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陰陽

他這話說的,就彷彿他是尖牙利齒的捕食者,而周圍這些人不過是無知無助的獵物一樣。

摯友先生站了起來,這舉動惹得周圍老外全數大聲咆哮,他們舉起手槍,用冷酷無情的態度指着他的頭顱。

摯友先生彷彿成了暴風眼,而這些法王廳的狩獵者將他團團圍住。

摯友先生掏出手機,大背頭兇惡的說:“放下那東西,不然我打碎你的腦袋。”

摯友先生說:“我身上有炸彈!”

老外們露出驚駭的表情,膽怯之下,他們朝後退開幾步,離摯友先生大約有五、六米的距離。這麼一來,連原先沒掏出槍來的老外也用槍瞄準他了。

摯友先生舉起手機,大喊:“不許再後退了,聽見沒有?不然我立即引爆炸彈,這可不是普通炸彈,威力範圍達到十五米,你們逃不掉的,如果再敢亂動,大夥兒同歸於盡。”

他的語氣忐忑不安,像是絕望的溺水者企圖抓住救命的稻草,他高舉着手機,單手滑動,說:“你們看!只要我啓動這個軟件,炸彈就會立即引爆。。。。”

他笨拙的想要比劃,可一時沒抓牢,手機從手掌中滑落,啪啦一聲,摔在水泥地上,看樣子摔得不輕。

他慘叫一聲,俯身去撿。

我見他出了簍子,頓時緊張起來,念出咒語,分泌出腎上腺素,我打算先撲倒一個老外,拿他作爲人質,隨後再想辦法逃脫。

我剛剛準備完畢,老外們已經紛紛扣動扳機,我眼睜睜的看着十幾柄手槍口冒出火花,子彈撕裂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摯友先生身上飛了過去。這些老外都慌了神,他們打算將這個綁着炸彈的威脅徹底除去,所有人都瞄準他的腦袋開火。

不知怎麼的,摯友先生居然還在微笑,我見到他手掌在身側微微翻轉,最先抵達他身旁一米的子彈被某種力量牽引,改變了方向,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在腎上腺素激盪的作用下,我能夠清晰的看見所有子彈行動的軌跡。摯友先生周圍彷彿存在着一個大漩渦,或者某種神秘的氣流,那些子彈被這氣流觸碰之後,紛紛扭轉方位,就好像受到指揮的車流一樣,繞着他的身體飛散而去。

我看見第一枚子彈擊中了摯友先生身後的老外,正中額頭,當場斃命。隨後所有的子彈開始朝着各自的目標前行,在他周圍老外的額頭上紛紛炸裂。

由於所有老外都開了槍,因而幾乎所有人都被一槍爆頭,摯友先生穩居其中,一點兒傷都沒受。

老外們陸續趴倒在地上,鮮血從頭上泊泊冒出,手腳抽搐,毫無疑問的死了。

他對我說:“這是陰之力。”

我被嚇傻了,只能盲目的跟着他念:“陰之力。”

薩佛林也呆呆的注視着他,結結巴巴的說:“陰之力?”

大背頭在地上倒了一會兒,顫抖的站了起來,我發現他身上罩着一層金色的光芒,和之前的血族獵人刻耳柏洛斯一模一樣,看來這層護罩保護他沒有死去,但他額頭紅腫,彷彿捱了一巴掌。

他罵道:“魔鬼!”掏出手槍,連續朝摯友先生開火,他的槍法很準,連續射擊,火力籠罩了摯友先生,封死了他躲閃的路線。

摯友先生再度敞開手掌,身前氣流盤旋,所有子彈頃刻間一百八十度轉彎,朝大背頭呼嘯而來,大背頭怒吼一聲,身上金光綻放,彷彿套上了一層護盾,子彈砸在他的護盾上,砰砰作響,他自己倒沒有受傷。

摯友先生驚訝的說:“你是彼得·加繆爾?是教皇親封的聖殿騎士之一?難怪你知道那麼多內幕。”

大背頭原來來頭不小,瞧他產生的護盾,似乎他的神術並不比刻耳柏洛斯遜色。

彼得·加繆爾劇烈的喘着氣,眼神中蘊含着濃濃的殺意,他說:“魔鬼,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你不是血族,但絕不是凡人。”

