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狹窄的房間這個緊閉室李正龍已經待了三天了。()
自從比賽回來隊長不由分說把他關了進來讓深刻反省。反省什麼?事情已經生了李正龍能做的只有接受懲罰李正龍不會退縮他向來不是喜歡逃避的人。
一個倒立靠在牆上用雙手支撐着身體無聊的做着俯臥撐地上放着一根武裝腰帶每一次李正龍都要把它叼起來然後放下再叼起來……空間有限能做的鍛鍊就只有這麼多了。
“哐啷”一聲禁閉室的門打開了強光刺入眼睛李正龍扭了一下頭耳邊傳來班裡的兄弟小浩的聲音:“老大隊長叫你過去。”李正龍翻身下來嘴裡哦了一聲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寄好風紀扣走了出去。
爲什麼要在會議室見我而不是隊部?跟着小浩的腳步李正龍越走越狐疑心裡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門口打了個報告聽到裡面的聲音李正龍輕輕推開了門。一個上校兩個中校加上隊長指導員這倆個一毛三陣勢不小我李正龍撇了一下嘴心裡反而平靜下來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坐。”大校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李正龍也不多話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我是警務處長喬建軍這兩位是總部派來的調查員。”大校指了指自己和身旁的這兩位介紹道。李正龍站起身對這三人行了一個軍禮。
喬處長示意他坐下然後扭頭對指導員說道:“小丁你來說吧。”指導員丁克眼神一黯語氣低沉的對李正龍說道:“上午接到第五醫院的報告王占強因頸椎粉碎性骨折造成高位截癱生活已失去自理能力……”
王占強就是狂獅!
轟!腦子裡突然一陣雷鳴像被扔進了一枚重型炸彈所有的思緒都翻騰起來李正龍想起剛入伍的時候那副興奮的模樣想起體能訓練中那種摸爬滾打的快意想起教導新兵時那意氣風的神色想起擂臺比賽時那藐視一切的豪情……這一切都被指導員所帶來的消息撞擊的砰然破碎腦中只剩下狂獅被自己一個後襬腿掃中頭部轟然倒下的場景那怒睜得雙眼中透着不甘與恐懼一個原本生龍活虎的小夥子就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而永遠的躺在了牀上!
李正龍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當聽到這個消息時冷汗還是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
一個調查員站起身來隔着桌子向李正龍命令道:“李正龍下面請摘掉你的領花和肩章跟我們回總部接受調查!”隊長一聽急了站起來向那人求情說道:“領導你們也知道他是在比賽中把對方打傷的比賽嘛肯定是有危險性的怎麼可能把責任全部算在他身上!”另一名調查員站起來從文件包裡拿出一份資料攤開放到隊長面前冷冷說道:“劉隊長這是五位裁判員所提供的證詞:李正龍參加比賽18場每場都有惡意犯規的先例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次也是他故意爲之!他已構成蓄意傷害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隊長還待要說李正龍擺了擺手站起身來慢慢的摘下肩章和領花鄭重的放到桌子上向隊長和指導員行了最後一個軍禮:“隊長指導員不用爲我求情比起躺在病牀上的兄弟我好過的多了!我做的孽我自己承擔!給你們添麻煩了!”
隊長和指導員同時長嘆一聲低下頭去。一個調查員走到李正龍面前從腰間掏出手銬嘴裡說道:“對不起例行公事。”李正龍伸出雙手讓他給我銬上眼角瞥見一臉怒容的隊長和雙眼含淚的指導員心裡一片迷茫今後我真的要戴着這個東西生活了嗎?
臨出會議室的時候李正龍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向喬處長問道:“處長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回答。”喬建軍似乎知道他有這麼一問身體往椅子上一靠擡頭看着李正龍說道“你問吧.”李正龍微眯了一下眼睛盯着他說:“你們從我第一次參加比賽就知道了我的風格爲什麼還要讓我繼續參加?”喬建軍嘆了口氣半響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原因這是總部的命令。指名要你參加的!”
坐在駛往總隊的車上李正龍不斷的思索着喬處長剛纔的話語。爲什麼總隊指名要我參加比賽?難道這是一場陰謀?目的就是讓我坐牢?我自幼隨爺爺奶奶長大無父無母是誰跟我有如此深仇大恨設下這麼一個局陷我於囹圄?
突然李正龍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他?李正龍又想起那個在擂臺下對我指指點點的中年人可是我並不認識他啊?爲什麼他要陷害我?
汽車駛過部隊的大門看着窗外那屹然挺立的哨兵李正龍心裡一陣痛楚別了我親愛的戰友!別了我熱愛的軍營!如果有來生我還選擇來當兵……
半個月後李正龍因故意傷害罪被軍事法庭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保留軍籍。
拿着簡單的行李獄警帶李正龍推開2o6號牢門。光線驟然從明亮轉爲昏暗李正龍閉上了眼睛等適應過來纔看清裡面的狀況。
靠牆兩排大通鋪烏壓壓坐滿了人。一個個斜着眼睛看着這個新來的。
“這是你的牀位!”獄警把李正龍領到最裡面的一張牀鋪旁邊指着空牀板說道“作息時間跟連隊一樣。有事向班長報告!”說着丟下李正龍走了出去。
聽着身後鐵門“咣”的一聲關閉李正龍一陣心酸今後我真的會在找個地方呆上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嗎?
