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漠北大墓2

我剛想開口:“小心你的身後!”剛子此時是面對着我——倒着走的,此刻在他的身後又出現了情況,我趕忙提醒剛子。

然而我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步,剛子轉身時,在這瞬間他的腳下卻出奇的一滑,“欻”地一下滑落而下。我連奔帶縱急忙跟着剛子,也竄落下去。

像是從夏天一下子跌到了寒冬,又像是從黑夜剎那間來到了發着極光的地方。寒氣帶着呼呼寒風與七彩斑斕絢爛奪目的彩光瞬時撲面而來。又是突如其來——一個眨眼之間的巨大的變化,如夢如幻,一時令人目眩神迷,眼晴昏花繚亂。

此處誠然是另外一重世界,真的是別有洞天。

一驚一詫反倒讓我很快就清醒鎮靜過來。

在空中,我運化氣息稍做了動作,感到自己的功力和能量陡然倍增——莫名其妙的是,我竟然能在空中停留、翻轉、隨心所欲了!

我上下飛快打探,左出右旋四下裡張望,極力尋找剛子的方位,同時也在探察搞清楚這裡的情況。

這裡是一個直徑大約三十多、近四十米的圓柱形深坑,因光線較強,多色光線且交織干擾,我大概估計坑深有約二百多米。

從坑的底部,壁面上發出赤、橙、紅、綠、青、藍、紫……或者更多的明亮的光點,這些光亮色彩紛呈相互交叉,光怪陸離,讓人炫暈。

而且,不時從坑的底部和坑的頂端有多色的光柱照射並上下連接貫通。其中有的光柱上面與下面一斷、然後再一合,非常有節奏感,顯得更加玄幻而神秘。

這些多彩的光柱有粗有細,均晶瑩剔透,虛實相間。

而其中三根呈三角分佈的光柱與其它有明顯區別,這三根光柱的直徑比其它的光柱直徑大一倍。最大的怪誕在於它們不僅粗大,而且一忽兒變的黑若墨玉,一忽兒又變的晶瑩透亮。忽閃切換着色彩,幽明異路,與衆不同。

在它們虛實相間、如夢如幻的變化中,我看到那三根光柱好像是三根吸管——彷彿是插入地下的,似乎從地底下吸取着什麼東西?

三根吸管靜默狀態,吸東西的時候——吸管就變黑,中間停歇時,吸管又變成透亮,自行變換着模式。從外面根本看不清管子裡面到底吸取的東西,不得而知。如此神秘莫測,撲朔迷離的現象讓我不可揆度,無法揣測,感到十分的離奇?

莫解前事,又怯流光。

深入了地下四、五百米,竟然還有如此炫爛多彩,迷離恍惚的地方,這種幽雅絢爛絕非自然天成。然而,在沒有人跡,幽冥怪生的地底世界裡,會有誰在此作業?還有,其光源源自何處?緣何於此等等不可思議的疑問紛至沓來縈繞於心。

我又順着光柱騰昇上去,想去高處探個究竟,意料不到在此又是一個碰壁!我被看似透明玻璃樣的的東西擋住了去路。沒有去路已無關要緊,因爲透過玻璃我能夠看到上面的情況,不影響我的視力。

這些彩光柱是透過玻璃——由上而下直射下去的。驀然,在這三根粗的、忽兒變得晶亮透明的光柱的裡面,又似增添了不爲人知的東西——我隱隱約約的看到其中似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還看到,在距離玻璃約三十米的頂上有一個非常圓、直徑有二十米的圓形發光體,這些光柱都是從那裡分佈、發射出來的。而且,在圓形發光體的外圍還套着一個更大的圓圈,這個大圓圈的圈邊也發着忽明忽暗的光亮,其亮度較其它的光柱——顯得太過黯然單調了一些,容易被忽略。此刻,它正在左一圈、右一圈頗爲神秘緩緩的轉動着?

如此龐大、科幻一般的神秘器物,爲何聽不到一點機械的轟鳴聲?爲什麼感覺不到絲毫的機器振動?竟然悄無聲息的在深深的地底下自行運作,難道它的裡面沒有人在操作嗎?

所看到的,處處詭異,所到之處,迷霧一重又一重。一切都是疑問?

殊不知,這匪夷所思的地下世界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我倆在地下的所有境遇,事實上都貫穿着哈喇古城的古今。

沿着壁面朝下察看,壁面上分佈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藍寶石、紅寶石、綠寶石和各種顏色的水晶體。這些寶石一經光柱的映射,均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難怪有這麼多的光線交叉,深坑裡七彩斑斕的光原來是這些寶石以及其它晶體經過反射、折射而形成的。這是誰的奇思妙想?真的是鬼刻神劖,巧奪天工,神來之作。而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啊!

正當我看的入神,忽然聽到了噼裡啪啦擊打的聲響。“啊!剛子,”我隨聲而去。

剛子在他腳下一滑的剎那間,多年入坑“摸金”的豐富經驗叫他頓感大事不妙,他心悟手從,心有所想~手足同時就有了相應的應對動作。

他在下墜的瞬間,身子夲能的向上一挺一縱,腰身一擰舒筋運氣,雙腳在空中向下猛的用力一點,丹田之氣息在全身運化開來一齊向手指間聚攏發力,手指上的力量頓時猛增,“譁、譁、譁”他舒展雙臂又作了“鷹擊長空”的鷹瓜功勢,幾個動作在空中一氣呵成,迅猛且瀟灑,不費勁的、很快的就抓住了石壁穩住身子。

“嗯?”剛子感覺到明顯的不對勁,自己的輕功以及手指上的功力爲什麼會在閃眼之間功力大增呢?他又“呼、呼、呼”做了幾個懸空翻騰,空中旋轉的動作再次試探確證,身輕如燕,敏捷自如,功力確實增加了數倍——明顯不同往日了。他非常欣喜,心中同時也產生了莫名疑問?

“噢喲!這裡是一個豐富的礦坑,到處是極品的各色寶石。”剛子興奮不已,自言自語。深坑的壁面上的各色樣的寶石又讓他眼花繚亂,心神搖盪,喜不自勝。高興的不能自持了。

但是,欣喜之後他很快的平靜下來,不再被眼前的璀璨迷惑,心思再度轉回到現實的境地,保持着原來的鎮靜和警惕。

眼前的變化着實使他吃了一驚,他的第一反應雖然心悅這裡美麗的色彩,轉而就深深的感覺到此地太不尋常。因爲,太過於寂靜,靜的這裡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與絢爛的色彩南轅北轍相背相斥,他不禁有了如臨深淵之擔心了。

吃驚歸吃驚,但是他絲毫沒有慌亂,很快就靜下心來。

他放眼觀察,洞察幽微,用他犀利敏銳的目光洞曉深遠,察看這裡的每一個細節微末。眼裡看着,嘴裡不停的嘀咕“太反常了!太反常了!真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事情反常就當機立斷,當斷不斷,必有禍患。”以前每每入坑前師傅常常叮嚀他這話,也是摸金校慰奉爲圭臬傳承下來的規矩準繩。他不敢冒昧,莫再遲疑,趕緊掃視尋找離開這裡的出口或者路徑。目光所觸皆奇離古怪,他糾結不清這裡是否與哈喇古城存在着什麼勾連?甚是晦澀難懂!

