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雙手被拷,被槍口包圍的譚果,唐毓婷一直不安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今天之後,譚果將永遠葬身在這海底,再也無法成爲自己的敵人。
“譚果,你很強,而且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很多,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聰明最會僞裝的女人。”唐毓婷笑着開口,評價譚果的語氣裡充滿了上位者的讚賞,如同在誇獎一個晚輩一般。
“所有人都以爲你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可你竟然是被殺手組織培養出來的殺手,我終於明白大學時期你爲什麼不上課,整天在寢室裡除了吃就是睡,因爲對你們這些殺手而言,能過平凡的正常人的生活就是一種奢侈。”
“混吃混喝等死,一直我的人生目標。”譚果笑着接過話來,要不是老爸嫌棄她太懶,將自己趕到特調七局去上班,自己肯定會一直宅在譚家大宅裡吃吃喝喝睡睡,小日子過的別說有多滋潤。
唐毓婷搖搖頭,嘲諷的看着表情無辜、眼神真誠的譚果,“到現在你還在僞裝,其實我真的仔細研究過你,譚果,你的身上一直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說你性格溫和,可是你卻血腥屠殺了這麼多海盜,說你沒有野心,可是你寧可和秦豫鬧翻也要留在金三角。”
以前唐毓婷是真的詫異譚果這樣的人怎麼能考到帝京第一大學,她的身手爲什麼那麼強悍,秦豫到底喜歡她什麼,不過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爲今天譚果必死無疑。
“以前有人對我說過反派都是死於話多,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譚果無語的看着唧唧歪歪的唐毓婷,挑了挑眉梢笑問道:“你之前是不是因爲一直被我壓了一頭,憋屈久了,此刻以爲自己贏定了,所以你將心裡頭的怨恨都發泄出來了。”
“給我殺了她!”唐毓婷眼神一狠,她的確憋屈太久了,從譚果出現在南川市的時候,她這個天之驕子就一直在憋屈,在隱忍,今天一切終於結束了。
這邊唐毓婷話音落下,她帶過來的紅毒幫精英立刻向着譚果開槍,可惜他們速度快,旁邊的人速度更快,砰砰砰的子彈射擊聲響起。
唐毓婷臉色猛的一變,不敢相信的看向四周,她帶來的人都已經倒在血泊裡死了,而開槍的正是韓子方的手下。
“其實韓少你不動手,唐毓婷今天也滅不了我。”譚果不在意的一笑,將手銬哐當一下丟在了甲板上,原計劃是自己這邊的人動手,譚果沒想到韓子方竟然親自動手了。
“這是我的一點誠意,唐毓婷留給你解決。”韓子方陰邪一笑的退讓到旁邊,從上船開始,韓子方就注意到了有幾道危險的氣息存在着,這應該是譚果的後招。
不過在看到譚果的實力之後,韓子方自然願意賣譚果一個好,自己殺了紅毒幫的人,譚果再殺掉唐毓婷,如此一來,他們和紅毒幫都是私仇,這樣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會更加牢固。
臉色煞白成一片,唐毓婷幾乎不敢相信韓子方竟然會背叛自己,此刻自己帶來的人都被槍殺了,那留在韓子方船上的手下應該也是遇害了,所以今天這個局,不是用來獵殺譚果的,而是用來殺自己的。
“什麼代價你願意放過我?”努力的想要撐起氣勢,可是對上譚果那似笑非笑的平靜面容,唐毓婷聲音依舊抖的發顫,甲板躺着橫七豎八的屍體,血腥味濃郁的嗆人,第一次,唐毓婷感覺到了死亡的可怕。
一旁韓子方不屑的勾起嘴角,這就是他會選擇和譚果合作的原因之一,因爲只有黑暗世界裡的人,纔能有資格在黑暗世界裡立足,唐毓婷雖然有腦子又有手段,可是這些年她畢竟都是生活在豪門之中,她根本不明白黑暗世界的可怕和血腥。
再者以譚果的性格,唐毓婷求饒會有用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譚果笑着看着臉色蒼白的唐毓婷,接過一旁手下遞過來的手槍,“我知道你一直不甘心秦豫選擇了我而放棄了你,你以爲你比我優秀太多太多,當然,我承認你想的並沒有錯,可是有一點我們是不同的。”
“什麼?”唐毓婷猛地擡起頭來,她對譚果的仇恨的確是源於不甘和嫉妒,這樣一個女人憑什麼能得到秦豫的心,而自己卻不行!
