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雅向後縮了縮,看着此刻的溫良夜,他就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讓人心驚膽戰。
即便他對她再好,她也不能忘記他殘忍的本性。
或許,她確實該離開了。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說着,元思雅再深深地看了溫良夜一眼,就準備邁步離開。
“思雅!”溫良夜忽然將她拉近懷中,將她緊緊地抱住。
他痛苦,他頹喪,他不安,他下了無數次決心要無視這個女人,可是,一到她真要離開了,他就會捨不得。
沒出息也好,毀了自己一輩子也罷,他最大的奢求,就是她能留在他身邊,永遠不離開。
“我們再試一試。”溫良夜的語氣幾近懇求,“思雅,我們再試一試,好不好?”
元思雅待在溫良夜的懷中,腦海中是錯亂複雜的畫面。
他的好、他的壞,一一閃現在她的眼前。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她一愣,立即將溫良夜推開,看見他胸口一大片血跡,知道他的傷口肯定裂開了。
“醫生!”元思雅驚恐地大叫着,“醫生!快叫醫生來!”
“你對我……並不是完全的怨恨。”溫良夜的嘴角始終留着一抹笑弧,“思雅,你也有被我對你的好感動過,哪怕只是很短很短的時間,你也感動過。”
元思雅不停地尖叫,直到醫生進來了,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了。
看着溫良夜臉上那抹滿足的笑弧,她的耳邊圍繞的還是他那句話:你被我感動過。
有嗎?
她質問着自己。
或許有吧!
當醫生替溫良夜再包紮一遍之後,囑咐一定不能再碰到傷口,本來傷口就深,再二次、三次加深,擔心會有生命危險。
溫良夜的氣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醫生離開之後,病房又只剩下了他和元思雅兩個人。
元思雅的眼眶就沒有幹過,看着溫良夜,是恨,是怨,是委屈。
“嚇到了?”溫良夜輕聲發問。
他發現,自己和元思雅在一起的時候,就永遠都是自己找話題。
“你好好養傷。”元思雅的語氣糯糯的,“不要讓我成爲害死你的那個。”
溫良夜淡淡一笑,柔聲:“很晚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們一塊兒吃點兒?”
“我……”
“只是陪我吃個飯而已。”溫良夜眸光哀傷地看着元思雅,“思雅,你不會拒絕吧?”
元思雅低眸,她匆匆忙忙地就跑來了,沒有任何準備,如今,要怎麼才能讓生活不那麼尷尬呢?
面對溫良夜那期待的眼眸,她卻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拒絕。
一想到自己刺了他一刀,害得他差點兒丟失性命,她就覺得歉疚。
見元思雅並沒有排斥,溫良夜立即讓人將飯菜送進來,有元思雅在場,他連吃飯都吃得香甜一些。
時間不緊不慢地溜走,元月月的傷勢不重,沒幾天就出院了,宋菀佳傷得比較重,厲少衍足足照顧了她半個月,她才勉強能夠出院。
溫靳辰將生活的重心都放在元月月和溫柔身上,公司的事情落下不少,當手機響起來,見是楊鵬打來的電話,他的眉頭不自覺的擰在一起。
“我和柔柔都已經沒事了,你別太擔心我們。”元月月柔聲,“公司有事,你就先去處理吧!”
“公司不會有什麼大事。”溫靳辰將電話再次掛斷,“月兒,我說過,會多抽時間陪你和柔柔。”
“你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男人。”元月月輕笑,“在商場上你如魚得水,享受了成功人士的快樂,你纔會真正的快樂。更何況,爺爺將溫家交到你手上,也希望你好好管理溫家。”
“爺爺最希望的,是你給我生個兒子,然後,繼承溫家的一切。”溫靳辰颳了刮元月月的小鼻子,眉宇之間全是寵愛。
“討厭!”元月月別過臉,“一天到晚就是生兒子、生兒子,你娶我就是爲了生兒子嗎?”
“當然!”溫靳辰很自豪的出聲,“畢竟,我只要你給我生孩子!兒子、女兒都行!”
“痛得不是你,所以你就……”
元月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溫靳辰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依舊是楊鵬打來的。
“接吧。”元月月催促着,“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纔會一直給你打電話。”
溫靳辰點頭,楊鵬做事知道分寸,他知道,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了,楊鵬纔會一直打電話。
他不想接的原因,是因爲不想去接受什麼有沉重負擔的事情。
他想過點兒安穩的日子,和元月月還有溫柔一起。
只不過,有些事情,既然來了,就躲不過了!
按下通話鍵,楊鵬焦急的聲音響起:“老闆!不好了!前段時間,你打開李椿的墓地,有人猜測,是打着移墓的幌子,從中取寶。”
“取寶?”溫靳辰的眼睛微微一眯,“誰傳出來的?”
“消息傳得很混亂,到現在還沒有查到源頭。”楊鵬急道,“但是,有關玉佩的事情,好像已經不是秘密了。”
“溫良夜!”溫靳辰揪緊了拳頭,臉色如墨一般黑沉。
知道玉佩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除了溫良夜會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其餘知道秘密的,都是溫靳辰能夠絕對信任的。
他只是不明白,將秘密說出去,對溫良夜也不算有利,爲什麼要泄露呢?
“老闆,怎麼辦?”楊鵬有些無主,“萬一溫家那些長輩全部都知道,接下來的壓力,肯定會很大。”
“在事情還沒有完全捅破之前,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溫靳辰冷聲,“就算那些叔伯知道玉背後隱藏的秘密,他們也不敢說出去。在他們眼中,那塊肥肉,可不想由別人得到。”
“我擔心的,是他們爲了那塊肥肉而聯手。”楊鵬輕聲,“老闆,公司這段時間,不算太平。”
“我來處理。”溫靳辰說着,就掛斷電話。
背脊挺直,黑色的西裝散發着濃郁的陰冷和壓迫。
元月月看着溫靳辰,她覺得自己或許該去給他挑幾件衣服了,他常年都穿黑色,實在是讓她感覺有些可怕。tqR1
將憤怒的情緒稍微收斂了點兒,溫靳辰才轉身看向元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