摯友先生懶得回答,他轉身對我說:“這是陽之力。”

隨後,他朝敵人踏上一步,彼得·加繆爾也拋棄手槍,抽出一柄短刀,短刀上躥升起一道若隱若現的光芒,迎着摯友先生的胸口刺了過去。他氣勢兇猛,在某個瞬間,他簡直比剛剛的子彈還要迅速。

摯友先生手掌一揮,聖騎士的短刀脫手而出,接着他遠遠擊出一掌,掌力凌空而過,聖騎士慘呼一聲,渾身骨骼發出清脆的斷裂聲,像撞在炮彈上一樣渾身巨顫,金色護盾剎那間消散不見。他本人則遠遠飛了出去,撞在身後的牆上,發出隆隆巨響,差點兒將那堵牆震出個大窟窿。

彼得·加繆爾呻·吟幾聲,鮮血如泉涌般從身體各處的傷口涌出,掙扎了幾下,隨後就此一命嗚呼。

周圍安靜了下來,摯友先生看了看我,笑着說:“別害怕,你我是一夥兒的。”

我強笑幾聲,說:“在下怎會怕你?”

他說:“那你躲在死人堆裡幹什麼?”

我仰天大笑,倉促爬起,但也不敢靠近他。

他皺着眉頭,朝我走近,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哭泣說:“先生饒命!在下不敢了!在下再也不敢對摯友先生心生歹念,從此以後,在下對摯友先生忠心耿耿,爲你做牛做馬,便是丟了這條爛命,在下也在所不辭。”

他離我至少有十米遠,但他輕輕一擡手,我覺得有一股輕柔的力道將我扶了起來,就好像溫柔的女性按摩師擁抱着我一樣,我露出陶醉的表情,嘴角不由的溼潤了。

當然,還有另外的地方也有些潮溼。

他露出苦笑,說:“你剛剛說什麼?真是不長記性。”隨手一拋,我被扔上半空,發出哎呦一聲,滾倒在地,狼狽不堪。

他走上前,拾起加繆爾的手機,輕輕按了幾下,微微點頭,拇指在半空中彈了幾下,我感到十幾道氣流如同飛彈般奔騰出去,只聽咔嚓咔嚓聲響成一片,所有老外的手機都被他一舉摧毀。

我哀聲嘆氣的爬起來,說:“摯友先生啊,你這麼厲害,只怕比雪公子還厲害不少。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寄人籬下,看他的臉色過活呢?”

他說:“你不懂,這件做深藏不露,藏頭露尾,我若是太過強勢,說不定他瞧我不順眼,就動歪腦筋狠狠折騰我。要麼就派給我繁重的任務,讓我奔波操勞,空不出手來。所以我這叫大智若愚,懂裝不懂,藉此也逃掉許多麻煩。所以,他一直以爲我只不過是一個凡人書呆子罷了。”

我聽得連連點頭,他這番話頗合我心意,因爲我也信奉這謙和沖虛之道,若非絕境之下,萬萬不想逞能,暴露真實本領,惹來天大的麻煩。

但他到底是什麼人呢?我從沒見過這樣奇怪的能力。就彷彿他能夠操縱空中的風一樣,而且隨心所欲,出神入化,簡直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啊,我又犯了俗人的老毛病。我爲什麼要探究他人的隱秘呢?就算我知道了真相,也許那隻會引來更多的麻煩罷了。

摯友先生卻主動說:“我剛剛施展的功夫叫做太極拳。”

我哦了一聲,心想:這名字倒也稀鬆平常,馬路上到處有人練這玩意兒,每天清晨放着大喇叭,擾人清夢,令人厭煩。

他說:“太極乃陰陽交匯之道,而人體乃陰陽之氣組成。所以我這門太極拳的功夫,講究陰陽調和,陰柔如水,陽剛如山。一旦練到最深處,便猶如江河湖海般浩蕩,又猶如崇山峻嶺般巍峨。”