“就當是給你死亡前的安慰吧。”譚果神色依舊平靜,子彈已經上彈,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唐毓婷的方向,“如果今天是我處於這個位置,我不會求饒,如果有一天秦豫的敵人抓了我,我會選擇赴死,而不是讓人要挾秦豫,可是你不會,你怕死,你心裡頭最愛的人永遠都是你自己,對秦豫而言我永遠不會背叛。”
“我不相信,譚果,你不要將自己標榜的多麼高尚多麼偉大,我呸,你如果沒有野心,你爲什麼會留在金三角,你只是比我更會僞裝,你……”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唐毓婷情緒失控的嘶吼起來,可是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子彈已經貫穿了她的眉心,一槍斃命!
“如果我們面對面,只怕我的手下再多我也難逃一死。”韓子方正色的開口,譚果的槍法太準了,這些被她槍殺的海盜無一不是一槍斃命。
譚果一笑,將手槍丟給一旁的手下,“老本行而已,只是好幾年都不曾開槍,手都生疏了,這裡交給我善後吧,韓少,以後多多關照。”
“譚小姐客氣了。”韓子方點了點頭,帶着自己的手下了船離開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譚果的槍法,就她這樣的外貌氣息,韓子方真的很難相信她會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等到韓子方離開之後,隱匿在暗中的幾人這才走了出來,林修靜靜的看着遠去的船隻,眼中有着殺機一閃而過,如果趙家三人被殺,韓子方可能就是最大的兇手,“如果是他動的手,將他的命留給我。”
“行。”譚果沒有拒絕,看了一眼甲板上的屍體,“紅毒幫所有追隨唐家母女的親信基本都清除乾淨了沒?”
林修看了看甲板上一具具的屍體,敬佩的看了一眼譚果,“你這一出手不單單和國外的間諜組織搭上線,獲得了他們的信任,也趁機幫我掃除了紅毒幫的障礙。”
譚果無辜的聳了聳肩膀,“這真不能怪我,是唐毓婷要殺我,而她又不信任你,也不完全信任韓子方,所以她只能帶自己的親信過來,又擔心會出了意外,弄不死我日後被秦豫報復,所以唐毓婷將九成的親信手下都帶來了,其實我就順勢而爲。”
林修也無奈的搖搖頭,看起來整件事譚果都是被動的,可是他相信這一切都在譚果的計劃之中。
“毀屍滅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對了,到時候我會派人協助你拿下紅毒幫,等金三角的局勢穩定下來,我就能滾回S省了。”譚果拍了拍林修的肩膀,一臉嚴肅的開口:“組織相信你,林修同志,你肩膀上的責任任重而道遠。”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林修無語的看着想要撂擔子的譚果,唐毓婷其實有句話還是說錯了,譚果此人不是僞裝的懶,她是真的懶!
