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殘忍的女魔頭,她想要用酷刑令我屈服,沒錯,她能夠摧殘我柔弱的嬌·軀,但她不能夠佔有我純潔的心。不,恰巧相反,在她的折磨下,我甚至產生了極大的快·感。
我想象着綠面具將我剝得赤·條·條的,用皮·鞭和蠟燭油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千四百四十分鐘八萬六千四百秒的玷·污我着,鮮血與汁·液齊飛,眼淚與嬌·喘共舞,那是何等美妙的....
我的想法似乎招來大禍,在我記憶中,這是綠面具頭一次發那麼大脾氣,她怒道:“你去死吧!”
痛苦頓時加倍,彷彿每一根神經都在被蛆蟲咬齧,我再也撐不住了,哀嚎道:“饒命啊,饒命啊!”
她喊道:“告訴我實情!你剛剛做的一切!”
我抹着淚水,囁嚅道:“我想了三套計劃,第一套是招來蟲子,第二套是劈開他的腦子,第三套是讓太陽把他烤死,真的,就只有這麼多!”
綠面具停止了折磨,她質疑道:“這和你說的話不符,聽你的口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第三套計劃做鋪墊。”
我喘着氣,快步走開幾步,趁着陽光還沒照過來,趕緊拖住那個陷入睡眠中的莫比扎,將他塞入另一個雪堆之中。
當我做完這一切,我答道:“那不過是在下裝模作樣,口頭逞能罷了。在下即便再如何聰慧機靈,見識不凡,深謀遠慮,隨機應變,又如何能想得如此深遠?”
綠面具又問:“那隻肉堆穿刺者....就是你口中的金字塔魔蟲,你是如何召喚它的?”
我答道:“在下也不過是冒險一試罷了,之前在下消去氣息之時,曾引來兩隻無·恥蟲子在我腦袋上顛·鸞倒·鳳,尋幽探秘,在下由此猜測,這通常隱去信息素之法,對於這些蟲子而言,反而容易催·情促·歡,於是在下將這腦電波擴散出去,果然將這隻蟲子招來。”
說起那隻蟲子,綠面具似乎心生憐憫,她說:“它也許還活着。”
我順着她的指引,找到那隻“肉堆穿刺者”,它的軀幹支離破碎,肢幹則在寒風中微微顫動,它本來看上去就挺噁心的,此刻更是變本加厲的醜惡。
綠面具說:“你將手指轉化爲紫藤鐘的吸管,注入魔力,可以與它取得協同,這些蟲子...它們在恆雪山中復原的很快,只要它們沒死,與這兒的魔力網相連,這樣的傷勢,大約大半天就能行動自如了。“
我陪笑道:“在下無知,不知該如何轉化手指....”
綠面具生氣的說:“別耍滑頭,讓你做就做!”
我無限悲哀,嘆了口氣,將手指變化成吸管模樣,將體內儲存的魔力引導入魔蟲身上的一個洞口(順便一提,我將魔力儲存在闌尾的所在,我在那兒造了個肉囊,這確實是我從這些怪蟲身上學得的本事),我手指發顫,認爲這個洞也許正是它的肛·門,或者更糟糕的是,它也許是這隻雌性蟲子的.....
我腦袋一蒙,眼前金星亂冒,只聽綠面具叫道:“我讓你救它,不是讓你胡思亂想!”
魔蟲獲得魔力的幫助,居然支撐着站了起來,它身上的肉堆中探出一對複眼,朝我打量一番,發出微弱的叫聲,隨後又趴在地上不動了。
但我能聽見它似乎在呼吸,它體內的血液...或者無論是什麼體·液又暢快的流動起來,看來綠面具說的沒錯,我確實把它救活了。
綠面具鬆了口氣,說:“你做的...不錯,面具。我已經耽擱了太久,現在必須再度集中精神,記住,不要試圖隱瞞我任何事,我們是一體同心的,你明白嗎?我們誰也離不開誰。”
她不久前才說我們之間並無友情,可現在說的好像我們是連體嬰兒一樣,正所謂人嘴兩張皮,女人的反覆無常,由此可見一斑....
綠面具哼了一聲,我心驚肉跳,立即閉上嘴巴。隨後我隱約察覺到她再度進入了休眠。
我回到瑪格麗塔所在的雪堆旁,她現在仍未甦醒,恐怕會一直從黎明睡到天黑。我本打算就此離去,但仔細想想,與她呆在一塊兒,至少算有了個靠山,就算她只是個醫生,但她好歹是個大妖魔,遇上危險,自然有克敵制勝的手段,可比我這樣瞎折騰要靠譜許多。
況且,她算是欠了我兩個人情,我雖然寬宏大量,仁義豪俠,胸無城府,絕非斤斤計較的小人,但也無論如何不能忘了這些人情債,事實上,我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搖醒,讓她對我感恩戴德。
但太陽已經照在腦袋上,她若是爬出雪堆,就是死路一條,我無奈的看着天空,只好苦苦忍耐。
.....
夜晚,我從周圍的樹木上找來一大堆木柴,榨乾水分,點了一堆火。這倒不是因爲我感到寒冷,而是因爲這麼做很有溫馨的氛圍。
瑪格麗特與莫比扎同時醒來,伸手推開雪堆,莫比扎一看見我,神情兇惡,充滿敵意,而瑪格麗特一見到他,立即跳了起來,拉住他的衣領,在莫比扎的驚呼聲中,將他高高舉起。
她怒不可遏的喊道:“我現在就殺了你!惡魔的走狗!”