那裡似有一個口子。他在距離深坑坑底的近底處瞅見了一個豁口,於是毫不遲疑“呼呼呼”“欻欻欻”身法矯健,敏捷若猿,縱騰而下直奔了那裡。

當快要接近那個豁口時,眼前的一幕又讓剛子停住了動作。

他緊貼着崖壁目瞪神呆,一動不敢動,不可名狀傻愣愣的看着。

此刻,他看到從兩根彩光柱的底部出來了幾個詭異生物,因爲是從上往下看,俯視朝下,加上彩光照射干擾視線無法看清,唯一看得清楚的、是它們都長着似茶杯大小、一對綠幽幽透着兇光的暴珠眼。不知此爲何物,是何方神聖,緣何在此?他暗自思忖:“真的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再說這些怪物,它們一登場就有所指,它們目光如電,直接瞄準了剛子。所以剛子最先看清楚的是——它們的眼睛。

彷彿私下裡商量好似的,只見它們自動一字擺開,走到了剛子所在位置的下面。

它們的一舉一動剛子全看在眼裡。

對於怪物,其類類種種,各色各樣,剛子己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而眼下的,它們猶如從遠古時期穿越過來的怪獸,渾身古銅顏色古里古怪,突兀橫空出世,很突然的出現在眼前。

世上絕有,他不曾碰到過,所以非常的震驚和詫異。正當剛子從身後抽出武器做戰鬥準備時,下面的怪物已經排兵佈陣,蠢蠢欲動了。

那些看似古板的怪物一動起來就十分靈活迅速,光是一個彈跳就有三米多高,而且攀緣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刷刷刷幾下就彈躍而上幾乎包圍了剛子。其速度之快,完全出乎剛子的意料,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嗯!這些不就是小老闆在沙漠裡給我說的怪物嗎?還真的有那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螳螂頭、駱駝脖子、馬身子、螞蚱腿、還有四肢鷹爪。剛子看清了它們的面目長相,也明白了我曾經說的話了。他此時相信了——確有此事。

突然,一個怪物欺身前撲,率先出擊。猛的彈跳奔剛子而來,它四個爪子在抓壁面的同時,鉗子般的大嘴同時也張開鉗口、來夾剛子。

剛子見狀,急忙離開原地騰空躲過。他見怪物是四肢動物,而四肢動物的腰都比較脆弱,是要害部位,於是就在空中來了一個“鷂子翻身”掄起旋風鏟砸怪物的腰處,只聽“啪”的一個脆響,砸的很準並且“火星四濺”,但卻毫髮無損,未傷皮毛。“我操,這傢伙的腰背比鋼鐵還要硬!”剛子嘖舌發怵,自言自語!他不敢遲疑,旋即一個縱身找了一個着腳點,尋找機會想再度發力。

怪物用鉗子嘴夾剛子落空失敗,又伸長駱駝脖子把鉗子嘴張的又開又大,從嘴裡再突出來一個喇叭口樣子的吸盤,想連夾帶吸對付剛子。

它的其它同夥,看到同伴攻擊失敗,沒有沾到便宜反而受到剛子的打擊。立刻彈躍着朝剛子圍攏過來,都把駱駝脖子伸張開來,擺着各種攻擊姿勢夾擊剛子。

儘管它們有數量優勢,但是它們的爪子卻都不敢離開深坑的壁面,爪子一旦抓不住、脫離了壁面,就會掉落下去。所以它們只能靠脖子、頭和嘴來收拾剛子。

這情況,剛子在與它們的打鬥中已經看的仔細。

有五個怪物從不同方向採用、掄頭、砸嘴、夾鉗子、吸、砍的動作,在同一時間,採用不同的方式來圍攻剛子,試圖一舉拿下獲得成功。卻不料被剛子的一個動作化解。剛子見它們個個都把頭高高昂起,瞅準其中的一個“嗖”的一下竄到它的身下,對着它的爪子就是一鏟,用力之大——把剛子的手臂都震麻了。

十指連心,按理說,怪物的爪子捱了一旋風鏟,真夠它喝上一壺、夠它受的。不傷骨斷筋——也會疼的它蹦起來纔是。

然而,依然是火星四濺堅硬如鋼,不傷皮毛也毫無反應。

剛子這次失算了,他完全沒料到怪物堅硬如鋼的鷹爪會往後反彈。

怪物的爪子捱了一鏟,它迅猛往回一彈,剛子沒有防備,“咚”的一下——被彈落到了坑底。

“嘩啦嘩啦”它們速度急快,紛紛跟着下來,迅速的圍住了剛子。

我確定聲音是從坑底傳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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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飛身下來。

快接近剛子時,看到剛子與怪物周旋,他的旋風鏟上下翻飛左捶右砍,怪物吱吱亂叫。儘管如此,它們憑藉數量以及力量優勢,分別以踩踏、彈踢、掄砸夾吸等多樣動作圍攻剛子,雖然一時沒有得勢,時間一長,剛子肯定會吃虧。

再接近時,眼前的這一幕讓我望而卻步——硬是愣在空中發呆——我又看到沙漠裡的那幾個怪物了!而且還不止四個?定睛再看,十分蹊蹺,眼前這些的軀體個頭,明顯要比沙漠裡所見的大出許多,難道這些是看家護院的打手?那些是巡山瞭望的“嘍囉”?區別會這麼大。

管它呢,先下手爲強,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金鋼杵飛過去連捶帶砸。噼裡啪啦,電光石火,與它們頓時混戰在了一起。

剛子:“沙漠裡的怪物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這些不是沙漠裡見過的,是另一波。你心裡早就有數了吧。”

剛子:“應該是我我師傅說過的外來生物吧。”

我:“目前只能這樣看了。”