擺擺手,帶着於磊幾人就要離開,譚果腳步忽然一頓,“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這種生活,你告訴我一聲,我會幫你脫身的。”
林修擡頭一看,譚果已經上了快艇,白嫩的肉爪子對着自己這邊擺了擺,厭倦了這種生活?林修笑了起來,也許有一天會吧,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爲他儒雅俊朗,其實他心裡頭藏着惡魔,但是強大的理智又約束着他不能越線。
所以金三角這個地方最適合自己,因爲他可以合法的釋放心裡頭的惡魔,不過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會去找她的。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六月份,原本金三角的各方勢力都在暗中猜測着林修什麼時候會動手奪權,他們可不認爲林修捨得將自己經營了十五年的紅毒幫交給唐家母女,他造反只是時間的問題。
果真,五月末的最後一天,林修終於動手了,當然,這其中少不了龍虎豹的幫忙,而作爲幫忙的代價,紅毒幫的毒品從此之後禁止往華國販賣,龍虎豹對華國的照顧這些黑幫早有耳聞。
不過林修奪權的消息並不是最震驚的,真正震驚的是秦豫和黃幽紋的緋聞竟然都傳到金三角了,而一直在金三角培養自己勢力的譚果竟然直接撂擔子跑了,估計是回華國手撕情敵了。
帝京。
“譚果已經離開了金三角。”汽車裡,韓子方的聲音冰冷的響了起來,看得出他很不高興,“阿修斯,我不管你和譚果有什麼私人恩怨,但是她已經接手了海運這條線路,是我們的合作伙伴,我不希望你節外生枝。”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年輕的女音,聲音冰冷到了極點,“這不是私人恩怨,組織派到華國的這麼多間諜,這些年來並沒有打探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你們難道不懷疑嗎?我認爲譚果不可信。”
韓子方嘲諷的笑了起來,“收起你的假想論,之前就因爲你們行動組的懷疑,暗殺了趙家嫡系三人,可是什麼都沒有查到,現在你又來懷疑譚果,阿修斯,如果你誅殺了譚果,不說會引起龍虎豹的瘋狂報復,海運這條線也會斷,這個損失你們行動組能擔得起嗎?”
韓子方是屬於情報組,他們負責收集情報,阿修斯則屬於行動組,兩個組一貫都不和,可以說是內鬥不斷,因爲情報組這些年都沒有收集到多少有用的情報,所以經常被行動組嘲笑。
所以這一次行動組纔會讓阿修斯帶隊獵殺了趙家嫡系三人,可是不管怎麼查,卻是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查到,他們情報組輸送出去的這些間諜都是安全的,如今行動組還要誅殺譚果,也難怪韓子方會憤怒。
“我暫時不會獵殺譚果的,但是我也不會放棄對她的調查。”阿修斯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華國的高層機密的確很難竊聽到,但是行動組的那麼多間諜這些年基本沒什麼成果出來,這肯定有問題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已經暴露了。
但是不管行動組如何調查,一切都是正常的,即使他們獵殺了趙家嫡系三人,原本按照阿修斯行動組的決定,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既然懷疑譚果了,就應該斬草除根將人殺了。
可是情報組完全不同意,因爲譚果已經掌握了海運線路,再者譚果背後是龍虎豹,即使是他們的組織也不敢和龍虎豹衝突。
目前組織的確很隱秘,但是如果秦豫發瘋起來,不死不休的調查,到時候再有華國的配合,說不定會給組織帶來滅頂之災。
所有人都以爲譚果會回到S省,包括阿修斯也是如此,可是當飛機上的手下傳回情報,譚果不再飛機上時,阿修斯着實愣住了,“算了,她是個優秀的殺手,如果她要僞裝,估計誰都找不到她,傳令下去,讓行動組所有人密切注意譚果的下落。”
而此刻,當飛機停在帝京機場,譚果睡眼惺忪的從飛機上走了下來,估計誰也沒有想到譚果竟然回到帝京了。
“呦,怎麼是你來接我的?”譚果笑着看着不遠處高大帥氣,一身黑色勁裝的年輕男人。
擁擠的人羣裡,顧岸周身流露出桀驁不馴的氣勢,讓四周的人不由自主的退到了旁邊,不敢站在顧岸的身側。
