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性的消息

毀滅性的消息

莫昕燕開車來到京城,修長妙曼的身姿裹在雍容的羊呢大衣下。她嘴角勾着一抹燦爛的微笑,最後來到葉家的大門前,按響了門鈴。

傭人不知道是誰,卻也不敢怠慢,莫昕燕的姿態不像一般人家。

傅紅琳從傭人口中知道有一位陌生的女人來找自己,從天台的花園走了下來。

“你是?”傅紅琳並不認識莫昕燕。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認識我肚子裡的孩子就行。這是葉揚的孩子。”莫昕燕一臉微笑地跟傅紅琳握手,滿意地看着對方滿臉震驚的神色。

莫昕燕留下一紙化驗單便離開了,她不怕葉家知道自己懷了葉揚的種,相反,越多人知道便越好,關鍵是,有一人必須知道。

藍薇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自己的手機安靜地躺在一旁,相反,與自己屬於情侶款的手機急促不安地震動着。那是葉揚的手機,他忘了帶在身上。

“喂?”藍薇眯着眼睛按下了接聽鍵,然後放在自己耳邊。

“莫昕燕是誰?她怎麼懷了你的孩子?”傅紅琳在手機那邊急切地發問,她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假。

藍薇聽到這裡就醒了,全身像是被潑了冷水一樣,突然一個激靈,卻半天回不過神。

“喂?阿揚?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告訴媽,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藍薇像是無意間聽到了什麼重大的消息卻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連忙把手機掛斷瞭然後丟在一旁,就算他再怎麼響,再怎麼震動,藍薇都不想在觸碰一下。

莫昕燕是誰?她懷了葉揚的孩子,她懷了葉揚的孩子。。。。。。

藍薇六神無主地蜷縮在被子裡,眼眶通紅,碩大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原來兩個人並不能長久,是會變的。藍薇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愛多麼可笑。她不會恨誰,只是失望,非常失望。

也許是悲傷過度,藍薇把自己悶在被窩裡,突然胸口發悶,喉嚨一緊,然後趴在牀沿乾嘔。

葉揚在外面就聽到屋子裡的動靜,連忙走了進來,他的軍靴上還沾着雨露與草屑。

藍薇看着葉揚朝着自己走來,身上的軍裝還是那套,可是,人已經不是以前的人了。他現在不是首長,而是市長,早知道有今天,藍薇情願自己與葉揚分隔甚遠,永遠是自己的首長。

葉揚大步走到牀前,看見藍薇突然間乾嘔起來,擔憂地幫藍薇拍着後背。

莫非昨晚睡覺的時候着涼了?葉揚不清楚緣由。

藍薇感受着背部的力道,突然有些不習慣葉揚的觸碰。藍薇在心裡一笑,看來自己現在就開始牴觸男人的觸碰了。

“薇薇,你怎麼了?”葉揚看見藍薇吐得連眼淚水都出來了,卻只吐出一點酸水,心疼的神情明顯地晾在了臉上。

“我沒事。”藍薇甩了一下肩膀,把葉揚攔着自己後背的手背撞開了。

葉揚沒有當回事,硬把藍薇塞回被窩。

“怎麼突然間不舒服了?是不是昨天晚上着涼了?”葉揚坐在牀沿,神情擔憂。

藍薇心裡一片淒涼,他跟別人孩子都有了,卻還要假惺惺地關心自己,是覺得自己可憐嗎?

“不是,我還想睡會兒,你出去吧。”藍薇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葉揚沒有看清,藍薇的眼角不斷滲出了眼淚。

藍薇礙於自己在徐老這裡,不想跟葉揚攤牌。葉揚根本不知道什麼,守着藍薇睡着後,走到小廚房去了。

徐老剛剛一直聽着藍薇房間裡的動靜,他總覺得藍薇的口氣裡隱隱含着悲涼至極的情愫。

藍父被抓的消息被上頭一直封鎖着,彌俊也在暗地裡使力不少,一直鎮壓着暗中那些蠢蠢欲動,想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人。可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一大早,一羣記者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瘋狂地涌現在藍家大宅門前,瘋狂地拍着藍家那扇緊閉落寞的大門。

藍父被捕的視頻也被流出去了,網上瘋狂地轉載者,瘋狂地轟炸着各大媒體。

譚小雅和林靜在食堂裡排隊的時候,看見電視機裡面的新聞,渾身瞬間涼透了。

藍薇昨天一頁沒回,只給兩個人留下一條短信。林靜與譚小雅早餐也顧不上,直接跑出嘈雜的食堂,走到一處無人角落。

林靜顫抖着手機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然後給藍薇撥電話。譚小雅在一旁緊張地看着,心裡一直默唸着,快接啊,快接啊——

藍薇把自己的耳朵捂得死死的,她不想再聽見那該死的手機鈴聲,就是剛剛那個電話,讓藍薇現在對手機厭惡極了。這種掩耳盜鈴的想法,只會讓她更恨葉揚,恨他一直欺騙自己。

葉揚最後從房間外走了進來,他拿起不斷響起的手機,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不安地皺了皺眉頭。

林靜的電話。

葉揚本想幫藍薇掛掉,可是後者突然從被窩裡竄出來,搶過葉揚手中的手機,似乎是不想這個男人觸碰自己的東西。

葉揚看着藍薇如此反常的模樣,心裡觸動地喊了一聲:“薇薇。”

藍薇沒有理會葉揚,按下了接聽鍵。

“薇薇,你終於肯接電話了。”林靜在那邊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接着說:“薇薇,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

藍薇冷靜地問,在她看來,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比葉揚在外面揹着自己跟別的女人有孩子重大。

“薇薇,藍叔叔入獄了。”林靜說完後藍薇這邊沒有了聲音,她知道這個消息對藍薇來說,可以算是滅頂之災。

“薇薇,你現在在哪?先彆着急,先回來,藍叔叔不會有事的。”林靜急切地握着手機吼着,可藍薇這邊,手機已經從藍薇的耳邊滑落了,她的手無力地垂在牀沿。

一陣劇烈的噁心從心底蔓延至胃部,藍薇用手捂着嘴,踉蹌地從牀上爬下,光着腳跑出了小木屋,扶着門框掏心掏肺地乾嘔着。

藍薇很噁心,真的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