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獅鷲的風神之俯衝

當一切發生時,我本有機會阻止,但在娜娜受傷的瞬間,我猶豫不覺,竟然袖手旁觀。我眼睜睜的看着娜娜的腹部被派克的手臂刺穿,卻只是站在那裡,什麼都沒做。

娜娜雙膝無力,跪倒在地,我急忙上前扶住她,喊道:“你喝我的血,這樣能快些癒合傷勢。”

她攔住我,輕聲說:“沒時間了,他.....受傷不重,他馬上就會攻來。小心些,保護好你自己。”

可你已經無法戰鬥了,娜娜小姐,派克的重擊令你的背骨受創,你連站立都十分困難。我們犯了錯誤,低估了派克.圖斯的力量,直到此刻,他依舊隱藏着殺手鐗。他擁有超過厄夜使者的實力,我從中見到了遠古血族的端倪。

樹頂上沙沙作響,白雪紛紛落下,派克.圖斯在樹枝中快速移動,彷彿靈活的飛鳥一般,娜娜吐出一口血,說:“不成了,面具,走吧,告訴姐姐,不要爲我傷心,我在臨死前都在英勇戰鬥。”

我半蹲下,輕輕撫摸她的額頭,說:“沒事的,娜娜.克里斯蒂娜,勇敢的孩子,沒事的。”

她目光困惑,眼中隱含淚水,想要發問,但就在這時,派克.圖斯從樹林中落了下來,他呈現出出人意料的駭人模樣。、

他長着雄鷹的臉,鋼鐵般的羽毛,一雙雄武的巨翼,四隻猛禽的利爪,一條獅子尾巴,他已經變化成了一隻高大的獅鷲,剛剛受到的傷勢早已痊癒了。

派克.圖斯發出尖嘯,嘯聲尚在空中迴盪,他又喊道:“厄夜使者娜娜,你居然能將我傷到這樣的地步。我尊重你展現出來的技藝與強大,因此,你將喪命在我這光榮的最終形態前。”

我站起身。走到娜娜身前,戰戰兢兢的說:“你知道她受了重傷。現在難以爲繼,你能給她一些休息的時間嗎?”

派克.圖斯踏上一步,用威嚴的鷹眼凝視着我,他說:“你的要求簡直荒謬透頂。她會以戰士的榮耀死去,而非無恥的苟延殘喘。”

我朝娜娜望了一眼,她意識模糊,已經昏了過去。

沒了見證人,這是我最喜歡的作戰環境。我並非熱衷爭端之人。有些時候,我樂於讓合適的人替我解決麻煩,但眼下我不得不戰鬥了,我必須保護娜娜.克里斯蒂娜不受傷害,她必須活着,以便接受我的試煉。

派克.圖斯飛上半空,龐大的身軀向我衝來,彷彿倒塌的山峰一般,我吐出乙炔,在面前形成一片火牆。強烈的光芒與熱量成了我們堅實的護盾,派克.圖斯霎時在半空停住,翅膀一轉。試圖繞開火牆,但在我的驅使下,火牆延伸,將我和娜娜保護起來。

他喊道:“睿摩爾的火焰術?你血液的氣味兒不像血族,更像是屍鬼,爲什麼你會睿摩爾的巫靈術?”

我喊道:“可不僅僅如此!”我驅使火牆朝前涌去,派克.圖斯四肢顫動,朝前猛衝,霎時衝破了火焰。彷彿那不過是一層無害的霧氣,他皮膚表面稍有灼傷。但對他而言,根本不過是傷及皮毛。他來到我面前。尖嘴如巨劍般朝我啄下。

我對他使用了風暴靜滯,他的速度頃刻間緩慢了不少,隨後,我令身軀加速,手掌砍在他的皮毛表面,那皮毛堅硬異常,我僅僅在他皮膚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痕,在接觸的瞬間,我傳入信息素,讓他的痛覺成倍增長,他發出荒誕的怪叫,就像放慢的影片一樣滑稽。

