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深吻纏繞,內心均是極爲激動澎湃。一個熱切的索取,一個柔順的迴應,似乎是要將對方融入骨血中去。
“你知道你答應了我什麼?”
良久,鳳冥夜輕輕的放開了她的紅腫的脣瓣。妖冶的眸裡閃着眸中狂喜,啞着嗓子,他抱緊她,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問了一句。
絕世俊容上的神色,早沒了一向的沉穩霸絕。反而像是得了自己渴望太久的絕世珍寶似的,一臉的驚喜。那模樣,倒似個孩子一般。
“我知道!”
柳如煙閉上靈動溼潤的眸,柔柔卻堅定的回答道。是的,她知道!只要他愛的是她,她真有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比他開心幸福更重要?
她的心很小,只容得下眼前這一個男人而已。
鳳冥夜狠狠的抱着她,他抱她的姿勢是那麼的決然、那麼的霸道。似乎他永遠都抱不夠她,永遠都不想放開。
然而,乖巧的貼在他懷中的柳如煙卻心思混亂,不知這種甜蜜溫暖的時光,還能維繫多久……她,實在想對他坦白一切。因爲他愈發沉重純淨的愛,已經讓她越來越瞧不起自己、越來越剋制不住對他坦陳的衝動。
這樣的男人,怎能用欺瞞的手段,捆他一生呢?
低低的嘆息,開始柳如煙只想若是她這一次真有生命危險,就將那事情和盤托出。如今,聽了他對她說的這番話,她卻決定了!
再讓她沉溺在這柔情中幾日,待那生死雙蠱的死蠱有了消息。無論是有了能治還是不能治的消息,她都準備,把自己真正的身份和過去向他坦白!
能得他如此毫無隱瞞的感情,她寧願永遠失去他,也不願活在做人替身的陰影裡。
直到這一刻,柳如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完完全全的愛上他了。或許,一開始只是貪戀着那無雙寵溺的溫暖,那溫柔有力的雙臂,那至深至純的情。如今,那份依賴卻已經漸漸的發酵,漸漸的膨脹。終於,此刻的她已升起了一抹明悟。原來,她的心,只能爲他所融。
只爲眼前這霸絕無雙的男子所融。
所以,她不能再忍受欺騙他。哪怕,付出的代價是他們訣別!
“煙兒,這不是好好的麼?你怎麼哭了?”
鳳冥夜感覺到胸口心房處,那小女人俏臉緊貼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陣溼潤之感。心底一疼,煙兒這是怎麼了?輕柔的將她的削尖的下巴挑起,他柔情疑惑的望入她的眼,只覺得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印象中的煙兒,是從不流淚的。可愛的她,陰險的她,精怪的她,可惡的她。做一個傻了的、衆之矢的的庶妃,在那深宮之中艱難生存,她也從來不會露出這種淚顏!她總是淺笑盈盈中能做到挫人與無形,她是那樣自信而堅強的女子。
“我只是太高興了!夜,是不是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都不會離開我?”
掀脣,勾起一抹美若妖精的笑,她不躲不閃,深深的望入他的鳳眸。啓脣,她的聲音極輕極輕,卻帶着一種不顧一切的倔強和脆弱。
“嗯!除了天人永隔,否則不會有任何事將我們分開。”
重重的點點頭,男人眸光似鐵、聲音低沉而霸道。眼前的小女人,那姿態實在是太柔太倔,令他的心頭竄上了一抹心疼。雖然心知她與他的立場相對,但聽她如此的問話。他還是毫不猶豫、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下來。天知道,他是真的很想將她鎖在身邊,多年前的恩怨,他亦不想在管。唯一擔心的,只是她的態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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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願意,他自然會爲她掃平一切的障礙,就連曾經的惱恨都可以不再計較。
柳如煙聞言,只是將他強健的身體抱得更緊。胸口溢起了一抹又甜又酸的感覺……
感覺到那嬌小可愛的人兒將自己纏繞的更緊,鳳冥夜眸中微微的一柔,心中愈發的安穩了:看樣子,煙兒的內心已經漸漸的傾向於他了!那麼再過幾日,他應該就能告訴她,她不會死,他會將她身上的蠱毒一一化解。
然後,他就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的留着他身邊,再不。
“王,有極爲重要的消息稟報。”
驀地,暗影那冷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那嗓音中卻難得的帶了一絲的驚疑。
“嗯,你就這麼說吧。”
夜宅的安全性是完全可以保證的,而且煙兒更不是什麼外人。她既然能答應自己永不相離,他還有什麼擔心害怕的呢?淡然沉穩的命令完之後,鳳冥夜轉眸望向了懷中嬌小可愛的小人兒,見她小臉也染着一抹舒心甜美的笑。男人心情愈發的好了,冷不丁又在那紅腫水嫩的脣上吧唧了一下。
“王,還是出來說話吧。”
暗影聞言,聲音微微的一頓,這才慢慢的開了口。那聲音雖然恭敬依舊,卻更帶了一絲的凝重。
坐在牀上的兩人心頭都是吃了一驚。到底是什麼消息,暗影居然不能當着煙兒的面說呢?而柳如煙心頭更是重重的一跳,以夜對她的寵愛程度,連那樣關鍵的軍事消息都不瞞她。暗影帶來的消息,竟然要避開她。這消息,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是關於生死雙蠱的?
