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霸道的獨佔欲,幾乎讓人害怕。
kk疲憊的閉上眼,至少,他側面答應了她的請求,多麼諷刺,她堂堂殺手界的第一王牌,竟會有仰仗他人鼻息的一天。
多麼可笑,多麼蒼白的事實。
若是讓r看見她這副樣子,她是不是會對她不屑至極?曾經她只能在背後不停追趕,不停仰望的人,竟淪爲了一個男人的禁臠,需要看着他的臉色過日子。
心情說不出的沉悶,說不出的壓抑,kk的眉頭始終皺着,她已不再如最開始一樣,和梟墨騫爭鋒相鬥,那刺骨的仇恨,被她死死壓制住,現在,她的身體裡不光有肌肉鬆劑,甚至還有鎮定劑,因爲梟墨騫發現,她的身體,對肌肉鬆弛劑有了抗體,疲軟無力的時間,開始大幅度縮小,所以他加大了分量,在諮詢過醫生後,確定對孩子沒有危險後,又給她加了一味藥。
這個男人的手段永遠讓人害怕。
“已經四個月了,”梟墨騫俯下身,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爲什麼還是沒有動靜?”
“讓它就這麼死掉,也不錯。”這個曾經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現在卻讓kk悲喜交加,一想到這個孩子是梟墨騫的,她就後悔當初在醫院做下的決定,她應該殺了它的,這個再不可能讓她感覺到幸福的孩子,生產下來,只會成爲悲劇的延續。
她應該在當時就抹殺掉它的。
嘴角漫上了濃郁的苦澀,她真痛恨自己當初的徘徊不定,如果她能再堅決一點,殺了它,現在也不用爲它掙扎,爲它矛盾。
梟墨騫眼眸一冷,俊朗非凡的面容有片刻的扭曲,卻在下一秒恢復了溫柔:“kk,不要再說這種話來刺激我,你知道的,我有多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
這是他和她的孩子,是他們共同的血脈,只要一想到這一點,梟墨騫就難掩心底的喜悅。
“呵,期待?”kk睜開眼,眼眸中壓抑着刺骨的恨意,“你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所培養出來的孩子,應該是多麼變態?”
梟墨騫驀地沉了臉色,“我說過的不要試圖激怒我。”
“怎麼,想殺了我嗎?”kk絲毫不畏懼,笑着開口,眼眸中甚至有淡淡的期待,如果他殺了她,結束她現在痛不欲生的生活,似乎也不錯。
她是真的寧肯死,也不想再過這般不人不鬼,在愛情與仇恨中備受煎熬的日子了。
“我怎麼捨得呢?”他輕盈的聲音,飄入kk的耳膜中,帶着萬千的濃情,彷彿對她真的愛到了骨子裡。
kk說不出心底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只是覺得格外的壓抑,格外的難受。
他的脣輕輕拂過她的耳垂,纖細的神經末梢傳來一陣異樣的顫慄,kk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動一下,“不要碰我!”
“不要碰哪兒?”梟墨騫輕聲笑着:“這兒?”緩慢朝下挪動,停在她鮮豔欲滴的紅脣上:“還是這兒?”
kk抑制住心底想要嘔吐的衝動,在他的撫摸下,她的胃酸開始不停的翻騰着。
“你他媽的別碰我!噁心!”她怒聲咆哮道,說完,一股難耐的酸澀,涌上喉頭,她整個人狼狽地彎下腰,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梟墨騫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幾分,等她吐完,嘴角竟咧開一抹殘忍的弧線,一把抱住她的身體,在她充滿異味的紅脣上,落下如同撕咬般的吻。
kk想要掙扎,可她的身體虛弱無力,又被他緊緊抱住,不論如何擺動,都無法逃脫他的氣息,只能任由他的紅脣在自己的脣瓣上啃咬,很快,就有一股血腥味,在她的口腔裡蔓延開來。
雙脣分開的剎那,梟墨騫滿足的揚起脣角,“你還是讓我如此愛不釋手,如果不是你壞了孩子……”
眼眸中劃過一絲近乎扭曲的愛意,他的手臂緊緊圈住她的身軀,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她的柔軟,讓梟墨騫無法放手,哪怕用再狠決的方式,他也要留下她。
哪怕,這樣的日子,會讓他痛苦,他也在所不惜。
“你變態!”kk滿臉怒容,尖聲咆哮着,嘶吼着,她簡直無法理解梟墨騫那扭曲的愛情觀,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不僅自己瘋了,還要拖着她一起瘋狂。
他聳了聳肩,笑吟吟的說道:“謝謝誇獎。”
kk心底憋着火,卻沒地方發,看着眼見這張帶笑的容顏,她氣得咬牙切齒,索性閉上眼,身體在他的懷中僵硬着,如同一塊石頭。
“今天想出去走走嗎?”梟墨騫的建議,讓kk心尖一顫,他又想出了什麼幺蛾子?