看到譚果之後,原本帶着幾分不耐煩的俊臉瞬間軟化下來,顧岸邁開了大長腿快步向着譚果走了過來,大手親暱的揉了揉譚果的頭,“回來了。”
“是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你看我都瘦了。”譚果微笑的給了顧岸一個熱情的擁抱,小手拍了拍他結實的後背,“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整天都在訓練那,這肌肉硬得更鐵塊一般,你不嫌累啊。”
顧岸無語的瞅了一眼譚果,從小到大最憋屈的就是他們幾個男孩子竟然沒有譚果能打,譚果是幾個人裡最懶的,可是她卻有天生的耐力和恐怖的神力。
再者譚果一旦戰鬥起來,她有着本能的戰鬥意識,這種意識需要在無數的實戰裡才能培養出來,而譚果卻是天生的。
所以從小到大顧岸他們最大的噩夢就是整天被譚宸大哥用冷血而眼神鄙視着,被譚亦二哥用各種嘲諷的話打擊着,誰讓他們打不過譚果。
他們訓練四個小時,譚果最多一個小時,然後他們還被譚果揍趴了,幾個人聯手圍攻都能被譚果一個人揍趴下,往事簡直不堪回首。
“直接回家嗎?”顧岸看向一旁的譚果。
“先去吃飯,餓死了。”譚果搖搖頭,她感覺這會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嗯,帶你去一品樓。”顧岸應了一句,一品樓大廚的手藝最好,之前是做御宴的,後來退休之後就帶着徒弟和兒子開了一品樓,在帝京菜的口味絕對算是頂級的。
一個小時之後。
“抱歉,兩位,今天的一品樓被客人包場了。”門前的保安攔下要進門的譚果和顧岸,“兩位還請換個地方。”
“不要,我就要在這裡吃,我都餓死了。”譚果一聽這話就不幹了。
她就想吃一品樓的菜,在金三角待了這麼長時間,嘴巴都淡出鳥來了,而且之前在車上就想着點什麼什麼菜,現在到了一品樓門口,說不能進去吃了,譚果難得耍起小性子。
顧岸脾氣原本就爆,再者他多寵着譚果,這會被人攔在門口,顧岸眉頭一皺,“一邊去,今天不管誰包場了,都讓出一張桌子來。”
“小顧顧,你氣勢越來越足了。”譚果笑着開口,還真別說顧岸冷着臉的模樣,還真是氣勢十足,只是比起秦豫那股子陰冷,顧岸氣勢還不夠,缺少了那股子煞氣,更像是年輕氣盛的紈絝子弟在發怒,缺少了上位者的震懾力。
“哪裡來的瘋狗敢在我們一品樓叫囂!”就在這時,一道嘲諷的聲音囂張十足的響了起來,卻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走了出來,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的譚果和顧岸,一見是生面孔,男人顯得更加高傲了。
一旁保安一看到男人立刻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壓低聲音開口道:“剛剛看了,這兩人開的只是普通車子,百來萬而已,而且車牌也不在我們的記錄裡。”
在帝京這地方,隨便碰到個人都可能是某個權貴家的親戚,所以在帝京最需要的就是低調低調再低調,而這些酒店飯店和娛樂場所,保安要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記住那些特殊的車牌號,省的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所以很多時候,即使不認的臉,但是一看那些車牌,他們就知道來的是誰,顧岸今天開的車子也是經過改裝的,當然比不上那些動輒幾百萬甚至千萬的豪車,車牌也是普通的車牌,畢竟顧岸是顧家的少主,他的安全極其重要,所以出行的車牌都是經常更換。
“我真的餓了。”譚果摸了摸餓憋的肚子,而肚子也應景的發出咕咕的叫聲。
“讓開!”顧岸臉一沉,直接要硬闖進去。
一品樓他也算是常來,以前的保安都認識顧岸,而且一品樓的規矩是隻要在經營時間裡,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吃,只是不能點菜,畢竟有的菜賣完了,廚房也沒辦法。
“媽的,你們算什麼東西,敢在我一品樓鬧事,知道我們背後是誰罩的嗎?”男人看起來比顧岸更加囂張,對着一旁保安開口:“叫人過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們一品樓鬧事,真是活膩味了!”
