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晴一邊揉着鼻子,一邊瞪着眼前這個批評她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麼什麼閃閃發光的女孩,一身的臭毛病,但是那又怎麼了?也不妨礙她找一個懂得疼她的男人做老公。他以爲他是誰啊,明目張膽的挑剔她?姝!
“那這樣的我,你爲什麼還要死攥着不放?各過各的,不是更好?!”
看着她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張楚笑了,那一笑,真是什麼沉魚落雁的N次方,俊美的慘絕人寰。修長的手臂稍一用力,將她的身子攬在懷裡,然後低下頭,附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你問我,爲什麼死攥着你不放,是麼?原因很簡單……因爲,只要太陽一出來,星星就消失了啊……”
這話讓夏子晴瞪大了眼睛,那樣動人的情話就這麼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這男人絕對是個禍水!一張嘴便是膩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可惜了,她纔不會被幾顆糖衣炮彈炸的頭昏以至於上當,因爲,她太瞭解張楚了,前一刻的甜蜜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下一刻就會變成鴆毒。
“張楚,別忘了,你是我哥。就算沒有血緣,可是在中國,擬製血親也不能結婚的。別說我現在已經有了老公,就是沒有。你跟我,也只能是兄妹!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一些。怒吼什麼的,太累,她沒那個氣力了。雙手垂在兩側,手腕子火辣辣的疼,可見,她剛纔真是拼了一條老命在掙脫。
她的話深深刺痛了張楚,本來還帶着笑容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無比陰暗。眼底也有了煩躁與不耐。
“子晴,還記得,我那時候對你說的話麼?我說過,這世上,你不能屬於任何人,只能屬於我。而任何膽敢窺覬你的男人,都不能有好下場。燕寒是第一個,卻不會是最後一個!”
張楚退開半步,伸出一隻手,在她細膩瑩白的臉頰上流連。兩個人四目相接,一個是情深意濃,而另一個則是咬牙切齒,面對一個聽不懂人話的非人類,夏子晴感覺自己有些無力。明明都是一雙眼,一個鼻子,一張嘴,爲什麼思維會差出來這麼多呢?她不懂,真的不懂!
“七年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甚至,變本加厲了。張楚,你有病!”
那句有病不是罵人,而是在陳述一件實事。他的確有病,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屬於心理疾病。刑震不是沒給他找過心理醫生,可是通常,聊天的過程中,都是張楚用自己的歪理邪說把那些醫生給嘮懵了,有的道行淺的直接三觀碎成了渣渣。所以,他病情日益加重,個性也就越來越偏執。表面上看與常人無異,但凡事關夏子晴就都會變得不同。
“這病,只有你能治,夏子晴,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自那年冬天,你跳下寒江救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給一個一心想死的人希望,後果會是什麼。現在,你成了我的希望,成了我追逐的光。”
這話真要把夏子晴氣笑了,合着,她救人還就出錯兒了?她還沒怪因爲救他自己落下痛經的毛病,他倒是要她負起責任來了。這男人火星來的麼?怎就是不說人能聽懂的話呢?
冷冷的撥開他在自己臉上任意作亂的手。夏子晴冷聲道
“如果我要是知道自己多管閒事管出這麼多的孽來,當時一定不會裝紅領巾做好事。張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不想你來打擾我的生活。燕寒的事已經讓我很難過了。我不像你,面對什麼事都冷的要命。我這裡是熱的,會疼,會愧疚,會自責。你非要這麼跟我死磕到底,也就是在逼着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