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請了看護。”梟墨騫緊抿着脣瓣,心頭也覺得,紫菱是個棘手的麻煩,如果換做別人,他早就把人給處理掉了,但偏偏,那是他愧對的女人,梟墨騫無法把她置之不理。
“上次你也爲她請了看護,結果呢?還不是一樣?”kk不屑地嗤笑一聲,紫菱那點手段,她很早以前就不用了,裝柔弱來博取人的同情心,是她最不屑的!kk一向信奉,想要得到什麼,就自己動手去搶,去爭,去奪,一味的僞裝自己的本性,給自己戴上一層柔弱無辜的面具,不累嗎?
“我真的爲你的眼光感到默哀,你以前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活脫脫一個眼淚包。”kk搖頭晃腦地感慨道,絲毫不掩飾對紫菱的小覷與不屑。
梟墨騫眼眸微微一顫,從地上站起身,將醫藥箱收拾好,挨着她的身旁坐下:“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最初的紫菱,善良、樂觀、可愛、堅強……”
“停!”kk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定你說的,和我見到的是同一個人?”
這些優點,她是一點也沒看見,只看見了虛僞、脆弱、假裝。
梟墨騫幽幽開口:“也可能是這五年的時間,讓她變了太多。”
“也對,”kk瞭然的點點頭:“那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有人一塵不變呢?不過,你真的相信她說的失憶?”
“你調查的結果怎麼樣?”梟墨騫眼眸微微一轉,看向kk。
“你知道?”kk略感意外,似乎她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有調查紫菱吧。
“我瞭解你。”梟墨騫輕笑了一聲,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要出擊,就要先了解敵人的詳細資料,不是嗎?”
kk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我的確調查到她在國外住院的記錄,只是,這種情節,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太真實呢?那麼深的大海,就算她勉強偷生,被人救走,就這麼倒黴,變成了植物人,好不容易醒來,還失去了記憶,然後嫁人,結果遇到了有暴力傾向的丈夫,被暴力對待後,流產,最後恢復記憶,你覺得可信嗎?”
kk不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種電視劇都快演爛的套路會真實的發生在生活中。
但如果紫菱在撒謊,她在國外的資料,又如何解釋?
“時候到了,自然會知道,如果她真的有撒謊,遲早會露餡的。”梟墨騫沒有多說什麼,他與kk有同樣的疑惑,要不然,也不會暗中拿紫菱的頭髮去做dna比對。
“也對。”kk微微頷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今天很累了,我扶你去休息。”梟墨騫緩慢地從沙發上直起身體,作勢要抱kk回房。
她急忙搖頭,抓起一旁的枕頭護在自己面前:“喂喂喂,我自己有手有腳,你別亂來。”
“即使我想對你做什麼,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似乎也不允許。”梟墨騫苦笑了兩聲,指了指kk身上的傷口,他還沒有禽獸到可以罔顧她的身體,對她霸王硬上弓。
kk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主動伸出手,梟墨騫寵溺的笑了笑,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擡腳走向臥室,寬敞的房間,一張雙人大牀擺放在正中央,陽臺的玻璃窗懸掛着白色的窗簾,晚風輕輕吹拂着紗窗,簾子隨風忽上忽下的飄動着。
kk窩在梟墨騫的懷中,安心的閉上眼,沉睡過去,冷清的月光將他們兩人的身影籠罩着,爲他們度上了一層朦朧的白光,畫面美好得讓人只覺得賞心悅目,被拖曳在地上的剪影,不知何時融合成一道,宛如交頸鴛鴦,分外親密。
第二天一大早,等kk從睡夢中醒來時,身邊哪裡還有梟墨騫的身影?寬敞的半邊牀,早已冰冷,她渾身痠痛,爆炸的後遺症讓她難受得忍不住皺起眉頭,揉着惺忪的睡眼翻身下牀,梟墨騫在客廳留了一張便條,上班去了,餐桌上擺放着簡單的早餐,kk抿脣笑開,心底微微泛起一股暖意。
“這個男人……”她搖搖頭,將便條隨手扔到垃圾桶裡,洗漱完畢後,坐在餐桌旁,享用着早餐。
梟墨騫心情愉悅地開着車,抵達公司,金洛正在頂層的辦公廳外來回踱步,神色略顯焦急,見他過來,眼眸一亮,急匆匆地說道:“老闆,你可算是來了。”
“恩?”梟墨騫略感疑惑地挑起眉梢,“進來再說。”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慵懶地坐在旋轉椅子上,斜睨着金洛,“什麼事?”
金洛訕訕地摸了摸鼻尖:“老闆,你吩咐我辦的事,已經敲定了。”
梟墨騫深邃的眼眸驀地一喜,略顯急迫的問道:“真的?”