我倆相互配合,共同對抗,一直處於上風。

我是頭一次見剛子實戰,令我刮目,沒想到他是孔夫子掛腰刀——有文又有勇。

剛子的反應極其迅速,動作靈活迅猛。只見他一忽兒擰身擺胯、就地起“旋子,讓對手的夾擊圍攻幾次落空。又見他雙足一蹬,騰空而起在空中一連幾個翻騰,連續化解了它們彈跳起來鋼頭鐵嘴的掄砸、鉗夾和盤吸。

此刻,他單手借力,左右手相互交換,然後又在空中一個燕子縱翻,眨眼之間從原處向外移動了十多米,衝出了包圍圈,動作乾淨利落。搞得這羣怪物十分狼狽,有一身力氣卻拿不住剛子。它們個個氣急敗壞,搖頭晃腦,生氣的把地跺的咚咚響……

剛子的戰鬥力不能不令我爲之震驚和詫異!唯有輕功且功力深厚、才能完成那些難度大的動作。

剛子與怪物打的激烈。

果不其然,它們的數量已取得優勢,剛子的體力已明顯不支。但見一個怪物使用鉗子嘴猛的朝剛子一撲一搗,被剛子避開,它的嘴尖一下子搗在了地面上,地上立時被搗出來一個坑,可見其力量非凡,威力極大,不容小覷。它嘴搗沒有成功,改換用螞蚱腿前蹬後彈,剛子再閃過,地上頓時出現三條爪痕。

剛子叮囑我注意防護,嚴防怪物的彈簧腿和鋼刀一樣的爪子。

“小老闆,那怪物的鉗子嘴能把石頭夾碎,你可得小心。它的軟弱在腹部和它的咽喉處,打其它地方沒有用,它約背部脊樑脖頸堅硬如鐵,爪子比鋼爪還要厲害。”剛子的話音還沒落,他又“嗖”地一下衝向怪物。

一個怪物見剛子先它而動,嚇了一跳,猛的一個彈跳,離地有三米多高,剛子正好撲到它身下揮鏟刺腹,被它一個蹬腿“呯”一聲彈開,皮毛未傷,還差一點碰到剛子的腦袋。剛子也嚇出一身冷汗。

剛子見對方的身子快要落地,他疾如閃電,一個前撲加翻滾,舉鏟刺向它的咽喉。

怪物見狀,身形一閃而過。它急速調整攻擊方法,甩脖頸頓足,大鉗子嘴又碰開鋼子的鏟頭,猛如驚雷,殺氣凜凜。它又迅速轉身,想用鉗子夾剛子的脖子,用大鷹爪來踩剛子的頭。

也就一眨眼的瞬間,剛子的反應又令我大吃了一驚,不知他使用了什麼功夫,只見他“嗖”的一下,當怪物襲擊他時,他聲東擊西,看似是打頭其實是擊腹,電一樣的速度,直挺着身子在地上平移了兩米多,讓怪物的襲擊失敗。幾乎在同一時刻,剛子又到了怪物的腹下、舉鏟一刺成功、把怪物的腹部刺開了一個大口子。

這個怪物也非等閒之輩,輕巧一彈多高,躲開了剛子的二次攻擊。但是,它受重傷了,在它的腹部哩哩啦啦不停流下來黑臭的污穢。怪物氣急敗壞,雖然受傷了,戰鬥力絲毫未減,它凌空一個轉身,屁股對着剛子,使用兩個後爪猛的刨抓地上的沙石,又準又狠,勁道十足地向剛子拋射地上的沙石。

它的兩個後爪一時間變成了一個力量強大的拋射機器,“嘩嘩啦啦”,一時把地上的沙石射向了剛子。

剛子猝不及防,被“嘩嘩啦啦”射過來的沙石打到。

剛子與這個怪物打鬥的時候,我揮杵極力把其它的與剛子分隔開來,不讓它們靠近剛子。它不動、我不動,它們一動我就動。它們因害怕我捶它們的眼睛,不敢冒然妄動。

我在一旁警戒,防止從旁再衝過去其它,做好圍點打援。

此刻,我腦海裡不停的在閃現着幾個疑問:“它們在我面前活靈活現的上竄下跳,真刀實火的與我倆拼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絕非什麼幻覺;又讓我想到在沙漠裡,剛子與它們彼此是看不見的,那麼爲何在這裡、在這個時間、彼此都看得清楚了呢?難道——與剛子的“充電”有關嗎?還是這裡的環境特殊?或者這裡是另一個世界嗎?神秘怪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當我看到剛子被猛烈的沙石打倒,我不容遲疑,一個箭步飛躍過去,金鋼杵對着怪物的兩個眼睛“呯呯呯”連錘帶砸。

它一時不曾防備我的突然襲擊,被我擊打的眼冒金星,瞬間被我砸懵,呆住未動。說時遲,那時快,我和剛子抓住了時機,我倆一前一後,我的杵尖對準怪物的咽喉用力一刺,剛子對着怪物的屁股也使勁一捅。

它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

我倆的這一合作,完全震住了這裡的其它怪物,它們慢慢後退,有了膽怯的樣子……

“真琢磨不透啊,簡直是搞不明白。地底下還有這麼大的深坑,坑裡竟然有這麼猛的怪物。老小板,你過沙漠時說過的,這麼大的傢伙怎麼會從我身體裡穿膛而我呢,我的肚子有那麼大嗎?看來,定有玄機。”剛子喘着氣一邊四處察看、邊看邊說。

我也是如此,不僅僅感到奇怪,而是有一種超乎想像,偏離正常邏輯軌道、正常思維的蹊蹺?我兩眼盯着從怪物的身體裡流出來的黑色液體,見它的傷口在做着自我修復。腦子在不停的思考——“紅色的血液”我們見過,可是“黑色的血液”——你見過嗎?誠然,世上有些事情——用言語難以說的清楚,找不到答案時,只能用心來感受,慢慢的開悟吧。

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地下幽幽,卻遇寶石。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玄幽之地不可久留,我到處察看打探,想着如何離開這裡。說不定又會碰到——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還倒在地上、在做身體自我修復的怪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它呢,夲就逆行而來,那就逆行到底。

“走,小老闆”剛子興沖沖的拉着我要離開。

“嘿嘿,那東西還當真能給人充電,看樣子黑地裡我再也不用礦燈了。孃的,早知道那玩意是個充電器,我就多沾上一會兒充個飽和你一樣了。小老闆,你說那玩意會是那兒來的呢?究竟是何變故?”剛子很樂觀,他和我一樣,都頗感神秘,卻說不清楚。

我:“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我和你一樣,也覺得到了另一個世界……”