莫比扎立即大聲求饒道:“我什麼都沒做,饒命!女士,慈悲慈悲吧。”
瑪格麗特從長袍下抽出一柄刀刃,額頭上的眼睛紫光閃現,刀刃上虎地一聲,燃起一團烈焰,相比之下,我那堆篝火看上去就像火星一樣安全。
她嘶吼道:“你的主人呢?讓他出來見我!”
莫比扎嚷道:“我不知道!你看看我,女士,我的腿已經被他燒斷了。”
瑪格麗特低頭看看,眼中忽然閃過些許憐憫,她將他扔在地上,轉過頭來,三隻眼睛同時朝我注視,我下意識的有些害怕,但很快覺得不對,哪有債主害怕欠債的?於是我挺起胸膛,微笑道:“瑪格麗特女士.....”
她一下子抱住我,柔聲說:“叫我瑪格麗特吧,你叫什麼名字?我的恩人?告訴我你的名字,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了。”
我有些透不過氣來,勉強一字一句的說:“我叫‘面具’,那是中文,英文名叫....”
她不等我說完,將我推到她面前,笑着說:“我叫你面吧。”
我連忙大聲道:“請你叫我面具,女士。”
瑪格麗特說:“兄弟‘面’,戴默爾上哪兒去了?”
我悶悶不樂,因爲這名字實在難聽,但她不聽我的,我也拿她沒辦法,我擺出一副梵蒂岡教皇般的派頭,淡淡的說:“正如我承諾的那樣,他已經死了,在陽光下化作了灰塵。在他臨死之前,他的慘叫聲迴盪在這峽谷中的每一座山峰上,而我....”
我正想描繪我當時的威風,瑪格麗特突然跪倒在地,捂住臉頰,嗚嗚哭了起來,我失落萬分,對這不聽人說話的女人着實厭惡,但她這種哭法,看起來又有些可憐。
我問:“女士,你爲何哭泣?”
瑪格麗特間間斷斷的說:“對不起,兄弟‘面’,我想念娜米拉,她是我最親密的子嗣。她是多麼正直善良的孩子啊。”
我說:“啊,我很抱歉,我猜是由於我剝奪了你復仇的權利,這才讓你如此傷心。不要緊,我仍然可以彌補這一過失。”
我轉過頭,看着莫比扎,莫比扎嚇得魂飛魄散,嘴脣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擦乾眼淚,走到莫比扎的身前,秀眉緊蹙,輕咬紅脣,似乎拿不定主意,但過了許久,她緊咬銀牙,一巴掌抽在莫比扎臉上,莫比扎痛的大叫一聲,垂着腦袋,哀聲說:“別殺我!別殺我!那是我主人的陰謀,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瑪格麗特大聲說:“把你們兩人的陰謀說出來,不然我向娜米拉與元祖薩羅特的靈魂起誓,我要讓你嚐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莫比扎連忙說:“主人....戴默爾他遵從陛下的旨意,必須不斷的吞噬血親的靈魂,餵養寄存在體內的惡魔契約!所以他才進入了墨慈教會,因爲這樣可以更多的接觸到血親。”
我用慢悠悠的聲音問道:“陛下,誰是陛下?”
莫比扎哭喊道:“陛下,他沒有名字,但我們都叫他偉大聖靈,或者叫他真理君王。我從未見過他,只有戴默爾...戴默爾才偶然能得到他的會見。”
我“哦”了一聲,微妙的笑了起來,說:“那麼,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莫比扎愣了很久,說:“我不知道,但慢着!慢着,千萬別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瞬間驚慌起來,因爲我朝他踏上一步,露出誇張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齒。
莫比扎繼續哭號道:“一切都是戴默爾的主意,我們被甩到這莫名的山谷之中後,他發現這兩位善良的女士,總是不顧安危的替我們治傷,他認爲她們非常....非常....”
我問:“非常愚蠢?”
他嚎了一嗓子,大聲道:“這是戴默爾說的,他命令我盲目衝鋒,儘可能多受到重傷,以此消耗兩位女士的魔血。因爲他忌憚這位瑪格麗特女士的力量。他想先對瑪格麗特女士下手,但誰知他偏偏遇上了與娜米拉小姐獨處的機會,所以,他....”
瑪格麗格嬌軀顫抖,淚水滾滾而下,她俯視着莫比扎,額頭單眼閃耀,雙目流露出堅毅的神情,她伸出手,擺在了莫比扎的腦袋上。
莫比扎異常驚恐的吼叫起來,他悽慘的聲音迴盪在黑暗的天空中。
註釋:
光明覆仇——薩羅布利族系的另一大訓誡之力被稱作光明覆仇,與黑暗治療相對,她們可以運用正義的力量來制裁敵人,同時也能夠偶爾治療傷勢,但這種訓誡之力已經漸漸失傳,唯有從中世紀活到今日的血族還仍然具備這樣的能力。
光明覆仇:正義之劍——令正義的火焰纏繞利刃,這是溫度極高的火焰,堪比地心的溫度。這是薩羅布利族系最強的戰鬥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