腦海裡竄入了這麼一個想法,柳如煙美眸一睜,急急的望入那雙鳳眸。纖柔的小手,也不自覺的將男人的大掌握的更緊了。
然而,鳳冥夜的心頭卻更是震驚不已。他的想法卻與柳如煙正好相反!暗影帶來的消息定然和生死雙蠱無關!既然與那蠱毒無關,那會是什麼?爲何不能在煙兒面前說?
自從一開始在煙兒面前做樣子,下達了要他們去查生死雙蠱之後,他之後在暗中立刻取消了這個命令。那生死雙蠱的解蠱之法,鳳冥夜自問這世上沒幾個人能瞭解的比他多。所以,自然是不需要下這樣的命令了。
難道,是顏傾殤有動作了?
除了關於那個神秘之極、本事通天的天主。他也想不出有什麼消息,是煙兒不能聽,卻又極爲重要的了。
“煙兒,我出去一會兒,待會兒再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放心,一切有我。”
鳳冥夜低頭給了懷中女子一個柔和之極的安撫笑容,將脣附在她耳邊低低的道。見那女子先是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乖巧的躺在了牀上,緊接着又聽話的閉了美眸。他這才起身,離開了這房間。
待他走了,牀上的柳如煙才睜開了眸。絕美的小臉有些蒼白,卻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
一切有他!
“暗影,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天門那邊有什麼異動?”
鳳冥夜皺眉,隨着暗影走到了外面,這才啓脣問道。天主是一個極爲厲害的人物,他一直都知曉的。這人若是非要將煙兒帶走,那肯定會是他與煙兒之間,很大的一個障礙。
“我也不知那人到底是誰。今兒我在進出皇宮之時,突然有個樣貌俊秀的白衣人將這個盒子交給了我。他說要我將這東西交給王,並且還說,若是王希望煙妃娘娘身體無恙,必須讓他與煙妃娘娘見面。”
暗影恭敬的低着頭,雙手將那一個小小的錦盒奉上。眼下他依舊是如常的冷厲,誰又知道當時他的心底是多麼的驚訝?且不說那人到底是誰,竟能在瞬間將他制服。單憑那人所說之話,就是狂妄的可以!偏偏,他說那話之時,是那樣的淡然隨意,好似天經地義一般。
“果然是他,不過爲何卻說這樣的話?”
鳳冥夜依舊淡然的點點頭,妖孽霸帥的俊容上勾起一抹淺笑。找到暗影,並不代表他能順利的找到夜宅所在。就算他找到夜宅所在,也不一定能找得出煙兒藏身之處。所以,鳳冥夜是一點都不着急。倒是他對暗影所說的那句話,卻引得他有些深思了。希望煙兒身體無恙的話?蠱毒不是問題,煙兒的身體鬼醫也瞧過了,也兵沒有別的什麼問題。
他說這句話的自信,從何而來?
