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羣中探頭探腦,盤算着種種伎倆,思索着萬千可能,當他們見到我時,應當展現出怎樣的誠意,才能彌補他們對我心靈造成的傷害呢?
無策、海爾辛與雙竹可以被原諒,另外兩個血族女人,我該讓她們怎樣卑躬屈膝的伺候我?不,不,我知道你們在想怎樣的齷齪的念頭,但我是不會那麼做的。我不會將肉·體上的滿足用來補償心靈的創傷,靈與肉在我這兒是隔離的,互不干涉的,我尋求精神上的救贖,而非膚淺欲·望的享樂。
但仔細想想,如果瑪格麗特與笛莎兩人光溜溜的貼住我的身體,那又是怎樣一番*滋味兒呢?如果她們更無·恥而大膽一點,比如說(僅僅是假設,但這樣的假設已經令我的心飽受誘·惑),她們將纖纖玉手伸向我雙腿中那久疏戰陣的小寶貝兒,善意的撫摸它,甚至用她們的.......
一隻手掌突然從我背後悄悄摸了上來,遮住我的嘴巴,笛莎說:“別出聲,果然是你!”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回頭,瞪着笛莎與瑪格麗特,她們穿着僱傭兵的套裝,掩飾兩人美麗的容貌以及誘·人的身姿,啊,真是暴殄天物,真是不解風情。
我顫聲說:“在下....蒙受不白之怨,還請笛莎小姐明鑑,切莫取在下小命!”
瑪格麗特歉然道:“我們都知道啦,兄弟面,真是抱歉。一切都是立夫倫特搗的鬼。”
笛莎也說:“屍鬼....不,面具,我曾經對你出言不遜,現在向你道歉,不過你也是因禍得福,逃過一劫,如果你留在洞穴裡,恐怕也難逃一死。”
我沒聽錯嗎?聽她的口氣,彷彿倒像是幫了我大忙似的。
我挺起胸膛,哼哼哼冷笑三聲,嚷道:“兩位小姐,都說這覆水難收,回頭無岸,你們先前對我兇巴巴的這般威風,現在怎地口氣軟下來啦?你們不是挺本事的嗎?你們以爲一句道歉就算了嗎?”
笛莎氣往上衝,但仔細想想,知道是自己不對,只能強忍怒氣,說:“那你要怎樣?”
我說:“在下謙謙君子,豈能得寸進尺?在下所求之物微不足道,對於笛莎小姐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說罷,我露出奸猾笑容,雙眼上上下下望着笛莎全身,滿眼高深莫測之意。
瑪格麗特忍不住說道:“兄弟面,你看起來簡直像是中了邪了,而且是被色鬼附·身了一樣。”
笛莎攔住她,望着我,冷冷的說:“有話直說吧,你想要我爲你做什麼?”
我雙手成爪,比劃着圓圈,嘖嘖咂嘴,說:“在下要你身上這樣的東西,小姐,此事應當不難吧。”一邊說,我一邊露出燦爛的笑容。
笛莎點點頭,說:“原來如此!”剎那間,她一拳正中我左眼,我啊呀一聲,仰天躺倒在地。周圍的人忙着跪·舔海爾辛呢,見我如此,也懶得管我死活,真是世態炎涼。
瑪格麗特說:“兄弟面,我也很像想你,但我畢竟欠你大恩,這次就暫且饒你。”
我一聽可不幹了:她的意思是不是說,這次不揍我,她欠我的人情債就此一筆勾銷了?她可是答應獻身於我的呀!這念頭已經在我腦子裡轉了好幾天了呀!我就指着這念頭活了呀!
我悽慘的說:“你不願給我呑世蛇卵也就罷了,何必打人呢?”
笛莎臉上一紅,問:“你要的是呑世蛇卵?我還以爲....還以爲你在打什麼壞心思呢。”
我奇道:“你以爲我打什麼壞心思?”
笛莎與瑪格麗特對望一眼,臉現尷尬,笛莎說:“別問了,呑世蛇卵不在我這兒。我將它遺忘在洞穴中了,而且它其中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你拿着也沒什麼用。”
我搖頭道:“無論有沒有用,我只要笛莎小姐你一句話,如果我找到了呑世蛇卵,它便算是我的了,你不會心生怨恨,也不會出手搶奪,你能答應嗎?”
笛莎笑道:“我留着它做什麼?如果你真打算回那個鬼地方去找它,那我也管不着。”
海爾辛已經獲得了呑世蛇卵的力量,她和海爾辛親密的不分彼此,雖然此行損失慘重,她的兩位親人喪身於此,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不會在意呑世蛇卵的下落。
但對我而言,這是我此行唯一的收穫。
......
我與她們兩人分手,追着海爾辛他們的車,一路來到指揮中心,海爾辛與無策見到我時,我累的幾乎連心臟都要炸了。
海爾辛驚呼道:“面具!你從哪兒冒出來的?我先前怎麼沒看見你。”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一路....追着你們這羣忘恩負義的王·八·羔·子,你們...是要跑死我嗎?”