“徐旭陽呢?”顧岸無視了叫囂的男人,徐旭陽就是徐大廚的孫子,在廚藝上也很有天賦,一品樓就是他在打理,以前顧岸他們來吃飯,和徐旭陽見過幾次。
男人眼神微微一變,一股子寒光從眼中迸發而出,表情顯得格外陰險而詭譎,“你們是旭陽的朋友?哈哈,早說嘛,雖然今天被包場了,但是旭陽的朋友肯定是可以通融的,兩位請進,剛剛多有得罪啊,今晚上這頓算是我請客。”
譚果和顧岸對望一眼,這裡面肯定是有貓膩,可是對譚果和顧岸而言,在帝京這地界上,別說是個一品樓,就算是龍潭虎穴他們也不放在眼裡。
“那就快進去吧,我要餓死了。”譚果有氣無力的開口,拉着顧岸無視了假意示好的男人直接就上臺階進門了。
看着走過去的兩人,男人危險的眯着眼,果真是徐旭陽那雜種的朋友,竟然還敢無視自己的存在,呸!既然徐旭陽那雜種躲起來了,那正好拿他的朋友開刀,他倒要看看那雜種能躲到什麼時候。
因爲被包場了,所以一樓大廳倒也清靜,譚果也不挑食了,“有什麼菜就端上來吧,能填飽肚子就行。”
“好的,兩位稍等。”男人陰鶩一笑,讓服務員去廚房那邊端幾碟菜送過來,“順便開瓶紅酒送來。”
說完之後,男人自顧自的在桌邊坐了下來,笑呵呵的開口:“兩位是旭陽的朋友,我是旭陽的堂弟,徐沉。”
顧岸火氣可不小,一記冷眼掃了過來,目光裡爆發出濃烈的火焰,“滾,不要打擾我們吃飯。”
徐沉氣的渾身直髮抖,媽的,這兩個雜種和徐旭陽一樣給臉不要臉!
“算了,我朋友一餓肚子了脾氣就不好,多多包涵那。”譚果瞪了一眼顧岸,就算要打架,也等吃飽喝足了再說啊,現在打起來,自己肯定就吃不上飯菜了,要是後面的大廚幫着這個徐沉在自己飯菜裡吐口水怎麼幫?
顧岸警告的目光兇悍的瞪了一眼徐沉,不過倒是很聽譚果的話並沒有再開口。
徐沉脾氣原本就不好,他剛剛套近乎不過是想知道這兩人和徐旭陽那雜種關係如何,如今被顧岸三番兩次的驅趕,徐沉也不拿自己的熱臉去碰對方的冷屁股,直接站起身來,冷傲十足的開口:“既然這樣,就不打擾兩位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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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徐沉傲氣十足的轉身離開,直接向着樓上走了過去,今晚上這地方是被包場了,要接待的可是貴客,徐沉走到包廂門外,看着兩邊的保鏢,一掃剛剛的冷傲囂張姿態,陪着笑臉開口:“麻煩兩位進去通傳一聲。”
“進來吧。”片刻之後,包廂裡傳來一道年輕的男音,徐沉推門走了進來,態度放的更低了,“韓少,艾少,兩位晚上好。”
“你這一品樓的菜還真不錯。”如果譚果在這裡一定會認出來說話的男人正是艾文東,青竹幫的少主。
一聽這話,徐沉臉都笑開花了,“能讓兩位少爺喜歡,是我們徐家的榮幸,以後一品樓的生意還請兩位少爺多多照顧啊。”
韓少不屑的看着點頭哈腰的徐沉,“你放心吧,只要你拿到了你們徐家的菜譜,以後一品樓的生意開遍全國,我們韓家就是你的經濟後盾,出了任何問題,艾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徐沉一聽這話更是樂的找不着北了,當年他老子就說了要將一品樓的生意做出去,根本不需要守着帝京這一畝三分地,就應該在全國都開聯絡店,可是死老頭卻不聽,還將他爸和他都趕出了一品樓。
呸!現在報應到了吧!有了這兩位的照顧,一品樓就是他徐沉的了,而且和韓家、青竹幫搭上關係了,以後一品樓絕對是餐飲界的龍頭老大。