剛子:“說起來其實不難,可能咱倆只是犯了一個低級錯誤,都在妖呀鬼呀往幽邪處尋思,想像力受到了傳統的思想限制了,思維沒有超常發揮,被始料不及的新生事物搞懵了。思維一直在過去的誤區裡遊離徘徊,沒有往高的一層去想。一開始我也犯了糊塗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到這裡後,經歷了這些古怪的事情後,尤其是剛纔和那些怪物對打了之中我忽然一下子明白過來,普天之下,你在那裡碰見過這等玄乎事,爲什麼不從地球以外去想、去看呢?說白了,還是咱倆的境界不高。”他說完又講:“我忽然想起師傅說的平行世界和暗物質,還有什麼外星人等等,這難道不是嗎?再說了,外星球上有人臉,地球上出現這些奇怪的臉還稀奇嗎?你能去——人家就不能來嗎?在我們的人羣裡,說不定就混雜着這些被試驗出來、然後再被複制了的奇怪的臉。他們不說,你自然不會知道。咱倆只是碰巧了而已。”

剛子不是故弄玄虛。

他說的這些話以及分析讓我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彷彿一層窗戶紙被人捅破,心中的疑問頓時雲開霧散一目瞭然。話雖如此,事實也大概如此——如此大概吧!但是,我腦海裡仍舊翻轉着模模糊糊的——但……是

“窸窸窣窣,呲呲啦啦”我聽到了聲響,這響聲我沒有告訴剛子,我仔細聽,注意觀察着。

在我倆的後面,大約十幾米處,有十幾只綠光在閃動,不好,那螳螂頭怪物又集結成一羣追過來了。見狀,我急忙跑過去告知剛子。

此刻,只見剛子半個身子已經進了一個寬不足一米的地裂縫了,他頭也不回的叫我“小老闆,咱倆從這走吧,我跟着他也走了進去。”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後“咚”的一聲,我回頭看到——一個怪物卡在了裂縫中間,進又進不來,出又出不去……

裂縫忽徒忽緩一路向上,走過的有些區域還會碰到直上直下幾十米、上百米的豎縫,雖然有難度,我倆卻不費多大週摺。

裂縫裡滿地滿壁上的各色寶石讓剛子喜不自勝,他說這裡是儲藏豐富高品位的寶石礦。

又何止如此,我看到整個地方都是。

前面的裂縫突然被一似牆體的立面截止。

見路被擋,沒有了出去的途徑,我一怔,哦了一聲,面色愕然。

剛子用手在牆面上摸了一摸,神情自如十分鎮靜。他朝頭頂和腳下望了望,稍一沉默後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用手給我指了指說:“那牆體是山體裡邊的建築,山的裂縫在其下面……”

船到江心,峰迴路轉。儘管再費了些周折,緊帖建築的下面確實有一道山裂縫,總算又找到能出去的縫隙。

正走着,剛子不知發現了什麼,他停下來用旋風鏟在鏟右首偏上的土,我掃了一眼,原來那裡有一點山體滑坡。但聽聲音不對,他的鏟頭在不斷的和石頭接觸,發出“吱啦”聲。

我貼近一看,他在刨建築物下面的山土,在刨土的地方,建築物的底部露出來一個能夠一個人進出的正方口。

有近路不走是傻子。我倆從正方口鑽了進去,進來後四下裡一看,空間不大,就是個小石屋。

剛子在石屋的牆角撿起一個鏽跡斑斑的爛金屬,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放回原處。又在屋子裡上下前後左右巡視了兩遍後,拿着鏟這看看,那敲敲,還用耳朵聽着聲音。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一處牆壁上,他用鏟朝着牆壁用力一插再一撬,牆壁上倏然露出來了一個洞來。還是剛子的經驗老道。

“哎呀!”就在這個洞子打開來的同時,剛子輕聲叫了一聲。

聽到聲音,我以爲剛子遇到了險情?

剛子:“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一個古墓葬,那兩個口子是工匠給自已留的逃命通道。”他語氣堅定,臉上依然很鎮靜。

我一聽“古墓”兩字,十分興奮。那麼說,朝代已經久遠了?立馬想到當初我所估計的哈喇古城的歷史脈絡,心下里希望剛子的預估和推斷能與我契合,那怕沾上邊也好。

“這裡的空間,一半是自然形成人工稍加修飾、再用巨石疊澀砌成,另一半完全是人工開鑿。”我倆還沒有進入,剛子通過觀察就掌握了其間的一些情況,可見行江湖的人真不是吹出來的,沒有真夲領誠然不敢入此險地。

又是一層天地一個世界。我倆一進入墓內,映入我眼簾裡的——是擺放在墓中間的五個臉盆大小,放着五色光彩的大珠子,它們把這裡的空間照射的十分明亮,到處五彩斑斕,閃爍着光芒。

剛子在前,我緊隨其後。我倆走近五個珠子,剛子仔細看過後講:“中間的那一顆是夜明珠,其它的是螢珠。夜朋珠是通過螢珠獲取光感的,那麼,螢珠則是經過夜明珠得到光亮,這是一組巧妙的科學能量循環搭配,採用彼此間的能量轉換來相互依賴,實現長明不息的。”說完他指着墓的上方,說這是一個圓頂墓,以視覺高度和圓頂的直徑看,是大墓無疑。墓葬獨特的建築結構與陳列物佈局均屬典型的西亞風格。

我跟着他又走了幾步,看到幾根粗大的石柱對稱排列,柱子上雕刻着狼的圖騰。

在每一根柱子的中間——柱子和柱子之間建成了連廊,連廊與連廊鉤環盤紆,縱橫牽掣,每個銜接處擺放着巨型石刻猛獸、繪畫、雕塑造像等等,在連廊的左右兩端的墓壁上建有左邊三個,右邊三個形似門洞的方口,連廊的兩頭全部深入六個方口之中,這些建築物體把墓室裡的空間分成了上下兩層。佈局十分玄妙,看似簡潔卻富麗堂皇。

我倆的目光由高處向下察看,目光又回到大墓的一層。

我環顧四周,瀏覽到墓壁上雕刻着豐富多彩的壁畫,想上前瀏覽。

“奇怪啊,這是怎麼回事?”聽到剛子的聲音,我急忙走過去。

剛子:“這是墓主人的棺材,官材爲什麼是打開的?還是純金打造,你看,金光燦燦。”

我一看,棺材的蓋子是放在地上的,確實如此。又看見棺材裡有金冠、金衣、金面具、金鍊子、金盃、金壺、鑲着金邊的玉杯等一堆金燦燦的金器凌亂放置,足見其富足奢華程度。

“嗯,裡面怎麼沒有屍體呢?”這時候我纔想起了墓的主人!

