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形勢而言,秦家最有可能吞併已經是一盤散沙的趙家,畢竟在三方勢力裡,秦家遠遠強於黃家和唐家,但是秦老爺子唯一擔心的就是黃家和唐家聯手,如此一來,秦家想要輕而易舉的接收趙家就困難多了。
“都是那個小畜生不識擡舉,精蟲上腦,爲了一個小保姆連大局都不顧了!”會議室裡,秦翰兆將會議桌拍的咚咚響,眼睛裡冒着火光,恨不能將秦豫拉出來給狠揍一頓。
“夠了,你再滿口胡言就出去!”端坐在主位上的秦老爺子厲聲一喝,不悅的看向滿嘴胡咧咧的長子,“如果不是你這個當父親的不着調,小豫怎麼會和你的關係如此惡劣?”
“我……”秦翰兆第一反應就是反駁,可是對上秦老爺子那冰冷駭人的威嚴目光,剛剛怒罵秦豫的囂張氣焰咻一下就憋回去了,是自己的錯嗎?
呸!都是秦豫那個小畜生的錯!秦翰兆不滿的低着頭,早些年自己也不是沒想過好好疼愛這個孩子,畢竟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可是誰知道這就是個冷心冷肺的小畜生!自己這個當爹的都自降身價討好他了,偏偏秦豫還不領情,整天板着一張死人臉,活像誰欠了他一樣。
秦翰兆原本就是個不着調的,志大才疏,還偏偏自我感覺良好,認爲自己就是要接手秦家家業的,哪有時間天天來哄這個小畜生,再加上姚青不時吹着枕邊風,身邊又有秦天霖這幾個懂事聽話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更加不待見秦豫這個長子了。
“就目前形勢而言,黃家和唐家聯手的可能性極大。”秦老爺子緩緩開口,讓站在身側的秦天霖將資料分發了下去,“黃家和唐家已經開始回籠資金,之前在談的幾個投資項目也暫停下來了,他們的目的肯定是衝着趙家去的。”
公司幾個董事低頭翻閱着手裡頭的機密文件,能查到黃家和唐家的資金走向,而且還調查的這麼清楚,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黃家和唐家聯手勝算就大了很多,與其被秦家獨吞了趙家,兩家聯手之後至少能分得百分之五十的利潤。
“董事長,秦豫不願意和黃家聯姻,天霖年紀也相當。”一個董事笑呵呵的開口,一旦兩家聯手,秦家最終就算勝了,至多也就能分到十分之六。
可是如果秦家和黃家聯姻,那分成至少能提高到十分之七,黃家能拿剩下的十分之二,相信黃家肯定會願意的,畢竟黃家和唐家聯手,能分到的利潤至多也就是十分之二。
而且還要和秦家這個龐然大物相抗衡,能拿下十分之二隻怕也要花大力氣,下血本才行,兩家一旦聯姻,黃家那是不費吹灰之力,當然對秦家也是如此。
“是啊,天霖在公司這幾年的表現我們都看在眼裡,絕對稱得上年輕有爲。”另一個董事也笑着附和,目光裡滿是讚賞之色。
其餘幾人也紛紛點頭認同,秦天霖雖然年輕,但是好學,對他們這些老一輩也很尊敬,有膽識有魄力,若不是秦老爺子一直偏愛秦豫,秦天霖估計就是鐵板釘釘的繼承人了。
秦天霖目光深處閃過一抹火熱之色,不過依舊神色不變的站在秦老爺子身後,原本爺爺想要撮合秦豫和黃家聯姻,如今情勢緊迫之下,爺爺勢必要退讓,而自己就是最好的聯姻對象!
