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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爲你碰不碰她的事情,而是因爲……”她頓了頓,再次擡起那一雙透明美麗的眼睛,“而是我看到你們兩個在牀上打滾,我沒有一丁點心痛的感覺。肖落,是真的,我看到你們兩個抱在一起,心裡沒有心痛,只有釋然。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тт κan★Сo
“……”肖臨落一直溫潤的臉上瞬間變得有些悽楚萬分。
他一直以爲他和她之所以沒有最後走到一起,全是因爲羽凌峰從中作梗,他一直以爲是他帶走了她,卻沒有想到,那一夜根本就是她主動走的。
“所以,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邊,也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傷害你,肖落,你記得的只是幼時候的我,你可曾想過,長大後的我是不是真的你一直想要尋找的老婆?你從來沒有認真看過現在的我,我當過羽凌峰的情婦,我現在還毀了容,我現在的心情根本不可能如年幼時那麼單純!”
“你不要再說了,不管你現在變成什麼樣了,淺淺,我愛的人都是你,我並不是愛的年幼時候的你,我愛的是就是你這個人,白淺淺!”
白淺淺僵硬地退後一步。
“你說你當過羽凌峰的情婦,我早就知道,我當時一直在多倫多,我一直想回來救你,我只恨我當時太輕看了羽凌峰,我以爲羽凌峰他的心裡只有林語芊。你變成現在這樣子,我也有責任!”
他上前一步,伸手緊緊地握住白淺淺的肩膀,“你說你看到我跟杜年容在一起沒有心痛的感覺,那是因爲你那個時候心裡想的全是羽凌峰,你從來沒有把他忘記,也從來沒有真正給我機會讓我靠近你,你怎麼可以說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可能,也沒有絕對的不可能。
“可是,你已經有杜年容了!”白淺淺拼命地搖着頭,“肖落,與其找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女人,你爲什麼不找一個愛你的人?”
“那你呢?與其找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出現的人,你爲什麼不找我?”
他執着地看着她,溫潤的臉上全是堅定。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個十一年?我已經在等待中與你度過了十一年,你爲什麼不願意給我你的十一年!淺淺,我什麼都不求,我只求你能夠給我機會,也能夠給你機會,讓我們好好地嘗試一下真正在一起的滋味。”
如果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給他宣佈了死刑,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白淺淺怔怔地看着他,甚至忘記了接上他後面的話。
“淺淺,你好好地想想,你可真的嘗試過放棄羽凌峰?如果你放棄了他,就讓我走進你的心裡,好不好?”
白淺淺又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安。
她要怎麼回答他呢,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麼熾熱的愛,假如她一輩子都無法迴應怎麼辦?
肖臨落微微靠近,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腰,脣慢慢地吻上了她的臉頰。
廚房裡揚起暖昧的氣氛。
“叮鈴鈴——”
手機突然吱的一聲響起——
白淺淺看到肖臨落的眉頭不滿地蹙起來。
爲什麼什麼時候不來電話偏偏這個時候來?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他就吻到了。
肖臨落很是無奈地鬆開了她的手,從褲袋裡拿出手機。
手機上面的號碼非常的熟悉,看到這個號碼,肖臨落不悅地蹙了眉頭。
這個女人每天都要來查崗,每天都要打電話,他現在真想這個女人馬上從世界裡消失。
“是杜年容?”白淺淺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肖臨落眼中的那一份不耐煩。
“嗯。”肖臨落伸手按斷了電話,淡淡地說,“我討厭她!”
他討厭她,這一點白淺淺看得出來。
“但是你父親喜歡她!”她說了一句很現實的話。
肖臨落望着她,脣角突然彎出了一個弧度,“但我只喜歡你!”
其實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幸運,要是他那天沒有在那裡遇到她,也許他就真的和杜年容重新結爲夫妻,幸好……
至少現在的他還有一絲希望。
“肖落。”她還沒有想好,但是很明顯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會答應他的要求一樣。
“我想我們還是先以朋友的方式在一起比較好,我有些不太習慣!”除了羽凌峰,她真的很難習慣別的男人,哪怕是畢乃恩,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只是像大姐姐照顧小弟弟一樣。哪怕這個小弟弟其實比大姐姐厲害得多。
“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我願意等!”
“至於杜年容,從現在開始,她再也不是我的妻子。”因爲沒有她,所以他纔會答應老頭子的要求,但現在既然他可以追求她,他又怎麼會再繼續跟杜年容那樣的女人有糾纏。
白淺淺愣愣地看着他,好久後纔回過神來。
她是不是上了賊船了,好像有點像!
既然答應了和肖落嘗試着戀愛,白淺淺的確很努力地在忘記羽凌峰,在很努力地向肖臨落靠近。
他喜歡白色,她便嘗試着讓自己也喜歡上白色。
他喜歡二胡,她也喜歡二胡。
他喜歡每天清晨早起時去跑步,她都會努力早起,雖然只早起過一次……
“寶寶。”一大早,肖大總裁穿着運動衣過來找她,白淺淺在牀上翻了個身,看了他一眼,繼續睡覺。
她真的很喜歡睡覺啊。
“寶寶,你說了要陪我一起去跑步的!”昨天晚上她發誓一定可以陪他去跑步的。
白淺淺歪了歪脖子,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
肖臨落輕輕笑了一下,自己出去長跑。
等他回來在浴室洗完澡沐完浴,白淺淺這才起身穿好衣服,看着從浴室裡擦完頭髮出來的肖臨落,怔了一下,大叫,“叫,你不是說了讓我陪你去跑步的嗎?你爲什麼沒有叫我!”