剛子:“我正納悶這事呢,有棺材無人,那麼人呢?怎麼會是個空的?他低頭在棺材裡聞了幾聞,嗯,這可是下了葬的墓啊,器物上有屍體氣味。難道是詐屍了?”剛子表情凝重,說着就四處張望尋找。

“嗯,那裡還有門洞,是甬道呢還是?”剛子察看到了什麼。

我也聽說過“詐屍”和屍變以及墓穴裡出現屍鱉之類的晦事,當下墓主人的去向和下落纔是我倆最爲關心的。因爲我倆都想知道他(她)是誰?此地是也不是神秘消失的哈喇古城,墓的主人是能尋得謎底蛛絲馬跡的最大一處遺存線索,在他(她)的身上就能找到答案。

還是剛子經驗豐富,他說棺材裡有無屍體已不重要,只要找到墓主人的印章或者墓誌銘之類的東西就找到答案了。即使兩個都找不到,他指着那些雕刻說——在那裡也能找到答案。他寬慰我彆着急,說那個棺材已經給出了一半的答案,就只差確定“哈喇古城”幾個字了。

我倆在棺材的裡外又仔細尋找了一遍,沒有墓誌銘,但確實找到了一枚金印章,掃興的是——印章上刻着不是漢字!

視而可識,察而見意。看到印章,剛子高興的笑了,他笑着從揹包裡掏出來一個比手掌大點的手帕樣的錦絹,其上面圈圈點點,線條曲裡拐彎畫着不少符號,也蓋有一枚印章,其大小及文字刻畫形式與剛纔從棺材裡拿出來的一做對比,一般無二,大意相同。只是幾條刻畫的線條有些微區別而已。也就是說——這兩枚印章一脈相承!

剛子說錦絹是從羅孜古城得到的,那上面就有哈喇古城的標記文字,他說着用手指給我看。

難怪剛子那麼鎮靜,不慌不忙,原來他是胸有成竹,是有備而來呀!我恍然大悟。

“走,去那裡看看,雕刻當中說不定能對照出哈喇古城的字樣來。”剛子拿着錦絹去雕刻上對照尋找。

墓壁上的雕刻畫圖文並茂,果然有文字記錄

。但其文字我和剛子都不認識,而字樣卻與錦絹上的和那枚金印章上的字樣大幾相同,只是在刻畫、書寫記載的形式上有些差異,仔細觀瞧還是能對比出來的。再者,對知識和經驗富足的人來講,這些圖案就是文字,已足以看懂並能掌握欲知的一切了。

整個壁畫是以記實的手法和形式,記錄着這羣衣着和長相屬域外人種。

他們由彎弓射箭族羣部落發跡起始,他們逐步繁衍轉而發展成了馬背民族,他們騎馬揮刀,殺伐搶掠四處征戰,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刀尖滴血兇狠殘忍,他們老弱婦幼皆爲刀爼,視人如草芥毫無人性,他們攻城掠地屍骨成堆,野蠻屠城慘不忍睹,他們一路劫掠馬馱車拉戰果豐碩,他們載歌載舞彈冠相慶……剛子看着雕刻,照圖給我解釋,且看且說。

由於雕刻的內容簡單直接,並不抽象複雜,簡潔記錄着它們的發源以及又是如何操練,徵殺,獲取巨大戰果等他們的部落發展壯大的過程。

雕刻內容與我之前想到的基本上吻合。關鍵在於雕刻上有沒有他們東征掠地,建立國家的記載。

剛子:“哎呀!有了有了,小老闆,這不就是嗎?”剛子的聲音激動。

我急忙貼近看。在剛子手指的地方,我看見了最想看到的那幾個字。

在整個雕刻的幾近結尾處,剛子首先對照出來與錦絹上標記一樣的“哈喇國”的字樣。

在這一幅雕刻畫面上,雕刻着一座恢宏巨大的“品”字型建築,在其正上方刻有十分亮眼的“哈喇國”的字樣。這些建築均爲大圓頂,全部採用巨大的方石疊澀築建而成,原來哈喇古城是哈喇國的國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費了好大勁,想不到,答案來的就這麼簡單!

剛子又指着雕刻對我說:“你再看這裡,雕刻的畫面把哈喇古城、以及古城周圍的環境刻畫的這麼美——這裡整個區域不僅街道繁華富庶,而且還建了不少的城堡。草肥水美,牛羊遍地,土地肥沃,有耕有種,物阜民安,人民幸福。刀箭、征戰、刀尖上滴血的畫面到此已經看不到了。對比鮮明的,是國家祥和太平,繁榮昌盛欣欣向榮的面貌了。那麼,他最後是去了哪裡了呢?”

時光在雕刻中悄悄流逝。只在其中深深的刻着它的過去。

哈喇古城得以確定,就是此地。然而哈喇國的人呢?人和國家緣何消亡?怎麼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等等一連串的問題也縈繞在我心頭,在這裡能找到答案嗎?我和剛子繼續觀瞧閱讀着壁上的雕刻,企望能在已快結尾的雕刻裡能找到蛛絲馬跡,得到結果。

“哎呀!”我倆幾乎同時出聲,在最後一幅雕刻畫面裡,突兀出現的東西讓我倆驚歎不己,又叫我倆不由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我倆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陷入了沉默。都不敢相信它是真的。難不成天底下真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和存在嗎?

這一幅雕刻畫的畫幅和材質與前面的有明顯的區別,雕刻的手法也大相徑庭有所不同。前面的雕刻大氣、張揚、豪放、雄沉一氣連貫而成,而最後這一幅除了畫面較新,卻是一味低調暗淡,悲涼悽慘……是明顯補加上去的。畫面簡直不可思議,令人絕對難以置信和震驚。

在最後一副雕刻的畫面裡,哈喇古城的空中懸浮着一個我前面看到過的“手電筒”,手電簡在不停的向古城裡釋放、發射着彷彿“電磁波”或是其它的“波”樣的東西——攻擊古城。從手電筒裡踏空走出來小矮人,小矮人像是押解着身材魁梧,高高大大的灰色人,灰色人有形無骨,一身皮囊裡裝滿了發黃色的蠱毒,這情景讓我倆頓時想到了前面在洞子裡遇到過的皮囊裡裝滿蠱毒的兩個怪物。

看着看着,剛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剛子說:“神奇又離奇,離奇的簡直不可思議,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叫人難以置信啊!”他是看着說着:“天有不測風雲,飛來的橫禍。”

我沒有接話,看着思考着。

凍雲黯淡天氣,是在暮色時分。小矮人像牽牲口一樣牽着一隊隊“灰色人”去了人口多的地方,當小矮人踏着“空氣”回到手電筒裡後,灰色人完全就是一個人肉炸彈,它們自爆自棄——自已爆炸開來——蠱毒瞬間瀰漫開去,浸染吞噬着哈喇古城的民羣!整個說來——哈喇人猝不及防,卻遇到了未知、不可抗拒的力量。

接觸到蠱毒之後,蠱毒侵蝕攻心,人們旋即出現了精神恍惚,從而進入幻覺狀態神經迷亂直到完全喪失理智!