“這事暫且先擱在這裡。”可惜即使衆人都提議由秦天霖聯姻,秦老爺子卻依舊沒有給出明確的態度,“目前首要的是調查清楚趙氏集團的詳細情況,吞併趙氏勢在必行,但是必須花最小的代價。”
秦老爺子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身旁神色依舊冷靜的秦天霖,完全沒有因爲自己的話而惱怒,秦老爺子讚賞的點了點頭,“天霖,這件事就交給你負責。”
“是,爺爺,我知道了。”秦天霖鄭重的接下這個任務,雖然爺爺還沒有鬆口,但是秦天霖相信最終爺爺還是會同意的。
趙家出事之後,南川甚至整個S省的這些豪門世家都蠢蠢欲動,可惜他們也清楚有秦家爲首的三巨頭杵在前面,他們這些小蝦米很難分到一杯羹,但是形勢不明之下,大家還是密切關注着事態的發展,期待着能撿個漏子。
“沒錢就不要來寵物醫院,我們這裡可不是慈善機構。”收銀臺後面的女人驕縱的開口,不屑的看着抱着一條大狼狗的男人,塗着最新款桔色口紅的嘴巴嗤笑一聲,“連三千塊都沒有,還學人家養狗,趁着還沒有死,剝了皮還能吃一頓狗肉火鍋。”
“小姐你通融一下,先給大黃做手術,我馬上就回去籌錢。”聽到狗肉火鍋四個字,男人強壓着怒火,一分錢壓倒英雄漢,“大黃是爲了追小偷才被摩托車撞了,小姐,拜託你了。”
“你當這是拍電影呢?還追小偷。”女人嘲諷的擺擺手,“快走快走,沒有錢說什麼都沒用,不要耽誤我工作!”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勾搭上的一個富豪竟然是個偷狗的騙子,女人就火不打一處來,她還以爲碰到一個有愛心喜歡小動物的大富豪,畢竟他們這是高級寵物醫院,捨得來這裡給寵物看病的人都不差錢,畢竟對寵物都捨得花上幾萬塊,肯定是有錢人,誰知道自己卻被騙了財又被騙了色。
心情不好之下,女人看誰都不痛快,結果還來個窮鬼在這裡唧唧歪歪的,抱着一條要死不死的老狗,還做手術,看他那窮酸樣連自己都養不起了。
男人懷裡的狼狗痛苦的抽搐着,可是那一雙黝黑的眼睛卻是富有人性化的平靜、安詳,低聲嗚咽了兩聲,似乎安慰男人不要擔心。
男人哽咽着喉結上下滑動,他從部隊退下來之後,唯一的請求就是將陪伴了自己好幾年,立過幾次一等功的大黃帶走了,大黃已經七歲了,早已經過了退役的年齡,又受過好幾次傷,男人只想陪伴大黃渡過最後的幾年光陰。
今天早上男人帶着大黃出來買菜,遇到飛車黨搶劫,雖然已經離開部隊一年多了,可是大黃在聽到呼救聲之後,在男人的許可之下,飛奔而去抓賊了。
最後被偷的包被大黃搶了回來,可是喪心病狂的兩個小偷卻用摩托車狠狠的碾軋了大黃,看到倒在地上,前腿已經被壓斷,嘴角滴落着鮮血痛苦的大黃,男人將大黃抱起來向着最近的寵物醫院跑了過來。
可是手術押金就要三千,而男人口袋裡就剩下一百多塊錢,眼瞅着地上的血跡越來越多,大黃越來越痛苦,男人紅着臉看向神色冷漠的女人,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在大黃脖子摸索着。
“大黃是警犬,這是大黃得到的勳章,你先救救大黃,我馬上就去借錢。”男人急切的將金屬鏈子放到了收銀臺上,上面綴着六七個圓形金屬薄片,這都是大黃立功之後得到的勳功章。
“什麼垃圾也敢放我桌子上,有病菌怎麼辦?”女人嫌惡的大嚷起來,一把將鏈子向着門口扔了出去,“你快走,再不走我要報警了!”
剛從電動門進來的譚果一把接住飛過來的鏈子,低頭一看,是部隊獎勵給特種犬類的勳章,而她身旁的藏藏已經汪汪的叫了兩聲,估計是被地上的血腥味刺激到了。
“怎麼回事?”譚果快步上前,看着男人懷抱裡已經奄奄一息的大黃,眉頭一皺,“怎麼還不進行手術?”
