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菡臉色蒼白得嚇人,身體細不可察的在顫抖。
看着林昕菡痛苦的表情,劉景美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只覺得心裡痛快極了,“那個人是我!只是我沒料到蕭澤軒會趕到,否則你就是一隻被用爛的破鞋。”
“而這次,想要你的命,卻最終還是被蕭澤軒破壞。”劉景美不無遺憾的道。
“原來是你指使的……”林昕菡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人開了一槍,猛然一痛之後就變得麻木,不可置信地盯着劉景美一張一合的嘴巴,眼睛毫無焦距,喃喃地說道。
真相真的是太殘忍了!
林昕菡看着劉景美那張明媚的笑臉,越看越像是一披着人皮的魔鬼!林昕菡雙眼死死的瞪着劉景美,這是她親媽啊!可是她真的好恨她的殘忍!
“……你是魔鬼……”林昕菡哆嗦着說不出一句話,耳邊還源源不斷地傳來劉景美笑得癲狂的笑容,刺得她耳膜都要破了!
“蕭澤軒爲了你,苦心的將事實真相隱瞞至今,但是你最不該,不該來看我。”劉景美興奮得身體都站了起來,在預警的警告下,又坐了回去,一字一句裡面潛藏着亢奮的情緒:“三年前你就不該摻合進來,你不主動離開他,逼得我不得不用非常手段,但是,我低估了蕭澤軒的能力,在最後一刻居然還能把你給找到,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是我出的手,但他還是選擇犧牲你,就因爲我是他的母親,手裡還有着他最想要的財產。”
話說到這份上,劉景美就想林昕菡恨上蕭澤軒,他們越痛苦,她就越痛快!
林昕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裡面走出來的,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就連最基本的方向感都喪失了。
“回漓園吧。”林昕菡坐在車子裡慢慢地說道。
司機見林昕菡神色有異,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夫人,你沒事吧?”
要不要通知少爺?
“我沒事,回去吧,回去休息一下就好。”林昕菡有氣無力地說道,就算再怎麼勉強都扯不出一絲笑容來。
算了,不笑了。
林昕菡坐在車子裡,輕靠在椅背上,看着車子緩緩啓動時離開眼睛的風景,全都已經失去了色彩。
一來一回,已經到了中午,回來的路途好像變短了,眨眼間已經到了漓園。
林昕菡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屋子裡,在沙發上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她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切地把手機翻了出來,想也沒想就把電話撥給了蕭澤軒。
電話很快就被他接了起來,聽着他傳過來的呼吸聲,她閉着眼慢慢地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蕭澤軒耐心十足地等着她開口。
“蕭澤軒,三年前我被人綁架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是誰做的?”林昕菡說的話如哽在喉,說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居然沒有了一絲的恐懼,也沒有像當時那麼歇斯底里,更沒有引發什麼創傷後應激障礙。
有的只是一大堆的爲什麼,她想聽理由,爲什麼一直都不告訴她。
“你在哪裡?”蕭澤軒的語氣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心頭劃過一絲害怕:“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蕭澤軒現在擔心害怕她情緒突然爆發。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林昕菡沒有把自己所處的位置告訴他,她只是想要個答案:“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就算他回答了,她又能怎樣?她心裡還會好受些嗎?
她知道自己不會,無論哪個答案對她來說,現在都是一樣的殘忍。
“你等着,我過去找你。”
語畢,蕭澤軒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林昕菡無所謂地笑笑。
很奇怪,她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也是,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三年之久,除了受到了些驚嚇,被人佔了些便宜和受了點傷,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損失,對他們來說應該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林昕菡一直想不明白爲何當初他們會走到分手那一步,明明那麼相愛,可是他卻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到了這一刻總算是想明白了,在利益跟她之間,他選擇了前者,可是他現在爲什麼捨得把整個皇耀送到她手上,爲了救她還把手裡所有的股權拿出來交換,他這是在贖罪?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蕭澤軒就出現在了林昕菡的面前,快得讓林昕菡詫異,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一直在跟蹤自己。
“昕菡,你是不是去見了劉景美?”蕭澤軒慢慢地在她的身邊坐下,黑眸定定地看着她。
“你聽我說,劉景美的話你不能全信,我確實是知道三年前是誰向你下毒手,沒有告訴你並不是不在乎你,而是我不想你再受到傷害,當時的罪魁禍首我沒有證據送他進監獄,等我找到證據,那個人就消失了一樣,我怎麼找都找不到,而我明知劉景美才是最直接的幕後黑手,但是,我沒有證據可以指證她。”
他要承認他當時確實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當時的他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跟劉景美鬥?而且,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劉景美不是他親媽!
林昕菡緩緩地轉過頭望着蕭澤軒,紅脣微啓:“說謊!你明明想要從劉景美手裡把皇耀搶過來,纔會不要我的。”
原來這就是真相,這樣的真相居然蓋過了她內心的恐懼。
“說了不是這樣的。”蕭澤軒頓時手足無措,側過身握住她的雙肩試圖解釋清楚:“我是爲了不讓你再受到傷害才逼你離開的,我當時只是她手裡的一枚棋子,被她捏在手裡反抗不得,如果我想要擺脫她的控制,想要心無旁騖地對付她,我就必須放棄你,必須把你逼得死心離開,只有你離開我,她纔不會再去傷害你。”
蕭澤軒語氣一頓繼續道:“我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不說,還要違心的去傷害你,我的痛苦我的怨我的恨,誰知道?沒人知道!”
他確實是爲了得到皇耀才和她分開,但並不是她想的單純的只是爲了利益,而是爲了有能力去保護她,纔去爭、去搶!