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醫生的話,童嘉銳笑了笑,不再糾結剛剛的事情了。來到桌子前坐下,看着他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了。
“先生不用不好意思,我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會泄露你的任何信息,你就放心吧!”
國內的人不必國外,許多人來到這裡都會不好意思的。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自然也會開口解釋保密方面的事情。
“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患病的和我的太太,她自從小產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只是精神起伏有事太大了,我有些擔心!”
童嘉銳畢竟受過高等教育,沒有那麼的封建。只是因爲患病的是沈朵怡,又不確定只是不知怎麼開口而已。
“噢!原來是這樣啊!那也可能是你的太太可能是一時沒有接受了這個事實,所以纔會這樣。到時候稍稍開導一下也許久沒事了,只是具體的情況我想還是需要見一下本人才可以下結論的。如果你們方便的話,我們倒是可以預約一下時間的。”
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只是安靜的說着自己的判斷。作爲心理醫生,他們最需要的就是和當事人直接對話纔可以。像這樣只是聽家屬敘述,雖然可以簡單的判斷,還是會有一些偏差的。
“可是我太太的精神有些不穩,只怕是會牴觸這些的。”
皺着眉頭思索了一下,童嘉銳一時也有些心虛。自己只是來這裡諮詢一下,具體的他也不敢保證的。像沈朵怡這樣的狀態,只怕是會牴觸。
“原來是這樣啊!那也沒事兒的,你們可以慢慢溝通的,到時候決定了,就直接過來就好了。”
點點頭,程毓煕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精神方面的病人總是會對這些特別牴觸的,他很是理解,也不會強求。
“那好!我就是想問一下,我太太這樣的會不會有出事?”
雖然心裡沒有底,但是童嘉銳還是擔心沈朵怡會出事。她現在的狀態實在是有些糟糕,就怕她又因爲一些事情情緒不穩,發生什麼意外。
“沒事兒的,你就放心吧!像你太太這種情況不會出太大的事情,只要好好的陪着她,基本上病情不會加重的。”
在心裡稍稍分析了一下,程毓煕很是認真的向他表述着自己的判斷,臉上的笑意淡淡的,沒有一點兒變化。
可能是因爲程毓煕臉上淡淡的笑意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童嘉銳的心裡慢慢的放鬆下來。
“好!那我就離開了,我太太現在還在病牀上,我要回去照顧她了。”
“那你慢走,記得多多陪陪她,不要讓她一個人待着。”
臨走前,程毓煕不忘叮囑他。畢竟作爲一名醫生,基本的醫德還是有的。
送走了童嘉銳,程毓煕繼續翻看着手中的病歷。一旁的小屋子被打開,走出一個身影,慢慢的靠近,坐在一旁。
“你確定你這是在幫我?”
來人淡淡的質問着程毓煕,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打着。額前的碎髮將他的眼睛遮蓋住,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當然是在幫你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沒好氣的擡起頭,推推眼睛。自己雖然對病人的耐心十足,可是這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是一點兒脾氣也沒有啊!
“哼!信你纔怪!”
來人的嘴脣輕啓,實在是不相信程毓煕會這麼好心的幫助自己。明明就是一副看笑話的樣子,哪裡有他口中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我說,你爲了自己的老婆還真的是煞費苦心了。不過姜淺露是你的太太,爲什麼連我也要任你使喚?”
眼睛帶着一絲皎潔的光芒,沒有了之前那副讓人心安的表情。手中隨意的翻着病歷,嘴角微微上揚着。
顧清慕慢悠悠的擡起頭看着程毓煕,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優雅的覆在下巴上,魅惑迷人。
“怎麼?難道我就連請你幫忙都這般困難了。”
渾身被顧清慕刺激得抖了抖,程毓煕覺得自己真的很窩囊。都已經出國那麼多年了,這顧清慕的餘威依舊讓自己害怕啊!
以手扶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眼皮無精打采的耷拉着,不再去看顧清慕,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是醫生,這樣做有損我的醫德。”
說的信誓旦旦,讓人對這位醫生的好感度直線飆升到無與倫比的高度。再加上清俊出塵的外表,活生生的就是一救苦救難的仙人一枚啊!