劇痛令他退卻,他的猛攻被我瓦解,他陡然跳開,飛到了十米遠的樹上,朝我遙遙怒吼,神情卻變得謹慎起來。

風暴靜滯對於越強大的血族持續時間越短,而他變爲獅鷲之後,感官與反應神經驟然增強,與我的加速效果持平,如果比拼速度,我並沒有顯著優勢。

但遠古血族絕非魯莽之輩,他們能存活至今,依靠的絕非出類拔萃的戰鬥技巧,而是敏銳的直覺與規律的作息,他們絕不引發難以應付的挑戰,時時刻刻評估着危險,隱忍而有效的累積魔血與實力。因此,派克.圖斯摸不透我,對我而言,那是最好的保護傘。

我攤開左手,說:“我並未使用全力,派克.圖斯先生,但我並沒有把握戰勝你,我們不如握手言和,我和娜娜小姐發誓,在有生之年,不會再試圖闖入你的領地。”

派克.圖斯沉着的說:“除了剛格爾之外,我不相信任何血族。我暫時摸不透你的把戲,但沒關係,我會把你的老底挖出來的,一旦你黔驢技窮,你和你要保護的女人,將會在瞬間四分五裂。”

話音未落,他如離弦之箭般朝我飛撲過來,我手掌化作綠霧,一道毀滅之光朝他激射而去,他發出驚呼聲,在空中靈敏的盤旋,過了片刻,他索性急升入叢林之上,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忽然間,空中風聲大盛,似乎海洋上肆虐的超級颱風一般,我身旁的樹木劇烈搖晃,搖搖欲墜,喀喀作響,過了一會兒,好幾棵大樹發出轟鳴,被強烈的烈風吹斷。

在裂開的縫隙中,我見到獅鷲夾着猛烈的風勢俯衝而來。

我抱住娜娜,散發出意識,瞬間分解成微粒,又在瞬間聚合在一塊兒,我們已經來到了派克.圖斯身後的一棵完好的大樹上。

獅鷲從地面掠過,大地被割裂,樹木像是被颶風捲起一般飛上了天,我將娜娜放在樹枝上,躲藏在樹枝間,屏住呼吸,望着地面的一切。

獅鷲是風神的勇士,具有操縱風的力量,我賭他會用這招來對付我,因爲對他而言,這麼做最安全,也最一勞永逸。我的運氣好極了,他的颶風式俯衝將三十米內的一切碾碎,包括我遺留下來的那兩具泥土軀體。

早在我用火牆隔離他的視線時,我暗地裡用意念操縱地上的泥土,製造出兩具人形軀體,粗粗構建了內臟,並分泌出一些鮮紅的液體,注入泥人體內,隨後,我將泥人藏在了我們站立的地下。這麼做涉及到複雜的物質分子操作,對我而言是莫大的負擔,而且時間短暫,成品粗糙,我只能希望他不會如此細心。

地面上血跡斑斑,滿是碎裂的臟器,我暗中吐出乙炔,在其中一具屍體上焚燒,令其殘留物全數化作了煙塵,他應該會認爲那是娜娜小姐死亡時的景象。

派克.圖斯緩緩落地,朝屍體走近幾步,沉默的盯着瞧了一會兒,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深怕他看出破綻來。

他解除了變形,變回原先的模樣,這讓我如釋重負,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稍不留神,一時手腳無力,險些從樹枝上掉下去。

派克.圖斯用悲傷的語氣說:“抱歉,女孩兒,我也有必須要保護的人,以及必須完成的使命。”

他懊惱的在地上砸了一拳,翻身躍起,踩在樹枝上飛速移動,很快走遠了。

等他一離開,我立即抱着娜娜從樹上悄悄跳下來,坐在雪地上,查看她的傷勢。

那一拳穿透了她的胃,擊斷了她的脊椎,她的魔血保證她的傷勢得到控制,也在漸漸復原,但等她能夠走動,至少也是一整天之後的事了。

我拍拍她的臉,觸動她的大腦,她緩緩睜開眼睛,見到我的臉,迷迷糊糊的問:“我是在做噩夢嗎?還是我到了地獄?我怎麼躺在你懷裡?”

我怒道:“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我剛剛救了你,你就不能感激我兩句?”

她輕輕笑了笑,身子震顫,牽動傷口,痛的齜牙咧嘴。重重喘氣道:“該死,該死,那個派克.圖斯怎麼了?”

