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知道肖慶是擔心他對聶思琪心裡那點芥蒂,不過他現在心裡真是除了這件案子和餘夕真裝不下那些東西。
蘇沐剛想開口,張文剛也一溜煙竄進了門,“哇!沐哥,你家真氣派,慶哥果然不是牛逼的!”
“牛逼?!”正準備彎腰開鞋櫃找鞋的肖慶轉身就給了張文剛腦袋一記,“你慶哥什麼時候吹過牛逼?!明顯是送上門來給打的。”
“……”張文剛憋了憋嘴,“慶哥,你確定要換鞋?”
蘇沐微微擡手,剛想說不用換了,肖慶便惡聲惡氣的開了口,“怎麼?不能換?老沐有特意給老子備了鞋!”
“……如果我沒記錯,你三天沒回家了。”
“是啊,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三天沒回家,不等於三天沒換襪子嗎?!丫的三天沒換還敢脫鞋,也不怕把人薰死!
肖慶話音一落,全城瞬間鴉雀無聲,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肖慶自然知道大家那目光是啥意思,嘴抽了抽撐着臉皮問:“看我幹嘛?”
即便是心情再低落,蘇沐也忍不住彎起了脣,“不用換,那麼多人,家裡也沒那麼多鞋是要遠離大衆搞特權?”
“不換就不換!”找到了臺階,肖慶瞥了幾人一眼轉身就往客廳的沙發走去,跟來到自己家似得。
張文剛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而聶思琪走進門的時候看向蘇沐輕聲問了句,“傷沒事吧?”
從出事到現在,一直沒能見到蘇沐,說真的,才聽到他中槍的時候,她才點沒忍住就往醫院跑了。
只是事情鬧得太大,局裡更炸開了鍋似得,她才尋思着等忙完後去,沒想到羅隊就來說了蘇沐已經被停止查辦,讓她們暫時誰也別去醫院。
蘇沐搖了搖頭,“沒事,小手術。”
聶思琪微微垂下眸,“……那就好。”
“我說,能進去聊嗎?”被堵在門口的劉靜楠眨巴着眼睛看着聶思琪說。
站在劉靜楠身後的周睿一個怪異的表情後,側身越過劉靜楠和站在門口的聶思琪便往肖慶,劉文剛靠攏。
女人的戰場很可怕,能閃快點閃快點,要不等下被血濺到就不好了!
聶思琪看了聶思琪一眼後有些尷尬的抿了抿脣,轉身也進了屋。
“沐哥,幾天不見,氣色好多了。”劉靜楠一邊往裡走一邊對蘇沐笑道。
“謝謝關心。”蘇沐淡笑迴應,轉身將門關上。
劉靜楠有些失落的輕扯了一下脣角,也轉身朝着沙發走去。
沙發上坐在的三個男人看着蘇沐一眼後同時互相對望,隨即不約而同的搖頭嘆息出聲。
這人啊!怎麼差距那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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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才睡下去不到一小時的餘夕就別脖頸處傳來的瘙癢感擾醒。
擰着眉坐起身,餘夕伸手輕輕撓着脖頸,就往浴室走。
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癢得那麼厲害,而且不僅僅是結疤的那裡癢,不過是過敏了吧?
打開浴室門走了進去,餘夕來到洗漱臺前後揚起頭湊近鏡子後,垂着眸往自己的脖子看。
只見自己之前還有些紅腫的脖頸處現在不僅一點都不腫了,只有一些淺淺的紅痕,那應該是自己剛纔撓的。
至於那刮痕,昨天洗澡的時候還是紅的,現在已經呈黑褐色,摸起來硬硬的,而一角已經被她撓得掀起,看起來快要掉落的樣子。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沒什麼不對,也沒什麼過敏現象啊,爲什麼一直那麼癢癢的……
蹙着眉,餘夕用指甲輕輕的摳了下那疤痕掀起的位置,沒想,那疤居然整塊的就掉了下來。
下意識的將那塊疤捏起,餘夕低頭看了看,然後側身丟進垃圾桶後又擡起了脖頸觀察。
見那塊疤掉落的地方不僅沒有破損,而且除了淺淺的白,已經和原來肌膚的顏色很接近,餘夕努着下顎輕噘着脣,指尖輕輕觸上旁邊的另外一塊疤。
不過只是輕輕的摳了下邊緣,那塊疤瞬的就掉了下來。
餘夕擰眉,指腹輕輕摩擦着疤掉落後光滑的肌膚,不知道爲什麼,她怎麼有種哪裡怪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
頓了頓,餘夕輕抿了一下脣後,擼起袖管擰開水洗了把臉。
可是最近神經一直太緊張,所有什麼事情都覺得都不對勁吧。
任由水珠從下顎低落,餘夕微微傾身雙手杵着洗手檯半響後搖了搖頭,側身拿過毛巾。
將臉上的水珠擦乾之後,餘夕掛好毛巾,一邊往外走一邊低頭擡手將擼起的袖管放下。
然而,當她的目光不小心觸上自己左手肘窩的時候,頓時眸子微張,才舒展開的秀眉驟然擰起。
手指微顫,餘夕指腹輕輕觸上肘窩處的那個針眼,這是剛纔格瑞恩給她注射ATK3時候留下的。
可是……
餘夕手指微曲,指甲輕摳了下那已經結成暗黑色疤體的小黑點,小黑點驟然消失,肌膚上唯有個小小的白點。
“怎、怎麼會那麼快!”餘夕整個人愣在了洗手間門口,半響後猛然轉身衝回洗手檯前擡起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脖頸上。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脖子一直癢癢的是爲什麼了,那是因爲快速結疤造成了。
而她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是因爲癒合的速度!
脖頸上的傷口她也許不能確定到到底是自然癒合還是速度加快了,但是……手肘處的針疤又怎麼解釋?!
站在洗手檯前的餘夕還未緩過神來,耳邊忽然傳來房門響動的聲音。
餘夕一驚,格瑞恩三個字瞬間跳了出來,她連忙將*的衣袖放了下來,隨即視線在觸上鏡中被自己撩到肩後的長髮連忙將髮絲撥到胸前,以藉着髮絲遮住自己的脖子。
她不明白爲什麼要這麼做,只是一想到格瑞恩剛纔緊張和失措便覺得,還是暫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至少……在她還不確定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說的情況下,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最好。
餘夕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轉身走衛生間門前探頭往外看,便見格瑞恩已經朝着她這邊走了過來。
“沒睡?”
“沒、沒有。”餘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也同時努力讓自己暫時把剛纔的發現忘記。
“你看起來有些緊張。”格瑞恩微微眯起眼,在衛生間門前停下腳步,垂眸看向餘夕。
“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回來後就一直覺得胸口悶悶的……”餘夕強迫自己看着格瑞恩的眸撒謊。
“悶悶的?”格瑞恩劍眉微蹙了下,“伸手。”
餘夕心一怔,左手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下,連忙擡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