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不爆炸,我們不放假。
宇宙不重啓,我們不休息。
老大竟然給重案組集體放了兩週的假期,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老大嗎?
明天是假期的第一天,距離放假還有最後的一個下午,只要值完這一下午的班,我就自由嘍!
這個下午沒什麼工作,大家整理了一下前幾起案件的卷宗,交給檔案科的同事們歸納入庫。
而我則不同,充分行使了一次重案組副組長的職權,坐在電腦前悠閒地玩着電腦裡自帶的蜘蛛紙牌。
我正玩得興起,電腦右下角突然多了一個彈窗,提示我收到了一封郵件。
這年頭,郵箱的用途基本就是用來綁定一些軟件,誰還發郵件啊,多半又是推銷的廣告。
點開彈窗,電腦界面自動爲我跳轉到郵箱內部。
郵件的名字:秦沐收。
知道我的姓名?看來不是羣發的廣告推廣啊。
我沒多想,滑動鼠標直接點開郵件。
郵件內容很多,一整頁的亂碼。不會是誰搞的惡作劇吧,這年代,用郵件搞惡作劇,真的是夠低級。
我快速翻動,翻到了郵件的最後一頁,一張圖片慢慢升起。
圖片有些模糊,但還是能清楚地看見上面的內容。
圖片內容是一個圖案。
是一個熟悉的祭壇圖案。
這一刻,我的大腦彷彿被雷劈中了一般,一片空白,我原本癱坐在椅子裡的身子猛地坐直。
這封郵件,是誰發給我的?!
來不及多想,我急忙起身,直接跑出重案組辦公室。
“老秦幹嘛去?!還沒下班呢!”
身後傳來江聽白的大聲呼喊,我來不及和他鬥嘴,穿過長長的走廊,直接跑進了技偵科辦公室。
“小軒,快給我查一下。”
我直接推門走進,給正在屋子裡摸魚用手機玩鬥地主的小軒嚇了一跳。
小軒是我在技偵科的同事,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是電腦方面的行家,是公安廳特招的技術人員,曾經是一個黑客。
當年911恐怖襲擊事件發生之後,各種陰謀論頻出,年近十六歲的小軒利用網絡蟲洞和死螺計算等技術,使用計算機編程入侵了美國五角大樓中央情報局的信息網絡,竊取了大量資料。而後美國五角大樓的網絡安全人員進行反追蹤,小軒把自己IP地址留在了中東地區,全身而退。
幾年後,沈若山帶隊踢開了他家的房門,把正在家裡玩鬥地主的小軒帶回了警局,抓他的原因是他網絡攻擊了遊戲後臺的數據終端,給自己的賬號充了幾百億的歡樂豆。
一個偉大的黑客,最後因爲鬥地主偷歡樂豆而被警方逮捕,想想都有些可笑。
“你嚇死我了,我以爲大魔王來了呢。”小軒連連拍着胸脯,他口中的大魔王正是沈若山。
“別玩了,快給我查查。”我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手機,手機屏幕停留在鬥地主十連敗的界面,我冷笑一聲:“就你這技術,再給你幾百億歡樂豆都沒用。”
“秦哥,你要查什麼?”他有些無奈地問了句。
“給我查一下這封郵件的發件人IP地址。”我用他的電腦登錄了我的郵箱。
“沒問題,兩分鐘搞定!”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插進電腦,活動了一下手指,登錄了一個滿屏幕代碼的界面,看得我直眼花。
沒一會,他回頭對我說道:“這個發件人的IP在境外,東南亞地區,應該在T國。”
“能具體一點嗎?”我追問着。
他看着我,認真地說道:“國外的黑網吧遍地都是,而且沒有統一的網絡公司,幾乎沒有實名制登記。想要精確鎖定IP的話很困難,我盡力試試吧,不過秦哥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了,有什麼進展及時告訴我,改天請你吃飯。”
他一挑眉,嬉皮笑臉地對我說:“秦哥,吃飯就不用了,給我充點歡樂豆吧。”
這人真是鬥地主走火入魔了……
離開技偵科,我向重案組辦公室走去,心中一直在回憶郵件中的那個祭壇圖案照片。
會是誰給我發的這封郵件呢?難道是阿雲?他還活着?!他孤身一人在境外,繼續追查這個降頭組織?
走進重案組辦公室,大家正在討論兩週的假期怎麼過,畢竟重案組可是全年無休的,兩週的假期要比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還要高興。
“我要去爬泰山,之前去過一次,景區人擠人,而且沒看到日出。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正是一個爬山的季節,我還沒有買票,有想一起去的嗎?”薛杭看着我們,認真地問道。
江聽白連連擺手:“兩週的假期就應該躺在家裡,爬山多累啊,我準備下館子,大吃幾頓,最近一直吃食堂,都吃吐了。”
“你這體型,還吃啊?你也該減減肥了。”薛杭站起身,用手指捅了捅江聽白腰間的游泳圈,我真怕他捅了一手油。
“我準備回母校看看我的老師,這麼多年一直想回去看看,一直沒有時間。”林子凡說着。
聽他們對自己的假期都有安排,而且都比較充實,我緩緩伸了一個懶腰,弱弱地說着:“我和你們就不一樣,我要在家睡兩週,補一補美容覺。”
“黎夢大妹子,你呢?”江聽白問道。
“我準備去參加一個蠟像館的開業儀式。”黎夢笑着說道。
“蠟像館?那有什麼好看的?沒看出來啊,你還喜歡這種藝術?”我隨口問了句。
“這個蠟像館是我大學的一個學長開的,這次他特意邀請我去參加開業儀式。”黎夢點點頭,有些小驕傲地說道。
“學長?”我一皺眉。
“對啊,就是我在辛辛提那大學的學長,他今年纔回國,準備在國內待上一段時間。閒來無事自己開了一個蠟像館,據說裡面所有的蠟像都是他一個人純手工製作出來的呢!”
“辛辛提那大學還有手工製作蠟線的專業?!”
我對此很是不屑,做蠟像有什麼值得炫耀的,還是在什麼辛辛提那大學,出國留學就爲了學習做蠟像?真是有錢燒的。
“你懂什麼?他厲害着呢!他就是一個完美的人!”
黎夢白了我一眼,這副模樣就像是一個追星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