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也確實沒什麼好反駁的。
但做爲男人,他有義務爲陸家出一份力盡一份心,可芯白是個女孩子,她不用,也沒必要受這份委屈。
他更覺得,陸家有他一個人‘委屈’就夠了,沒必要再讓妹妹如此犧牲。
所以,這幾年來他對妹妹的婚事一直是持反對意見的,這一點,白岑琳也很清楚。
但畢竟兩人的立場正好相反,所以在這個方面,他們的意見也從未一致過:“我明白,你是哥哥,看到妹妹受委屈心疼再所難免,可我也是姐姐,看到弟弟委屈自己,我也很心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弟弟和我妹妹在一起,很委屈咯?”
“就算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
話說到這個份上,其實兩個人都有些不高興,但白岑琳從小就待人有禮,所以就算這時候她也有些情緒了,但口氣還是很溫和:“他喜歡的人不是芯白,和她在一起覺得委屈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嗎?”
“既然大家都覺得委屈,那就退婚好了。”
白岑琳:“……”
他這個話,還真不是白岑琳頭一回聽到,但沒有哪一次讓她這麼不高興。
‘啪’地一聲放下剛剛拿起的果汁杯,她青着一張臉:“你腦子進水了麼?婚期都定在下個月了,你現在說退婚?”
“那又怎樣?”
說這話時,陸夜白的口氣很輕佻,彷彿又變回了當初那個衝動易惱的毛頭小子,他挑釁般看着白岑琳,直言:“在我眼裡,沒有任何事情比我妹妹的幸福來的重要……”因爲我的幸福已經毀了,不能讓妹妹的也一起毀了。
“你又知道芯白嫁給岑曦會不幸福?”
聽到這個問題,陸夜白失聲一笑:“你覺得你弟弟委屈,我也覺得我妹妹委屈,這樣的情況下,你讓我拿什麼來相信他們會幸福?”
一噎!
白岑琳也被他一句話給嗆到了,但,畢竟白陸兩家的婚事已是當務之急,她不可能,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同意他的想法:“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所以我給了他們三年時間,事實證明,有種人天生就是一根筋,白岑曦那個榆木疙瘩如果還以爲自己能等到顧淺淺,那他就這輩子也就只有一種命格了,注孤生!”
這話已是極重,頓時聽得白岑琳徹底黑了臉:“我們這飯,估計也吃不下去了。”
話落,白岑琳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他大約也該到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白岑琳便直接拿了包起身,可人還沒離開座位,對座的男人卻直接伸手越界過來按住了她:“琳琳……”
又是這一聲親暱,白岑琳忍了忍,還是拂下了他的手:“你還是叫我白醫生吧!”
陸夜白:“……”
糟了!
看來這是真把人給惹生氣了!
想到這裡,陸夜白這時也顧不上其它,只飛快地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放在餐桌上後,然後便毫不猶豫地地追着白岑琳的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