“哼,沒錢做什麼手術……”收銀臺後面的女人放下手機煩躁的一擡頭,對上藏藏那碩大的身軀,不由一怔,隨即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譚小姐,你帶藏藏來打針了。”
“田醫生在嗎?先給這條狗動手術。”譚果冷聲開口,不用問也猜到了事情的經過,“所有手術費記我賬上。”
秦豫陪着譚果來過寵物醫院一次,不管是藏藏那油光發亮的皮毛,還是門外秦豫的黑色布加迪,寵物醫院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大客戶,一般人可養不起藏獒,當然更買不起價值千萬的布加迪。
大黃被送進了手術室,譚果將鏈子遞給了男人,“放心吧,田醫生醫術很好,不會有事的。”
“謝謝,謝謝!”男人右手有點顫抖的接過鏈子,連聲向着譚果道謝着,“等大黃沒事了,我馬上就去借錢還給你。”
“不用了,就當給我家藏藏找了個朋友。”明顯能看出男人生活的拮据,而且寵物醫院的費用雖然貴,但是也就幾千塊而已,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手頭卻連幾千塊都沒有,說明他生活也很困頓,就衝着大黃的勳功章,譚果也不會要這個錢。
男人剛要開口,口袋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男人剛接起電話,手機另一頭傳來暴躁的叫罵聲,“何大山,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這都幾點了,你他媽的人在哪裡?老子告訴你,這個月的工資你甭指望領了,就你這熊樣你還想要轉正,我呸!”
“對不起主任,我這裡出了一點事,我馬上就來。”男人臉色一變,連聲道歉着,他初中畢業就去部隊了,一直到去年退伍。
到社會上之後,男人才知道自己就初中學歷,沒有一技之長,想要找工作是難上加難,再加上之前在部隊出任務,右臂受過重傷,根本不能幹重活,否則至少能去建築工地搬磚,當時右臉上又被火燙傷了,只要去面試就被拒絕了,
最後好不容易找了個打雜的工作,雖然沒有轉正,但至少也有一份工作了,如果這個動作丟了,不說自己和大黃的吃飯都成問題,更沒有錢給家裡。
掛了電話之後,男人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譚果,不過還是保證的開口:“這個錢我一定會還的,小姐,麻煩你留個電話給我。”
“不用急。”譚果不在意的笑了笑,“要不一會我陪你去一趟公司,給你解釋一下,畢竟大黃也是見義勇爲。”
男人不由一喜,感激的向着譚果道謝着,之前大黃將被小偷搶走的手提包搶回來之後,就被小偷用摩托車撞傷了,男人急着抱大黃來醫院,而拿回手提包的失主也趁亂逃走了,擺明了是不想出醫藥費,更不可能給男人去公司解釋。
一個小時後,大黃已經搶救回來了,不過因爲傷到了內臟,所以目前就留在寵物醫院裡,好在男人並不知道醫院的收費,否則他絕對不敢麻煩譚果,畢竟手術費加上住院費、調養費,最少也得一萬多塊。
趙氏風帆海運公司。
當看到陽光下閃亮的招牌後,譚果怔了一下,沒有想到竟然是趙家的公司,這幾天秦豫空前絕後的忙了起來,同在一個屋檐下,譚果也知道趙家嫡系三人因爲空難遇害了,秦豫打算接收趙氏。
“譚小姐,真的太感謝你了。”何大山一路上不斷的感激道謝,他不能幹重活,臉又毀了容,一般單位根本不會用他,好不容易找了個工作,何大山根本不敢想象被辭退了該怎麼辦。
何大山沒有學歷,性子又老實,待的是後勤部,這不人剛到辦公室,幾個坐在椅子上玩手機、打遊戲的男人一個一個的就抱怨起來。
“何大山,昨天就告訴你宿舍樓那邊的線路壞了,今天要去修,你他媽的一大早跑哪裡去了?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一個男人嘴巴里叼着煙,一臉的不滿。
“就是,食堂那邊運來的大米還堆在外面,你快去將迷搬進去。”另一個男人頭也不擡的開口,丟下命令之後,就繼續打起電腦上的網絡遊戲。
“何大山,給我倒杯水過來。”
“等等,一會去樓下給我買包煙。”另一個男人說了一聲,卻根本沒有給錢的打算,反正他們佔何大山的便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譚果呆愣愣的看着簡直像是黑幫窩點的辦公室,這些人哪裡有點職場精英的樣子?難怪之前秦豫說趙家只是半漂白,因爲一半黑社會,公司人事這一塊極其混亂,所以秦豫要吞併趙氏,有不少前期的準備工作,譚果這會算是見識到了。
