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瞪着溫良夜,將拳頭從他的掌心中抽出來,並不認爲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有深到可以談心的地步。
溫良夜聳聳肩,嘴角勾着一抹隨性的笑,彷彿是在關心,但彷彿也是在幸災樂禍。
“表現得這麼生氣,不還是派了好多人跟着她,怕她出事?”溫良夜倒是很理解溫靳辰此時的感受。
元月月和元思雅兩人是雙胞胎,雖然性格不像,但是,還是有相似的地方。
有時候,溫良夜也是被元思雅的倔脾氣氣得連飯都吃不下,但那依然不影響他對她的寵和愛。
反倒是靜下來的時候想想,元思雅的倔脾氣也能算作是夫妻間的小情趣。
“你不是在開會嗎?”溫靳辰並不願意和溫良夜多聊,“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吧!”
“不需要我開解開解你?”溫良夜笑問,“我之前不就說過嗎?反正你瞞不住的,何苦一直瞞着呢?”
不等溫靳辰說話,溫良夜又繼續說:“更何況,就算當初她身體不好,你怕她傷心,所以選擇瞞着她,但現在,她都出了月子了,你還瞞着她,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吧!”
溫靳辰憤恨地瞪着溫良夜,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溫良夜此刻幸災樂禍的意味。
“如果不需要什麼幫助,那我就走了。”溫良夜朝溫靳辰揮了揮手,就準備邁步離開。
“溫良夜!”溫靳辰終究拗不過自己的內心,喊住了他。
溫良夜的眼裡閃過抹了然的笑意,然後,回身,問道:“有什麼事?”
溫良夜覺得,雖然他已經放下仇恨,眼下,更願意享受生活,但是,看見溫靳辰活得焦頭爛額,他不知道爲什麼,很有成就感。
分明,讓溫靳辰焦頭爛額的人,並不是他啊!
還是,真如方子陌所說,像溫靳辰這樣表面看起來太過強悍的男人,真的讓人很有慾望損一損,讓他嚐嚐人間煙火?
溫靳辰沉沉地嘆息了聲,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說道:“如果思雅有時間……讓她……開導開導月兒吧!”
語調裡,有着極度的不情願和彆扭。
“思雅現在是個孕婦,她很累的。”溫良夜沒有要立即答應的意思,“等什麼時候她的心情舒暢了,我會跟她說說,讓她和元月月談談的!”
聽着溫良夜的話,溫靳辰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他輕易不求人,現在求一次,還直接被拒絕了?
他可真是腦殘,纔會去求一心想看他笑話的溫良夜!
溫靳辰覺得,雖然溫良夜和他之間已經算不上是仇人,但溫良夜好像總在比較元月月和元思雅兩姐妹誰過得比較幸福。
而現在看起來,顯然是元思雅更加幸福。
溫靳辰被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看都不想再看溫良夜一眼,就拿起車鑰匙走了出去。
他不能放任元月月一個人去找邢雲烈。
哪怕是氣她說那麼絕情而傷人的話,他也不希望因爲自己鬧脾氣,而讓她有什麼損傷。
望着溫靳辰被氣離開的背影,溫良夜莫名其妙覺得很好笑。
那個強悍的男人……是他的哥哥!
哥哥?
這個詞讓溫良夜覺得熟悉又陌生,脣角向上勾了勾,沒有多說什麼,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處理事情。
與此同時,元月月已經到了邢雲烈的家門口。
而邢雲烈也好像知道她會來似的,早就打開大門,歡迎她來。
元月月走到邢雲烈家的客廳,見他坐在沙發上擺弄着一些零食,元月月總感覺怪怪的。
她倒不是擔心邢雲烈會傷害她。
至少,現在的她,沒有什麼事能被傷害的。
“來了?”邢雲烈並不意外的語氣,“這些零食都是爲你準備的,想吃什麼就拿,不要客氣。”
元月月看着邢雲烈,並沒有說話,而是在沙發上坐下。
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明確的想過,邢雲烈肯定會知道溫暖的下落。
只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她。
但是,只要有人知道,她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喝什麼?”邢雲烈繼續問,就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敘舊。
“不用了。”元月月沉聲,“你也坐下吧,我們倆,好好聊聊。”
“在你掛斷我電話的時候,其實我就生氣了,沒準備和你聊。”邢雲烈就像是在翻舊賬,“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無法對你狠心。每次看見你,就覺得我們是一類人,覺得,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懂我的決定。感覺,這個世界只要有你在,我就不至於孤單。”
聽着邢雲烈的話,元月月有些懵。
“你別誤會,我不是喜歡你,只是,有個詞,叫‘友誼’。”邢雲烈淡淡一笑,“那是種,不怎麼說得清楚的感覺。”
“如果對你來說,我是個不可或缺的朋友,那麼,面對你輕而易舉就能幫忙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幫我?”元月月試探地發問。
“溫暖的事情,我無能爲力。”邢雲烈語氣淡淡的,“月月,幾年前我幫你,是因爲我可以。而現在,你真覺得,像溫靳辰懷疑我的那樣,我綁架了溫沛芸,然後,還和霍朗聯手了嗎?”
頓了頓,他再補充一句:“你會不會覺得,我是被人陷害的,其實溫靳辰,誤會我了?”
說完之後,邢雲烈就一直看着元月月的眼睛,似乎有些緊張,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元月月的心都加快了跳動的速度,面對邢雲烈的打量,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且,她有預感,自己的回答,對於得到溫暖的答案,會起很大的作用。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嗎?”邢雲烈的臉上溢滿了失望,“那要不然,就等你想清楚答案之後,再來找我吧!”
“我有答案!”元月月忽然出聲。
邢雲烈看着元月月,示意她說。
“我相信辰。”元月月握緊了拳頭,“他是我丈夫,是我愛的男人,是全心全意希望我好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他對我還好,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我,他考慮着我的各方面,所以,因爲他的過分愛護,我反倒是……忘記其實他也很脆弱,他也會……需要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