“……”
他沒叫嗎?他明明已經差點兒把自己的耳朵叫穿了。
肖臨落無奈地聳聳肩膀,走到她的面前,右手輕輕地揉着她有些零亂的頭髮,微笑,“我以前不知道寶寶這麼愛睡懶覺。”
“……”這算是一種嫌棄嗎?白淺淺忐忑。
“以後我知道了,早起時絕對不影響寶寶睡覺。”自從確定戀愛關係後,肖臨落便很親切地叫她寶寶,幸好她的名字叫淺淺,都是複詞,不然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今天你不去上班嗎?”穿成這樣子,不像是要去上班的啊!
“今天我陪寶寶。”肖臨落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說,“寶寶想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去?
白淺淺心情忽然變好。
她有多久沒有接觸到外面的新事物了?自從跟羽凌峰重逢過後,她就沒有真正閒下心來到外面去旅遊。
“我聽說這裡有一個桃花澗,我們去桃花澗吧!”
……
現在是夏秋季節,有桃花?
白淺淺說完後才反應過來,乾笑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寶寶,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好不好?”他從來沒有跟她一起去玩過。
白淺淺興奮的睜大了眼睛,這其實也是她心裡想的。
正好可以去看看別人的遊樂場所怎麼設計的。
肖臨落今天穿着很普通的運動衣,同時還給白淺淺準備了同一款的情侶裝,兩個人身上的米老鼠和唐老鴨非常可愛。
“寶,我們坐公交車去?”他努力在嘗試着接近她的生活。
白淺淺回頭看着他,眼神暖暖。
不得不說,肖臨落真的是完美男朋友。
他無論做任何事情,都能夠想出一萬種讓女生感動的法子。
公交車上人流量多,肖臨落一隻手拉着護環,另一隻手輕輕地摟着她的腰。他的身材高大,她的頭頂只到達他的下巴。
一擡頭,便能看到他低頭望着自己深情款款的樣子。
“好帥~”
“他真的好寵她的女朋友,你看他看她的眼神,迷死了~”
“……”
白淺淺尷尬地移了移位置,在移位置的時候小聲地說,“你別這樣看我,你看人家都在看你!”
“你吃醋了?”他的下巴輕輕地貼着她的頭頂,柔聲說,“我不看你,她們依舊看我。”
原來肖大帥哥也很自戀的說!
公交車上的女生拿着相機不停地拍照,直呼肖臨落太帥太帥了。
白淺淺尷尬地把頭埋在他懷裡,拍他就可以了,千萬不要連累到她。
“寶寶。”下了車,肖臨落輕輕地摟着她的腰,聲音溫暖得像水,“我們兩個還從來沒有一起拍過照!”
從來沒有拍過她柔情似水地看着他他深情款款看着她的照片。
白淺淺心裡一沉,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羽凌峰的模樣。
她還清楚記得,那一天她從公交車下來時看到的情景,羽凌峰雙手插在褲袋裡,神情傲慢,任憑別人如何辱罵他,他都懶得迴應。
不是懶得迴應,而是他在試着學習隱忍。
“寶寶?”看到她沒有迴應,肖臨落輕輕地執着她的手,“怎麼了?”這裡難道也是她和羽凌峰曾經來過的地方?
“沒……沒什麼。”白淺淺轉過身,又忘記了回答肖臨落剛纔的話。
旋轉木馬在公園裡,白淺淺和肖臨落並肩往前走着,樹葉從頭頂上飄下來,正好落在了她的肩頭。
肖臨落輕輕地將她肩頭上的葉子撣去,側頭看到她幾乎落漠的容顏。
是在思念別人嗎?
“寶寶,這個公園太大,旋轉木馬在另一邊,我們租這裡的自行車好不好?”肖臨落的手指指了指旁邊的租自行車的牌子。
這公園確實有些大。
白淺淺沒有拒絕,兩個人租了一輛自行車,肖臨落要在前面,白淺淺看他搖搖晃晃的騎姿,死活不讓他在前面禍害人間。
“你適合開車,我適合騎車,還是讓我來吧!”
她可不敢把堂堂肖大總裁弄出點毛病來。
偏偏肖臨落的腿很長,坐在後面的姿勢很不舒服,到最後白淺淺還是跑到後面,雙手輕輕地摟住肖臨落的腰。
輕輕地風緩緩吹着,小小的自行車上兩個緊緊相貼的人兒緩緩向前,淡淡的陽光從密密麻麻的樹葉中漏隙照下,鋪曬出了一地的暈黃……
“寶寶。”
“嗯?”
“我們可以一輩子這麼走下去嗎?”