說起來龍虎豹也是保全公司,譚果去過秦豫公司幾次,雖然有時候大家也湊在一起說說笑笑,但是明顯感覺出氛圍是不同的,眼前的辦公室,不是抽菸就是在打牌,有些翹着二郎腿,簡直就是混混窩。
“我要先去見主任。”何大山拒絕的開口,以前大家都是這樣使喚他,何大山也沒辦法,他想要這份工作,只能忍氣吞聲。
更何況也只是多跑幾趟路,出點力氣而已,只要能拿到工資,何大山不在乎,可是今天不行,主任剛剛在電話裡說要將自己開除,何大山急着去解釋,至少要保住工作,而且也不能耽擱譚小姐的時間。
習慣了奴役何大山,突然聽到他拒絕的話,辦公室裡幾個男人一愣,齊刷刷的擡起頭來,剛想要發火,這才注意到了何大山身側的譚果。
“呦,哪裡來的美女?”離的最近的男人輕佻的吹了個口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譚果,“何大山,就你這窮酸樣,你竟然有女朋友?”
“哈哈,大旺,你這個玩笑也太好笑了,何大山撒泡尿照照自己就知道他是什麼德性,還女朋友,五十歲的大媽估計都看不上他!”另一個穿着黑色皮衣的黃毛男人咧嘴一笑,自認爲瀟灑的走了過來,“小姐,貴姓,來我們公司有什麼事嗎?”
何大山知道這些人的尿性,在公司裡沒有少欺負那些小姑娘,此刻連忙擋在了譚果的前面,唯恐他們唐突了譚果。
“滾開!”黃毛男人眉頭一皺,冷聲怒斥着何大山,“我和這位小姐說話關你屁事,何大山,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快點讓開!”
大旺更是上前,粗魯的一把推上何大山的肩膀,冷笑一聲,“我看你是不想幹了,還敢和我們橫,媽的,別幾天沒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何大山性子老實,他被欺負了也無所謂,一個大男人被罵幾聲也不會少一塊肉,但是這些人明顯要輕薄譚果,何大山固執的擋在譚果面前,卻是寸步不讓。
“媽的,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一看何大山不給自己面子,黃毛不由火冒三丈,只感覺在美女面前丟臉了,擡手就向着何大山的臉扇了過去。
一隻素白的手精準的抓住了黃毛的手腕,譚果冷着臉將黃毛的手給甩開,“讓開!”
黃毛對上譚果清冷的雙眸,下意識的一怔,何大山也同時推開擋路的黃毛,護着譚果向着主任辦公室走了過去。
“哈哈,你竟然被個女人給嚇住了。”大旺幾人紛紛嘲笑起來,黃毛脾氣暴,平日裡在辦公室只給林主任的面子,至於其他人都被黃毛欺負過,誰讓他大哥是S省青幫裡的小頭目。
據說黃毛上大學的時候和寢室同學打架,第二天黃毛大哥就帶着幾十號人將對方的家給砸了,將一家三口都打進了醫院,甚至放話見一次打一次,一個月進了五趟醫院,對方最後只能被迫退學,居家搬離了S省。
“我C你媽的!”黃毛暴怒一吼,隨手抓起一旁的椅子然後向着譚果和何大山的後背砸了過去,二十多斤重的木頭椅子,這要是真的砸到人了,估計也傷的不輕。
警覺到不對勁,何大山條件反射的回身一個側踢,砰的一聲,砸過來的椅子被何大山一腳踹了回去,完全沒有防備的黃毛只感覺眼前一黑,椅子迎面砸了過來。
“啊!”黃毛痛苦的慘叫一聲,只感覺臉上一陣劇痛,手一摸,血紅的一片,額頭直接被椅子開瓢了,臉也被砸傷了,痛的黃毛連聲叫喚着。
聽到辦公室外砰的一聲響,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年過四十的林主任板着臉走了出來,灰色西裝蓋不住他凸起來的啤酒肚,個頭原本就矮,頭頂的頭髮已經禿光了,一副腦滿腸肥的高傲姿態。
“這是怎麼回事?還敢在辦公室打架!”林主任耍着官威,連忙讓大旺幾人將地上的黃毛扶了起來,一看黃毛臉上的鮮血,林主任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黃毛的大哥最爲護短,黃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傷了,只怕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紛紛指控何大山用椅子砸傷了黃毛,絲毫不提是黃毛先搬椅子砸人的。
“好啊,何大山,你真是好啊!”林主任冷笑着,指着何大山就開罵,“上個月你就因爲違反公司規定,工資被扣的七七八八的,今天你還敢打人,我們這座小廟容不下你,你現在就給我滾蛋!”
