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黎夢帶着幾個警察衝進了屋子,解救我於水火之中。
黎夢女俠!永遠地神!
……
“大哥,哦不,警察同志,我真的和東籬公園的案子沒關係!”
審訊室裡,滿臉橫肉的大漢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揮舞着雙手極力向我解釋道。
“沒關係?不可能吧?我看你對那個案子挺熟的啊。”我幽幽說道。
根據目前重案組掌握案情信息,這個彪形大漢和連環殺人案確實沒什麼關係。只是他既然提到了東籬公園的案子,想必一定知道些什麼。
“不不不,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熟。具體內容都是在網上看的,網上看的,嘿嘿。”彪形大漢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老實點!別嬉皮笑臉的!我們是在問話,不是在和你閒聊!在網上能看到東籬公園案子的詳細情況?你騙誰呢?!我警告你,隱瞞不報,作僞證,是要判刑的!而且罪加一等!”黎夢坐在一旁,厲聲訓斥着。
自從上次開始,我每次審訊都要帶着黎夢,因爲她發火時的樣子真是太嚇人了,就連我都要怕她三分,何況是嫌疑人?沒有誰敢在這樣一個母老虎面前撒謊,
“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是在網上看的,網上有個帖子……這樣吧,你把手機給我,我給你找出來!”
你根本無法想象,一個看上去又高又壯,滿臉橫肉,紋着花臂的彪形大漢,面對警察急得要哭的模樣,真的是太搞笑了。
剛剛恐嚇我的時候就像一個下山虎,現在的樣子比Hello Kitty還Hello Kitty。
“說說吧,你們幹這行多久了?”我清了清嗓子,問他。
“哪一行啊?”彪形大漢滿臉堆笑,和我打起馬虎眼。
“你不會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吧?”我靜靜地看着他,看着他演戲。
大漢微微揚起頭,極力地說道:“警察同志,我剛入行,真的,相信我。”
“我看你恐嚇勒索的時候,話術和動作挺熟練啊,不像是剛入行啊?說說吧,用這種方式勒索過多少人了?”我擡高了聲音,給他十足的壓迫感。
大漢低下頭,悄悄瞥了我一眼,結結巴巴地說着:“我……我……”
“你最好老實交代,態度端正一些,爭取寬大處理。”黎夢有些不耐煩,她可不想在這個大漢身上浪費時間,因爲這件事本身就不屬於重案組的管轄。
“警察同志!我說!我全說!”
一番審訊過後,確定這個仙人跳團伙和連環殺人案沒有關係,已經交由刑警隊繼續調查處理,將以敲詐勒索罪起訴,具體量刑交給法院。
這種仙人跳的行爲在法律的量刑上很是模糊,需要根據敲詐勒索的數額來決定,最後究竟是刑事處罰還是刑偵處罰就不歸我們操心了。
天亮時分,各個小組陸續返回刑警隊彙報情況,經過調查彙總,沒有發現可疑人員,也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線索,倒是處理了幾起酒吧打架、盜竊案件。
……
重案組辦公室裡,我掛着黑眼圈,正無精打采地趴在辦公桌上,仔細翻閱着兩起案件的卷宗。雖然這兩份卷宗我已經看過無數遍了,甚至能準確背出上面的內容,但我還是希望這次能發現一些新的線索。
其他人也是一樣,在衆多物證之中努力尋找着一切可能性。
我正閱讀着,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林子凡接聽電話:“我是林子凡……嗯……嗯……知道了……”
他簡單應答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接着擡起頭,滿臉嚴肅地跟我說:“秦隊,人民路出事了。”
“人民路?出什麼事了?”我問道。
“又死人了……”林子凡說出了我意料中的答案。
命案發生在位於人民路的一處建築工地,施工隊半月前開始施工,爲此處佈設地下電纜,剛剛封閉路面鋪上瀝青,如今瀝青已經完全乾涸,施工隊已經撤走,過幾天就可以通車了。
由於鋪設電纜,導致這附近的紅綠燈和監控設備全部無法運作,路口靠着交警部門放置的臨時紅綠燈代爲指揮交通。
死者爲男性,死亡時間在凌晨三點鐘左右,從任秋石向我投來的目光就知道,兇手又殺人了。
胸前的傷口,砸爛的下體,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距離程琦被殺一案,纔剛剛過去了兩天,兇手作案的時間間隔,已經從四天縮短到了兩天。
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有好有壞,好處是多一起案件,我們會擁有更多的線索。壞處是,我們必須儘快找出兇手,否則還會有人被害。
兇手連殺三人,依舊逍遙法外,她現在已經陷入了徹底的癲狂,而且絕對不會就此停手。
命案現場在封閉的路段,我們從還沒有從恐慌中緩過神來的施工人員口中瞭解到,他是今天早上六點來到這裡,準備將路障等設施運走,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具屍體。
由於這裡是施工現場,遺留的沙土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層厚厚的保護膜,人在上面路過,會留下一些不是很明顯的腳印。
但對於刑警隊痕檢科來說,特別是對江聽白來說,已經足夠了。
至少這一次,兇手終於留下了更多的線索。
“老秦,有情況。”任秋石突然招呼了我一聲。
我急忙跑上前去,蹲在他身邊。
這一刻,突然覺得他身上的屍臭味在這一刻是那麼的親切。
“你看這裡。”任秋石指了指屍體周圍。
“死者前胸有被利刃留下的創口,血液從創口涌出,在屍體一側留下了血泊,可我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符合噴濺型血跡角度的噴濺血。
人體在動脈血管破裂後,血液會與地面呈一定的夾角噴濺血跡,典型的噴濺血跡呈長條狀,一端膨大,另一端細小狹長,膨大端邊緣光滑,另一端通常會出現拖尾現象。尖端處表示血跡噴濺方向,有的形狀像感嘆號。
從現場來看,這裡確實的第一案發現場,可這恰恰說明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立刻問他。
任秋石凝視着我:“死者是倒地死亡之後,被補上的這一刀。”
“死後補刀?!”聽到這個消息,我很是震驚。
這起連環殺人案都是一刀斃命,不存在死後補刀。
任秋石點點頭:“死者面部發青,嘴脣發紫,這是典型的機械性窒息,具體死亡原因等回去屍檢就會知曉。”
任秋石站起身,走到一旁,指着地面上的另一處血跡,示意我蹲下查看。
“這一處血跡呈弧線分佈,弧線的起點血跡多爲圓形,後逐漸變爲橢圓形。是典型的揮灑血跡。
在這兩處血跡之間,有一串滴落血跡。這說明兇手對死者進行補刀之後,手持着兇器走到這裡,兇器上沾染的血液自然滴落,形成一串滴落血跡。
兇手在這裡站定之後,用力揮動着兇器,試圖甩落兇器上的血液,所以造成了揮灑血跡。”
也就是說,兇手殺人之後,走了幾步,又甩了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