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雀這麼說,彭遠翔臉上明顯一怔,緊接着便厲聲喝道,“彭佑安!過來!”
見彭遠翔這麼生氣,彭佑安和蘇雀都有些摸不着頭腦,老爺子這是怎麼了?
彭佑安乖乖站到了彭遠翔跟前,“爺爺。”
雖然不知道老爺子爲什麼發怒,彭佑安覺得有一個好的態度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蘇雀結婚這事,你知道嗎?”彭遠翔怒目瞪着彭佑安。
彭佑安擡眼看了看彭遠翔,敢情老爺子當他故意隱瞞了?
“爺爺,這事我可真冤枉,要是蘇雀不說,我真不知道她結過婚。”
這是真的,彭佑安只知道蘇雀有個孩子,她跟人結婚的事,他也是今天頭一回聽說。
“爺爺,您別怪彭佑安,這事怪我,當時情況比較特殊,就沒有通知。”蘇雀認清了形勢着急的想站起來幫着彭佑安說話。
彭遠翔見蘇雀自己攬了責任,一時怒氣化不開又加了許多心疼,他伸手攔着蘇雀,“坐着,腳上有傷還亂動。”
蘇雀老老實實坐回去,看了彭佑安一眼,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彭遠翔看看彭佑安又看看蘇雀,沉吟良久之後終於開口問道,“蘇雀,你跟爺爺說,那個男人是誰?”
這個問題,彭佑安倒是心裡有底,就蘇雀這膽子,怎麼可能敢揹着秦飛樓跟別人結婚?
“爺爺,您別問了,人都已經離婚了,和平分手,咱不撕人傷口了成不?”彭佑安看蘇雀臉上爲難,連忙打着圓場。
見彭佑安這麼幫着自己,蘇雀也忙補充,“是啊,爺爺,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說了也沒意思。”
彭遠翔被兩個孩子噎的開不了口,只能來回掃了他們一眼,長長地嘆了口氣,又是一陣沉默。
院落角里傳來聲聲蟬鳴,充斥着這種莫名沉寂的氛圍。
蘇雀在搖搖椅上也坐得筆直,時而看看不知在想什麼的彭遠翔,時而拿眼偷瞄彭佑安一眼,只見彭佑安也有些看着她,她撇嘴吐了吐舌頭,又看回彭遠翔。
“彭佑安!”彭遠翔再次厲聲喊了彭佑安一聲。
“……”被彭遠翔叫到,彭佑安微微一愣之後才叫了一聲,“爺爺。”
“跪下!”彭遠翔命令道。
彭佑安又是一愣,跪下?他?爲什麼啊?爺爺該不會以爲跟蘇雀離婚的男人是自己吧?
蘇雀也是一臉茫然,現在是什麼情況?
彭遠翔的話向來是軍令如山,彭佑安只能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彭佑安,雖然蘇雀離婚了,還有個孩子,但她是個好姑娘,我要讓你娶她,你不許看不起她,不許欺負她,要拿她的孩子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你願意不願意?”
跪在地上低着頭的彭佑安聽了這話猛然擡頭看着彭遠翔,這可真是親爺爺!
“願意!”彭佑安做夢都盼着把蘇雀娶回家的!
然而,當事人蘇雀卻想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爺孫倆拿她當什麼了?
“蘇雀,佑安的意思你聽見了,跟爺爺說,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彭遠翔對蘇雀說話時語氣柔和至極,他是真心疼這丫頭。
“爺爺,你誤會了,我跟彭佑安一點兒女私情都沒有,我拿他就當我最親的親人……”蘇雀爲難地解釋着。
“那就讓他跪着,跪到你願意給他機會爲止。”彭遠翔說完便將視線別開,既不看彭佑安,也不看蘇雀,臉上波瀾不驚地吃着楊梅。
大雨剛過,青石板透着冰涼,再加上還有水跡,彭佑安又穿着單褲,就這麼一直跪着不得風溼病纔怪。
蘇雀一臉愁苦地看着彭遠翔,這老爺子是從哪兒學來的逼婚手法?真是讓她沒一點轍。
“蘇雀,你別怪爺爺不講理,我只是讓你給他個機會,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彭遠翔又是一場語重心長。
“……”蘇雀看着彭佑安一臉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她心好累。
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彭順步履匆匆地朝彭遠翔走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只聽彭遠翔臉色稍暗,沉聲道,“快讓他進來。”
“爺爺,有客人?”跪在地上的彭佑安擡頭看着起身的彭遠翔,他想問,能不能站起來了?
彭遠翔
當然知道彭佑安什麼意思,垂眸瞥了他一眼,“等蘇雀答應了你,你再站起來。”
這是要讓他丟人到底的節奏?
彭佑安看向蘇雀,一臉“你先幫我,這事以後再說”的求饒表情。
蘇雀正要答應的時候,只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彭軍長!”男人口氣冷冽,帶着一種攝人心魄的高傲。
可彭遠翔卻是臉有笑意,“秦先生!真是稀客啊!”
蘇雀木然地轉頭望過去,穿了一件黑色風衣的秦飛樓正從門口走來,天上是繁星點點,背後是燈影幢幢,他面容冷峻薄峭,銳利的視線從她臉上劃過,莫名的,心尖有些發疼。
秦飛樓怎麼會認識彭佑安的爺爺?
蘇雀有些頭痛,自己難道這輩子都脫不開秦飛樓的控制?就連在彭家都能被他找到!
此時,跪在地上的彭佑安扭頭看過去,不覺詫異,“秦飛樓?你怎麼來了?”
“聽說彭軍長回家了,秦某帶了一壺特釀的楊梅酒給軍長。”秦飛樓說着,用眼神示意凌鏡將酒交給管家。
“秦先生有心了,還記得老頭子喜歡楊梅!”彭遠翔樂呵呵地讓人給秦飛樓搬了一把太師椅,“秦先生也是難得來一次,一起坐一坐吧。”
蘇雀坐在搖搖椅上眼睜睜看着秦飛樓一臉淡然地坐在了她的對面,而他們中間,彭佑安還在跪着……
“軍長,彭少爺這是犯了什麼錯讓您這麼處罰他?”秦飛樓一邊接過管家送上來的茶,一邊居高臨下睨着彭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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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啊,是想着在入土之前了一莊心事。”彭遠翔看了看一直在發呆的蘇雀,“佑安年紀也不小了,我想着讓佑安跟這位蘇小姐成就一份好姻緣。”
蘇雀皺眉,她忽然想起,彭遠翔是不知道她和秦飛樓之間的關係的!
彭遠翔一直身在軍區,彭佑安又一直跟他說蘇雀是蘇家養在外面的孩子,在彭遠翔心裡,蘇雀只有蘇家小姐這一個身份。
“蘇小姐?”秦飛樓挑眼看着驚慌失措的蘇雀,一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