“我……”何大山剛要解釋,林主任已經煩躁的直襬手,“讓你滾你沒有聽見嗎?要不是看你這個垃圾可憐,後勤部纔不會留下你,既然你不知好歹,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看着灰敗着臉色的何大山,譚果不由拍了拍他肩膀,“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想來秦豫那裡也不介意多招一個人,這事既然讓譚果碰上了,總不能不管。
林主任這纔看到一旁的譚果,原本滿是怒火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這膚色可是極品!看起來又白又嫩,似乎輕輕掐一下就能掐出水來,林主任目光愈加淫邪起來,吞了吞口水,“這位是?”
何大山也知道不可能留在這裡工作了,而且在公司裡待了半年多,何大山也聽過不說林主任的傳聞,仗着公司上面有人,林主任沒有少禍害公司裡的小姑娘,襲胸摸臀都是輕的,聽說有時候直接給人下藥,然後拍下果照威脅對方就範。
何大山擔心譚果被自己連累了,連忙護着譚果開口:“這是我妹妹,既然我已經被開除了,那我們就走了。”
“等等!”一看到手的美人就要飛了,林主任連忙開口,目光詭異一轉,忽然咧嘴惡毒的笑了起來,“想走也要將違約金給了,白紙黑字的擺在這裡,你還想一走了之!”
何大山傻眼的愣住了,他現在走,三月份的工資就等於沒有了,何大山也認了,可是他從不知道還有什麼違約金。
林主任看一眼譚果,只感覺腿間都有了反應,沒有想到何大山這個垃圾還有這樣漂亮的妹妹,這皮膚,嘖嘖,一想到能將眼前的美女扒光了衣服,然後將她凌虐的滿身青紫的痕跡,林主任呼吸都粗重了三分。
不過他也知道剋制,此刻看了一眼何大山,“你跟我進辦公室來!”這個後勤部其實說起來就是有名無實的部門,何大山沒有來之前,他們基本不會幹什麼實事。
就如同黃毛,三流的大專畢業,除了打遊戲就是和女人鬼混,但是他大頭在青幫也算有點地位,找到了林主任這裡,自然也就接收了黃毛。
趙家只是半漂白,海運這一塊說到底必須得有黑幫勢力支撐着,遇到一些小麻煩事,後勤部這些有些關係的小混混也可以拿出來充人數,何大山當初籤的合約其實暗藏玄機,林主任用這違約金的藉口趁機斂財。
如果是男人受不了被後勤部的欺壓,要辭職也容易啊,至少要賠償五六萬的賠償金,林主任也是看人下菜,家裡有點錢的,那肯定多要一點,沒有錢的就少要一點,不給,哼,也不看看趙家是什麼人,不想活了纔敢賴趙家的錢。
至於何大山這樣的,實在太窮了,林主任撈不到太多的好處,就處處以違反公司規定爲理由,扣掉何大山的工資,如果今天不是看到譚果了,林主任直接就讓何大山捲鋪蓋滾蛋了,但是現在這份違約金正好派上用場。
辦公室裡,何大山呆愣愣的看着五張紙的合約,第三張紙的中間有一行正是違約金,沒有幹滿十年被開除的,必須賠給公司十萬的違約金。
“我沒有錢。”何大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當時籤合約的時候,因爲林主任的催促,何大山太擔心得不到這份工作,根本不敢仔細看合約就簽字了。
“沒有錢?”林主任獰笑一聲,等的就是這一句話,下流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譚果,“沒有錢就讓你妹妹在這裡替你工作一個月,一個月之後,這十萬塊的賠償金就一筆勾銷。”
“不行!”何大山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別說譚小姐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就算是,就衝着林主任那老色魔的稱號,何大山也不可能將妹子留給他糟蹋。