帶着疑惑,鳳冥夜將那錦盒打開,展開了那一張薄薄的信紙。
一目十行,他飛快的將裡面的內容瞧了個大概。然而,越是往下看,那俊顏的臉色就越是難看,原本從容至極的姿態,竟然也有了一絲的裂痕。
暗影立在一旁,望着淡然冷靜的王,突然神色大變。心底也是重重的一顫,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了心頭。
“暗影,煙兒從第一次發蠱毒開始,如今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吧……”
這邊的鳳冥夜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淺笑自若的模樣,呆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的啓脣。那狹長的鳳眸裡,是一抹驚疑不定。
“是的,王。如今已經是第十六日了。”
雖然心中浮上了千般的疑惑,暗影還是低頭,一絲不苟的回答了主子的問話。
“十六日了,竟然已經十六日了麼?這時間,怎過的如此之快?”
鳳冥夜低下眸,喃喃自語般的說道。俊美的臉容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雖然不如以往的沉穩霸絕,卻也並沒有太過慌亂。
十六日,還有十四日。那就再容他想想罷……若是他不想,那顏傾殤就是再如何都無法在這京城中找到煙兒所在。因爲……
這兒是夜月國的京城,是夜月的核心所在!顏傾殤的天門就是如何的有勢力。也應該明白,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一個江湖幫派太過顯露鋒芒,那就算是公然與這國家的王權爲敵!
天門一向與世無爭,豈能因爲他想找一個人,就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顏傾殤,你算得可真準哪!
“不能”找到,所以就用這樣的辦法讓他不得不讓煙兒和他相見麼?
只是,誰又知道這不是你的誘敵之計呢?
“夜,我已經喝了整整十日的藥了。是不是,我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柳如煙手中拿着送藥的小勺子,絕美的小臉可憐之極的望着桌上一大碗苦藥。撅起可愛的小嘴,極不甘心的問道。
十日前,夜說是找到了治她蠱毒之法,她就華麗麗滴開始悲慘的“藥奴”般的生活。每一日都要喝下三大碗哭的掉渣的**!雖說,她本人就是個醫生,以前給別人開藥開方那是毫不手軟。但,她卻一直都是極爲健康的乖寶寶。這還是她第一次“親嘗湯藥”呢!沒想到,這味道真是難喝到了極點了!
“煙兒乖,很快就會好的。”
看着她一張小臉因爲那苦味皺成了一團,鳳冥夜急忙將自己手中的蜜棗喂入她的嘴中。這邊輕輕柔柔的像是在安撫着寶寶一般的哄着她道。
柳如煙乖巧的將那蜜棗含入了嘴中,靈動的眸卻依舊眼淚汪汪的。嗚嗚,要不是看在夜好聲好氣的哄着,她肯定是咽不下這苦得掉渣的鬼湯藥的!該死的,要不是她對這古代的蠱術是一問三不知,她定然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到底是爲什麼,中蠱竟然要喝這樣難喝的**!
好不容易喝完了藥,柳如煙感覺自己就像是劇烈運動了的全身無力。一陣疲乏之感傳來,她來不及和鳳冥夜多說什麼,就開始想要睡覺了。
“煙兒,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得要回宮了。”
望着依舊一臉可愛的煙兒,鳳冥夜的眼眸愈發的深幽暗沉,那中間似乎還染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果然,和天主所寫的一模一樣呢……一種莫名心慌的感覺,傳遍全身。
他,竟然真的沒有騙他。
父皇曾經告訴自己的解蠱之法,竟然真的是錯誤的!怎麼會如此?
“夜,我……”
柳如煙最近覺得自己越來越嗜睡了,而且整個人也越來越懶了。這蠱毒既然已經有了辦法解開,她原本打算和夜坦白一切的。誰知道,她最近的頭腦越來越不清醒了。每次夜來都是要幫她喂藥的,餵了藥之後,她就感覺暈暈沉沉的極想睡覺。待她再次醒來,卻不知是過了多久時間了。不過,她已經懷孕了快四個月了,害喜的現象也應該漸漸平息了纔是。然而,她卻一反常態,不但沒有漸漸平息,反而愈發的嚴重了。
“睡吧,煙兒。”
深深的望着牀上的小女人,鳳冥夜輕輕柔柔的哄道。他的心思,全部都被另一件事佔據了,此刻,他所擔憂煩惱的,也都是那件事。爲了不讓煙兒瞧出什麼,他甚至特意爲她下了一點點的迷藥。
“鬼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煙兒的蠱毒絲毫不減,反而越來越烈了?”