把行李往牀板上一扔身子一歪躺在了牀上。說是行李其實就一張破棉被連條褥子都沒有。所有的東西都在剛纔進門的時候上繳了連條腰帶都沒留下可能是防止上吊自殺吧。我李正龍是那樣的人嗎?哼!
“嗵!”腰上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腳李正龍猛的睜開眼頭頂上居然擠滿了人頭!
“什麼事?”李正龍皺着眉頭坐了起來。一個一臉橫肉的傢伙一腳正踹踢在李正龍的胸口上嘴裡罵道:“媽了個逼的!不懂規矩是嗎?剛來就牛逼啊!拜過老大沒有?讓你躺下了嗎?”我躺我自己的牀鋪管你叉事!不過這話李正龍沒說出口早就聽說監獄裡黑暗的很有牢頭獄霸專門欺負新來的李正龍雖然不怕他們但是怕一旦惹了事不好收尾。自己充其量也就三年不想再因爲自己的衝動而被加刑!
“對不起老大我新來的不知道規矩。”李正龍爬起身低着頭恭恭敬敬的站在那滿臉橫肉的傢伙面前。不料那小子二話沒說又是一巴掌扇來“啪”的打在李正龍的臉上“媽的認準人老大在那邊!”說着一把抓住他的頭一張牀板一張牀板的走過去來到進門的第一張牀旁邊。
等那小子把李正龍的頭鬆開李正龍擡眼望了一下躺在牀上的那人。個頭應該很魁梧估計有185公分。身體很健壯光頭臉上從左眼角到耳根有一條疤痕雖然閉着眼李正龍卻感覺有一種被窺視的不適。他隨意的躺在那裡卻令李正龍有一種緊張的氣氛感覺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放鬆的地方!
“什麼名字?”那人眼睛依然閉着懶洋洋的問我。
“李正龍。”
“什麼罪名?”
“傷人。”
“打架?”
“拳賽。”
那人突然睜開眼上下打量着李正龍。身後的人也是一陣騷動。大家都是軍人知道如果沒有倆下子不會因爲在比賽中傷人而被判入獄的除非是因犯規而把對手致死致殘。
那人打量了一會緩緩把眼睛閉上嘴裡輕聲說道:“老四走板。”走板?啥意思?李正龍正琢磨着這句話的意思旁邊突然被人大力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還沒等反應過來衆人的拳腳已經上來了!
李正龍習慣性的雙手十字交叉防守護頭原以爲可以避免自己少受傷可人家根本就沒往他頭上招呼全是後背和胸腹受擊。李正龍明白這樣的打法頂多留個血瘀現在人人拳面上都纏上了一條白毛巾這下子連血瘀都不會留下可是疼痛的感覺卻絲毫不會減少!
都是軍人出身不比街頭打架的小混混招招不致命但卻簡單有效李正龍雖然拼命抵擋卻招架不住全身個方位的攻擊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咬牙忍受着衆人的圍攻也虧着在軍隊天天訓練抗擊打能力異於常人否則李正龍早被打昏過去了。他沒有喊沒有叫緊閉着雙脣咬牙承受着一切。衆人也不說話只有力時的氣息聲和拳腳擊打在他身上的撞擊聲。
“行了。”牀上的人吩咐了一聲。衆人這才甩甩手腕退後幾步只有那一臉橫肉的傢伙像是還沒過癮的樣子又在李正龍大腿上狠踹了一腳疼得差點讓他叫出聲來!媽的你老大都叫停了你還打老子跟你有仇啊!
牀上的男人霍的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斜眼看着那一臉橫肉的傢伙罵道:“老四沒聽到我的話嗎?”那個叫老四的橫肉傢伙連忙搖頭道:“不是老大你看這小子那樣子很不服氣啊!”
那男人從牀上下來不理老四分開衆人直接走到李正龍身邊蹲下身子眯眼看我:“怎麼樣?死了嗎?”李正龍把身子平躺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吐出來如此做了三個循環接着也是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低頭看他:“沒事!”
那男人也站起身來居然比李正龍高半頭!“我叫阿角三角的角2筒6的老大他們都叫我角哥。”李正龍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角哥心裡面卻想:這麼起了個這麼怪的名字?他咧了一下嘴算是笑了然後轉過身去對人羣說道:“規矩還得走!上飛機吧半個小時!四眼給他做個示範!”然後又躺回牀上。
人羣后面走出一個瘦弱的年輕人眯着眼睛走到李正龍面前可能是因爲近視眼監獄不給戴眼睛看人的樣子像是在聞。李正龍留意過他剛纔他是唯一沒有動手的人。
四眼對李正龍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沒事的新來的都有這麼一次這是規矩。以後跟着老大走就行了。”說着居然面對着李正龍跪了下去然後身體向後一倒躺了下去旁邊走出一個人估計有15o斤扶着另外一人的肩膀直接就站在四眼的大腿上!李正龍看到四眼的眼角抽搐了幾下可能因爲經常做這事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硬生生忍住了!只不過攤開的雙臂因爲疼痛而死死頂在地上!雙拳緊握的像是要攥出血來!
原來這就是上飛機!跟部隊裡的壓腳尖很像。李正龍新兵的時候曾經嘗過那種滋味簡直生不如死!從腳腕、膝蓋、大腿一直到腰全都跟拿刀刮骨頭般疼的要命!何況現在還要在腿上站個人!
四眼身上的人跳了下來把地上的人翻了個身讓他爬着喘息然後一腳踹在李正龍的腿上“跪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