林主任老臉一沉,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何大山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你妹子就算拿出去賣,一個月都賺不到十萬塊,我看你可憐,纔會給你一條捷徑走,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啊,那我們就按照合約辦事,把十萬塊賠償金拿出來你就可以滾了。”
“我……”何大山臉色煞白着,有些的慌亂又有些的無錯。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拿過何大山面前的合約看了看,林主任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白紙黑字的,他就等着何大山親手將他妹子送到自己牀上,供自己玩樂一個月。
呼哧一聲,譚果雙手一扯,合約就這麼被她一撕兩半了,林主任和何大山都傻眼了,眼睜睜的看着譚果呼啦呼啦幾下就將合約給撕了,然後丟到了垃圾桶裡。
“行了,現在沒事了,走吧。”譚果笑着拍了拍何大山的肩膀。
“你!”林主任氣的渾身直髮抖,他完全沒有想到譚果還敢這麼做,可是合約已經被撕毀了,沒有了違約金根本沒辦法要挾何大山了。
何大山傻愣愣的點了點頭跟着譚果向着辦公室外走了去,剛剛還有十萬塊的違約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也難怪老實巴交的何大山沒有反應過來。
“給我將這兩個人攔住!”終於回過神來的林主任衝出辦公室大吼起來,“把我們的員工打傷了,還想一走了之!”
辦公室裡的大旺幾人連忙過來要攔人,何大山雖然性子老實,但是看着來勢洶洶的幾人,也毫不客氣的出手,在部隊雖然是警犬訓導員,但是也被訓練了好些年,對付大旺幾個人還是不在話下。
林主任沒有想到平日裡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何大山竟然還有一股子蠻力,將大旺他們都放倒了,氣的撥通了保安室的電話,“快上來,有人在辦公室裡搗亂,還打傷了我們的員工!”
在南川甚至放眼S省還真沒有人敢在趙家的地盤上鬧事,趙家第三代和青幫的龍頭老大平日裡就是稱兄道弟,而且和幾個貴少關係也是密切,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都要給趙家幾分顏面。
雖然趙家嫡系三人都意外死亡了,但是一般人也不敢來趙氏公司鬧事,林主任一個電話下去之後,幾個彪形大漢匆匆的趕了上來,手裡頭拿着電棍,眼神凶煞的駭人,一看就是真正的練家子,那滿身的殺氣和血腥,看得出都是見過血的狠角色。
何大山對付幾個普通人肯定沒問題,但是他右胳膊受過重傷,面對幾個兇悍的保安,何大山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
“譚小姐,一會趁亂你快走!”何大山急切的開口,若不是爲了自己,也不會連累到譚小姐。
“想走?今天誰都走不了了!”爲首的保安獰聲一笑,習慣的摸了摸下巴,趙家後來行事越來越謹慎了,對於天性有股子暴虐的趙頊而言,不能見血的生活那根本不叫生活,今天既然有人敢鬧事,不留下一條腿都對不起自己!
趙頊一揮手讓幾個保安都退到一旁,魁梧的身軀一步一步的向着何大山逼近,突然間,趙頊右腿閃電般的騰空向着何大山踢了出去。
何大山身體連連後退,可是趙頊的連環踢卻已經逼到了眼前,退無可退之下,何大山只好擡腿擋了下來。
一聲悶痛聲從小腿脛骨處傳來,何大山身體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右腿痛的哆嗦着,只是一擊,何大山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趙頊的對手。
“就這點本事也敢來我們趙家鬧事!”趙頊陰森的冷笑着,眼中閃爍着猙獰的兇光,“你說我是廢掉你的腿呢還是廢掉你的手呢?”