“是的,檔期已經確定,就在明天下午兩點的直播採訪欄目,廣電總局那邊也批准了我們的申請。”金洛急匆匆地說道,神色分外雀躍。
梟墨騫微微握緊拳頭,難掩心頭的亢奮,這一天終於要到了,“記住明天把她帶到現場,我決不允許出任何的差錯,懂嗎?”
“是。”金洛重重點頭,這種事即使梟墨騫不說,他也會做到。
這一天,梟氏的所有員工錯愕的發現他們的頂頭大boss似乎心情極爲愉快,甚至於臉上詭異地掛着宛如春風拂面般溫柔的笑容。
不少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習慣了梟墨騫陰沉的臉色,忽然間,他的心情雀躍起來,他們真的很難適應。
“金助理啊,這老闆到底出了什麼事?”有人怯怯地問道。
金洛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總之是天大的好事,你們過兩天就知道了。”
他怎麼可能提前泄密呢?這件事老闆可是籌劃了很久,如果被他給破壞掉,可想而知,老闆會把他殺了祭旗!
員工依舊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只是技術部這兩天似乎多了一些任務,部門內的所有員工,全部加班,幾乎每天都在熬着通宵。
“叮鈴鈴……”正午時分,梟墨騫的手機毫無徵兆地在桌子上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
“喂?”略帶柔軟的嗓音,從他的紅脣中吐出。
kk裹着一身藍色的圍裙,正揮舞着鍋鏟,賣力的擺弄着廚具:“中午別離開辦公室,我待會兒過來看望你。”
“似乎受傷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吧?”梟墨騫好笑的輕哼一聲。
“反正你照我說的話去做。”kk惱羞成怒地掛斷了電話,看了眼鍋裡快要弄好的午餐,暗暗點頭,雖然這是她爲數不多的幾次下廚,但她完全是按照食譜做的,味道應該不錯。
將熱騰騰的飯菜放入保溫盒,kk換上一身休閒的長袖t恤,齊肩的短髮在肩頭自然的搖曳着,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青春的活力。
公寓樓下的車昨晚被她銷燬,kk難得打着出租車,趕到梟氏,剛進入大堂,就被前臺的接待員神秘兮兮地拽到了一邊。
“齊珊兒,你知不知道老闆他究竟怎麼了?”接待員急迫的問道,梟墨騫那詭異的態度,委實讓這幫長期受到壓迫的員工,一個個緊繃了神經,事反無常必有妖,他們能不着急嗎?
“恩?”kk奇怪的睨了她一眼,什麼叫老闆怎麼了?“他有哪裡不對嗎?”
“你不知道?”接待員狐疑地打量了kk幾眼,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揮揮手,沒有多說什麼,放任她離開了。
連齊珊兒也不知道,老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kk一頭霧水的走上頂層的辦公廳,推開辦公室的房門,將保溫盒擱置到梟墨騫的面前,視線緊緊鎖定在他的身上,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動靜。
“看着我做什麼?”梟墨騫緩緩擡起眼皮,略感疑惑地問道,嘴角劃開一抹清淺的笑容,伸手將她拽入了自己的懷中:“發現自己更愛我了?”
kk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少給我胡說八道,我剛纔來公司的時候,同事們在議論說你今天很反常。”
“是嗎?”梟墨騫伸出手掌,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也許是和你複合後,我的心情很不錯的原因。”
kk懶得和他鬥嘴,不屑地哼哼兩聲,將他面前的文件推開,拿過自己準備的食物,“嚐嚐看。”
將筷子塞到梟墨騫的掌心,他古怪地盯着保溫盒裡裝着的飯菜,看上去樣式倒是不錯,“外賣?”
“我自己動手做的!”kk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快吃吃看味道怎麼樣。”
她略帶期盼的盯着梟墨騫,一副等待誇獎的模樣。
梟墨騫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便夾了一塊青菜,剛剛放到嘴裡,一股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的滋味瞬間充斥着味蕾,胃液在身體裡不停的翻滾,他的喉頭艱難的滾動了幾下,勉強將食物吞入了腹中。
“如何?”kk雙眼發亮地盯着他,神色包含期待,畢竟這是她爲數不多的幾次親自下廚,當然希望得到在乎的人的讚賞。
梟墨騫緊緊捏着手中的筷子,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還不錯,挺合我的胃口。”
“那你多吃一點。”kk樂滋滋地鼓動着梟墨騫多吃幾口,梟墨騫心頭一緊,看着碗裡的食物,頭皮陣陣發麻,如果他真的吃下去,恐怕會被送到醫院洗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