我說:“我使出一招移花接木,用兩具假屍體騙了他,他以爲我們死了,所以剛剛撤走。”

娜娜眨眨眼,說:“我半點都聽不懂,派克.圖斯又不是白癡,怎麼會上這麼愚蠢的當?”

我被她嗆得難受,搶着說:“當時形勢複雜,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現在,趁着你傷重,我得先鄭重的告訴你一件事。”

娜娜問:“什麼事?我現在可不好受,無關緊要的事就別說了。”

我嘿嘿笑道:“這件事還必須現在說,要是等會兒你傷好了,只怕會動手扁我。”

娜娜奇道:“這麼說來,似乎還真是一件挺嚴重的事呢。”

我說:“娜娜.克里斯蒂娜小姐,我曾經聽緹豐說過,你體內擁有拉森魃與艾諾亞的血統,因此,你既能掌握陰影之力,又能以光刃克敵制勝,對嗎?”

她苦笑道:“這又不是什麼保密的事,你這當口說這些事,還不是太無聊了?”

我伸手指觸碰她的額頭,說:“你簡直是在暴殄天物,娜娜小姐。你能操縱暗影的物質,也能操縱光的微粒,可你僅僅用它們鑄造鋒銳的飛刃?你擁有罕見的才能,可你僅僅將其發揮出一小部分。”

她用鼻孔出氣,說:“你說得輕巧,我曾經試圖融合過這兩種力量,但結果就是,我差點被互相矛盾的排斥反應折磨致死,誘發心中的野獸。要不是無策....無策救了我,我現在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兒。”

我說:“你已經經受過巨大的痛苦了,娜娜.克里斯蒂娜,我爲你的勇氣而喝彩,同時,我也爲你準備了超越界限所必須的禮物。”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我從蟲洞中取出聖血之匙與紫血守護,將其呈現在她的面前。

九十九 沉思的神祗七 殺人三十一 爲鬥米折腰十八 劫七十九 凡人的詭計五十六 屍液之魔花五十 會師與入城五十 惡魔哭十五 聖騎士十三 艾諾亞與捕魚人四十四 局勢漸漸微妙二十二 指十九 反叛逆黨四十 進入亞舍之墓四十九 雲殿三 獻血人六十九 教會的底細五十一 走私犯倉庫十六 善惡二十二 天才發明六 無可匹敵之力四十二 雪山導航犬二十四 卡莫花園的洪水三十三 心二十 裂七十七 雙竹的經歷九十二 羲太與墨慈三十一 再度淪爲奴隸二十 聖徒追至雪嶺深處二 殺三十 廚師帕吉的鐵鏈三十七 扭曲靈魂之怒九 紫藤鐘的光三十一 懲罰三十二 空中花園的園丁九十六 英雄的凱旋四十七 銀光閃六十 蒼蠅的盛宴二十四 聖物的鑑賞家十五 陷阱四十四 軀三十三 屍鬼叫四十三 理想王國之盟二十 裂三十八 老婦人三 不傳之秘四十八 噬魂者二十三 自由五十一 遠走高飛五十八 少數派聚會二十五 收割者與吸血鬼五 詛咒之歌四十五 推論四十一 血面具三 穆爾大廳的荒唐事九 劇六 旅遊二十一 猜疑十六 厄夜使四十六 神與神七十八 孤獨的智者四十一 惑三十五 阿布希米亞德之魂九十六 英雄的凱旋三十三 恐懼魔王八 一切太平無事三十四 靈魂在此暗語二十七 獅鷲的風神之俯衝十一 坍塌十二 玻璃房二十 再度展翅翱翔十 祖先悲劇的重演四十六 窒息的等待十 美人計五十 天使三十三 心三十三 心三十三 墮天使的窮途末路九十七 人類的希望二十五 收割者與吸血鬼三十 鬼屋中的鬼手二十七 獅鷲的風神之俯衝十二 巨蟲的悲鳴一 與惡魔之城說再見三 變二十一 猜疑二十四 猩紅的怪物二十九 媚八十五 進入宮殿中八 面對制裁的薩巴特六十三 雪山獨行俠四 消失的英雄二十二 神出鬼沒的面具客三十 謀殺五 普通人四十四 年輕人五十七 全面包圍網二十二 天才發明一百零二 命運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