待確定了牀上的小人兒已經睡得香甜了,鳳冥夜眯起眸,原本柔和的俊顏驀地變得陰沉無比。低沉的聲音裡也帶着幾分難以置信和氣惱。怎麼回事,爲何會這樣?煙兒此刻不僅是他的女人,身上更有了他的孩子,這讓鳳冥夜實在是有些無法冷靜。
“王,這個問題你問我也沒有用啊?我根本不知道死蠱到底如何才能解。這方法,都是按照王說的去做的。”
鬼醫一張白淨俊俏的臉上出了一頭大汗,好聲好氣的解釋道。饒是他一向大膽至極、自詡瀟灑,平日對鳳冥夜這個皇上也不拘謹。但那是面對冷靜沉穩、波瀾不驚的王。如今,面對情緒如此之大的王,他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王最近這是怎麼了?玩變臉遊戲嗎?對着他的女人就溫柔的不得了,對着他們這些苦命的下屬就完全是另外一幅的模樣。不帶這麼嚇人的!
“你下去吧,把暗影給我叫來。”
其實鳳冥夜心底又何嘗不知道煙兒的事情根本與鬼醫無關。吼了幾句,他感覺內心的緊繃緩和多了,這才斂下眸沉聲命令道。沒錯,這解蠱之法全部都是按照他說的去做的。沒想到,顏傾殤真的言中了一切。原來,父皇告訴自己的這方法,竟然真的不是解死蠱的真正方法!
只是,煙兒的生母寒水柔也中了這蠱毒,那會兒她毒發之時,就是如此告訴父皇解蠱之法的。她沒有道理告訴父皇一個錯誤的解蠱之法啊?那樣,豈非是要害死自己?而疼他愛他至深的父皇,也絕沒有欺騙他的可能!
這一切,究竟是哪個地方出錯了?
“王,有什麼吩咐?”
就在這時,暗影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此刻正恭敬的向着鳳冥夜道。
“你立刻去煙雨樓,告訴顏傾殤,就說我要他來這兒一趟。然後,你親自帶他過來吧!”
負手而立,鳳冥夜眼眸眯起,妖孽俊美的臉容上卻帶着絲絲的焦急。
“爲何?王,那顏傾殤不是天門的天主麼?這……”
暗影一驚,完全沒有想到王會下達這個命令。那天主不就是煙妃娘娘的師傅麼?他就是帶走煙妃娘娘的人。如今,王怎麼會突然下令請他過來?
“別問那麼多,你快去罷!”
鳳冥夜眸光愈發深沉,只是的揮了揮手。若非那解蠱之法出了問題,而且顏傾殤卻將那問題症狀一一說中了。他怎會願意將他請來?那傢伙,告訴自己那些東西,意思不是說他手握解蠱之法麼?
可是,煙兒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心底一陣恐懼襲來,鳳冥夜只覺得自己從未有過如此的心慌。煙兒,決不能出一點問題!否則……
不一會兒,一襲翩然的白衣一路隨着暗影來到了柳如煙所躺的房內。
“快點救她!”
鳳冥夜望着那一步步向着煙兒走進的白色身影,終究是冷冷出聲道。
“救她?我何時說過我能救她?”
顏傾殤勾脣,淡淡然的望着眼前神色焦急的鳳冥夜,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什麼?你!”
一身錦袍的鳳冥夜神色驚顫,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淡然無波的顏傾殤,用盡氣力卻只吐出了三個字。
“還未確定,你就爲她治療。是你害了我的徒兒!”
坐在牀邊,大手拂上了那纖細的手腕上。顏傾殤神色依舊淡然,只是那聲音中卻帶了幾分惱意。他已經感覺到了,煙兒這體內的蠱毒已經擴散到了全身了。若非是他感覺到了微弱的中蠱傾向,所以纔出去和魅山的徒兒聯繫。鳳冥夜怎會得到機會擄走煙兒?
“師父?你怎麼會來?”
柳如煙感覺到了有別人來到了她的房內,一眼望去,卻發現了一個極爲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多日不見的師父顏傾殤!此刻,他正小心翼翼的爲她診脈,那清俊的眉宇之間,難得的染上了幾絲焦慮。
“煙兒,你的身體已經不能拖了。快點跟爲師回到魅山去!”
顏傾殤見她醒來,悠悠的睜開了一雙靈動的眸。原本有點皺起的眉頓時舒展了,勾脣對她淡淡的道了一句。他竟是瞧也不瞧站在邊上的鳳冥夜。
“我不許你帶走她!”
