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不就是親嘛我也會
“哥,不要!”
從夢中驚醒,我猛地睜開眼睛,還未等回神就聽見一個焦急地聲音從耳側傳來:“嘉木,我是肖塵,我在這,你別怕。”
我哥?他不是和韓小雅走了嗎?
我心裡一焦,循着聲音徑直攬住他的脖子,眼淚一股一股地往下淌,“哥,別喜歡韓小雅,別跟她走,我求你了,別拋下我,好不好?”
他的身體僵了下,頓了頓才反手抱住我,“你是不是做夢了?我怎麼可能拋下你不管呢?再說,你好好想想,韓小雅不是轉學了嗎?”
轉學了?
我回了回精神,啊,對呀,韓小雅早就因爲飲品店事件轉走了,那剛纔的一幕真的是夢?掛在臉上的淚滾燙滾燙的,我摸了摸,淚水沾溼了指尖,昏暗裡有個聲音問我:你就那麼害怕肖塵和韓小雅在一起嗎?
我在心裡默默地點點頭,是啊,好怕好怕,雖然以前沒有發現,可剛纔夢裡那份惶恐卻那麼真實,驅使着我不顧一切地追着我哥的背影。
“嘉木,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受傷了?”
漸漸適應黑暗的眼睛依稀辨出我哥擔憂的面龐,他拉過我的手腳看來看去,竟不覺自己的額頭破了個口子,我心裡很不是滋味,用手指頭想也知道,這傢伙肯定是爲了我什麼都不顧才把自己弄傷的。
頭頂上,昏暗的天空被坑洞的邊緣割成一個圓形,我反握住他的手,“哥,我沒事的,倒是你怎麼也掉下來了?”
他見我沒事鬆了口氣,“我和爸、還有楊老師發現你和墨墨不見了就出來找,半路遇上墨墨才知道你從上面滾了下來,我就趕緊跟下來,沒想到一腳採空就跌了進來,然後才發現你也在這。”
想起墨墨,我忙問:“那墨墨怎麼樣了?他下來了嗎?”
“放心,我和爸把他抱下來了,不過墨墨嚇得不輕,楊老師一個人應付不來,我就讓爸先安頓好他們,再過來找你。”
說着說着,他突然對着我的頭敲了下,我吃痛道:“話說得好好的,你打我幹什麼?”
“因爲你傻。你要救墨墨我能理解,但你最起碼要先和我們商量一下吧,就這麼衝動地爬上去怎麼行?你以爲你真是現世女俠能飛天入地呢?”
真是的,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諷刺我一頓,我不服地撇撇嘴,“還說我呢,你好到哪去了?還不是一聽見我摔了下來就什麼都不顧地追來了嗎?還把自己摔成這樣,真是……”
正說着,氣氛突然就變得不太對,我隔着黑暗看了看他不自然的臉,乾咳一聲,可多餘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估計他比我還要尷尬,所以好半晌也不說話,我只好撇過頭看上看下,然後話鋒一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四周黑黢黢的,看來我已經暈過去好一陣了。
“應該是坡底的位置,我們從這上去就可以回去了,放心。”他往旁邊一指,同時用另一隻手把我拉起來。
也不知怎麼,他這一碰,手腕上突然傳來滋啦滋啦的感覺,我嚇了一跳,匆忙配合他的動作起身,可腳這一着地,才發現腳腕似乎崴到了。
我痛得大叫一聲,我哥緊張地抱住我,“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昏暗裡,他的表情從近處看也霧濛濛的,可我還是被盯得臉頰發燙,不過還好,他應該看不出來吧……
我偷偷地緩口氣,“腳腕好像傷到了,怎麼辦?”
“……”
他沉默了一會,我猜他肯定又在心裡數落了我一頓,然後連話都不說就直接把我背在身上。
我自知犯錯,也不敢多話,就這麼由他揹着。不過我哥就是我哥,文武雙全,三下五除二就讓我們重新置身陸地。
外面的天比下面稍微亮一點,他原地站着歇了會就開始往坡上走。
他的腳踩在土地上,發出細膩的摩擦聲,我臉上的灼燙感還沒有退去,卻又想起剛纔那個夢,心裡突然一陣又一陣地疼。
如果有一天我哥真的不再理會我,不再像現在這樣,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來救我,我會不會說不定在哪一次就死在洞裡、樹上,甚至是教務處辦公室或者學校操場呢?
太可怕了!不要不要,絕對不要……
想着想着,我竟然開始抽泣,揹着我的人身形一頓,扭過頭來看我:“怎麼哭了?是不是太疼了?”
是啊,很疼很疼,疼死了。
我抓緊左胸前的衣襟,狂點頭不止。
他忙將我放下,倚在一棵樹上,對着我的腳踝一陣查看,而我卻盯着他焦急的面孔哭得更加厲害。
“哥……”
我捧住他的臉,逼他看着我這張有可能哭得很醜的臉,“哥,你不要喜歡韓小雅好不好?”
我哥愣了愣,“還要我說多少次,我根本不喜歡她。”
“那……那你也不要喜歡別人,你現在就和我說一次,不,說三次,不,說五次……快啊,快和我說,好不好?”
我明顯已經激動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了,而我哥眼裡那一貫的理智也在迅速地消散。
摸着他臉頰的我知道,他的溫度越來越燙人,可我就是不想輕易放開來,他用手撐在我身側的地面,輕啓薄脣:“我……不喜歡別人。”
“我不會喜歡別人,我不會喜歡別人……”
他說一句,就靠近我一點,我依舊淚眼朦朧地看着他,可這一次的淚水似乎無關恐懼,只覺得他真的很好看,雖然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我不會喜歡別人。”
我已經分不清這是第幾遍了,而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已沒有再逼近的空間,他的眼裡黑黝黝的一片,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我只聽見他叫我的名字:
“嘉木,我只喜歡你……”
話音剛落,他突然就吻了下來,薄涼的脣貼在我的脣上稍稍地頓了下,就開始霸道起來。而我就像被點了某個穴道一樣,雖然明知自己可以推開他,卻一動不動,反而緊張地捏緊手指,不知所措地迎接他的吻。
我被他親得大腦一片空白,就連他放開了都不知道。
“嘉木。”
他一聲輕喚,我一個激靈回了神,卻見他一臉馬到成功的奸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心懷不軌了?”
什……什麼?心懷不軌?
我很想反駁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可以反駁的話,昏暗裡,他那一口白白的牙齒露了一半,我心說他有必要笑得這麼沒有節操嗎,不就是一個吻嘛,我也會!
想着,我已經拉過他的脖子,貼上一片無盡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