“不過現在還找不到徐旭陽那雜種,死老頭也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菜譜肯定就在徐旭陽手裡頭。”徐沉陪着笑臉開口,求助的看向面前的兩人,不將徐旭陽找出來,徐沉怎麼都不放心。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艾文東冷淡淡的開口,若不是因爲之前在南川吞併梅家小館失敗,還被喬老爺子給扣起來,被譚果給敲詐了兩個億,艾文東根本不需要來帝京。
不過徐家也不識好歹,一個當廚子的還敢和他們青竹幫橫,艾文東原打算直接出手,卻被韓子暉給攔住了,現在躺在醫院裡因爲腦出血而昏迷不醒的徐老爺子當年怎麼也是中南海的御廚,也認識不少人。
艾文東如果貿然出手,說不定會惹到不該惹的,誰知道哪個大佬會不會出手,所以艾文東這邊這才走了彎道,讓徐家從內部瓦解,這樣一來即使帝京某個大佬和徐老頭有點交情,要報復也是報復到徐沉頭上,反正他也是徐老頭的孫子。
而此刻,大廳裡,譚果已經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只是吃着吃着,譚果不由的擡起頭,“我怎麼感覺這菜口味變差了?”
顧岸自然知道譚果有多挑嘴,他對吃的倒沒有那麼講究,但是也感覺出菜的味道比以前差了一些,雖然差的不是很多,還是徐家菜的口感,但是細微上還是有差別的,“一品樓估計是出什麼事了。”
這邊吃好之後,譚果和顧岸剛打算結賬離開,幾個保安卻將門口給堵住了,徐沉得意洋洋的從樓上走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陰陽怪氣的開口:“兩位這是要走了?何不在徐家多待幾天,旭陽這幾天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爺爺還在醫院裡人事不知的躺着。”
“你要關押我們?”顧岸看白癡一樣看着囂張的徐沉,只感覺這人腦子是進水了,“徐旭陽雖然也是個廚子,但是那腦子比起普通商人還要精明,你也姓徐,可是卻是豬腦子。”
譚果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長時間不見,顧岸這嘴巴也變厲害了。
“媽的,你敢罵我?”徐沉表情猛地一沉,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顧岸,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小時候,不管他如何努力,死老頭每一次都誇獎徐旭陽,他做的菜連看都不看一眼。
好,死老頭偏心,想要把家業傳給徐旭陽那雜種,徐沉不甘心,他就暗地裡努力,和其他大廚學,可是等到他也十八歲的時候,有了和徐旭陽競爭的時候,他精心做了一桌子菜,他相信自己的廚藝一定不會比徐旭陽差,畢竟這些菜式他都練了好久,做了無數次。
連一品樓的這些大廚都讚不絕口,徐沉得意洋洋的站在桌子邊,他相信只要死老頭吃過自己的菜,他就該知道自己的廚藝不比徐旭陽差,他也可以繼承徐家祖傳的廚藝!
可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徐沉沒有想到死老頭吃完之後,沉默了許久,竟然說他的菜缺少一種誠心,他的菜口味不純粹!
徐沉當時就氣的掀了桌子,死老頭分明是認爲自己比徐旭陽那雜種厲害,但是又不願意將祖傳的廚藝交給自己,所以才故意這麼刁難自己,說什麼菜裡缺少了誠心,什麼不純粹,呸,都是狗屎!