眼神涼薄的掃過去,帶着些許的嫌棄與鄙視。程毓煕的爲人怕是隻有顧清慕一人最是清楚了,明明就是一隻狼偏偏又生了一副羊的外表,真的是太浪費了。
“我又沒有讓你做那有損醫德的缺德事,是你自己心術不正想歪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拋出來,讓程毓煕險些吐血。什麼叫我心術不正,分明就是和你在一起待得時間久了,耳濡目染而已。
“我們兩個人究竟是誰心術不正,恐怕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沈朵怡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我不管你怎麼做,只要別妨礙我的事情就可以了。”
不想和這人在這裡浪費時間,顧清慕悠悠的突出這句話。起身整理一下着裝,就轉身離開了。
恨恨的瞪着那抹身影,程毓煕的心裡只想把他那副淡然若之的樣子給扒下來。分明就是一隻惡鬼,做事心狠手辣,就連自己的結髮妻子都不放過,還在這裡威脅我,真的是太可惡了。
手指輕輕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玩味的看向一旁的窗外,嘴角輕輕揚起來。不過,他倒是真的很想要見識一下那個敢惹怒顧清慕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竟然這麼不怕死的撲上來,真的是好可悲。
顧清慕從程毓煕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慢悠悠的來到了沈朵怡所在的病房。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推門姿態閒適的走進去。
病牀上的沈朵怡並沒有睡過去,只是在安靜的等待着童嘉銳回來。聽到門口傳來聲音,欣喜地轉過頭,待看到來人是誰之後,嘴角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怎麼會來?”
“我怎麼不會來?”顧清慕優雅的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看着沈朵怡蒼白的臉色,心裡覺得甚是舒暢。
他顧清慕一向不是慈善家,沒有那麼多的愛心與耐心去對待一個人。相反的只要是惹怒了他的人,他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哼!我纔不會相信你這麼好心。說吧,是又想出什麼損招想要來挑唆我和嘉銳之間的關係了。”
嘴角嘲諷的上揚,對於顧清慕也不再欣賞着他出塵的外表與滿身的貴氣了。父親說的對,身處商場,怎麼可能不心狠手辣,是她自己以前過於單純纔會輕易地相信他與別人不同。
“沈小姐說笑了,我幾時這樣做過。我只是實話實說,從不曾抱有那樣的心思。當然了,如果你一直想要被矇在鼓裡的話,我倒是樂意不說的。”
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睛落在沈朵怡的身上時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意味。身子懶洋洋的靠在牆上,看上去沒有一絲殺傷力。
沈朵怡的下巴抿的緊緊地,這顧清慕的爲人處世她實在是不瞭解。只是供父親那裡得知了一些,只是一些隻言片語,絲毫不能給她什麼建樹性的想法。
此時他就那樣安靜的站在那裡,雖然臉上沒有一點兒豐富的表情。可是那樣淡然處之的樣子,真的是讓人起不了防備的心思。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在說嘉銳沒有和我說實話,我難道又被騙了?”
輕輕地點點頭,嘴角的笑意依舊淡淡的,沒有得逞後的得意,平靜的就像是真的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沈小姐怕是局中之人,即使心思透徹怕也抵不過這讓人肝腸寸斷的愛情之毒吧!”
被顧清慕這樣看着有些心慌,他說的話她心裡面全部都明白。只是童嘉銳是自己的心愛之人,難免不會真的下心思去琢磨一些細節的東西。可是經過顧清慕這兒一說,她也覺得有很多疑點。
“顧先生說的輕巧,只怕就連你自己也未必看得通透。你這樣喜歡着姜淺露怕是也可能被騙的,你自己都看不破,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
雖然心裡面清晰了一些,但是這畢竟是夫妻之間的事情,沈朵怡纔不會傻乎乎的讓外人看了笑話去的。即使她的脾氣是驕縱了一些,但是明面上還是會下意識的給人留足臉面。
“罷了,既然沈小姐這樣的冥頑不明,我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你的身體需要靜養,不要多想了。”
顧清慕看着沈朵怡,眼神很是複雜。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看的人心裡直髮癢。
眼睛狠狠地盯着顧清慕,沈朵怡的心思一向縝密。當然,除卻事情發生在童嘉銳和姜淺露身上的時候,其他時候總是一眼就可以堪破一些事情。
“靜養?難道你知道我的身體出了什麼事情嗎?”
雖然顧清慕沒有明說,可是自從自己想來之後,童嘉銳就絕口不提自己身體狀況,就連護士小姐來給自己換藥的時候那種帶着些許憐憫的目光已經讓她有所察覺了。
顧清慕的眉毛微微上揚,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看着沈朵怡,將自己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腹部,然後搖着頭嘆了一口氣。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這樣的話倒是我多嘴了,我向你道歉。只是具體的狀況你還是問醫生或是你先生,我這個外人真的是不便插嘴!”
眼睛望着沈朵怡,顧清慕着重咬着外人那兩個字。
聽着顧清慕着重加深的兩個字,沈朵怡恨得牙癢癢。自己只不過是拿來搪塞他的藉口,沒想到此人轉眼之間就將這兩個字還了回來,還這麼的讓人無言以對。
“好了,我既已看望過你,看到你沒有大礙也就放心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多留了,再見!”
直接無視沈朵怡那想要殺人的目光,顧清慕慢騰騰的動着,口中說的話也是讓人無懈可擊。
直到顧清慕的身影消失在病房中,沈朵怡心中鬱結都沒有發泄出來,憋在心裡很是難受。雖然顧清慕來這裡看笑話的成分居多,但是依舊透漏給自己一個信息,那就是自己的身體可能出現了一些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