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找到那個給你打電話的號碼嗎?”我問到。
“這……應該是找不到了。而且,就算找到了,我記得當時那個號碼也是用匿名的形式給我打過來的。”佘嬌說到。
“好吧。”我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審訊室。
一走出審訊室,我就點燃了一支香菸,迫不及待的放進了我的口中。
“邵隊,”站在後面的歐陽倩叫住了我。
我轉過身看着她,衝着她點了點頭,然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香菸。
“邵隊,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因爲你也在心中承認了,佘嬌,她也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我說的對吧?”歐陽倩擡起頭來看着我說到。
我點點頭,無奈的說到:“你說的對。相信剛剛你透過玻璃窗也看見了她的表現了,無論從哪點上來看,她都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她,的確應該不是兇手。”
“沒關係啊邵隊,我們不是已經問到了嗎!剛剛佘嬌不是應該說了嗎,那個給她打電話的人,那個人,一定就是兇手!我們只要找到他……”
“可是,怎麼找?”
我相信,那個人當時用的電話號碼一定是一個臨時的卡號,只要他一用完就會扔掉。我們是根本不可能從這個角度來調查兇手的去向的。
同時,就算我們現在還保留有教室中的監控探頭下,那個搬運屍體的人的錄象信息,可是由於他用帽子和口罩遮擋住了自己的臉龐,我們還是無法根據錄像上僅有的信息來判斷那個人究竟是誰。
“沒有辦法。這次,可能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看着歐陽倩,突出了嘴巴里的最後一口香菸。
我不得不承認,兇手的運氣真的很好。
不但在搬運屍體的過程中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發現,同時也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致命的線索。
同時,就在我們找到的那張紙條上面,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監控上,學校大門前的監控,也沒有任何的發現。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個非常熟悉學校內部結構的人,他完全知道學校的哪個地方可以偷偷的溜進來,又不在別人的視線之中。
現在,這一切都讓兇手顯得,好像是隱形了一樣。我們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查出兇手身份的手段。
張育才班上的所有學生,我們也問過了,他身邊的所有同事,我們也問過了,就連……
等等,他班上的所有學生……
“倩,”我突然輕聲的叫到歐陽倩。
“嗯?邵隊,怎麼了?”她不解的轉過頭來看着我。
我透過玻璃穿盯着坐在審訊室中的佘嬌,嘴巴卻突然說到:“我們真的調查完了張育才班上所有的學生了嗎?”
“啊?”似乎是對我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沒有反應過來,歐陽倩禁不住的叫了一聲。
然後她才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看着我說到:“邵隊,我們的確都是完全檢查完了的。我保證沒有任何遺漏。張育才一共在學校中擔任其中三個班的數學老師,根據我們的……”
“倩,你去和那個佘嬌交流一下,我現在有急事,需要打一個電話!快,去。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只剩下歐陽倩一個人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跑到外面,我馬上拿出手機,點開了裡面通訊錄的聯繫人,找到了“蔚藍”那一項。
別誤會,我可不是想要和我的前女友再續前緣,我只是需要向她瞭解一些事情。
電話撥通之後,那個熟悉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耳朵邊。
“喂?邵峰嗎?”
“喂,”由於有些激動,所以我拿着電話的手顯得有些略微的顫抖:“蔚藍,是我。”
“邵峰,你這傢伙,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下班了?我聽說你這個傢伙……”
“蔚藍,如果一個學生,一個高中生,他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孩子被自己的老師猥褻了,侮辱了,而且這件事情還沒有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那個女孩子的貞操,就這樣被大人之間的金錢交易給買走了,你覺得,他會殺人嗎?”
“哈?”
“你覺得,他有可能殺掉那個,猥褻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子的老師嗎?!”
電話那頭的蔚藍很明顯沒有反應過來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她一個勁的讓我說慢點。
我這才慢慢的將我的問題向她訴說起來。我並沒有將這件事情的經過完全告訴她,因爲現在我們沒有時間來重複案情了。所以我只好簡化了一下過程。
“……你覺得,在這種情況,有可能嗎?”我問到。
“嗯……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爲什麼要今天突然給我打這樣一個電話,但是這個問題其實還是很有趣的。怎麼了,是最近遇上的最新的案子嗎?”
“對。”我焦急的說到,希望她不要再這麼繼續羅嗦下去。
“好吧。讓我想想……”
“心理學家,靠你了!幫幫我,好好想想!”如果現在蔚藍就在我的面前,我想我是會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求着她馬上幫我的。
“喂,可別亂叫我啊,我可不是什麼心理學家,我只不過是一個犯罪心理諮詢師罷了。關於你剛剛說的那個情況,我覺得有大概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
“一個青少年,在自己的心智尚未完全發育成熟的時候,首先,他遇見的第一個喜愛的女孩子,對於他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不管在別人看來那個女孩怎麼樣,但是在他的心中,那就是最最純潔,最最美好的表現。
“可是現在,那個最最純潔的表現,被教育自己的老師給玷污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目睹了這一過程的情況下,我相信,這種衝擊,不論是在視覺上,還是在心理上,都是不能夠用語言來形容的……
“而最重要的是,那個玷污了女孩的老師,卻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同時,就算他目睹了這一切,就算他的手上甚至還掌握了某些關於老師侮辱女孩的證據,他卻無能爲力,因爲有人在警告他,不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