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不自己說。”不對勁，格瑞恩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格瑞恩脣角微勾，“給你一個和蘇警官對話的機會不好嗎？”
“……”餘夕皺眉不語，只是看着格瑞恩。
真是個警戒心超強的小丫頭！
格瑞恩勾了勾脣，朝着正前方努了努下顎，“已經有三名阻擊手在那裡等着我露頭呢，如果你不想和你的蘇警官說的話，我也可以任由他繼續往前走，然後一槍——”
“我說！”餘夕連忙道。
格瑞恩狹眸危險的眯了下，“你又打斷我的話。”
“……”
“這是第二次，我不想出現第三次。”
“……對不起。”餘夕違心道歉。
“呵……你倒是能屈能伸。”每次必要的時候，她都可以馬上變得低眉順眼，以前真心低估她了。
餘夕完全不在意格瑞恩的取笑，“現在說嗎？”
格瑞恩輕扯了下脣角，靠窗的身子往椅背上仰，拽着她頭髮的手也鬆了不少，“你可以加一句私人想說的話，我不介意。”
“……”餘夕憋了憋，看了格瑞恩一眼後傾身，將頭探出車窗，“蘇警官！”
“？！”蘇沐是看到有人探出頭，但是卻沒想到是餘夕！
完全沒控制住的，蘇沐的腳步就往前邁。
手指原本已經按住扳機的阻擊手在看到探出車窗的是一頭長髮的女孩子，手指一鬆，瞬間緊繃起的身體微微放鬆，繼續等待。
“你別再往前走了！”餘夕連忙叫住蘇沐。
蘇沐蹙眉頓下腳步，嘴張了張，想說什麼，但看着餘夕那張布着點點血漬的小臉被風吹得張揚的髮絲不時擋住，居然喉嚨酸澀，吐不出一個字。
“蘇警官——”餘夕又叫了一聲，感覺自己眼眶迅速溼潤，聲音也有些抖，他瘦了，看起來很憔悴，“格瑞恩說，他需要考慮五分鐘……”
五分鐘嗎？
蘇沐滾了滾酸澀的喉嚨，“可以，我就站在這裡，希望五分鐘後你能想通和我談談。”
餘夕看着蘇沐抿了抿脣，有些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格瑞恩，“怎麼回？”
格瑞恩緩緩掀起眼，落在餘夕被綁在身後腕上的視線往上移，一雙平靜到毫無一絲情緒的眼對上餘夕的眸。
餘夕的心猛然一怔，整個人好似瞬間被寒冰包裹住，“怎、怎麼了？”
“你早就知道。”格瑞恩面無表情，聲音也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格瑞恩微微眯起的狹眸閃過一道寒光，用力將餘夕拽回車內，擡手就去扯她的衣服。
“你做什麼！”餘夕拼命弄動着身子掙扎。
格瑞恩持槍的手驟然擡起，探出窗外，“你再動一下試試！”
“……”
站在車外的蘇沐在看到餘夕忽然又消失在車窗後本就心急，在忽然聽到她驚呼的聲音後本能的往前走了兩步後就看到格瑞恩將槍探了出來，只能強忍住衝上前的衝動，定在原地低咒了聲，“該死！”
格瑞恩看着驟然停止掙扎的餘夕，緊緊抿着脣，擡手觸上她黑色風衣的衣襟，解開釦子。
餘夕全身肌理緊緊崩起，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格瑞恩此刻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白皙的皮膚下，太陽穴和額角微微鼓起的青色經絡！
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至少是她至今到現在見到過最生氣的時候！
可是爲什麼？！
在他被困住到前一秒，在這樣插翅難飛的境地，依舊一臉不在乎和她談笑風生的他爲什麼瞬間變了臉？！
讓而，當格瑞恩解開她風衣的第三粒鈕釦後便猛然擡手拽住她的衣襟將風衣從她肩頭扯下，目光落在她肩頭的時候……餘夕好像有些明白，他爲什麼那麼生氣了。
而她的心……也在格瑞恩拉起她白色褂子的領口，往右肩一把扯下的時候，驟然一縮！
“……呵。”冷冷的低笑在格瑞恩看到餘夕右肩處以及乾澀的傷口不自覺衝口而出，“這就是你說的，全心全意配合我？”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餘夕努力讓自己冷靜，因爲格瑞恩看起來好像很在意這件事。
可是，她無法控制的聲音打顫，結巴，無法讓自己的身體停止顫動！
“你抖得很厲害。”
“冷。”
“冷？”格瑞恩再度笑出聲，拽着她領口的手用力一拉。
“呃——”餘夕身子重重撞上格瑞恩的胸膛，悶哼出聲。
格瑞恩低垂着眸，看着餘夕右肩上的傷口，抓住她衣襟的手放了開，指尖轉而觸上那深深的齒印。
從當時塔洛咬住她肩頭的動作以及她肩頭處的齒印來看，塔洛那時候應該是將她整個單薄的肩都咬在口中，然後拼命的撕扯。
這樣的撕咬，應該是深可見骨帶着撕裂性的，露出新鮮的皮肉，流血不止，傷口周圍會紅腫不堪。
而此刻，她肩頭的咬印依舊是深的，但卻不僅沒有滲血和一點紅腫的跡象，整個傷口乾澀了！
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凝固，結出厚厚一層緊貼着傷口，這是什麼？！
這是癒合！
短短近三十分鐘的時間！這樣的傷口居然完成癒合的第一個階段，傷口結疤！
格瑞恩的指腹輕輕摩擦在餘夕肩頭已經完成初步結疤的傷口，腦袋閃過在浴室門口，她躲躲閃閃的眼神，閃過她要求自己注射ATK3的畫面，半響輕輕吐出一口氣。
“餘夕，我真的是低估你了。”就猶如當初低估了她母親餘柳嬌一樣。
這對母女……“呵……”
格瑞恩帶着自嘲的輕笑聲在頭頂響起，餘夕滾了滾喉嚨，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我當初答應過你，如果你能死裡逃生，我不僅會讓你的蘇警官復職，還成爲英雄，記得嗎？”
“……”餘夕心頭一怔，顫巍巍的回道：“記得。”
“那你說，你這樣騙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否認和強裝不知道的話，餘夕已經再說不口，就格瑞恩的聰明，她騙不了他，只會激怒他！
可是，此刻的格瑞恩話落後就不再吭聲，那就是在等着她開口！
她要說什麼？她現在能說什麼纔不會再激怒他？纔可以讓他的怒氣平息？！
餘夕還在想，格瑞恩的淡淡的聲音忽的從頭頂罩下。
“我們上路吧。”
“？！”上路？
餘夕眸子一縮，還沒反應過來，格瑞恩一把將她拉坐好，探在車窗外持槍的手也收了回來。
格瑞恩沒說話，只是垂着眸擡手將她的衣物拉起，然後將她風衣的鈕釦扣好後擡起她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