靠努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徐沉父子就想過用武力,他們買通了一品樓的廚子和客人,然後弄了一出食物中毒的事情來,中毒的孕婦流產了,徐沉父子原本想着將徐旭陽給弄到牢裡去待幾年,這樣一來徐家就只能傳給他們父子兩人。
可是誰曾想他們計劃的天衣無縫,卻被徐旭陽那雜種早就察覺到了,他反而將計就計的報復他們,最後徐沉的父親頂下了所有的罪責鋃鐺入獄,徐沉也被趕出家門。
如今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了,看到顧岸還敢罵自己,徐沉終於暴怒了,“給我打,只要不打死了就行!”
門口的保安呼啦一下就衝了上來,顧岸不屑的冷嗤一聲,將譚果帶到了自己背後,然後直接動起手來。
七八個保安根本不夠顧岸打的,“你幹什麼?你不要過來!”徐沉驚恐的連連後退着,害怕的看着殺氣四溢的顧岸,“我背後有人,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你背後有鬼今天都不行!”顧岸冷聲一哼,直接擡腳就踹了過去,力度之大,徐沉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到後面一米多高的大花瓶上,哐噹一聲,花瓶倒地碎裂。
邁開腳步走了過來,顧岸不屑的看着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徐沉,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他的手上,“徐旭陽呢?”
顧岸並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他來一品樓也只是吃飯而已,徐旭陽估計早就看出顧岸身份的非同一般,所以對顧岸很是客氣,這纔算是有一點點的交情。
今天徐沉如果不作死,顧岸或許不會插手,但是他竟然敢惹到顧岸身上,顧岸自然不會放過他,“我再問你一變,徐旭陽呢。”
估計是聽到樓下的打鬥聲,從二樓快速下來了四個保鏢,不同於一品樓這些中看不中用的保安,四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鏢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位先生不要太過分,我家少爺在樓上用餐,這位徐先生是我家少爺的朋友,還請先生你得饒人處且饒人!”保鏢打量了一眼顧岸,態度還算客氣,畢竟明眼人一看就能感覺出顧岸的氣勢不凡,這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是個狠角色。
而徐沉說到底不過是韓家和青竹幫培養的一個傀儡而已,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徐沉被打了,艾文東自然要派手下過來看看,但是也僅限於此而已,徐沉這樣的小角色可沒有資格讓艾文東親自出面,能派保鏢下來也不過是因爲到現在他們也沒有拿到徐家祖傳的菜譜而已。
顧岸看了一眼四人,也懶得再動手,時間畢竟不早了,譚果也要回去休息了,顧岸收回腳,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徐沉,“如果徐旭陽出了什麼事,我讓你償命。”
此話一出,四個保鏢臉色一變,他們跟在艾文東後面自然知道艾文東這一次來帝京是爲了徐家祖傳的菜譜,而這個菜譜就在徐旭陽身上,所以他們纔派出不少關係在帝京尋找徐旭陽的下落,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男人竟然和徐旭陽認識。
“幾位大哥……他是徐旭陽的朋友……他一定知道徐旭陽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徐沉目光陰毒的盯着顧岸,自己是打不過這個男人,但是艾少和韓少可以啊!
四個保鏢倏地一下走上前來,將顧岸給圍住了,其中一個更是開口道:“這位先生既然知道徐旭陽的下落,那你暫時就不能離開了!”
“就憑你們四個也敢攔住我的去路?”顧岸不屑的看着四人,冷笑一聲突然就出手了,二哥說過反派就是死於話多,既然是敵人,直接出手就好,唧唧歪歪的不過是浪費時間。
四個保鏢沒有想到顧岸這麼狂,他們之前不出手不過是懶得動手而已,一個徐沉算個屁啊,根本不夠資格讓他們動手,但是顧岸既然敢出手就不要怪他們不客氣了。
可惜在顧岸的虐打之下,四個保鏢直接悲劇了,片刻的功夫也如同徐沉一般的躺在了地上。
顧岸冷笑一聲,這才轉身向着譚果走了過去,躺在地上的保鏢憤怒的低吼一聲,突然拔出了手槍,“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