輝煌一時的哈喇人爾後日落西山,悽然淪爲——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到了任由宰割的地步了。

遭受了手電筒電磁波的攻擊,灰色人的蠱毒襲擊後,哈喇古城裡的以及近處的居民深遭禍殃,一部分被“螳螂頭”怪物獵上手電筒,成了小矮人的試驗品,大部分成爲犧牲品變成類類白骨。那些距離古城遠的人則背井離鄉,得以僥倖四散逃離。

這是磁波能量加上蠱毒攻心,曾幾何時發生的——兵不血刃——無聲無息——巧奪天地的戰爭。自此以後,哈喇國——哈喇古城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剛子:“亂麻必有頭,事出必有因。意料不到呀!世界上還真有這種事情存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會想到英勇一時的哈喇人會被外星生物這樣抹掉!反而言之,是這個星球容不下人類呢?還是地球人自己不容自己!自古到今,地球上人類自相殘殺就沒有消停過,不是你打他,就是他打你,互相殘殺掠奪!殊不知,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爭來搶去,不曾想自己還被別人惦記着呢!唉!”剛子又在自言語,又無限感慨了。

我:“在高級文明面前,任何的血性和彪悍都不堪一擊。世界之大,大的咱們都無法想象,如此玄秘的事更是無法言喻了的。如果我倆不是親眼看見,說起來誰會相信呢!”此刻,我想到了“能量,磁場”以及能量轉換等等超然物外神秘的力量了。我告戒自已,目前我所處的地方十分特別,不可以用平常的思維和能力對待,不可掉以輕心墨守陳規。必須因地因事變化而變化、超常發揮。

剛子:“哈喇古城從其起源到哈喇國的消亡,情況大體已經明朗,從我倆進入到這裡至現在,除了遇到怪物,鬼魂和那麼多的屍骨,完完正正的哈喇人骨一個還未曾看見。這最後一幅雕刻畫提醒了我,這裡未必就是古墓,儘管擺放了一口金棺槨,聯想到深入地下,廣大的空間以及那麼多的人工工程,其用來住人,或者公務使用也說不定?年代太久、變數太大、無法定論啊!”說完話,他用手敲了敲最後那幅雕刻畫,又加了一句:“既然是古墓,怎麼會在後來加上這一幅呢?”話一落,我倆就離開了此處。

剛子去了放置棺槨那個區域,我縱身上了二層,我倆分開來行動。

我貫注視力,極目探視,看到二層的上下空間裡無有異常,然而左右兩排的門洞裡放有不少東西。我“嗖嗖”縱身過去,先進入左手的一個門洞。

這裡是一個由巨型方石砌成,空間面積很大,有三個門洞的半圓形長方體建築,其堅固結實程度一看便知。雖然黑漆漆,靜悄悄,室內卻整整齊齊堆放,擺滿了金塊、金條、金幣、各種金飾金具琳琅滿目,數不勝數的金器。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我又縱身到右手的那一排,走進一扇門裡再細察,這裡同樣,還是滿地的金子金器。對金銀財寶,我素無興趣,不屑一顧就很快地離開了。

因爲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我尋思着能否探察到一條玄門通道,繼續尋找哈喇人的遺蹟,那怕能看到一具完整的骨骸我也心滿意足,不虛此行了。否則,總感到心裡不滿足,猶如吃飯只吃了七八成飽胃裡欠食,肚子裡還似空落落的。

正當我貫注神力洞察四周時,剛子從一層急乎乎跑上來對我說。

剛子:“這裡不是墓室,而是哈喇人的金庫或者是他們藏寶的地方。在一層放置棺槨的右手邊,那裡有兩個很大的暗室,他看到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的金銀財寶……”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給他指了指二層室內我所看到的。

剛子不看則已,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後,張大嘴巴驚的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剛子:“乖乖,他們把全世界的金子都搶掠到這裡了……”

我:“在生命的長河裡,不到最後,永遠都不會知道誰是最後的強者。哈喇人暴斂貪婪了這麼多,到最後人卻沒了!在這裡,所謂的金錢還不如一把糞土呢。這或許就是天理吧!”有一個疑問突然涌到嘴邊,我急忙問剛子:“你不是說過,那個棺材裡裝過死屍嗎,而且棺材裡的陪葬品也不是尋常之物呀?”

剛子:“我也在思考這事呢,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呀!算了,咱想要的答案都有了,其它的事情應該是考古專家們回答的問題,咱倆趕緊尋找通道離開,這裡陰氣太重,神秘莫測太邪門,咱就不耽誤功夫了。”言畢,剛子掃視了一圈,在四下裡打量之後,他雙目微閉,兩掌合一,步罡踏斗,凝神靜思。少頃,他的兩眼猛睜雙目如電,目光直視一個地方。

我知道剛子會“風水”探穴,在他作業時,我已經做好了等待下一步的準備。當我看到剛子的目光視向那個地方後,我毫不猶豫地飛縱過去,剛子也健步如飛的奔過來。

離不多遠,我已經透視到前面果然有一個通道,我一個閃身,穿石而過。

剛子隨後趕到,他確被巨石牆體擋住了去路。

看到此,我想到了剛子不會隱身穿越和遁地術,就急忙再穿越過牆體返回。運足氣力,擁着剛子就穿過了巨石牆。似乎輕輕鬆鬆,感到毫不費力。

這一個動作與效果,令剛子又吃驚又激動,他用手拍拍石牆,看看我又瞧着他自已——都穿牆而過了,而且相安無事。“天哪!簡直神了……”剛子雖然高興,但卻沒弄明白。

其實,我也十分的詫異,因爲當初媽媽在教我學習穿越、遁地、隱身術時,只講過“物隨人”的功夫。今天我一時性急擁着剛子卻一穿而過,“人隨人”的功夫只有道學修煉到了一定層次後才能獲得。莫非剛子修煉過道學?