話音落下,趙頊已經再次向着何大山發起了更猛烈的攻擊,速度極快,宛若閃電,力度之大,拳風咻咻聲響。
何大山已經做好了重傷的準備,可是就在這時,一道清瘦的身影突然擋到了何大山的前面,譚果看着近在咫尺的鐵拳,面色依舊平靜。
嗬!在場的衆人幾乎不敢看的別過頭,趙頊有多麼暴虐兇殘他們比誰都清楚,即使眼前是一個女人,趙頊也不會手下留情,這一拳頭下去,這個小姑娘的臉部骨頭估計都能被打斷。
可是預期的慘叫聲沒有響起,衆人詫異的擡頭一看,只看見趙頊猙獰着表情,右手鮮血淋漓,手背上是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而他對面的譚果依舊完好無存的站在原地,右手則握着一把水果刀,一滴鮮血順着刀鋒滴落在地上。
“好,你夠種!”趙頊看了看自己右手,笑的愈加變態,隨後猛地擡腿向着譚果踢了過去。
一瞬間,譚果動了,速度極快,卻根本不是利用巧勁,而是直接和身材健碩的趙頊硬碰硬的槓上了。
拳對拳,腿對腿,趙頊快,譚果更快,趙頊狠,譚果更狠,肉體碰撞的聲音讓人聽的頭皮直髮麻。
只聽見咔嚓一聲,趙頊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而此刻,譚果一腳踩在趙頊的右腿上,直接將人踩跪在地,右手握着的水果刀毫不客氣的抵到了趙頊的脖子處,手腕一用力,一道鮮血順着趙頊的脖子流了下來。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旁林主任更是嚇的臉色煞白,趙頊是趙家旁系的人,對權力和財富沒什麼興趣,唯一的樂趣就是折磨人,可是此刻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的趙頊狼狽的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這個畫面實在太有衝擊力。
“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運了。”譚果冷聲一笑,右手橫劈在趙頊的脖子處,將昏厥的人踢翻在地,隨後看向傻眼的何大山,“還愣着做什麼,走吧。”
這一下,不管是辦公室裡人還是趙頊帶過來的保安都驚恐的後退好幾步,讓出了一條道來,誰也不敢阻攔譚果這個煞星。
“我給你介紹給地方上班。”上了車之後,譚果載着何大山向着龍虎豹保全公司開了過去,原本洪鳴這個司機被譚果丟在寵物醫院照顧藏藏了。
這邊車子剛開出不到三分鐘,兩輛麪包車就跟了上來,其中一輛麪包車上,黃毛額頭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不過傷口並不深,只是裂出了一道口子,“就是那兩個人。”
“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敢對你動手,那是不將我大嘴哥放在眼裡,今天我一定給你出氣!”麪包車後座的男人笑呵呵的開口,他在道上綽號大嘴哥,是黃毛大哥過去的手下,如今在南川也算是地方一霸。
黃毛吃了虧之後,直接就打電話找了大嘴哥,他二話不說的帶人就過來了,剛好看到譚果開車載着何大山離開了,兩輛麪包車立刻跟了上去。
察覺到後面有兩輛麪包車跟着,譚果也沒有在意,汽車開了十多分鐘就到達了龍虎豹保全公司,嘎吱兩聲,緊隨其後的兩輛麪包車也跟着停了過來,還故意一左一右的將譚果的車子給堵住了去路。
“那麪包車是怎麼回事?”龍虎豹保全公司裡的幾個保安錯愕的對望一眼,譚果的車牌號他們都知道,可是關鍵是那兩輛麪包車要幹嘛?在他們公司門口堵住夫人的車子。
譚果像是沒有察覺到危險一般,安撫的對着何大山一笑,隨後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副駕駛位的何大山也連忙跟着下了車。
呼啦一下,麪包車的車門打開了,每輛車上下來了七八個手持鋼棍棍棒的小混混,爲首的正是滿臉淤青,額頭帶着傷口的黃毛,大嘴哥輕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譚果和何大山。
“就是你們兩個傷了我兄弟!小子,你夠種,在南川這地界上,你竟然還敢這麼狂!”獰聲笑着,大嘴哥嘴巴里叼着煙,斜着眼看着何大山,一旁的譚果直接被他忽略了,一個女人而已,一會就讓她親自給黃毛老弟賠罪,至於怎麼賠罪,只要是男人就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