他說的是文縐縐的古文,而且說的很溜,我懷疑他的古文說的比我還地道呢。

他見我發呆,忍不住搖頭微笑,說:“我還指望你會有點兒興趣呢,看來是對牛彈琴了。”

我說:“在下領會的,正所謂天玄而地清,昇陽如龍,降陰如鯨,先生一旦使出陽剛之力,便如龍嘯九天,威不可擋。而一旦使出這陰柔之力,則如同鯨沉九淵,蹤跡難尋。”這就是奉承話的藝術,雖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只要順着他的話頭,談的不着邊際,往大而空的方面去說,總能搔到他人癢處。

果然摯友先生面露喜色,連連點頭,說:“兄弟果然天賦秉異,一點就透,佩服,佩服。”

我面不紅心不跳,拱手笑道:“先生過獎,過獎。”

薩佛林嚷道:“你們兩個在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呀,是本國古代的咒語嗎?”

我想:這等深奧學問,你一老外自然是不懂的。

她賭氣的哼了一聲,不再開口說話。

摯友先生說:“我剛剛關閉了這些老外的手機,似乎我們剛剛的審問,已經被加繆爾傳到他們法王廳的秘密網絡中去了。”

我緊張起來,問:“包括我們剛剛胡亂說的話?”

他白了我一眼,似乎在說:原來你是隨口敷衍我的。我有些尷尬,嘿嘿乾笑了幾聲。

他說:“不,我剛剛銷燬其他人手機的時候,也順便關閉了數據的傳輸。不過我似乎可以通過他的網絡,入侵他們的主機,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四十二 獵殺四十四 年輕人七十八 孤獨的智者四十七 疑點重重二十九 獵物反噬二十六 死屍遍地四十三 聖誕十九 關於梵卓的小辯論三十四 亮底牌四十四 失戀之歌的詛咒二十三 德古拉現出面目二十一 熾天使多蘭的聖火三十七 抽絲剝繭就事論事二十 再度展翅翱翔四十九 纏七 外骨骼二十五 轉四十四 金光閃閃三十三 我又一次死亡二十九 自相殘殺的毒藥四十三 研二十四 卡莫花園的洪水三十四 不停唱歌的低語球二十九 媚十一 仇三十六 血影斬空的長刀四十九 雲殿五十 胸有成竹的儀式四十五 鷹飛沖天三十七 抽絲剝繭就事論事二十八 錄音機與娜娜小姐三十四 靈魂在此暗語八 血色的面具三十三 屍鬼叫二十三 黑暗的空間三十八 犬四 連橫合縱解連環二十六 阿加斯城的廚房三十六 落荒而逃十七 木蘭傷懷十八 劫二十四 飛行十二 星夜中的幽靈船十一 仇三十七 斬魔刀與石像鬼八十四 腦海的竊賊八 願此刻直到永恆二十九 自相殘殺的毒藥五十一 走私犯倉庫二十八 影山五十八 少數派聚會五十 火三十六 落荒而逃四十八 變異的野獸三十 月神祝福下的面具四十九 纏八十五 進入宮殿中十四 狼人與血族之戰七十四 淺螳的援助九十五 友情的面具五十 惡魔哭五 詛咒之歌三十 鬼屋中的鬼手三十 謀殺五十六 屍液之魔花五十四 我與朋友的對決四十一 血面具三十一 再度淪爲奴隸四十二 一場荒唐的訂婚宴二十五 收割者與吸血鬼六十三 雪山獨行俠六 總會有分離之時十六 剷除魔影之源二十九 狼人們在巢穴狂歡三十二 黑暗吞噬靈魂十二 星夜中的幽靈船一百零一 消失的神蹟四十五 牧羊人之光七 死裡逃生之後三十 鬼屋中的鬼手六十一 復仇的蟲羣二 重逢爲時晚四十六 窒息的等待十六 威脅與妥協四十 進入亞舍之墓三 不傳之秘四十六 神與神二十六 契三十六 落荒而逃七十 兩人的世界三十五 塔娜釐滅絕之花十 淺海掠奪者二十七 玫瑰花四十八 噬魂者十九 所有人齊聚一堂二十二 美酒四十二 一場荒唐的訂婚宴三十七 血泥人六十六 旁觀者之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