“怎麼,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笑着端詳着她的模樣,“我說過的,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爲你實現。”
“放屁,梟墨騫,你以爲這樣做我就會對你心存感激嗎?”願望?她現在的願望就是逃離他,然後再殺了他!親手送他去見夜鷹!
“當然。”梟墨騫抿脣一笑,一副寵溺、縱容的姿態,“除了放你離開。”
kk的心驀地一沉,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梟墨騫眉梢微微一揚,“你有這個機會嗎?”
不會的,他絕不會讓她有這樣的機會,他們還沒有白頭偕老,還沒有等到孩子的出生,他怎麼捨得死在她的手裡呢?
他篤定的模樣,讓kk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這個男人,憑什麼一副她無法下手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用了這麼卑鄙的手段,奪走了她的自由,奪走了她的行爲能力,她怎麼會受制於他!
kk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心底盤踞着的那隻野獸,正在拼命的叫囂,想要撕裂他,想要殺了他,這個想法,一日比一日沉重,一天比一天急迫。
許久,她才壓抑住心底的瘋狂,深深吸了口氣,凝眸望着眼前的男人,“帶我去一個地方。”
梟墨騫略感意外,“什麼地方?”
“我要見夜鷹,哪怕只是屍體,哪怕只是墳墓,我也要見他!”這是kk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知道,夜鷹真的死了,作爲他的同伴,她必須要去祭拜他,她要去他的墳前,爲他上香,向他請罪。
梟墨騫眼眸微微一暗,似凝聚着萬千的暗流,“抱歉,我無法答應。”
“他已經死了!”kk氣得口不擇言,“難道我連拜祭他的機會你也不肯給我嗎?”
那是夜鷹啊,是她曾經最爲在乎的人,他居然連這麼渺小的願望,也不肯答應她嗎?kk嬌小的身軀,不斷的發抖,她無法理解梟墨騫的思維,無法理解他的做法,更無法理解,他拒絕自己的理由!
“你在擔心什麼?他死了!他不可能復活!讓我去見見他,又有什麼關係?”
面對她近乎咆哮的質問,梟墨騫的脣線也不由得緊抿起來,“他的屍體消失了。”
kk面色一僵,“什麼叫消失了?”一個大男人,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怎麼可能消失?即使他死了,他的屍體也應該留着,需要好好厚葬,什麼叫消失了?
“那天,警方隨後趕到,對現場進行了挖掘,所有人的屍體都被發現,只除了夜鷹。”梟墨騫冷聲說道。
所以夜鷹有可能還活着?kk的眼眸裡蹦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她的雙手在袖子下不住的顫抖,一股狂喜沾滿了心窩。
梟墨騫看着她臉上自然流露出的喜悅,心像是被一塊大石狠狠堵住,“或許我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擊你的心情。”
kk猛地愣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當時他的心臟被我打了一槍,你以爲那樣的傷勢下,他能夠活下來的機率有幾成?”他不喜歡她爲任何男人上心,不喜歡她爲別的男人牽腸掛肚,哪怕是一個死人,他的話如同一盆涼水,刷地將kk心底的火苗澆滅,她的身體猛地一顫,幾乎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剛纔說什麼?”略帶顫抖的聲線,緩緩滑入梟墨騫的耳中,話語極輕。
他的容顏帶着冷酷,“他的傷是我開的槍,你應該知道的,我的槍法有多精準,那樣的傷勢,他不可能有存活下來的機會。”
“那屍體……”所謂的消失又該怎麼解釋?難道不是他安全逃離了總部,才憑空消失的嗎?
梟墨騫揚脣輕笑,“或許是被倒塌的大樓砸成了一塊肉泥。”
“梟墨騫,你他媽的!”一股怒火瞬間襲上她的腦海,她雙目圓瞪,近乎瘋狂地望着梟墨騫的面頰,那仇恨的目光,似乎是要將他整個人給燒成灰燼。
梟墨騫隨意的凌空握住她的手腕,手臂往懷裡一伸,kk整個人瞬間跌入了他的懷抱中,被他緊緊的固定着,動彈不得。
“女人,別隨便爆粗口,很難聽。”他在她的耳鬢廝磨,嗓音柔軟到了極致,甚至帶着淡淡的笑意,可kk心底的那團火,卻愈燃愈烈!這個男人,總能輕易的讓她的理智瀕臨爆發,總能輕易的挑起她的憤怒來!
他憑什麼!憑什麼這麼說,給她希望,又讓她再一次淪落到絕望的深淵。
如果不是身體虛弱無力,她甚至想一拳轟上他的鼻樑,揍得他面目全非。
“我不喜歡看到你爲了別的男人發怒,”梟墨騫驀地沉了臉色,在她的耳畔陰測測的說道,“夜鷹已經死了,你還要抱着那可笑的幻想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