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白接連嘗試了原子吸收光譜檢驗法和熒光分析檢驗法等其他的檢驗方法,通過各種方式尋找這個僅有的物證——女士挎包上面的線索。
“大雨已經沖刷乾淨了上面的指紋線索,而且這個挎包在人爲掩埋的時候,又碰開了裡面的香水瓶蓋子,導致香水溢出,更加破壞了這個挎包上面的中分子排列組合。”江聽白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定了定神,忽然問我:“那你那邊調查手機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嗎?”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緩緩說道:“手機裡除了劉筱茜自殺之前發的一個朋友圈之外,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手機信息清理的非常乾淨,就連瀏覽器也是使用的無痕模式,技偵科正在嘗試恢復。”
江聽白聽我說完,淡淡的點了點頭,喃喃了一句:“張夢雨的案子還沒有頭緒,現在又來了一個幫助自殺案,真是忙不過來啊。”
“對了,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帶上你的技術隊,我準備再去一次案發現場。”我輕輕拍了拍江聽白的肩膀,認真地說道。
“啊?還去案發現場?”江聽白很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認真地點點頭,沉聲說道:“目前已經確定是有人幫助劉筱茜完成的自殺,那麼這個幫助人就非常關鍵。我已經讓林子凡帶着刑警隊,協助清河分局警方去摸查走訪了。畢竟當時的那個天氣不會有人出現在清河邊上的樹林裡,所以我準備繼續擴大搜索範圍,看看通往那個涼亭的各個路口,能不能有一些線索。”
江聽白認真地聽我說完,不時地點頭,他喃喃了一句:“沒錯,案發地點那麼偏僻,如果不是附近的人,那麼一定會有交通工具。”
他說完,趕緊站起身,脫下白大褂,拿起在自己的外衣和我走出了痕檢科。
坐上警車,我和江聽白帶着技術隊,第三次前往清河的案發現場。
車上,我和江聽白打來了手機的衛星地圖,對清河涼亭附近的環境進行了仔細的調查。
按照我們重案組人員的分工,對於地形和路線,主要是薛杭負責,他可是和特警經過集訓的,特別是野外的訓練,讓他對地形和路線有一種超越常人的敏感認知。
“你看,這裡是案發現場的石橋,這裡,是涼亭。”我指着手機屏幕裡的地圖,對兩點進行了標記。
“清河兩岸都是樹林,類似於荒山,只有一條進山的路。”江聽白縮小了地圖,指着一條進山的路線說道。
“這條路是劉筱茜進山的反方向,也是唯一的一條大路。清河附近的居民熟悉地形,他們可以走小路進入樹林,但是不熟悉地形的人是不會走小路的。”我點點頭,認真地說道。
我和江聽白的看法一致,準備去這條大路看看,林子凡已經去排查附近居民,而我們就負責調查一下外來的人員情況。
我們沿着公路一直繞道了清河樹林的背面,也就是清河的上游位置。
在路邊,有一條小的水泥路,一直通往山上,根據地圖顯示,這條路線和我們從清河石橋向上的路線,是一個V字形,只不過是一個翻轉的V字形。
我們把車子停在山腳下,準備徒步上山,如果兇手是從這裡上山的,不管是開車還是步行,一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現在雨停了,技術隊拿着各自的現場勘查儀器,開始一路尋找線索。
“這條路是水泥路,很顯然是供人們上山的道路,但山上並不是一個公園,這條路的存在非常奇怪。”我看着一眼望不到盡頭,且越往山上越窄的水泥路,淡淡的說了一句。
江聽白邊走邊低頭,四處尋找着可疑的線索,緩緩說道:“也許這就是一個健身步道,或者是原本計劃修建一個公園,然後不知道爲什麼停工了吧。”
大約走了三十多米,道路的坡度越來越緩,耳邊的水聲也越來越近,應該離清河非常近了。
“等等!”江聽白突然停下了腳步,看着路邊的土堆,看得出神。
“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我也停下腳步,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前除了雜草還是雜草。
江聽白沒有說話,朝着路邊走去,他邊走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副白手套戴好。
他走到路邊的雜草叢中,蹲下身子,伸手撿起了一個什麼東西。
我趕緊湊上前去,仔細一看,江聽白的手裡捏着一個菸頭。
“老狗,可以啊,這你都能看見。”我有些震驚地看着他,這個人的眼睛有點東西的。
“哼,低調!低調低調!”老狗冷笑一聲,隨後高聲炫耀着。
他認真地看着自己手裡的菸頭,菸蒂上有兩個紅色的漢子——華子。
“華子,可以啊。”江聽白喃喃了一句,身邊的技術隊張開證物袋走到他的身邊,江聽白想了想,把菸蒂扔進了證物袋。
我們繼續走着,沒走幾步,江聽白忽然問我:“你抽華子嗎?”
“我?我不抽華子,我抽熊貓牌。”我淡淡說了一句。
江聽白沉默了片刻,又問我:“你爲什麼不抽華子?”
“啊?”我忽一皺眉,怔怔地看着他,隨口回答了一聲:“我抽不起,啥家庭啊,還抽華子。”
“哦。”江聽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明天他在想什麼,但是他的這個想法似乎有些不太靠譜。
“華子確實可以代表一個人的消費水平,但是沒有身邊辦法能證明,這個菸頭就是兇手留下的啊。”我搖搖頭,緩緩說道。
“這條路非常乾淨,一點垃圾都沒有,說明走這條路很少有人走,但是我們發現了一個菸頭。”江聽白沉聲說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就這麼確信這個菸頭是兇手留下的?”
江聽白停下了腳步,忽然開口說道:“因爲我在菸頭上聞到了一絲怪味。”
“怪味?菸頭上能有什麼怪味?”我詫異地看着他。
“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