無策笑着說:“和咱們遭的罪比起來,你跑着幾步路,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運氣了。”
雙竹滿眼全是淚水,她哭喊道:“哥哥!”從車上衝了下來,撲到我懷裡,她已經脫去了外骨骼薄膜,此刻披着一件簡陋的毯子,毫無保留的鑽入我的胸懷,啊,多麼溫暖而熱情的擁抱,這嬌柔的軀體,這活人的觸感,對於常年與血族爲伍的我而言,這簡直是天堂的恩賜。
我摸着她的頭髮,喃喃的說:“我的妹妹,真沒想到我們還能活着見面。”我想起她今後可能要面對的一切,我的心痛極了。但我見證過她的堅強,我知道她會挺過去的,她可能會成爲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罪人,但也會成爲另一個物種至高無上的造物主。
我會祝福她的,在遙遠的未來,當那一時刻到來時,我會毫不遲疑的站在她身邊....當然是偷偷摸摸的。
她擦去淚水,望着我說:“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我總隱約覺得,是你保護了我們呢。”
我慌了神,連忙說:“別亂想,我要有那本事,還輪得到海爾辛在這兒逞威風?”
她嘻嘻一笑,脫離了我的懷抱,我脫下身上的外衣和外褲,讓她穿在了身上。
海德教授招呼我們走入指揮中心,走入會議室,我們一推開門,只見會議室中坐着十多人,海爾辛侯爵夫人也在其中,她一見海爾辛,激動的渾身發抖,尖叫道:“朗利!你去哪兒了?我一直擔心你呢。”
海爾辛笑着說:“在雪山裡躲了一個月,總而言之,過的還算不賴,勞你擔心了,母親大人。”
我認出坐在會議桌主席位置的是美國的一位中將,他軍服上的許多徽章表明瞭他的身份,他慢條斯理的說:“海爾辛伯爵,請允許我恭喜你的英雄壯舉,我的那些士兵孩子們已經將你的事蹟告訴了我,我得承認,這是不折不扣的傳奇,你和你這幾位隨從....乾的相當不錯。”
我勃然大怒,踏上一步,大聲說:“你說誰是隨從?我可是有名的賞金獵人。”
中將不屑的瞧了我一眼,發出無禮的嗤笑,他說:“一位只剩下短褲的賞金獵人。”
會議室中的大部分人都鬨笑起來,我面紅耳赤,嬌羞的擋住襠部,臊紅了臉,嬌·喘一聲,捂臉躲在了角落裡。
海爾辛說:“這位是面具先生,沒有他的幫忙,我已經死在了雪山裡,當然,這位是賞金獵人無策先生,這位是考古學家雙竹小姐,他們是我活到現在的唯一理由。我本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無足輕重,他們纔是真正偉大的英雄。”
這位不報上姓名的混賬中將說:“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人像海爾辛伯爵先生那樣懂得謙遜的美德。他們不是爭着邀功,就是捏造事實,我說,也許我們應該給海爾辛伯爵授予英雄的勳章,是他救了將近一百多位美國的好小崽子們。”
侯爵夫人笑着說:“愛森將軍,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愛森將軍朝侯爵夫人拋了個隱蔽的媚眼,他笑道:“我也許該讓你見見我‘更好’的一面。”
兩人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我從中嗅出了濃烈的緋·聞氣息,我本以爲海爾辛會怒不可遏,但誰知這位伯爵似乎對此司空見慣了,可見上流社會是多麼一羣男·盜·女·娼的虛僞傢伙。
不過我倒是很羨慕。
海德教授說:“將軍,關於這次軍事行動。。。。。”
愛森將軍收起笑臉,正色道:“伯爵,我希望你彙報你這一個月來的所見所聞,越詳盡越好。”
海爾辛點點頭,於是將他一路上遇見的各式各樣的魔蟲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講到巨型蜘蛛、超巨型蠍子、山峰般的巨型螞蟻、白色的蠕蟲、成羣的半人蠍子以及猴子鬼蟲,山貓大小的蒼蠅,大型犬體型的蚱蜢、城市大小的變色龍,萬千蜜蜂組成的蓖麻藤球等等等。他保守的估計了蟲羣的數量,並陳述了它們致命的弱點——愚蠢。
我本以爲他們對這些話會抱有官僚主義特有的偏見,誰知這些軍人的神情越聽越是凝重,等海爾辛陳述完畢,愛森將軍嘆了口氣,說:“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嚴重。”
海爾辛問:“將軍,我能問問眼下在木遙集合的士兵數量嗎?”
愛森中將說:“多國部隊,大約有十萬人,在岸上有八萬人左右,其餘都在附近海域的泰坦級航空母艦上待命。朝暉方面認爲這是一個展示友好的時機,他們也將派出三萬人的部隊,當然,他們的裝備簡直像是上個世紀的原始人。我們有一百架外骨骼裝甲,四個飛行中隊,五十輛重型翻山獸,以及整個世界資源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