白淺淺的頭輕輕地貼着他的後背,長長的眼睫慢慢地闔下。
能走下去嗎?
能嗎?
她知道他是真的寵她,寵到了極致,如果可以,她真的寧願就這麼走下去。
“肖落。”
“嗯,寶寶,你說。”
“我想……”
嘀——
一聲極長的車鳴聲從前方傳來。
肖臨落立馬將自行車轉彎到旁邊,白淺淺的手也緊緊地摟着他的腰,沒有放開。
到了安全處,肖臨落趕緊從車上下來,緊張地將白淺淺抱在懷裡,“寶寶,你沒受傷吧?”剛纔他轉彎轉向快,他多怕她被他甩下去。
“沒……沒事!”他摟得她很緊很緊,白淺淺在他的懷裡苦澀地笑了一下。
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纔過去的男人是——羽凌峰。
“肖落,我們還是不騎車了,走着去吧!”肖臨落的騎車技術真的有待商榷。
“嗯。”被嚇了一跳,肖臨落也不能再堅持,他一手扶着自邊車,一手輕輕地握着白淺淺的胳膊,那麼執着的握着,生怕她逃開了。
直到他們的身影走遠,羽凌峰這才慢慢地取下墨鏡,眼神裡滿是濃濃的失落。
肖臨落爲了她竟然連自行車的阻礙都克服了……他那麼溫柔地對她,她應該很幸福吧!
心,突然被什麼東西挖空,他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只是雙手死死地握着胸前的衣裳,腰微微前傾着,一行眼淚從眼眶中奪出。
死女人——
他放她走,她竟然真的走了!
“羽總,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黯然神傷呢?”就在不遠處,杜年容穿着性感踩着高跟鞋緩緩地走過來。
看到她,羽凌峰眼眸瞬間變冷。
他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沮喪的樣子。
他高傲慣了,哪會讓別人看出他此時的落漠。
“羽總,不認識我了?”杜年容彎腰向羽凌峰打招呼,豐滿的雙峰刻意地擠出了迷人的弧度。
羽凌峰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將手搭在方向盤上,淡淡地說。“這不是肖臨落的下堂妻嗎?”
“……”
杜年容眉頭一皺,她身爲堂堂市長的女兒,怎麼可能當下堂妻。
肖臨落這個男人她早就沒有興趣了,之所以一直糾纏到現在,不過就是想爭一口氣而已。
“羽總也別取笑我,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杜年容身子靠在他的車門上,懶懶一笑,“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手牽手,你心裡肯定不好過吧!我雖然跟你一樣落魄,但至少我還好一點,我從來不缺男人!”
她這是暗諷羽凌峰爲了白淺淺賠了夫人又折兵。
誰不知道羽凌峰現在到外面玩從來不帶女人。
“杜小姐真是性趣高漲,只是怎麼沒有滿足到自己的老公卻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拈花惹草!”羽凌峰的毒舌也不容小覷。
“那個銀洋蠟槍頭,我不屑於要!”上一回她給他下了藥,那個男人竟然能夠在關鍵時候收兵,後來結婚後任憑她使盡渾身解數他就是不就範。
她纔不信哪個男人會真的爲了一個女人禁慾那麼多年。
唯一的解釋只有這個肖臨落根本就不行。
“呵。”羽凌峰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般,側開頭,手指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懶懶地說,“麻煩讓一下道,我不想擦掉杜小姐一層皮!”
“羽總難道就真的這麼放棄了?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白淺淺到底有沒有跟肖臨落上過牀?”
“……”
羽凌峰本來就不好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他們兩個,不是早就已經好過了嗎?
還在他之前!
“杜小姐,你知不知男人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女人,尖嘴猴腮不說,還伶牙俐齒得讓人煩躁,難怪肖落會對你產不起興趣,你這樣的女人就是脫光了給乞丐,乞丐也未必想要看一眼!”
這一席話羽凌峰說得極狠,杜年容本來還想跟他說白淺淺初夜的事,被他一罵,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地退後一步,高跟鞋狠狠地踹了羽凌峰的車門幾下。
“羽凌峰,你不是個男人。”
他是不是個男人關她什麼事?他又不會對她產生什麼興趣!
“我告訴你,我會讓你後悔的,我得不到肖臨落最多是丟面子,你得不到白淺淺你會痛苦一輩子!”
他真的說得沒錯,這個女人簡直比烏鴉還要討厭。
羽凌峰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轉動方向盤,完全不顧及杜年容在身後的謾罵聲。
死男人!
杜年容氣急了,停在原地不停地揉腳尖。
她已經拿到了足夠的證據知道那夜面具舞會的事情,像羽凌峰這樣的男人,要是知道白淺淺的初夜是給了自己,他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哪曉得那個男人那麼毒舌。
難怪白淺淺死活不跟他在一起。
好久,杜年容才平喘了怒氣,看了看手裡的照片,冷冷地盯着肖臨落和白淺淺剛纔離去的方向。
不能便宜了羽凌峰,也不能便宜了肖臨落,看來只能讓白淺淺自己主動離開肖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