支教的英語老師韓行秋,爲了方便工作,在村子裡租了房子。然而,警犬在他家門前的稻稈垛裡,發現了疑似殺人兇器和殺人時的血衣。
兇器是一把匕首,血衣是一件白色襯衫,雖然村子裡的條件沒有辦法及時做血液檢驗和DNA比對,但從目前來看,我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兩樣東西,就是兇手殺人時留下的。
“兇手真的是韓行秋嗎?他不會傻到把兇器藏在自己家門前吧。”我看着眼前的稻稈垛,又回頭看了看身後大門緊鎖的院子。
“不過藏在這裡也是合理,畢竟這是自家的稻稈垛,別人不會碰。而且今天如果不是有警犬,咱們根本發現不了。”黎夢淡淡的說了一句。
沒一會,牛衛星帶着關仲佑匆匆趕到了現場。
“你們別在這圍着警察同志辦案!爺們都去村委會排隊血檢!娘們都回家呆着去!”牛衛星立刻在現場做起了維護秩序的工作。
“我……我……也要去做血檢嗎?”人羣傳來了一個有些含糊的聲音。
順着聲音看去,人羣有一個站都站不穩的腦血栓半身不遂患者。
“老鵬你跟着湊什麼熱鬧,趕緊回家待着去,走路都費勁,還來看戲。”牛衛星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擺擺手,把所有圍觀的羣衆都勸返了。
“警察同志!是韓行秋殺了我閨女?!”關仲佑很是激動地走到我面前,認真地問道。
“關先生,你先別急的,案件還需要繼續調查,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黎夢對關仲佑沉聲說道。
“沒想到兇手竟然是韓行秋,這小子,真看不出來。”牛衛星很是氣憤地喃喃了一句。
我沒好氣地看了牛衛星一眼,把關仲佑交給了牛衛星,畢竟現在家裡是案發現場,關仲佑不能回家住了。
現場就交給江聽白和技術隊了,我和黎夢要立刻對韓行秋進行突擊審訊。
韓行秋是新川村的支教老師,現在人在學校裡,我們立刻對他進行了傳喚,讓他來到新川村的村委會辦公室接受調查詢問。
韓行秋今年二十五歲,比關旭彤大一歲,兩人是高中同學,而且關係比較親密。
我們見到韓行秋的時候,他一臉茫然,怔怔地看着我們,不知道警察爲什麼要調查自己。
他的長相很是英俊,戴着一個無框眼鏡,身穿白色的襯衫,手腕處鬆鬆挽起,簡潔又略帶華美。
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西褲,配上擦得鋥亮的皮鞋,看上去文質彬彬,是一個非常有學識的人。
如果韓行秋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那真的是一個可以堪稱完美的人。
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美中不足的是,韓行秋的兩條腿有天生的畸形,左腿比右腿短兩釐米,走路有些踮腳。
如果在左腳上多墊上一副厚鞋墊,或者在鞋底進行加厚,走路並看不出來。
但韓行秋好像並不在意這些缺陷,絲毫不掩飾,而且臉上始終帶着自信的微笑。
審訊室裡,韓行秋怔怔地看着我們,首先開口問我們:“不知道你們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關旭彤被殺了的事情,你聽說了吧?”我定了定神,反問他一句。
韓行秋微微扶了一下眼鏡,神情忽然有些緊張,隨後緩緩點了點頭。
“我們在你家門前的稻稈垛裡,發現了一把刀,還有一件外套。”我拿起桌子上的兩個物證袋,向韓行秋展示了一下。
“我不清楚。”韓行秋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件衣服是你的吧?整個新川村,只有你穿襯衫,而且還是這種白色的商務襯衫。”我把兩個物證袋推到他的面前。
“這個襯衫確實是我的,但是……”韓行秋認真地看了看物證袋裡的染血白襯衫,喃喃了一句。
“但是什麼?但是你沒殺人?”我冷笑一聲,發出了一個非常威嚴的聲音。
“我確實沒殺人,而且這件襯衫,都丟了快半個月了。那天我洗完襯衫,就晾在了院子裡,然後就不見了。我以爲是大風給吹跑了,怎麼找也找不到。”韓行秋認真地對我們說着。
我看着他的臉,聽着他很是無力的解釋,有些嘲諷地說道:“那這把刀呢?也是你的?然後也丟了?也被大風吹走了?”
韓行秋怔怔地看着我,目光落在物證袋裡那邊佈滿血跡的刀上:“這把刀我從來沒見過,不是我的。”
“小夢,採集一下他的指紋和腳印,和這把刀上的指紋和現場的腳印作比對。還有他的血液樣本,和案發現場的DNA進行比對。”我當着韓行秋的面,故意高聲對黎夢說道。
目的就是爲了觀察他的反應,我們正在做全村男人的DNA比對,而且江聽白剛剛對這把刀進行了指紋採集,結果沒有在上面發現任何的指紋,兇手是戴着手套進行殺人的。
而且比對DNA需要很長的時間,要帶回的寧州市進行比對,現在找到了關鍵的證據,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到這上面。
聽完我的話,韓行秋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他的表情變得極其不自然,下意識的小動作頻出,一會撫了撫眼鏡,一會撓了撓胳膊。
這一系列的連鎖行爲,都在說明,他現在的內心非常恐慌,而且這起案子,一定和他有着非常重要的關係。
我決定再詐他一下。
“根據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腳印來看,腳印是四十一碼的,是一雙皮鞋,腳印的主人身高是一米七,而且左腳有些踮腳。我調查了全村所有左腳有毛病的人,只有你完全符合這些線索,還需要我再說什麼嗎?”我的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他,認真地說着。
韓行秋怔怔地看着我,下意識避開了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