剛子更是雲裡霧裡了,短短的時間裡,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已的一些變化,首先是功力莫名其妙的大增,那些閃飛騰挪的動作在以前也曾使用過,但是,不運用大氣力是完成不好的,要想達到預期效果,他就必須竭盡全力來完成。然而自來到此地後,自身的功力似乎在不知不覺的增強增大,做各種動作時、只要自己輕輕一用力,就會身隨念想,手隨念起,心悟手從運動自如,身輕如燕身法迅疾,力量也增大了不少。而這些變化從何而來,因何而得,他雖然有感覺卻無從知曉。尤其是突然獲得了夜視功能以及剛纔的那一個穿越讓他更加喜出望外了,他醉了,同時也完全懵圈了……

總是經歷的太快,領悟的太慢,一切都來不及仔細思考。

這條通道漆黑一片,一看望不到頭。

剛子健步如飛頭前帶路。

“左手方向有情況。”行走間,我透過障礙物,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急忙告知剛子

剛子停住卻步,順着我指的方向察看,什麼也沒有看到。

“你跟着我。”我的話音一落,我就一把拉着剛子一起穿越,來到這個空間裡。

一進來就感覺到煞氣很重,有一股難聞屍體味,陰森恐怖和緊張。放眼看去,曠闊蒼涼而又神秘莫測,讓人不寒而慄。

空曠寂靜,漆黑如墨。只能聽到我倆的呼吸聲和鞋子着地的聲響。

經過一番仔細觀瞧和察看,我倆是從一偏僻的角落穿越進來的。該空間要比放置金棺材和金子的那個藏寶庫的空間大幾倍。瞬間會給你一種靜穆、沉雄凝靜的感覺。

我倆慢步前行,向着這個空間的中央探去。忽然,我看到前面站立着許多人,還有數不勝數擺着各種姿態的黃金造像。

剛子也看到了,他給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叫我別亂動。他可能意識到這裡有玄門機關之類的東西存在。

我肯定聽剛子的,他必竟江湖多年,地下的經驗我己親眼目睹,見識了不少。

我緊跟着剛子。不驚不慌,很鎮靜的察看着四周的情況。

“小老闆,”剛子低聲叫我。

我趕緊走了幾步,聽剛子說什麼?

剛子:“小老闆,你看看,這些是人屍,由於時間太久,其肌肉和脂肪已嚴重脫水從而變成了乾屍,其頭髮、眼睛和手指甲基夲完好。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屍的雙手一律在腹前自然交叉,而且都是卑躬屈膝,一副和藹謙恭的樣子。”

“屍體爲什麼不會腐爛?”我的感覺有些反常,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剛子繼續說:“看到了嗎,全都是西亞人的形樣,無論其神情,還是外表,他們都比較個性化。還有,他們所有的目光都看着一個方向,包括那些造像的眼睛,都看着哪個方向。”他用手指着。

一切來的都那麼突然,按照剛子的意思,我認真對照察看,情況果然如此。

看到了哈喇真人,總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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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穆、沉默的安詳,這裡似乎看不到一點恐怖的影子。

剛子:“你往頂上看,全是圓頂,每一圓都刻有文字符號。中間是個大圓,又有五個小圓圍着中間的大圓。示意着哈喇國的勢力範圍最大,像精絕、羅孜那五個國家都是它的衛星國。再看,從大圓頂的中央還垂下來五條詭秘莫測,猶如巨型蟒蛇粗壯的鐵鎖鏈,它是何用意?不得而知。難道和什麼東西互有關聯嗎?”

因爲我倆此時所在的位置與鐵鏈落地的位置正好相反,彼此還被中間的一個巨型建築相隔着,要想看詳細,弄明白就必須走過去。

這裡看似平靜,卻暗藏玄機。因爲這裡的地面、立面、頂端……到處綴滿了各色的寶石,墨黑陰森卻吞噬了這裡整個的空間,正常人是看不見這麼美好多彩的世界的。當然,我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和動響,這些,剛子是毫無知覺的。我凝神靜氣,加強了防範。

我隨着剛子來到鐵鎖鏈落地處,鎖鏈烏黑粗壯,勢沉而有力量,在落地處分散開去。看着鐵鎖鏈,剛子若有所思。

剛子:“勢力,力量的象徵啊。哈喇人自以爲他們纔是最有勢力,最有力量的人。看樣子,他們唯獨崇尚武力,看重的是力量和勢力,卻絲毫不講究智慧和對文明的追求。”

五條大鐵鏈分散來,各自伸展了十多米後又伸入了地下,這又是何意,是何講究?地下面難道還有什麼文章?我思忖不知,晦澀難懂!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啊!”剛子指着黑壓壓一羣人。

我:“這些人爲什麼都是脆着磕頭的樣子?”我立即俯下身子,耳朵幾乎挨着地面,去聽去探,確實聽到了低沉恐怖的嗚咽吼叫。

剛子:“他們怎麼都沒有腦袋,難不成把頭都磕到地底下了嗎?有這麼頂禮膜拜的嗎?人在崇拜的時候五體投地,會跪下來磕頭,以表現出謙卑、服從、懺悔、求助和感恩等,他們的這種姿態在表達什麼?意欲何爲?”

此舉匪夷所思,令人唏噓不已。

這羣人排列整齊朝着一個方向磕頭,其方向所指與之前站立着的那些人的目光所向一致——是同一個地方,就是中央的這個巨型建築。

我凝神靜氣,將目光探入其中。發現在巨型建築裡有一個大囚籠,囚籠的裡面還囚着一個人。我忙將看到的告知剛子。

聽了我的話,剛子睜大眼睛也用力探視,他的眼力不到,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剛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是一個墓中墓。囚籠子裡的人才是這個大墓中的主人。其它的人全都是陪葬品。那爲什麼是囚籠而不是棺槨呢?”

我:“對了,之前的那個金棺材說不定裝過他。囚籠說不定是後來換了的?”我說着,就奔過去想細探究竟,卻被剛子勸了回來。

“你不用進去看了,己無必要,將棺槨換成了囚籠,這不就是答案了嗎。在這個地方,一切皆有可能。都翻天覆地了,發生意外之事一點不奇怪。”剛子的話有道理。他接着又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草長出來長着長着就沒了,蟲子生出來被吃掉了,小小的黃鼠狼能吃雞吃羊……都是自生自滅。天地又給萬事萬物創造了一樣的生存環境,一樣的時間,任其自由發展。路都是你自己選的,沒有偏愛誰、沒有偏私之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自然法規。都亡國了,再磕頭作揖有什麼用呢!”

