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顧淺淺呆在原地久久,才從這個震驚的事實中清醒過來。
她從來沒有遇到這麼難相處的人,雖然說那天她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裸-體。但他應該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他怎麼能在救了自己後,就這樣走了呢?
怔怔出神,顧淺淺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掉這個事實。
直到身後如芒在背的感覺清晰地刺到了她的某根神經,她才猛地一下轉過身來,然後……
“夜……夜白!”
再見到他,也不知道心情該如何形容。
高興,激動,還有……狼狽!
下意識要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外衣,她儘可能地揪緊了胸口,不讓他看到自己最難堪的一面。
自他離開後整整一年,她的世界除了等他就再沒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
可現在真的見到了,她又覺,不如不見……
“你該叫我表哥。”
陸夜白的聲音很好聽,與陸戰北那種沉穩的低啞不同,帶着年輕男子特麼的清亮。
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顧淺淺整個人都沉默了……
相遇在錯誤的季節,生長在不同的世界,他往東,她往西,那個時候就已經擦肩而過了是麼?
因爲只是一場偶然的邂逅,故事散場了,大家也各自回到原本的世界。
這本該就是結局,可是……
她還是遇到了他,而且,還是在這樣尷尬的身份下重逢。
很多話想問他,但他冷泠泠的眼神卻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只能那般悲傷地望着他,眼神悽然……
“聽說,你勾-引了傅公子是麼?一個女孩子,你的行爲能不能檢點些?”
“……什麼?”
以爲自己聽錯了,顧淺淺大張着雙眼震驚地看着問她話的人。
**?檢點?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竟會是從陸夜白的嘴裡說出來的。
“既然……”
微啓脣,陸夜白含笑的目光復又向下,落在深色外套掩飾不住的她的破裙子上:“既然都有那種想法了,又何必矯情?”
“夜白,我……”
打斷她,這一次他的態度很嚴厲:“叫我表哥!”
不想叫那兩個字,彷彿叫了之後她就會永遠失去他,所以,縱然眼角含淚,可她還是倔強地解釋着:“我沒有勾-引他,是他想強-暴我纔對。”
“你是說,他在我們家的地盤裡,試圖強-暴我們家的人?”
話落,陸夜白輕蔑地看着顧淺淺笑,語氣極盡嘲諷:“他沒帶腦子麼?這麼做不怕被我們發現麼?”
“可是……”
又一次打斷她,陸夜白的態度比之方纔更加惡劣:“拜託你下次找個更好的藉口,用這麼爛的理由來敷衍我你覺得合適?”
“我沒有敷衍你,那就是事實!”
無力地解釋,只換來他更加駭人的怒火:“事實就是,你覺得傅公子的家世背景都不錯,所以就對他有了想法,你本想勾-引他,藉此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結果卻被人家拒絕了,你腦羞成怒就說人家想強-暴你不是麼?”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心裡已叫喊了一千一萬遍,可那一刻顧淺淺翕動着小嘴,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夜白,夜白……
在你心裡,我原來竟是這樣不堪的一種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