還未等柳如煙反應過來,一旁的鳳冥夜已經臉色不善的一口回絕了。煙兒一定要救,但他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師傅,我……”
柳如煙感覺的到師父話音中的堅定,又聽到夜毫不猶豫的回絕,頓時有些爲難的看了顏傾殤一眼,吶吶的道。
“今日,我必定帶走煙兒。夜帝,事到如今,煙兒和你之間到底有沒有可能,你不可能不知曉!煙兒若是不隨我走,再過四日,她必死!”
“芷煙,你也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若是忘了,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你一下!”
淡漠的臉容上,少有的出現了幾絲強硬。不知爲何,他心裡就是不喜歡這個霸絕一方的男子。而且,他這一次必須帶回煙兒,不僅僅是爲了煙兒的性命。更因爲……他有不得不帶走她的理由!
聽了顏傾殤的話,鳳冥夜身形猛的一震!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原來他竟也知曉煙兒的生母和他父皇之間的事……其實,顏傾殤的要求他並不意外。從一開始他要暗影帶顏傾殤回來,就已經做了那種準備了!煙兒的身體,決不能出一絲意外。所以……
柳如煙睜着一雙眸,眸光在兩個爭鋒相對的男人之間逡巡,立刻敏感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夜不是說,她的蠱毒已經就要好了嗎?爲何師父又說,她只有四日的命了?而且,師傅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柳如煙也不笨,只是略略的打量了下兩人的眼神,就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她身上的蠱毒並沒有解開!
若是真的解了,夜不會如此的沉不住氣。師傅,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真沒想到,師傅竟然也知曉自己中了那生死雙蠱中的死蠱呢?
“夜,到底怎麼回事?那蠱毒不是已經解開了嗎?師傅,你剛剛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我和夜之間到底有沒有可能?”
柳如煙心底的疑惑愈發的重了,驚疑不解的望着劍拔弩張的兩人,她終究是張了張脣,虛弱的把話說出了口。
顏傾殤聞言,卻並不答話,只是薄脣染笑、淡然無波的望着一旁神色陰沉、沉默不語的鳳冥夜。
“你,帶她走吧!”
望着牀上的那小女人那疑惑不解的神色,難道說:煙兒並不知道他們上一輩之間的糾纏孽緣麼?一個大膽至極的念頭閃入了鳳冥夜的腦子裡,令他心頭重重的一跳!
若是如此,那開始煙兒到底是爲何要設計離宮離開他?鳳冥夜的腦子裡閃入了許多的想法。然而,一個念頭在他的頭腦裡特別的清晰堅定:既然如此,他決不能讓顏傾殤將這個事情告訴她。
鳳冥夜狹長的眸愈發的黯淡。爲了煙兒的身體,爲了隱瞞上一輩的孽,他只能選擇妥協!男人的聲音極輕極輕,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和黯然。
顏傾殤,原來一早就算好了一切。
他,是在威脅他!
“夜?”
柳如煙聞言,心頭重重的一顫。他讓師父帶她走?他們不是說好了,永不相離麼?雖然知道是因爲自己的身體,她還是感覺到一股刺痛的迅速的傳遍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煙兒,死蠱必須儘快的解開。我絕不能讓你冒着生命危險!更何況,你如今還有了孩子……我……”
鳳冥夜勉強的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自然。然而,心頭的那種抽痛之感卻怎麼樣都揮之不去。那一日,他花盡心思求得她一句永不相離,誰知道不過十幾日,親口要她離開的人,竟然也是他!
不能看她,因爲心中疼痛難忍。鳳冥夜移開眸,將眸光望向了一旁波瀾不驚、淺笑自若的顏傾殤的身上!原本黯然的眸光立刻變得充滿了敵意和氣憤!
這顏傾殤,早就將這一步、一步都算好了。他算到了他對煙兒的真心,爲了煙兒的命,他必定妥協!更算到他在意的是煙兒生母和父皇、他之間的那一段恩怨!他根本就是有備而來,定要將煙兒帶走!
好,真好啊!
天門天主的謀略,果真名不虛傳。
顏傾殤感覺到了他的視線,一襲白衣翩然似仙。清俊的臉容上,依舊淡笑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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