我聽着剛子說話,沒有忘記警戒。

剛子挪着步,在說着話時,已經走到最近的磕頭者的跟前。剛子俯下身輕輕撫摸了一下磕頭者時,不知觸及到了什麼機關,只見這一羣脆着磕頭的人,忽然間平起身子,一個個的脖頸猶如烏黑的槍口,齊刷刷對準了我和剛子。

“不好。”我因爲早有戒心有所防備,“嗖”的一下竄過去一把拉住剛子騰空而起。

幾乎同時,“欻欻,唰唰……”閃眼之間,從那些脖頸裡飛射出無數枝箭,齊刷刷射在了我倆剛纔站立的位置。

在我倆騰空縱身躲避時,那些靜默站立,和藹謙恭陪葬者也不再安靜,它們開始發威,它們竟然能從口中射出箭來。

此時此刻,無論是磕頭的,還是站立的,它們似復活了一般,個個的身子靈活,全方位、無死角穩、準、狠、的有的放矢。一時間,整個墓室的空間裡箭如飛蝗,鋪天蓋地的向我倆射來,讓我倆難以招架,只能躲避逃生。

我大驚失色,在縱身騰躍間大喊了一聲:“把人都做成了暗器,是何等的歹毒兇殘呀!”

我倆落在一個黃金的造像上匆忙緩了一口。造像搖頭晃腦很不樂意,我見它的兩隻手臂開始活動。見此情景,我不敢停留,趕,急忙運足氣力,雙足一縱,挽着剛子直奔巨型建築的頂部,試圖去抓高空中的鐵鎖鏈,這樣以來,就只是一面受敵,我倆用金鋼杵、旋風鏟格擋從地面射上來的箭頭應該輕鬆自如,不費力氣,綽綽有餘了。

不曾想,我倆剛落到頂上、還沒去抓鐵鏈時就看到——在我倆慌忙躲箭的這一時間段裡,五條鐵鎖鏈已經有了動作——它們徐徐開始輪動。

在五條粗壯的鏈子上,不知何時從地下面連接上來一羣“鐵人鐵馬。”

五條鐵鎖鏈,每一條鐵鏈上均勻串聯着“六對”鐵人鐵馬,鐵人騎着鐵馬,鐵人的手裡揮舞着彎刀,每對一人一馬一把彎刀。馬嘴裡能射箭,馬背上的鐵人揮舞着馬刀見人便砍,鐵鏈子如果飛轉起來,任何東西只要碰上就會“粉身碎骨。”

五條大鐵鏈轉動起來猶如空中轉輪。從地面至墓頂,它們一忽兒交叉旋轉,一忽兒上下升降自動切換,它們即能自動伸縮調節擊殺距離,又能自如銜接,恰當保持着彼此的合作,整個佈局密不透風,嚴絲合縫,佈局非常巧妙,活脫脫、硬生生、誠然技術高超的切割機或者空間擊殺器,擊殺效果不言而喻。到此者,無處藏身,不成肉末就成肉渣,當真是有來無回的。

“嗖嗖嗖”箭在射,“唰唰唰”刀在砍,“呼呼呼”大鐵鏈子忽上忽下,左右絞殺,墓室裡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成了攻擊我倆的殺器。

情勢迫急,不容我倆思考。

不能猶豫遲疑,不能處處被動,走爲上策。我再次用力,挽起剛子朝着墓壁飛躍過去。

我倆穿越在了一個較小的石室內,石室裡面只放有四樣東西。一把彎刀,一副鎧甲,還有一個精緻非常的小金盒,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剛子拿起金盒打開一看,盒子裡只裝着一條錦絹。錦絹手巾大小,上面圈圈點點,有橫有豎,像星座付號?

剛子:“這裡是一個秘室,這個錦絹是哈喇國的“藏寶圖”。”他高興的將錦絹放進金盒,然後把小金盒裝進身後的揹包裡……

一路走來一路探尋,探古尋幽艱難兇險。離開了秘室,我倆再一個穿越之後~來到一個天然的石洞裡。

石洞裡涼風陣陣,空氣新鮮,讓人的心裡一下子舒坦輕鬆了許多。

剛子用鼻子聞空氣的新鮮度,還用手揮一揮測風的流向判斷這個洞的出口。這邊走——他的右手一展:“小老闆,不見高山,不顯平地。咱倆是初次合作,沒想到會非常的合拍,你的本事真是太神了,什麼事都難不住你。”剛子在誇我呢!

我:“你經的多,見的廣,功夫超羣,出類拔萃,能精細神機妙學,實在讓我佩服。”

剛子:“小老闆,不是我客套。這次我總算領教了哈喇人的個性了,連玄門暗器都設計的與衆不同,那麼的高超利害。要不是你的神勇,我這回十之八九難逃此劫,就出不來了!我入坑下地不計其數,這等玄幻邪門的經歷還是頭一次。”說到此,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講:“我十分懷疑墓室裡的那些玄妙暗器,其技術高超程度,豈是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哈喇人設計建造的嗎?有許多機械的東西,人類幾千年前能有嗎?”

我:“神致由性靈出,神明與古會。與其說哈喇人不幸,不如說宇宙之生存法則就是這麼殘酷。生命相依又相殘,不僅僅只是叢林法則。”

如此一遭,我敢說我不負自己,也敢說自己不負夲心。魑魅魍魎,妖魔鬼怪不懼我心。天空中沒有翅膀,但我己飛過,領略到了大自然的無限神秘……我的體會大致如此。

沒走多遠,前面就出現了光亮。在距離洞口十幾米遠處,剛子拉住我讓我坐下來歇會,以此來緩一緩眼晴,防止陽光下傷了眼睛。

經他這麼一說,我這纔想起來——我倆無晝無夜,這些時間裡一直在地底下忙活,把地上的時間已經忘的一乾二淨。

有涼風吹拂,從洞口照射進來的自然光,柔和而愜意。剛子在地下一直沒有吸菸,這一會他的煙癮上來了。這時候,他在揹包裡掏煙,揹包鼓鼓囊囊費了半天勁沒掏出來,急的他索性完全打開揹包、“嘩嘩啦啦”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香菸被壓在揹包的最下面。

“好傢伙,你收穫滿滿不虛此行啊。”我見剛子從揹包裡倒出來小金盒、小金印、那一頂金冠、金幣、金塊、金條以及各種顏色的寶石等,便同他打趣說笑。

剛子知道我說的是趣話,他深吸了一口煙說:“小老闆,你也收穫不小啊。”他笑着,笑的很開心。

我一瞧自己揹包,裡面的東西也是鼓鼓囊囊一包,什麼時候裝的我都不知道……

剛子說他要帶着包裡的一些東西去見他的師傅——我的舅舅肖傑。到時,有關哈喇古城的所有謎團都會徹底解開。

我對剛子說:“世界上匪夷所思,不可思議,人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倆誤打誤撞,才碰到了這些事情,更加離奇的事還多着呢!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已經解了疑惑,再擴散傳言沒有益處,自然而然纔是天道,相安無事纔是最好。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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